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与卡慕见面又到底是因为什麽事?他为什麽要调查“松田阵平”?
卡慕那边小诸伏和小降谷已经在去套话了,只是目前还没有什麽进展。他们完全找不到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实在是等不及了才会潜入松田阵平现在居住的屋子中来查找线索。
松田阵平没有给过萩原研二钥匙,这间房子萩原研二也不是没有进来,他也完全没有松田阵平在短时间居然会失踪,也从来都没有有向松田阵平讨要过钥匙。
不过没关系,撬门对于萩原研二来说并不算是什麽难事,简简单单不在话下。
只不过大门的门锁似乎是被松田阵平私自改装后,萩原研二还是不可避免地花费了一点时间,在门锁上留下了撬开的痕迹。
房子内的装修其实很简洁,完全是小阵平的风格,里面摆放着松田阵平喜欢的模型工具还有着其他用品,维持萩原研二上次进来时的模样。
萩原研二一边捡起白兰地喵推倒在地上的玩具,一边搜索着松田阵平遗留下来的线索。只是房间内实在是太干净了,明明松田阵平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月,但除了白兰地喵的那堆用品以外,房子却没什麽生活的气息。
似乎松田阵平并不是将这里当做家,只是当做了一个临时的歇息地。
零件,模型,手工,游戏机,房间里摆放的东西也完全是一个高中生该有的物品,没有任何违禁用品,甚至连枪都没有藏过。
直到在搜索之中,一直位于一楼的白兰地喵掀翻了楼下松田阵平收拾好的垃圾桶,一张揉在一起的纸团从垃圾袋中滚了出来。
本着不放过任何线索的原则,萩原研二缓缓打开了那团纸——他看见了自己的姓名出现在了纸上。
那是松田阵平的字迹。
就算写得潦草,萩原还是一眼就认出松田阵平的笔迹,他甚至看出了纸上另外的几个鬼画符是什麽意思——是松田阵平对降谷零等人的昵称,只是写得太缭乱,看起来就像是什麽有特殊意义的符号一般。
拿着写有他们名字的纸,萩原研二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在这些文本之中,只有萩原研二写的是全名。
小阵平还记得这些名字,小阵平还记得他,甚至有可能已经认出了他。
他又进了松田阵平的卧室,可依旧没有找到相关的线索。他当然也注意到了停在楼下的红色斯巴鲁。
萩原研二记得这辆车似乎是冲矢昴的车,也就是说,在楼下的人是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
赤井秀一没有进来,江户川柯南倒是如萩原研二所预料地那样毫不犹豫的进了门。
江户川柯南是失忆的松田阵平格外信赖的人,或许他会知道现在的松田阵平去了哪里。
就算江户川柯南不知道,但他的答案对于萩原研二来说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这能够说明,小阵平对于现在的情况是有预料到的。
萩原研二还想要和江户川柯南聊得更多,但刚刚在江户川柯南开门时借机窜出去的白兰地喵又跑了回来,甚至跑上了二楼,朝江户川柯南扑来。
“白兰地。”江户川柯南及时接住了黑猫。
黑猫白兰地冲着江户川柯南喵了几声,他抬起爪子舔了舔,正好露出了脖上的项圈。
“这是……?”萩原研二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白兰地喵,尽管早就知道白兰地是卡慕丢失的猫,但也没有将这事告诉丢毛的卡慕白兰地,而且不知道为什麽,之前他来找松田阵平的时候,白兰地喵也总是对他爱搭不理,甚至让萩原研二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猫咪讨厌了。
不过好在白兰地也没有拒绝萩原研二的接触,萩原研二两指夹住白兰地脖上的猫牌,念出了上面刻着的电话号码——这是松田阵平的电话。
萩原研二想起了松田阵平在三年前的短信里也提到这件事,他说他给捡来的猫做了一个猫牌,刻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也就是说,现在松田阵平以神奈松寻这个身份捡到的猫就是他在三年前养的那只猫。
白兰地,黑猫白兰地。
萩原研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摩天轮的那段录音里,小阵平提到的白兰地该不会就是白兰地喵吧?
而且在松田阵平“死”后,白兰地喵似乎也一直都在卡慕白兰地的手中,松田阵平明明是说,他将自己捡到的猫交给其他人来抚养了,这个“其他人”该不会就是卡慕吧?
