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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公子的替嫁小夫郎[种田] ——小鱼饼干

时间:2025-04-16 08:17:12  作者:小鱼饼干
  沈柳接了过来,起初还摊的不多顺手,面饼有些起糊,可摊着摊着就习惯了,到后头,竟然也有模有样的。
  才摊了三两张蛋饼,顾昀川回来了。
  赵春梅了然地接过铲子,沈柳忙自灶房跑出去迎他,帮忙将背后的竹筐卸了下来。
  “累着了吧?”
  “不累。”顾昀川垂眸看着他,轻声道,“倒是你,前儿个还累得动不了,今天就醒这么早。”
  他早晨起来,就见床上空着,他的小夫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
  他出门找人,见院子落叶扫成了堆,见柴房收拾干净了,见小鸡崽在后院儿叽叽喳喳,就是瞧不见沈柳。
  还是走到阿娘卧房,透过半开的房门看见小哥儿趴在阿娘怀里哭,才轻手轻脚地走开了。
  他到院子里把剩下的落叶扫干净,可脑子里全是沈柳叫阿娘的画面,他想着,这小哥儿该是想家了,带他出门散散心。
  闻声,沈柳脸色又红起来,他累得动不了,还不是……抿唇瞪他一眼:“就知道笑话我。”
  顾昀川偏头笑起来,他正了正色:“吃过饭同我出趟门?”
  沈柳还没说话,顾知禧已经端着粥锅自灶房出来了:“快别腻歪了,吃饭啦!”
  “没大没小的。”顾昀川笑着看了眼小妹,把沈柳手里的筐子拿过来,“先去吃饭吧,我把筐子放了,换双鞋就来。”
  沈柳却没走,黑豆子似的眼珠子巴巴瞧他:“我不饿,想等你一块儿吃。”
  顾昀川抿唇,不知怎么就想起阿娘的话,他喜欢你好些年了……他就是再不谙风月,也能觉察出沈柳对他的心思,小哥儿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不知道埋在心底的情愫早破土而出,摇曳在风里了。
  顾昀川抬起手,轻轻捏了捏他圆润的耳垂:“想等就等吧。”
  沈柳欢喜起来,小鸡崽似的跟在顾昀川身后。
  灶房里,赵春梅烙好最后一张饼,熄了灶火,鸡蛋饼的香气混合着柴火味,顺着鼻息沁入肺腑。
  她又拿了把干净筷子,自咸菜缸里夹了些酸黄瓜,见俩人进来,抬头瞧了一眼:“快洗把手,吃饭了。”
  顾昀川应声:“好,这就来。”
  赵春梅端上早饭出了灶房门,顾昀川把竹筐放到地上,又拉了把小凳子坐下:“小柳儿,帮我去拿下鞋。”
  地里土多,有水就泥泞,顾昀川去菜地有专门的布鞋。早晨出门,是在卧房换的鞋,现下一脚泥,实在不想进门。
  沈柳听话地点头,转身往卧房跑了过去。
  天气正好,早秋渐凉,长风穿过门廊,吹乱鬓发。
  顾昀川看着才熄了火的灶台,白烟徐徐盘升,还弥散着谷物的香,满屋子烟火气。
  不多会儿,沈柳就跑回来了,他蹲到顾昀川面前,要给他脱鞋。
  男人抬手挡了下:“不用,我自己来,再弄脏你手。”
  平日里挺乖巧的哥儿这会儿却不听话了,他拉了把凳子坐到顾昀川对面,弯下腰,毫不嫌弃的去摸他的腿。
  见人往后躲,沈柳头都没抬:“手脏了再洗就是了,我不是你夫郎么……”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可顾昀川还是听到了,他没再躲,任由沈柳给他换鞋。
  粘在鞋袜上的泥巴干透了,搓拍一下,满手土。
  沈柳给他都收拾妥当了,扶人起来,拿了个木盆接了半盆水,给他洗手。
  这回顾昀川没再躲,即便他只是坏了腿,一双手甚至比旁人还要有劲儿些,他也任由沈柳把皂角水搓在手上。
  细密的泡沫滑进指缝间,洗掉了泥污。
  两人就着一个水盆洗干净手,指尖碰一碰,一块儿到堂屋吃饭。
