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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到隔壁寝室翻车后(近代现代)——终欢

时间:2025-04-16 08:15:10  作者:终欢
  越是竞争激烈的环境,反而越容易拉出距离。
  在他们学校,景尧这种咸鱼绝对是少数,甚至是极少数,多的人,是奔着顶尖来的。
  大部分人进学校起就会给自己设立目标,四六级都不在考虑范围内,保研,出国,名导,大厂,名企,每一个都是热门项。
  越是这样,景尧越看不懂沈亦郴要做什么。
  要说好学,在自己的专业之外去听别人的专业课,这也说得通,学校也不会阻止,但沈亦郴就连时事政治都来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可人家又没跟他说话,连眼神都没多给一分,就往那一坐,背影挺直,侧脸线条清晰而优美,不近人情极了,其他人也只敢偷偷拿眼去看他,不敢上去套近乎,他贸然去问,好像是他在自作多情一样。
  好在这人下课就消失,不然两人还得走同一条路回宿舍,景尧打着电话还得担心后脖颈上吹过来的凉风。
  说到时事政治,景尧上别的课上得还算专心,最多回个消息,上时事政治的时候难免走神,就很想在课堂上开个小差。
  都说作为一个大学生,没有逃过课挂过科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
  景尧没那胆子逃课,更不想挂科,但上选修课的时候偷偷摸摸打两把游戏,不过分吧?
  不过他也怕老师下了讲台,在教室里“巡讲”,不敢开排位这种打起来就没个数的,就找人开房间单挑。
  上着课,也找不到别人,就去敲自家男朋友。
  理由非常充分。
  练英雄。
  两人玩一样的英雄,具体英雄由景尧指定,相当于一对一教学。
  运气还不错,男朋友没课,欣然上号,接受了他的邀请。
  然后一点不手软地血虐了他三局。
  清兵线被单杀,进草被蹲,就连缩在塔下,都会被人越塔杀掉。
  而杀了他的人还能带着大半管血离开,站在塔前悠然回城。
  明明玩的是一样的英雄,但就是被人按着摩擦。
  宛如什么打着#禁闭#一对一#调教标签的羞辱仪式。
  没有外人能看到,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们,地图局限到一条路上,连逃都无处可逃。
  打到后面,景尧看着灰下去的屏幕心如死灰。
  景尧是个小气鬼,输急眼了,就要耍赖。
  【橘子好恰】:我不管!你不准玩刺客了!也不准玩射手法师和战边!
  【C】:那我玩什么?
  对方还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好像刚刚在游戏里下狠手的人不是他一样。
  【橘子好恰】:瑶。
  【C】:……好。
  景尧终于扳回了一局,把可怜的瑶妹压在泉水里,逼迫瑶妹给他比心。
  然后乐极生悲。
  他玩的太投入,忘了听课,老师给的PPT和一些重要的知识,他一个也没拍。
  不过这些可以找室友借,景尧也就没放在心上。
  玩起游戏景尧就记不得教室里还有个沈亦郴了,一开始还抬头,隔着几行人,去看那个人的背影,到后面,连对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几次下来,就没再放在心上过。
  王予修跟他们摆手,“你们加油吧,我去打篮球去了,下午学生会还有个会,晚上可能不回来了。”
  “行。”几人在教学楼前分别。
  景尧紧了紧背包带子,打算回宿舍拿个书就去图书馆。
  可走出去几步,余光中竟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可是稀奇,平时沈亦郴从不走这条路回去,简直像是……知道他会躲,所以特地欢换了条路走一样。
  今天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景尧一边唾弃自己自作多情,一边停下脚步。
  等人走近了,他也不打招呼,偏了头打量跟上来的人。
  要是沈亦郴根本不是为了他,他这么看人,人家大概会说一句……做什么?
  “把我拉黑解除一下。”
  景尧愣了下。
  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他眸子重新聚焦,看到沈亦郴站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从鼻梁一线到微微抿起的唇角,线条利落得没有一点柔和弧度,紧绷的下颌线自然而然带出几分疏离。
  景尧睫毛一垂,再抬起时,面上带出自然而客气的笑,“有事吗?”
  “有。”沈亦郴说,“你先解除。”
  景尧坚持:“你先说是什么事。”
  沈亦郴却没说,只是自上而下地打量他,片刻后,那双漆黑薄冷的眸子仿佛碎冰融化,浮现出几分笑意来,“你对我的戒心好像又变强了?”