只不过比起猫牌上的这串号码,更让萩原研二在意的是另一个地方——猫牌上有个机关,就藏在侧面纂刻的花纹之中。
松田阵平少年时也做过这种类似的机关,还洋洋自得地告诉萩原研二,侧面这些花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将机关的开关藏在里面,叫人一眼找不出来。但这并不是什麽装饰品,而是有实际意义的机关。
萩原研二按下了那里,果然,白兰地脖上的猫牌瞬间从侧面弹出了一个夹层。
“这是什麽?”抱着白兰地喵的江户川柯南也有些惊讶,他先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兰地的项圈居然暗藏玄机,萩原研二则是表情淡然地夹出了这张内存卡: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一楼的桌上就有着一台计算机,萩原研二径直下楼,将内存卡插到了计算机上。开机的计算机上瞬间多了一个以“M”命名的文档夹,点开一看,里面却只有一个电子文档。
江户川柯南也凑了过来,看着萩原研二点开了文档。
【其实我并不算是失忆,只是我脑海里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混乱,我何难去分辨哪些记忆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记忆。】
这是文档里的第一句话。空了几行以后,文档里继续写:
【我觉得我不该相信那个人,我应该重新梳理一下有关“松田阵平”的记忆。】
【那就从“复生”的初始开始梳理起吧——那是在萩原研二的葬礼的当天……】
第94章
萩原研二葬礼的那一日,东京下了一场小雨。
那不仅是萩原研二的葬礼,更是牺牲在那栋楼上所有爆/炸/物处理班成员的葬礼。
葬礼进行到一半,狂风骤起,雨水迎着风的方向钻进众人的衣里,像是在为这群逝世的警官们无声的恸哭。
松田阵平伫立在墓碑前。
萩原研二墓碑前来往的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不少年长的警官经过他时都会拍下他的肩,轻声叹一句节哀。高桥警部更是掏心窝子地说了好多话,灌了不少鸡汤来劝他,松田阵平应着,没有一句反驳,可他却不像是听进去的模样,更像是完全没听。
高桥警部也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批评松田阵平,只能摇了摇头:
“我给你放个假吧。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萩原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后面一句话高桥警部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示意他好好休息。
一把把黑伞去了又走,只有松田阵平始终站在那里,他撑着伞站在萩原研二的墓前,甚至没有分毫移动。
雨下得大了,就算撑着伞也难免会被磅礴的大雨刮溅。好多人因此匆匆离去,也有招呼松田阵平一起离开的,但松田阵平仍然站在那里,对此置若罔闻。
一扇扇黑色的伞面逐渐从墓园离开,最终只剩下松田阵平的那一把。
“萩。”
墓碑早就被雨水淋透,没有一块地方是干的,但松田阵平毫不在乎,他直接坐了下来,干脆和萩原研二的墓碑共用一把伞。
“其实我一直都没敢相信你的死亡。”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松田阵平说,“你死的那一天我恍惚的以为这一切只是世界开的一场玩笑,是我做了一场噩梦,等到梦醒了,你又会像往常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拉我去做我不感兴趣的事。”
“但是没有,第二天你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是真的死了。”
松田阵平低低得笑了一声:“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习惯是一件很可怖的事情。我习惯了你的存在,总以为你还没有死。”
他按开了手机,屏幕还停留在讯息界面上,今日的讯息只有短短两个字——“葬礼”。
松田阵平没有打算再编辑新的短信,手机屏幕又暗了下去,松田阵平又抬头看向了萩原研二的墓碑。
“但说到底也没必要改变这个习惯,”松田阵平说,“我的身体还记得你的存在,要是哪天忘记了,那才是真的可怕。”
那一天他在萩原研二的墓碑前坐了好久,直到夜幕即将降临,松田阵平这才缓缓站起身。
他将为葬礼准备的那一束白色玫瑰花放在了萩原研二的墓碑前的正中央,背过身朝墓碑挥了一下手:“走了。就像高桥警部说的那样,好好休息几天,再回来继续奋斗。”
然后,为你报仇。
墓园里的最后一把黑伞也离开了。
附近有一个简陋的公交站牌,只是因为位置偏僻,公交车半个小时才来一趟。不过松田阵平不坐公交车,他疾步往前走着,将雨水甩到了身后。
只是在靠近公交车站以后,松田阵平还是不由放慢了脚步,原因无他,只是站牌的前方正有两个小孩在争吵。
