电话里传来熟悉女声,是书店店员。
店员:“喂?是谢警官吗?”
谢奇致暗道,难道是有什么新线索吗?
于是连忙回复:“对,是我。”
店员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哦……就是那个,你不是说有消息告诉你吗?”
谢奇致鼓励道:“是的,任何你觉得奇怪的事,都可以说。”
店员:“好……就是今天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有个老员工跟我说,那个黑衣人好像就住附近,她见他进去过。还有,我们老板好像认识他。”
谢奇致:“多谢,请问是哪种程度的认识呢?”
店员不好意思地回答:“啊,这个我不太清楚……那是老板私事嘛。”
谢奇致直觉这个信息十分重要,问了老板电话后,郑重感谢了店员,两人愉快地结束通话。
他立马决定把拜访书店老板放入任务栏。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称呼,我查到的是,有队长和副队长同时在的时候,分正副的叫,没有同时在,就统一叫某队。
奇致同志是晋北市公安局刑侦中队副队长,我觉得,他可能是全晋江职位最低的刑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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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视频被柳治剪辑过,只保留了黑衣男子出现过的画面,仅供讨论。视频播放到结尾,几个脑袋四散开来。
宋朝阳沉吟片刻,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比陈美还奇怪。”
刘立无奈扶额,笑他:“你白看这么久。”
宋朝阳不服气:“那你说说看。”
刘立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谢奇致。
谢奇致接收到信号,转头就点了宋朝阳:“来,朝阳同志,谈谈你的看法。”
宋朝阳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是吧阿sir,又是我?”
谢奇致敲敲椅背,表情平淡:“快点,聪明的宋朝阳同志。”
宋朝阳无奈耸肩:“成吧,我来抛砖引玉。”
刘立圆圆的脸上尽是揶揄:“嚯,还会用成语了。”
宋朝阳:“……”
他控诉地看向谢奇致:“再这么下去,我在队里还怎么待?!都欺负我。”
谢奇致适时地出来打圆场:“朝阳可是读过几年书的,一个成语当然不在话下。”
宋朝阳撇撇嘴,嘟囔着:“你还不如不说。”
谢奇致耳尖地听到了:“嗯?”
“好吧好吧,我要开始了啊。”宋朝阳清了清嗓子,开始自己的分析,“首先,咱们可以知道,这名黑衣男子就像上班打卡似的,总会在下午七点出现在书店门口,这说明啥?说明书店里有吸引他的东西。”
刘立重复宋朝阳说过的话:“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东西?”
宋朝阳扯扯嘴角,没理会他,继续说道:“其次,他不仅下午去,晚上还去,这说明这个吸引他的东西晚上也存在。那既然有这么吸引他的东西存在,他怎么不从下午一直守到晚上呢?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绊住他脚了。”
“我说完了。”
谢奇致和刘立对视一眼,均是笑着点头。
刘立:“你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
宋朝阳撇撇嘴:“反正就不是人咯?”
刘立失望摇头:“你不懂,我夸你呢。”
谢奇致敲敲椅背,说道:“炜炜,你来说一下对这个监控视频的感受。”
突然被点到的赵炜炜就像课堂上走神被点名的学生,动作幅度极大地站起身,结结巴巴道:“我觉得……这个男子该不会是想要追求店里某个人吧?我感觉有些痴心人确实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宋朝阳皱了皱眉,吐槽道:“这都不叫痴心了吧。再说了,正经男孩子谁干这个?”
赵炜炜尴尬地挠后脑勺,期期艾艾的:“我、我随便说的。”
“朝阳同志,收敛一点。”谢奇致还是没忍住,敲了宋朝阳脑袋,在他愤恨的眼神中点了下一个人,“小柳,你来讲讲。”
柳治比赵炜炜反应还大,“哗”地一下站起身来,脸都红了,手脚更是不知道往哪摆。
“别紧张,这点你倒是该向朝阳学一学,他在局长面前都这么跳,说话也不带遮掩的。”谢奇致淡笑着安慰柳治。
宋朝阳不爽了:“不是吧谢哥,你安慰人就安慰,干嘛还踩我一脚?”