  他似有所悟,“是因为你和你男朋友关系更好了吗?”
  这话景尧就不爱听了,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还刻意压低嗓音,夹子音都出来了,简直是有意把谈话氛围朝着暧昧的方向带。
  “不关你的事。”
  他抗拒的表情太明显,沈亦郴也明白了自己再做什么就是讨人嫌,不再东拉西扯,“拉黑解除,有点东西给你,发完你再拉黑也行。”
  谁知景尧更戒备了。
  沈亦郴,一个对他有点意思的男人,而他,一个有男朋友的人。
  众所周知,越是优秀的人越是执着,而沈亦郴,从长相和平时的作风就能看出来,是那种标准模板化的犟种。
  冷风一吹,景尧打了个寒颤。
  一系列文字从他脑海内跑过——“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啪地摔文件)你自己看看,他背着你都在做些什么,这半年我根本没放弃,我去挖你男朋友的黑料去了,为的就是让你对他死心!“
  骗你的,西红柿我卸载了,但狗血到处都有。
  “什么东西?”景尧攥紧了背包带子,把防御等级拉到了最大。
  “时事与政治的PPT,”沈亦郴说,“你没听课,对吧?”
  “………………”
  两分钟后,景尧独立寒风之中,手机里躺着刚传过来的几百张照片,开始怀疑自己的知识储备。
  不对,等等。
  沈亦郴是怎么知道他没听课的?
  脑后长眼了?
  还有。
  谁要他帮忙了?
  区区照片,他室友那里没有吗?
  景尧甩了甩头,盯了地板砖两秒,放弃了回宿舍,直接转道去了图书馆。
  省得又碰到人。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接到电话的时候瞬间消散。
  景尧把冲锋衣拉链拉到脖子下方,声音闷着,“刚才怎么不接,你不是没课了吗?”
  “给同学送了个资料,怎么了?”对面传来的声线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和某人说过话的缘故,景尧恍惚了一下。
  他早就发现了,沈亦郴的声音和他男朋友很有点像,但细究起来还是不太一样。
  沈亦郴的声音要冷得多,也淡得多,寻常说话都像是没情绪一样,只有在烦到极点的时候,才会有些情绪波动。
  他男朋友虽说也冷,但要柔和得多,能听出态度很放松,不会时时刻刻紧绷着。
  “哦,”景尧想了想,说,“我就跟你不一样了,我刚才被同学送了个资料。”
  他眉眼间客套的笑融化下来,嗓音也跟着松了,“快期末了,你们老师也给你们发资料了吗?”
  “嗯,还没有答案。”
  “过分……”
  轻快的声音在冬日寒风中飘远,生活中的琐事,学习上遇到的难题,小声的抱怨,路边护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落下了冬日橘红的夕阳。
  期末考试后,景尧终于能放松了,很是昼夜颠倒了几天。
  可惜好日子总是短暂的。
  又一天半夜摸下楼找吃的后,景尧在客厅和半夜从国外飞回来的亲爹狭路相逢。
  “……家里闹饥荒了?”景父端详着许久未见的小儿子,“你怎么面黄肌瘦的,跟鬼一样?”
  “……”景尧啪地开了灯,把自己雪白雪白的小脸凑到亲爹面前,“你灯都不开,看谁不跟鬼一样?看我白里透粉的青春无敌肌,我姐的御用美容师新调的配方,让我试了,效果贼好。”
  景父后退一步,免得他手里滴水的水果碗碰到自己身上。
  “不看,”男人无情拒绝,抬手松了领带,“听说你姐回你妈公司了?”
  “嗯嗯。”景尧抱着碗滚去了沙发。
  他家保姆早就收到消息,知道景父这时候回家,闻声下楼,问过景父,就进了厨房。
  苏饮溪倒是没来,应该是睡熟了。
  “早该这样了。”景父脱了外套,在餐厅坐下,“成天就知道在外面胡闹,你和小曦也就算了,她可不小了,你妈也纵着她。”
  景尧啃草莓,“爸,你少说两句吧,让我妈听到了,回头又要指桑骂槐了,你是不受影响,我可还要过去玩的,天天餐前骂人,谁受得了啊?”
