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娇养寡哥儿》作者:竹洝
简介:
杏花村的清哥儿,是家中最不受宠的哥儿,艰苦万分的长到十八岁,被后娘二十两卖给了邻村的老地主。
老地主年过半百,病入膏肓,冲喜变送丧,清哥儿初嫁人便成了寡哥儿,寡哥儿模样长得好,村里的汉子看见就要沦陷。
打仗归来的王连越,自然也避免不了,七年不曾回家的他推开自家简陋的大门,跟邻居清哥儿对视一眼,红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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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的接近,二十几岁未成亲的汉子,跟死了丈夫的寡哥儿来往密切,村中流言四起,皆说清哥儿勾引汉子是真的。
王连越怕败坏了清哥儿声誉,强忍着几天不再过多接触,想着攒着钱来上门提亲去,没成想夜里被敲响了门。
清哥儿穿着红衣里衣,怯怯拉住汉子粗糙的大手,眉眼流转间皆是爱意,“你若不嫌弃我,我便跟你了。”
“我怎么会嫌弃你!是我配不上你才是。”
王连越硬是不敢抬头看,连连后退掩藏着自己的瘸腿,仿佛良家妇女般臊红了脸,清哥儿抬脚进去重重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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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娶回家心心念念的人,王连越更加卖力上山打猎,赚了钱都给夫郎,银镯子,银簪子,最好的布料,最珍贵的赤狐袄子,统统送上,夫郎就应该娇养!
清哥儿更是凭借一手花脂生意,做大做强,王连越拉拢兄弟走南闯北的跑商,花脂传遍大江南北,到处都在等那春日里的一抹香。
村里人都在等着看瘸腿汉子跟寡哥儿的笑话,没想到两个人日子越过越红火,越过越好,最后承包了果园,当上了村长,娃娃生的也是遍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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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邻村冲喜来的小哥儿一朝成了寡妇,隔壁碰巧来了个打仗回来的瘸腿糙汉子,两人看对眼日子越过越红火的故事。
1.家长里短的日常生活,无金手指。
2.后期有生子。
3.后期会做生意,不会一直穷。
内容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种田文 日常
主角视角:清哥儿 王连越
其它:专栏预收坐等收藏~啾咪啾咪
一句话简介:寡哥儿跟隔壁老王关起门过小日子
立意:爱生活爱自己,幸福快乐每一天
第1章 出嫁
初冬,杏花村。
天气微凉,河面结了薄冰,一个穿着单薄的身影,提着比他身形还要宽大的木桶,摇摇摆摆的走到河边。
“啪——”
木桶打破河面的薄冰,待水涌进桶里,清哥儿费力的拽起木桶,往来时的路走去,桶里只盛了半桶水,他就有些拎不动了。
绷紧的手臂上,没长好的伤口渗出血来,清哥儿呼了一口冷气,咬牙将水倒进一米高的水缸里。
水还没满,清哥儿垂着头,提起桶准备再跑一趟,还没走出两步,腿突然一软踉跄了一下,桶摔在地上,连续滚了几圈,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捡起。
“弟弟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伤了自己可怎么办啊?”
这双手的主人轻笑着,将木桶随手丢到清哥儿脚边,他伸出自己保养得体的手,仔细欣赏。
“家里粗活累活这么多……我这双手是用来执笔的,这些我可是万万不能做的。”
清哥儿捂着擦伤的手,抬眸望向说话的人,这人正是徐汇,也就是清哥儿同父异母的二哥,今年十八岁,长得还算周正,只不过常年读书,不常出门,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我是要认真读书,考取功名的,夫子总是在课堂上表扬我进步的快,说我是有读书命,你要好好伺候我,若是我考出名堂,你脸上也跟着沾光呢。”
清哥儿忍着痛起身,拿起脚边的木桶,仿佛听不到徐汇说话一样,转身就要出门去。
“回来,徐清我让你回来你听不见吗?”
被忽视的徐汇生气极了,他朝着清哥儿喊叫了几句,清哥儿头也不回,彻底激怒了他,他从墙边抽了一根木条,狠狠地摔打在了清哥儿的背上。
未晒干的木条抽在身上,是密密麻麻的疼痛,清哥儿背上不一会就渗出血来,灰色的短褂上染深了一大块。
清哥儿闭了闭眼,咽下嘴里的呜咽声,嗓子里泛起腥甜,他蜷缩在地上,尽力缩小着自己,试图保护住自己。
不能反抗……不能挣扎……不想换来更可怕的疼痛……
很快就好了,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吧……
“二宝?二宝别打了,吃饭吧,别跟这赔钱货置气,今晚上娘给你炖了鸡吃,多补补,好好用功读书,咱们徐家啊就靠你光宗耀祖呢!”