那两个小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应当是刚读小学的年纪,松田阵平听见一个人在抱怨:“都怪虎太郎,如果不是虎太郎耽搁了时间,我们就不会错过刚刚那辆公交车,现在又得要等半个小时了。雨下得这麽大,公交站台根本就挡不住,这下好了,回去肯定会被妈妈骂的。”
和他争吵的男孩似乎就叫“虎太郎”。
虎太郎明显不服气,反驳:“明明该怪悠介跑得太慢了吧!如果悠介的速度没有那麽慢,我们肯定能赶上刚刚的那辆公交车。”
两个孩子不服气的争吵着,谁也不让谁,但却在看见一身黑西装的松田阵平靠近时同时噤了声。
看见朝他们走过来的陌生叔叔,哪怕对方走过来以后没有做出任何威胁性的动作,可悠介看起来快被吓哭了,他拽了拽同伴的衣角:“虎太郎,快看那个人。我们是不是遇到了故事书里的坏叔叔,我不想被坏叔叔抓走。”
“别、别怕,”虎太郎的牙齿都在打颤,可依旧挡在悠介的身前,就算松田阵平的伞不偏不倚地盖在了他们上方,挡住那些打过来的雨水,但虎太郎依旧保持警惕,“我会保护好悠介的。就算我被抓走,也绝对不可能让悠介受到一丝伤害。”
悠介似乎真的快哭了:“我也不想让虎太郎被抓走。呜啊,他看过来了,虎太郎放心,我会为你报警的。”
将两个小孩的声音悉数收入耳中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本想着当一个同样也在等车的好心过路人为这两个小孩挡挡雨,但是看这两个孩子怕他的模样,他靠近一步,他们就退后一步,这附近又有偏僻的森林,他要是再继续待下去,这两个小孩说不准会逃进森林,那样反而更危险了。
“啧。”
小孩子真令人头疼,如果在这里的是萩原研二,根本就不用担心出现这种情况吧。
两个小孩看起来更害怕了,松田阵平瞥了一眼他们,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不过他离开将手中的伞塞进挡在前面的那个小孩手中:“拿着。”
他完全没有解释地转过身,只留下了拿着伞的两个小孩木木地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虎太郎……他为什麽将伞留给我们啊?”
虎太郎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茫然:“可能……他不是什麽坏叔叔?”
松田阵平将手中的伞送出去时又多潇洒,淋雨时就有多狼狈,就算一路上拿胳膊挡了一下扑面而来的大雨,但他仍然沦为了落汤鸡。
下次再也不逞强淋雨了。
回到家以后,松田阵平将淋湿的衣服往地上一丢,懒得回卧室再找一身新衣服,直接捞起了搭在沙发上一套衣服往浴室走去。
只是衣服换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这是萩原研二落在客厅的衣服。
那天他们快要迟到了,萩原研二没来得及将晾干的衣服收回房间,就顺手搭在了沙发上,准备晚上回来时再整理收纳。只是那天以后,萩原研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来,衣服也就一直搭在客厅,没有人动过分毫。
松田阵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秒,他盯着这间本该是萩原研二的衣服,手里的动作没听。就算反应过来这是萩原研二的衣服,但他也毫不心虚地扣上了最后一粒衣扣。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的身高差距不算太大,幼驯染的衣服对于松田阵平来说还算合身。不管这套衣服到底是谁的,只要能穿就行,松田阵平毫不介意这点,他相信萩原研二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穿好衣服,松田阵平又在家中翻箱倒柜。
淋了那麽久的雨,再健康的身体也经不起他那样造作,松田阵平知道自己接下来肯定会感冒。但这也不是什麽大事,吃点药就好了。对松田阵平来说,能靠吃药就治好的病不算病。
医药箱是萩原研二放的,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放东西的习惯,他找东西时没遇到什麽困难,十分顺利地从自己工具箱的旁边翻出了医药箱。
只是除了常用的创可贴,医药箱里的其他药物很久都没有补充过了,虽然里面的确备着感冒药,只是日期已经不太新鲜了——感冒药在前几天刚刚过期。
盯着感冒药的生产日期,松田阵平被雨淋生锈的大脑缓慢的运作了一秒,居然开始思考过期的感冒药能不能吃。
虽然他觉得刚过期的药就算服用了也不会出什麽大事,但松田阵平犹豫了几秒,还是将过期的感冒药扔进垃圾桶。
毕竟那家夥要是知道自己服用了过期的感冒药,绝对会在他耳边不停念叨,所以为了萩原研二好也为了自己好,所以松田阵平还是决定麻烦一点,出门买盒新药。
但医药箱里的药过期这种事也不是他的错,只能怪萩原研二没有及时补充药物。
虽然感冒药是在萩原研二死之后才过期的,根本怪不着萩原研二,但作为萩原研二最亲爱的幼驯染、以及过期感冒药的受害者,松田阵平还是很愉快地将这个锅甩给了萩原研二。
等从药店买回了新的药,他一定要在讯息里向萩原研二抱怨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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