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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若心一看到镜头里的厉寒知，也吓了一大跳，赶紧问白团子这是不是跟厉寒知体内的系统有关系。
白团子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但是它的数据不只有它自己的，还有来自其他系统的数据记忆，而且它本身就相当于一台拥有思想的人工智能，就算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也能提供出计算的结果。
它过滤了很多可能性，提出了可能性比较高的两种，因为不方便明说，又挂掉电话重新改成让乔若心给谢谨言发消息。
乔若心：它说，如果不是它的惩罚，那很有可能是厉总在跟它抗争。
谢谨言视线一凝，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厉寒知去看他的那一天，他做的那个梦。
他想要叫醒厉寒知，却怎么都叫不醒。
谢谨言的胳膊不方便，他俯身下去，在厉寒知的耳边小声叫他。
可厉寒知依然是闭着眼，仿佛在梦中挣扎的状态，叫不醒。
不过二十分钟，厉寒知整个人就像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谢谨言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情况，可这个身体都是厉寒知自己的，他精神里住着一个系统，可身体就是普通人的身体，折腾垮了是自己的。
谢谨言手里握着手机，这次是打给方朋的，让他开车到厉寒知家里来，他现在被抓着，根本没办法把人带出去。
方朋来又是一段时间，厉寒知这会儿脸色已经发白了，谢谨言咬着后槽牙，方朋进来的时候看见屋子里的情况，人都傻了。
什么情况？！
有方朋在，总算是把人连拖带拽给弄到了车上，一路开去医院。
厉寒知的手是被方朋下车前硬掰开的，否则就这么送进医院，肯定要震惊到医生。
厉寒知在里面检查，谢谨言站在走廊上问方朋最近是什么情况，可方朋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厉总最近确实不太对劲，以前他偶尔也有只想在家办公的情况，但是至少会跟我保持联系，但是最近他跟我联系的也少，工作上的沟通都是通过微信。”
方朋很自责，他觉得照顾好厉寒知是他分内的事情，可现在却搞到这个地步。
厉寒知的检查结果出来，果然是什么都没有。
医生都懵了，这病人全身大汗，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在昏迷中不断挣动，可就是检查不出来有问题。
他心跳倒是很快，但也只是快。
谢谨言没有办住院，既然医院检查不出来，或许他身体暂时没什么问题，他和方朋把人原样带回去。
这次到家的时候，厉寒知已经安稳了许多，只是昏睡着，呼吸也平稳了。
谢谨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放心，他泡了一壶柠檬水，坐在厉寒知床边，一边看着白事百事给的试镜资料，一只手握着厉寒知的手。
坐累了，他就靠坐在厉寒知身边的床头上，屋子里很安静，他甚至听不到厉寒知呼吸的声音。
本子他是一点也看不进去。
谢谨言将资料放在床头上，翻身看向身侧的人，身体下移，跟侧躺的厉寒知相对。
他右手撑着头，左手放开厉寒知的手，轻轻的抚顺厉寒知翘起的几缕发丝，又落在他的脸上。
明明不久前刚匆匆见过一面，他却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了。
他们两个人都太忙了。
谢谨言知道这是人在娱乐圈不得不面对的，可聚少离多，对任何一种关系都不是好事。
在这一点上，他甚至能够共情傅御辰。
傅御辰之所以想要将乔若心拢在身边，并非是真心觉得厉寒知不会给她资源，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把女朋友放在身边。
这种丝丝拉拉的占有欲或许并不明显，但是却是不是就会在某些时候拉扯一下神经。
比如现在，看着一无所觉的厉寒知，想要退圈的想法就再次翻卷着冲击谢谨言。
厉寒知一刻不醒，他就一刻不知道该怎么来压下这种难以平复的冲动。
理智在此时站不了上风。
谢谨言俯下身，拇指摩挲着厉寒知的耳廓，嘴唇落在他的额头，久久不想起身。
“咳、咳……”
谢谨言猛然睁眼，低头看向厉寒知，他果然睁眼，只是视线有些茫然，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厉寒知？”
刚刚醒来的人只觉得头有些浑身，身上酸痛，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才渐渐找回理智。
他抬起头，视线逐渐聚焦到谢谨言的脸上，试图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大脑一片混乱。
谢谨言也不着急，他转身想要倒一杯柠檬水，却在起身的时候猛然被抓住了手。
手腕的钝痛让他眉头动了动：“给你倒水。”
