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东西时发出的咔咔声,跟呼啸而过的风声,都没能盖过他的哭喊声。
“太好了,顾哥没事我就心安了……就是苦了我花三十九块九拿下的黑白遗照定制……”
丁盘:……
你其实更关心你花的冤枉钱吧。
他正想着,一只过分纤细白皙的手摁下了语音键。
丁盘眼睁睁看着和白借用他的手机道:“给你报销。”
王川呜哇一声:“哥你真好,我一辈子誓死追随你。”
丁盘平复完心情,在关上手机前习惯性看了一眼时间,该吃晚饭了。
他正准备叫一下身边的人,结果转头发现人躺的板正,呼吸清浅,估摸着已经睡熟了。
灯下的人好看到不可思议,不管是流畅下颚线,还是俊秀眉眼,都带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感。
这样一张脸,确实值得公司千方百计的砸钱去捧。
更别提网上哪怕有关和白的黑料再多,都没人质疑他的颜值长相。
他没叫醒和白,抓起手机站起身时伸了个懒腰:“该买晚饭了。”
和白睡得还算安稳,可能是今天刚经历过某人差点进棺材板的事,他难得做了一个有关顾昭的梦。
他梦到了第一次跟踪顾昭,租到其隔壁房间,正跟房东攀谈被顾昭敲开门后,初见的画面。
房东没想到背着人说坏话这么快就被抓到了现行,他怔愣在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眼神游移到四周的任何地方,就是不肯轻易跟人对上视线。
他在害怕,通过他颤抖不止的肩膀。
最后还是和白主动开口解的围,他接过顾昭递过来的肉块,落落大方的回以微笑,完全没有任何被跟踪人发现的尴尬窘迫。
“谢谢。”
并且对袋子里的血腥景象提出了一个中肯建议:“如果先生下一次拎来的是熟肉的话,我或许会更加高兴。”
说白了,和白在试探,污染物,尤其是化为人形的污染物会有与人一样的思维逻辑吗,他不清楚,但架不住他好奇。
顾昭还真思考了一下:“你喜欢吃熟肉?”
和白说:“没有人类会不喜欢。”
某个不在人类范畴内的污染物将视线落在他脸上好些时间。
他很认真的说:“我可以学。”
等和白关上门时,房东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不害怕?”
“他长相如何?”
房东:“很帅气。”
“行为举止?”
房东:“……还挺有礼貌的?”
和白问完,将装有肉块的袋子往旁边一丢,灵魂拷问:“所以我为什么要害怕?”
“……”
是这个理没错,但房东直到被和白送出房门,都没法说清自己内心涌现出的怪异感来自于何处。
他心不在焉的脚底一空,差点一头栽倒下去,恰好距离他最近的一间房间里,传出女人柔情似水的,喊自己丈夫吃饭的说话声。
房东颠了一下,愣是把自己颠了个清清楚楚。
他终于明白怪异感来自于哪里了。
刚刚站在门前,和白跟那位怪物的对话怎么看怎么像相处很久,甚至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这么想着,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甩也甩不掉。
真够操/淡的。
和白原本的计划是想借机将顾昭处理掉的,毕竟这样一个可怕的怪物,留在人间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似的,没准哪一秒就爆炸开来。
他小心谨慎的观察着,每次状似不经意的经过他房门时,和白总会用余光瞟上一眼。
他发现顾昭有个习惯,虽然平时不怎么爱出门,但每次出门前会习惯性的在门外边的绿植花盆里浇上一些水。
这次花瓶里的土壤明显还干旱着,绿植因为没能及时得到资源,叶片恹恹的耸拉着。
这一切都在想他昭示着,顾昭在家。
和白假装自己不经意路过,手上提着两袋垃圾,抱怨着很重。
但其实袋子里的垃圾不算多,他一只手拎起来轻轻松松,只是懒得下楼丢罢了。
他埋怨声音落下后,和白感受到了视线的注视,直白又露/骨的在细细品味着他,这是一种强烈的,忽视不掉的直觉。
是的,在顾昭的房门后,就存在于这么一双默默打量他的眼睛。
不……可以说是好几双。
门底下好像被触手上的密密麻麻的眼球填满了。
它们一同痴迷的盯上同一个位置——和白的腰侧下方。
布料裹着浑圆臀/部晃晃悠悠的下楼梯时,不论是被衬衫包裹着的劲瘦腰肢,还是修长笔直的长腿,都说不出的性/感。
顾昭舔着嘴唇,欲/念叫嚣着,在一点点吞噬灼烧理智。
这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东西。
好看,想要。