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清哥儿知道他们一家人去吃饭了,他捂着饥饿的肚子,起身缓慢地走到厨房。
厨房刚做了饭,灶火的热气还在,清哥儿捡了两个土豆扔进去,呆呆的坐在木头桩上。
身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传来,清哥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鼓着腮帮子,吹动着手上的擦伤。
吹着吹着,眼眶便红了。
这样的日子,从赵玲嫁进来起,已经持续了八年了。
赵玲便是刚才说话的女人,徐洲和徐汇两兄弟是她带着改嫁过来的。
她嫁过来清哥儿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喜欢他,为什么爹爹刚刚死去,这个女人就带着两个儿子嫁了进来。
因为徐州和徐汇长得跟父亲徐大贵一模一样,这两兄弟分明就是他外面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
更可笑的是,他还是最小的那一个。
鼻尖弥漫着肉的香味,清哥儿知道,是锅里炖了鸡的味道,他咽了咽口水,盯着锅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低下头,从灶膛扒拉出来两颗土豆。
剥了皮,仔细啃完了。
他打了点水,洗干净手上的黑色灰尘,又拿出一块破布来,轻轻地擦干净脸,露出明艳的眉眼来。
他生的很美,五官很是昳丽,尤其是眸子如玉石般清透明亮,跟他的爹爹有七八分像,父亲喝醉酒打他的时候,常常骂他是会勾人的狐媚子。
自从他十六岁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家里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波打听的人。
开始清哥儿还有些期待,试图通过嫁人逃离这个家,但是渐渐的,他就不这样想了。
“来说亲的,彩礼一个比一个给的低,真是养了个这个赔钱货,好吃好喝养了十七年,连个五两银子都赚不回来!我呸!”
赵玲吐了口骨头,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徐大贵,忍了忍又继续说,这次不是音声如钟,而是带着些亏心的意味。
“当家的,你看,要不然就让哥儿嫁给他们老王家吧,他们老王家可是给了整整二十两彩礼钱呢!”
赵玲竖起两根手指头,压低嗓子继续说道。
“那王老大年纪是不小,但是家大业大,在村里还是个老地主,清哥儿嫁过去不算委屈的,我还能害了他不成?”
“胡扯!王老大都多大岁数了?清哥儿今年才十七!真嫁过去了,村里那些长舌妇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那王老大甚至比他还大了三岁,徐大贵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当家的!你是不是说过要对我们娘仨好的?”
赵玲当即就不高兴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咱们徐洲这么大了还没娶到媳妇,可不就是因为家里没钱吗?”
徐洲端着饭碗不说一句话,他今年二十有二,长得高大,又经常下地做苦力,两碗饭都吃不饱,他站起来准备再盛一碗,赵玲看着瞪了他一眼。
他顿了顿,放下碗回房间了。
“更何况二宝还要读书,家里的花销大着呢,”赵玲笑着给徐汇夹了个鸡腿,“大贵!清哥儿就这么嫁了吧?”
徐大贵看向徐汇,脑袋里回想起夫子的话,最后还是点了头。
*
得知自己要嫁人的消息,清哥儿只是顺从的点了头,他只提了一个要求,要带着爹爹的牌位出嫁。
他想,再苦也不过如此了。
出嫁那天,清哥儿换了身补丁最少的衣服,头上顶了块染成红色的粗布,给父亲磕了个头,抱着爹爹的牌位,自己就这么出了门。
“徐大贵心狠啊,真的肯让哥儿嫁到火坑里!”
“啧啧,用个哥儿换二十两你愿不愿意?反正我是愿意。”
杏花村不少的人围着看热闹。
“咋滴,不舍得花请花轿的钱就算了,连点嫁妆也不给带啊?”
“果然,有了后娘就走了后爹,清哥儿嫁出去也好,省了被这恶毒的后娘蹉跎!”
跟着媒人走到了沿河村,踏进了王大家的门,这就算是嫁人了。
王家的席面准备的很气派,外面吵吵嚷嚷了一晚上,清哥儿坐在床上,手紧紧地攥着衣服。
屋子里很暖和,清哥儿头上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他伸手摸了摸床榻,床上铺着柔软的被子,清哥儿猜测应该是今年新弹的棉花。
他嫁人前偷偷打听过了,村里人都说沿河村老王家,王老大是最有钱的老地主,嫁过去肯定不会苦的,除了这些,旁的却是再也打听不出来。
其实对于嫁人,清哥儿是没有什么实感的,只要汉子对他还算说得过去,年纪大也没什么的。
“吱呀——”
门被推动的声音,清哥儿的脊背瞬间绷紧,盖头被掀起,清哥儿紧咬着嘴唇。
“长得真稀罕,老子的二十两花的不亏!”