厉寒知的手松了松，谢谨言转身倒水，他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谢谨言突然被他从身后抱住，手里的水杯晃了晃，他愣了一下，刚一张嘴，就感觉脖子被亲了一下。
真不老实。
谢谨言抬了抬水杯，厉寒知眼神一转，眉头皱的死紧：“手腕怎么了？”
谢谨言哼笑了一声，厉寒知觉得这反应不对，本能的就开始心虚，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
厉寒知紧紧的抱着谢谨言不松手，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又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窘迫，只能沉默着。
谢谨言心知肚明，也不问，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饿了吗？”
厉寒知点了下头，下巴磕在他肩膀上，谢谨言想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但是身后的人完全不放手。
“我今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你想饿死我？”
厉寒知在他脖子上磨牙：“给方朋打电话，让他送饭，你陪我躺一会儿。”
谢谨言好气又好笑：“方朋陪我一起送你去医院做检查，走了没多久，你就折腾人回来？”
厉寒知半搂半抱的把他摁到床上：“他都没意见，你就别心疼他了。”
厉寒知一只手握住谢谨言的手腕，手指摩挲着上边的青紫：“对不起，我错了……还疼吗？”
谢谨言瞥了他一眼，伸手拿手机联系方朋，告诉他厉寒知已经醒了，让他不用担心，顺便麻烦他从饭馆打包点吃的过来。
他手机刚放下，厉寒知就跟八爪鱼一样缠人，就好像是八辈子没开荤似的。
谢谨言被他缠得咬牙，但是这会儿不能由着他闹，不然一会儿方朋送饭过来，他肯定光顾着闹，又把饭菜放凉，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忍不住用手肘拐了拐身后的胸口：“那天去找我还跟性冷淡似的，今天就发疯？”
厉寒知一僵。
谢谨言察觉到不对，回想起上次见面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个略显离谱，又越想越合理的假设。
可这个假设也同样让他脊背发凉。
谢谨言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转回身跟厉寒知面对面：“对了，乔若心的事这就算完了？后续你打算怎么安排？”
厉寒知眨了下眼：“嗯……等我休息够了再处理。”
谢谨言这下心里确定了八成，伸手扳厉寒知的脸：“你知道我说什么呢？敷衍我？”
厉寒知心里苦，可他真的说不上来。
谢谨言知道情况特殊，也不逼着他这个时候非要把事情说清楚，反倒是把厉寒知的手机和他的计算机拿来床上。
“吃饭之前你自己看看吧。”
谢谨言还特别贴心的打开了之前乔若心最近几次上热搜的话题，从恋情曝光到恋情官宣。
厉寒知：“……”
他是不是暴露了？
第115章
谢谨言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厉寒知的声音低低的从身后传来，好像在跟谁说工作的事情，他闭着眼翻了个身，一只手就放在了他的头上。
后知后觉双手的手腕有点凉凉的，谢谨言勉强睁眼看了一下，两个手腕已经都肿了一些，青紫都发了出来，感觉上只是胀疼，看起来能比感觉上的恐怖十倍。
厉寒知的手指无意识的揉蹭发丝，闹得谢谨言头皮发痒，本来想要多睡一会儿，不得不睁开眼睛。
“……嗯，嗯，可以，就这么安排下去……”
厉寒知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视线却一直在谢谨言的身上，看着他从被子中起身，肩颈处流畅的线条，脊背的凹陷……
谢谨言穿上睡衣，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厉寒知结束通话，将耳机随手放好，从他那侧的床头上拿起一沓文件，又倾身拉谢谨言的手腕：“过来，把这些签了。”
谢谨言坐回他旁边，一手接着笔，将递过来的文件翻了翻，眉头渐渐皱紧。
他瞥眼看去，想问一句“你疯了？”，可他如今又知道他大概这么做的理由，最后只剩轻轻的叹息。
“这些字一签，你近乎八成的财产都归我了，想好了？”
谢谨言问的时候，笔几乎都已经快落到纸上了，只挑着眼角看他。
厉寒知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几乎是从身后半抱着人，下巴落在他肩膀上：“签。”
谢谨言就没再多问一句，只大概扫了一遍，就将该签的地方全都按照格式写完，动作之流畅，连厉寒知都有点没想到。
他签完便丢到一边，甚至还把笔还给了厉寒知，仿佛不过是签了个无关紧要的文件，比给粉丝签名还要敷衍，就要起身。
“干什么？”
“拿个东西。”
本来在他没醒的时候，厉寒知在心里演练了无数个他可能的反应，可能的问题，他甚至像对待媒体公关那样想好了标准回答。