刘立老神在在的:“他那还不叫夸?要不赶明儿我给你送面锦旗,上书,喋喋不休小天才,宋朝阳。”
宋朝阳夸张地张大嘴巴,连连摆手:“没必要没必要。”
被这俩人这么一插科打诨,柳治竟然神奇地感觉自己不再紧张了,手指也不再攥紧,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说出自己的疑问:“我觉得刚刚……炜炜说的,有一点说不通。如果该名黑衣男子是痴恋某个人,怎么晚上还去呢?”
谢奇致肯定地点点头:“还有吗?”
柳治尴尬一笑,为自己想不出太多有理有据的分析而低下了头:“没有了。”
谢奇致又看向刘立,见他点头,于是让他再说道说道。
刘立用胳膊推推宋朝阳,示意他看自己表演了。
宋朝阳双手环胸,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的表情。
刘立手成拳地抵在唇边,装模做样地轻咳一声,缓声道:“大家一致认为这名男子行为反常,但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找他目的是什么?”
说罢,不等大家回答,便自言自语地给出答案:“是确认他有没有看见案发过程啊!研究他行为,意义不大。”
谢奇致轻笑一声:“老刘说得有道理。刚才书店店员给我打电话,提供了两条极有价值的线索。”
说到这里,他特意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宋朝阳:“搞快点,谢老大!”
谢奇致毫不留情地敲了他脑袋,才道:“一是,她同事曾见过黑衣男子进入某处,疑似他住所;二是,她老板似乎认识这名男子。”
宋朝阳双手摊开,无奈道:“嗐,合着咱们在这儿分析半天,没有用?你早就有了线索!”
谢奇致不赞同地摇摇头:“我倒是觉得这个男子的反常行为很值得研究,只是还要等某个契机,咱们才知道今天这番分析意义何在。”
“行了,这次的分析暂时就到这里,我安排一下接下来的任务。”谢迦拍拍手,“打起精神来,早破案,早休息!”
“今天下午,朝阳你继续联系熊健安,必须和他当面谈谈;至于老刘和炜炜,目前来看,陈美那条线还有一个纸条需要查,但这得等熊健安回来才知道了,所以待会儿你去联系书店店长,我和小柳去询问那个店员。”
“都听清楚了吗?”
“明白!”
随后,谢奇致招呼刘立道:“老刘,来记一下书店老板电话。”
一旁,宋朝阳呼朋唤友地招呼大家朝食堂进军:“再不去就只有洗碗水啦!”
刘立一边记着电话号码,一边轻哼一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饿死鬼投胎?炜炜,走,咱俩直接出发,路上随便凑合点得了。”
“别,有机会还是吃点热的,少买那些冷冰冰的面包。”谢奇致嘱咐道。
刘立还没说话,宋朝阳就率先狐疑地看着他:“居然是谢哥你说出了这种话?!你准备坐在食堂里吃了再走?这不像你啊……这坏习惯难道不是你带头的吗?”
虽然他招呼大家去食堂,但不妨碍他日常“犯上”。
谢奇致轻啧:“你知道什么?”
刘立叹气:“这是那姓翁的带的头。原本咱教导员天天耳提面命,叫我们别糟蹋身体,结果翁策翁队长一来,带头熬夜,带头不吃饭……”
宋朝阳才来大案中队没多久,哪听过这些,当下有点好奇,想问个清楚,但刘立忙着工作,没工夫说故事,只道:“破案了再谈,再说了,翁队应该快回来了,你自个儿去问呗。”
一想到翁策那张冷冰冰、没有表情的脸,宋朝阳就默默收好了自己的好奇心,甚至连食堂都不敢去了,准备泡碗方便面就开始给熊健安打电话,催他赶紧来警局。
……
谢奇致看向柳治,笑问:“在食堂吃,还是路上?”