“啊!”
清哥儿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吓了一跳,他哆嗦着往后缩着身子,可是眼前的人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往哪里跑啊,小美人,跟老子亲热亲热!”
王老大咧开嘴,露出一口熏黄的牙齿,他的脸上老肉纵横,颧骨很高,鼻子是鹰钩鼻,皮肤蜡黄,仔细看还能看见一些黑斑,两鬓斑白,看起来甚至比他父亲年纪还大。
他盯着清哥儿,眼睛色眯眯的,眼底露出色欲的目光,看着清哥儿发抖,他更是激动,借着喝了酒的劲,直接上手扒了清哥儿的衣服。
害怕的清哥儿跑下床,王老大便要去追,两个人在不大的房间里,转悠了好几圈。
“站住,别给脸不要脸!”
王老大有些喘不上气,他扶着桌子,恶狠狠地瞪着清哥儿,他年纪本来就不小了,这半年还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活不下来,身体亏空的厉害,跑着几步已经是极限了。
好在屋子就这么大,这小美人再怎么跑,也跑不到哪里去,他从床上拿起一个东西,小美人果然不跑了。
“你看这是什么好东西?你再敢跑一下试试?”
王老大手里的,正是清哥儿唯一从家里带过来的,他爹爹的牌位。
他不敢再跑。
看着越走越近的王老大,清哥儿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拍着上着锁的门,绝望的呐喊着,“救命,谁来救救我!”
可惜,等不到任何人的回应。
“求你了,求求你,不要……不要……”
清哥儿的身子顺着门滑落,他的浑身都在抖。
就在肮脏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时,王老大突然静止住了,随后便轰然倒下,身体抽搐,呼吸急促,嘴巴张和发出毫无意义的呻吟声,几个呼吸间,眼神空洞,没了动静。
清哥儿瞳孔放大,眼神中透露着惊恐与无助,他仿佛劫后余生,爬过去把爹爹的牌位夺过来,随后又迅速逃离他的身边。
过了许久,王老大也没有动弹,清哥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小心的挪过去,轻轻碰了碰王老大的鼻尖。
“是……是……没气了……”
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跌落在地。
第2章 克夫
又是一年初冬。
清哥儿嫁到沿河村已经有一年了,去年这时候王老大突然急症去世,他们王家人急着瓜分财产,竟然无人理会新婚日成了寡哥儿的他。
等想起他来,他已经惊厥高烧,快不行了。
王大的弟弟,王二一家的当家人,就商量着给他扔到了牲口住的破茅草屋里,让他自生自灭。
幸好清哥儿从小便多受蹉跎折磨,竟然真的挺了过来,那王二一家,可能从王大家捞了太多好处,直接举家搬家到县城去了。
自此,便无人理会初嫁便成寡哥儿的清哥儿。
大清早,清哥儿从床榻上起身。
说是床榻,也不过是一张单薄的床板,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这种天气御寒,多少还有点用,再过半月,初雪下来了,睡一觉醒来非把人冻得浑身僵硬不成。
清哥儿穿好粗布短褂,搓着冻有点发红的手,出了卧房的门。
今天天气不错,正好去一趟镇上,卖点东西,买点米面回来,家里的粮食快续不上了。
早饭是清的看不见几粒米的粥,和昨天剩的半块硬的啃不动的馍,清哥儿把馍放进粥里沁湿了,才梗着脖子吃完了。
打了盆清水,打理好自己后,回屋将这些日子绣好的帕子,还有夜里抹黑纳的鞋面、帽子整理出来,装进包袱里就要出门去。
临了了,又转身回去,带了张面纱,遮住了清秀的下半张脸,只留了双勾人的桃花眼露在外面。
可是他不知道,半遮不遮的掩面美人,更让人心痒难耐。
“清哥儿难得出门,这是去哪啊?”
刚踏出门没走几步,就有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清哥儿抬眼看清是谁后,便不愿理会,加快脚步往前走,可身后的人用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那婶子是村长的弟媳妇,姓牛,具体叫什么的,清哥儿不清楚。
“也是,寡哥儿可不是要少出门,尤其是你呢,克死了人家……”
那婶子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倒腾着清哥儿手里的包袱。
“你说,万一跟哪个汉子有了接触,传出些风言风语,你那个夫家可是不让你好过……”
“这顶小帽不错,送给婶子罢,我家大朗刚得了宝贝儿子,带着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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