第22章
这样再正常不过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仿佛那次的见面是幻觉一场。
和白数着日子,发现距离退房时间还剩半个月,刚好那时跟他玩的好的几个朋友邀请他去酒吧聚一聚。
和白在家宅的太久了,喜欢清净是一回事,但再不出去走走他估计身上就要往外长出蘑菇来了。
所以他没有拒绝,朋友爽快的发了位置坐标给他,并打包票说自己请客。
和白记得,自己走时瞧见顾昭门前的花盆里的泥土还干着,他刚下一层楼,猛的想起自己忘带了东西,等他拿完东西再次出门时,顾昭门前的绿植叶片上裹着好几滴水珠,一看就是刚浇灌过没多久的。
人的直觉在某些方面总是特别敏锐,和白走在路上时总感觉自己被跟踪了。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要某些不是人的东西窸窸窣窣的在墙壁,天花板上,挪动爬行着。
居高临下的角度刚刚好,和白也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怎么的,特意解开了衬衫上的两粒扣子,天花板上的触手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袒露出的大片雪白,若隐若现的漂亮紧致的肌肉线条,以及凸起的两粒粉嫩。
顾昭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形容才好,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
好想现在就扑下去吃掉。
和白状似不经意的拿出手机,折腾半天才开的机。
黑屏作用下,能模糊看出他身后天花板上的大片黑暗轮廓,鲜活的蠕动着,那应该就是跟踪他的怪物。
第一次见面时,和白通过观察知道了两个关键信息。
一,顾昭极有可能知道自己在跟踪他,要不然不可能来的那么巧,他前脚刚租下,后脚人就来送东西迎接了。
二,顾昭对他很感兴趣,从他不经意看过来的痴迷眼神,他没钱可图,唯一这幅身子跟脸可以看。
还有他卧室里的衣柜,其实靠墙的那侧是中空的,没有厚实的墙壁阻挡,只有薄薄的一层木板,这是他在某次放衣服时,意外发现的。
木板是崭新的,看着色泽应该应该才装上去一星期不到,至于木板后面的地方,如果室内构造跟他这里大差不差的话,应该就是卧室。
顾昭的卧室。
和白不敢保证他趁着自己睡着或其他时候是否推开木板来过这里,因为怪物在做起坏事时总是相当狡猾。
和白发现这个秘密后并没有去房东那里反馈声张,他在等,等着顾昭变成怪物出现,直接撂倒活捉。
他自认自己武力格斗方面不差,舌尖顶着腮帮,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兴奋。
不过可惜他没等到,但这并不妨碍为了阻止某些怪物进来,和白掏出身上大半家当,在可以松动的木板上贴满了驱魔符,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他想,既然你不想过来,那以后就不必来了。
这次出门确实是个意外,他没想到顾昭会跟来。
不过既然来了……
和白不露痕迹的将领口往下扯了扯,埋怨着好热。
此时气温才不过二十五六度,正是再体贴不过的温度,也就一门心思往他胸口处乱瞟的怪物没有感到丝毫不对,甚至还贪心的想让他身上遮挡着的布料再少上一些。
直到那抹靓丽身影钻进出租车内,顾昭才猛地反应过来。
和白在车内掐着时间,没有马上报出要去的目的地名字,而是不疾不徐的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吸着,随手降下玻璃,风将他额前碎发吹得凌乱。
司机刚打完长达一分半钟的电话,略带歉意的冲后座的和白道歉:“久等了,是尾号0074的客人是吧?”
“嗯。”
和白掐灭香烟,嗓音暗哑的应着。
司机顺势开了前排的车窗散散烟味,试了好几次发动机才传来嗡嗡嗡的响动。
“真是见了鬼了。”
司机暗骂着,他这辆车才刚开始投入使用没几天,接了这么多次客,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
而在他不知道的车盘底下,顾昭将缠满发动机的触手撤开,吸盘牢牢吸附上别的空旷区域。
不出意外的话,顾昭刚撤离没多久,司机终于顺利的启动车辆。
在司机“怎么启动这么慢,总不能是发动机被东西缠上了吧”的抱怨声中,和白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到?”