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厉寒知没懂。
他可是相当于把身家性命都给了谢谨言，他不说感动到哭，至少也该给他个吻和拥抱吧？！
谢谨言套上家居服，回到自己家，直奔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袋子。
他把里面藏蓝色的盒子取出来，打开看了一眼，觉得里面的东西好像有些歪了，伸手正了正，再盖上。
路过电梯回到对面的房子，进卧室的时候，看到厉寒知规规整整的跪在床上，双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自己大腿。
谢谨言一只脚迈进来，另一只脚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他是错过了什么情节吗？
而厉寒知在看到谢谨言手中那个盒子时，却蓦然睁大双眼。
不过他又立刻冷静了。
那个盒子的大小和质感，看起来好像不是戒指……可放手表好像小了些吧？
“之前本来想给你补上的生日礼物，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送，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款，”谢谨言偏头示意，“打开看看？”
厉寒知跟谢谨言相处至今，对他的品位也有些了解，总计而来就是哪一点都跟他的出身经历严重不符。
他脑中闪过集中可能，比如手环比如领带夹，自然也包含袖扣，他甚至在一瞬间能回忆起今年各大品牌的春季新款。
可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祖母绿，浓烈而艳丽的绿色，这样的颜色，只要谢谨言在他身边，他就日日都能看见。
厉寒知的视线从袖扣上移开，与谢谨言四目相对，他只是多看了一会儿，谢谨言就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当时一时冲动买下这一对。
他这辈子第一次做这种事，有这种小心思，真的是后知后觉的羞耻。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厉寒知察觉了他的情绪，只觉得眼前的人让他爱到想……吃了。
他笑着，嘴角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他一得意，谢谨言就想泼点冷水：“不知道，只是我自己喜欢。”
厉寒知看着他嘴硬，也不反驳，将价值二十几万的袖扣随手丢在床头，把他更重要的礼物拉到自己身边：“……这两天有工作吗？”
“不说就是没有。”
厉寒知这个人是有点疯劲儿在身上的，谢谨言早就见识过，甚至都有些习惯了。
但发疯是一回事，发狠是另一回事，Ada去机场接人的时候，以为自家艺人会被爱滋养容光焕发，结果只迎来了一个面无表情，听到某人名字就公式微笑的谢谨言。
她举着手机，难得看到他这么情绪化：“额……寒知问你几点有时间视频。”
谢谨言：“告诉他我接下来都没时间。”
Ada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厉寒知惹他生气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的原则就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艺人，就算对面是她的老板。
她清了清嗓子，用商业化的嗓音，故意很做作的说道：“对不起厉总裁，我们艺人接下来的通告都很满，没有时间安排私人行程，也不接受潜规则，不陪聊也不视频，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哈。”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她一回头，见谢谨言看着她，挑眉：“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厉寒知看着手机，没想到经纪人居然和他男朋友一起“造反”了。
“唉……”他揉摁鼻梁，看着眼前的计算机屏幕，今天一到公司他就开始处理乔若心恋情曝光后牵扯到的一系列事务。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乔若心的经纪人来电说她本人想公开，但因为还在剧组抽不开身，身为主角突然离组，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咚咚咚。
方朋拿着活页夹推门而入：“厉总，事务和行程我已经整理好发到邮箱了，这里是需要过目签字的文件。”
厉寒知点开邮件，一只手将活页夹接过来翻了翻：“知道了，急需处理的我今天会解决，应酬的行程能推的都推掉……”
方朋边听边记：这个对话是不是似曾相似？
“……然后去定明天晚一点的机票。”
方朋下意识问：“目的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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