柳治不敢做选择,只说:“随便,我都可以,听谢队的。”
谢奇致幽幽叹气,难怪张瑶非要把人赛过来呢,就这小绵羊的性格,不好好出外勤磨一磨,准得被技术中队那一群毒舌给荼毒咯。
他深感责任重大,直接拍板:“路上吃吧。”
不管怎么着,先养出刑警的坏习惯再说。
两人随便买了个面包和水,几口解决了。
谢奇致跨上摩托:“小柳来,带你飞了。”
柳治心头一跳,甚至想说,不如坐公交去吧……谢奇致人很温柔,开起车来却十分不羁,要不是有限速,估计他真能飞起来。
可惜柳治向来不是一个会拒绝人的性格,只是默默地捏紧了谢奇致衣服,头盔下传来闷声应和:“我坐好了,走吧。”
两人风驰电掣地来到书店外。
书店门合着,玻璃门上挂着“正在营业”字样。
谢奇致一推开门,就感觉一阵暖风拂过脸颊,心想,书店果然是冬夏的好去处,总能享受空调待遇。
一进门便见上次见过的店员坐在柜台内。
店员似乎有些惊讶,毕竟她才打电话没多久,怎么人就来了,但还是招呼道:“警官,你们两位找……?”
谢奇致点头致意,问道:“请问是哪位店员见过黑衣男子进入某处?”
柳治也在身后温和笑着。
店员微微侧身,让出一个稍年长的女性,介绍道:“这是刘月……刘姐,那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谢警官。”
谢奇致友好颔首:“你好,方便出来说两句吗?”
刘月很配合地从柜台后出来。
“警官,在哪问话啊?”她手掌搓动着,看着有些紧张的样子。
谢奇致安抚笑道:“谈不上问话,就是聊聊。我们出去说吧?”
刘月点头后,他便带着柳治,领她出门去。
谢奇致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黑衣男子经常依靠的那棵树边。
那树即使冬天也是绿意盎然的,是南方城市常见的绿化树,樟树。
三人站定后,谢奇致还没开口,就听刘月说道:“警官,我知道的也不多……”
她没想到,就只是随便和人聊聊,竟然就聊到警察面前了,而且还是刑警。
在她印象中,刑警都是抓坏蛋的,和她们这些小老百姓完全没有交集嘛。
“没事,你就把你知道的说一说就行了。”谢奇致脸上带笑,问道,“听那位店员说,你见过那个男子的居住处?现在还记得在哪吗?”
刘月眉头皱起,手指不自然地在衣摆摩挲:“哎……我想想啊。是有那么一回,好像就在……”
她抬起手指向一个方位:“就在那边。”
“具体门牌号呢?”
刘月搓着手:“我就看了那么一眼,真记不住了,只晓得一个大概位置。”
谢奇致点点头:“那请问方便带我们走一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帕斯卡尔:人是会思想的芦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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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终于修好文了……
第7章
“……好,那咱们稍后见。”
刘立挂了电话,同赵炜炜说道:“那书店老板正准备下午去晋中办事,我们得快点赶过去。”
赵炜炜没有异议,两人坐了刘立的代步车赶去老板所说的小区。
“叮咚。”
门铃响后,没过多久,一发际线堪忧,身着灰色毛衣,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后。
刘立掏出警察证:“你好,张店长是吧?中午时候和你打过电话的。”
张店长扫了一眼证件,双手作欢迎状,将两人迎了进门。
“不用换鞋。”张店长见两人站在玄关处犹豫,笑道,“屋子里没怎么收拾,见笑了。”
刘立对他观感很不错,也友好笑道:“哪儿的话,很整洁。”
双方客套几句,刘立便进入正题:“张店长,据说总是有个男子在你家书店前晃悠,这件事你清楚吗?”
张店长的妻子送茶过来,刚好听见这话,很明显地皱了皱眉,但什么话也没说,退到厨房去了,或许是不想感受被问话的感觉。
刘立接茶道谢时恰好注意到她皱眉的细节,微微敛眉,将其记在心里。
任何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他不想放过。
张店长未语先叹气,双手捧着杯子,水汽弥漫,平白给他添了些许伤感气氛:“不瞒各位说,我和邓天还颇有渊源。哦……邓天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人。”
赵炜炜适时记下这条消息。
刘立:“哦?你认识他?”
张店长点点头,水汽模糊了他饱经岁月的脸,他又叹了口气才将邓天的一些事情娓娓道来。
张店长说,很久以前,他与邓天是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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