  “她还在骂我?骂我什么?”景父沉下脸。
  景尧默默抱着碗往后缩,“骂你多管闲事,我姐干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就发表起意见了。”
  “那是我女儿。”景父一拍桌子。
  “人不跟你姓,少管,还有,少给自己贴金。”景尧说完,不忘补充,“我妈说的,不过我觉得有理。”
  景父:“……”
  他气得胸口起伏,隔空指了指景尧。
  景尧怡然不惧。
  他爹又不打人,最多挤兑他两句,据说是他哥他姐小时候护食,差点挨过打,被奶奶给训了,说他爹窝里横,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打孩子,从此他爹没动过他们一根手指头,他怕得很有限。
  “你下学期生活费别要了。”最后他爹憋出一句。
  景尧把碗挡在自己面前,望着天花板,碎碎念:“言而无信的男人啊,最可恶了……”
  景父气得血压飙升,“小兔崽子,那你总是跟我姓了吧?过两天有个晚宴,你跟你哥去。”
  景尧错愕,“我跟我哥去?我大嫂呢?”
  “你大嫂怀孕了,不方便,正好你放假,我看你在家快闲出屁来了,给我滚去锻炼锻炼。”
  “我不!”景尧可太讨厌这种场合了,连人都认不全,去了干嘛?
  “我宁可去伺候我大嫂。”
  正好他大嫂怀孕,他去帮帮忙。
  想到大嫂家的两条大金毛,三条拉布拉多,景尧搓了搓手。
  “你就是想换个地方接着懒,”什么叫知子莫若父,景父一眼看穿了他的意图,“你大嫂那边十几个人照顾着,都是持证的专业人员,你有什么用?”
  景尧:“本人活泼,让人心情愉悦,貌美,让未来的小侄子可以充分沐浴在美神的光辉之下,将来在长相上傲视群雄,我还有猫,可以给狗狗们做朋友。”
  “滚,那是你的猫吗?”景父说,“还有,我问你,你奖学金拿到手了吗?”
  景尧还想贫两句,一听这话焉巴了:“我去还不成吗?”
  景父一点不意外,哼笑了声,“我就知道。封家老爷子有个外孙,听说也在这边读书,好像跟你一个大学,人家也要去,正好,你去了好好看好好学。”
  “哪个封家?”景尧没想起来这号人。
  问完就见他爹拿关爱傻子的目光看他,朝隔壁抬了下下巴,“你说哪个呢?你每次回家都从人家门口过。”
  景尧:“啊……啊!”
  “咱们家十几年的老邻居,你小时候他家女儿回娘家,还给过你糖吃,后来回来的少了,你估计没什么印象了。”
  保姆端着面出来了,大半夜也不好开火做别的,将就着垫垫。
  景父挽起袖子,大口吃面。
  景尧摸了摸头,“他家姓封啊?”
  他还真没留意过。
  他家这边的小区很注重隐私,不是别墅就是公馆,彼此之间隔着几百米的绿化带,郁郁葱葱的小树林一遮,基本就只能看到个屋顶。
  人家也不可能把门牌挂马路边上,景尧又是个睁眼瞎,还真不知道。
  “是啊,人外孙好不容易过来,以后走不走不好说,老爷子想带着在这边认认人,正好你几个发小也回国了,过去玩玩呗,就当交个新朋友。”
  景尧明白了。
  对面那孙子才刚上大学,一听就不到二十岁,而他哥快三十了,又是个老成稳重的性子,和年轻人可能没话题,所以他爹让他出去交际,承担起拓宽人脉的责任。
  好累。
  景尧在沙发上装毛毛虫,咕哝道:“不想去。”
  他爹自顾自交代:“要是个和你一样游手好闲的,就不用太在意,你狐朋狗友够多了,要是还成,你就给我上点心。”
  “说得好像去钓凯子一样。”景尧不满。
  “那也要你钓得到,你看看你,多大了?十八!再过几年都能领证了。我答应你妈不给你安排,但你好歹给我带个回来啊。”
  得,催上婚了,景尧投降,“行行行,我去我去。”
  他坐起来,“那孙子叫什么?”
  “沈亦郴。”他爹说。
 
 
第40章 
  “…………”
  景尧松开沙发靠背,缓缓躺平,“这个不能钓。”
  景父:“?”
  “这是……”景尧斟酌着措辞,“我同学,也不算,不是一个系。”
  景父看他这奇怪的模样,皱了下眉,“你俩有矛盾?”
  “不算。”景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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