“半个小时。”司机估摸着大致时间:“不过路上不是很堵车,应该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他倒不要紧,就是苦了车辆底盘上吸附蛰伏的那位,要吹近半个小时的冷风了。
酒吧里灯红酒绿的,外面挂着的花花绿绿的昭示牌在昏暗街道上尤其亮眼,一度压过了四周小吃店铺的风头。
和白下车看着店门外闪亮亮的“魅色酒吧”四个大字,确认是这里没错后,抬脚走了进去。
他的朋友们开了个大的包间,坐在中央不同的大沙发上,三四个穿着暴/露的小年轻在每一个四周围着。
隔顶个的细皮嫩肉,长相姣好。
只不过和白刚进来,不论是长相还是气度统统把他们比了下去。
和白其实跟他们的交集算不得多深,最多不过是因电影或电视剧拍摄意外结识的酒肉朋友罢了。
染了一头红毛,左右右抱被投喂酒液的人看见他还惊讶的挑了下眉毛:“和白?”
和白坐在一张靠边的干净沙发上,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是我。”
与他搭话的人叫白牡,一个因一时兴起而进娱乐圈演戏的富二代,他没少被爆出桃色新闻来,是个实打实的花心渣男。
剩下的跟他平起平坐的几个,和白看着很是面生,大概率不混娱乐圈,是白牧认识的上流圈子里的狐朋狗友。
白牧好奇的望过来:“你拒绝过我好几次聚会邀请,我还以为这次请不出来你呢。”
“既然来了……”他招呼服务员过来:“要不要给你也点上几个玩玩?我看你走进来的时候,侍奉我的好几个都目不转睛的转头过去看你了。”
和白看着他身边清一色的身上没几两肉,皮肤白净细腻,就连露出的大腿都光滑洁白的男生,一杯酒下了肚:“没兴趣。”
“说吧,这次令尊又遇到什么事了?”
白牧能跟他玩的熟另一大部分原因是他爸因位高权重,经常被眼红的亲戚下属们视为眼中钉,没少暗地里使坏。
有好几次教人下了邪咒,利用鬼怪打算暗地里将人无声无息的除掉。
和白意外碰上,被人用钱砸着帮忙除了邪咒,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更别提是几百万的大把钞票。
看在钱的面子上,和白跟白牧交了朋友。
白牧让围着他的小年轻全都退下,闷头干了半杯酒:“果然还是瞒不过你,钱这方面嘛,老规矩。”
他举着酒杯跟他的狐朋狗友们介绍着:“这是我好不容易结交来的大师,问问题一次一万八,算命一次八万八,除鬼的话看情况,很靠谱的,要不试试?”
“……”
影影绰绰的灯光下,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和白总感觉包间暗处里,有东西在注视着他。
尤其是白牧所坐的沙发底下,和白看见了按耐不住想要冲出来的触手。
白牧的狐朋狗友们将信将疑加了和白的联系方式,邀请和白连着灌了好几杯酒。
他们用余光打量着绮丽灯光下的某人,唇畔红润,腰细腿长,不论是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是微微泛红的眼尾,都好看的不像话。
但奇异的是,他们只是看着,没一个人敢出口开黄/腔。
和白身上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和使人平和下来的魔力。
和白听完白牧交代的状况,点头掏出口袋里的两张黄符递了去:“一张贴床头,一张放枕头底下。”
他给完就毫不留恋的走出了包间,因为灌了不少酒,头脑略显昏沉。
和白进入室内后,先去的洗澡间,洁癖原因他实在忍受不了自己满身酒味儿。
在他放完水,舒舒服服的闭眼躺在浴缸里后,此刻卧室里的衣柜木板悄悄被撬开一角。
顾昭操纵触手探头钻了过来,他循着亮光打开未关严实的洗澡间房门。
在他看见某片白花花的裸露肌肤后,触手罕见的染上了淡淡粉色。
在热气蒸腾作用下,某人胸前两粒展现出更加可口的色泽来,牙尖奇痒。
触手在悄无声息的靠近,最后扑腾一声,浴缸里传来哗啦水声。
第23章
和白豁然睁开眼睛, 一手将扑腾进水里的触手拎出甩在墙壁上,将被水打湿的碎发用手顺好,别在耳后。
哪怕无遮无挡, 他看向顾昭的目光并无半分怯懦,甚至更多的是兴奋。
那是以身为饵, 成功钓到猎物后,喜悦疯狂的笑。
“舍得出来了?”
如他所愿, 触手的到来过于迅速, 似乎就在眨眼之间, 因为身上没有衣料遮挡, 和白只能被迫遭人钳制双手,压在浴缸里。
他刚溢出一句懒洋洋的尾音上挑的嗯字,下一秒就被一只黏糊糊的触手半强迫的抬起下巴,唇上落下欢快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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