  赵春梅见两人进门,才将粥锅盖子打开,刚熬好的苞米碴子粥,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裹带着谷物被高温煮透的焦味,随着热气徐徐升腾,饿久了的肚子都咕噜叫了一声。
  粥锅放得远了些,顾知禧站起身,帮着挨个盛进瓷碗里,又把鸡蛋饼挪到了桌子中间。
  赵春梅起了筷子:“快吃饭快吃饭,饿了一早上了,一会儿还得出门嘛。”
  沈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埋头喝了口粥,黄澄澄的苞米碴子粥,笨碴子和粘碴子各放一半,又加了芸豆,放水里泡过一夜才坐上灶煮,粥汤又浓又稠,轻咬了口苞米粒,入口甘甜,很是有嚼劲儿。
  赵春梅笑着说:“鸡蛋饼是小柳摊的,做得可好呢,川儿快尝尝。”
  顾昀川很给面子的夹了张饼子,放了有一会儿了,饼子有些温,却也不影响口感,他细细尝了:“嗯,好吃。”
  沈柳伸手挠了下颈子,轻声说:“阿娘教我做的。”
  顾知禧吃饭时向来顾不上说话,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那也是哥夫做得好,一教就会。”
  几人笑起来,顾昀川不动声色地看向沈柳,见小哥儿眉眼弯弯的,也跟着勾起了唇。
  吃过饭,已过辰时末,天光大亮。
  顾昀川的汤药是在饭后喝,他本想着停一顿也不碍事,却被顾知禧叫住了:“一早就熬上了,晾凉就能喝。”
  汤药喝了这般久,委实看不出多大的成效,可顾昀川也知道,这药喝的是他,可治的是阿娘和宝妹的心病。
  他点了点头,没再推辞。
  趁着这工夫,赵春梅给沈柳叫进屋:“快进屋来,娘给你量量尺寸。”
  本来是想日跌时带沈柳垒鸡窝的,眼下两人要出门,她便想着给衣裳改了。
  木质的尺子在沈柳背后比量,又在他裤边打了一遍:“娘方才量了下,川儿那长衫料子够用,把下摆裁开,刚好给你做套衣裳裤子。”
  “能做一套呐?”
  “能。”赵春梅用手比划了下他的腰,“乖儿你太瘦了,个子比娘高,可娘这褂子穿你身上还显大。”
  沈柳像做了错事儿似的皱个脸,却听赵春梅又道:“得多吃饭呐,这回跟着相公到外头了,叫他多给买些吃食,知道没?”
  沈柳听着话儿,心里暖乎乎的,他头点地捣蒜一样:“我听娘话。”
 
 
第16章 一天赚八九个
  竹编的四方书箱里装好了要去送的文稿,收整妥当后,顾昀川叫上沈柳,拄着手杖出门了。
  他腿脚不多方便,半身的力气都压在左手的手杖上,沈柳便想着帮忙背箱子:“我来背吧,也不沉。”
  顾昀川没应声,却停下了步子,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过来。”
  沈柳听话地将手伸过去,艳阳里,他粗糙的带着伤疤的手背格外显眼,顾昀川握紧了,说:“走吧。”
  沈柳不再言语,从他俩成亲那晚开始,这男人就没叫他吃过苦。不论是睡地上,还是背东西,他从来是自己来。
  沈柳垂眸,轻轻瞥着俩人握在一块儿的手,抿紧唇,笑意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正是辰时中,日头正好,晒在身上暖烘烘的,有不少婶子坐在家门口干活儿,剥花生、摘豆角,准备晌午饭要用的食材,远远瞧见俩人,便寒暄几句:“带夫郎出门啊。”
  顾昀川一一回应,拉着沈柳的手继续赶路。沈柳面皮薄,知道婶子们定是瞧见俩人紧拉的手了,可见男人没有一点儿要松开的意思,他也回握得更紧了些。
  书铺的位置说远不远,徒步走过去,寻常人都要半个多时辰,而顾昀川腿脚不方便,走走停停,少得一个时辰。
  因此他去书铺,多是走到巷子口外的粮食铺子,给上几个铜板,跟着店伙计拉米的牛车,顺道过去。
  这趟路走得还算勤,顾昀川同几个伙计都相熟了,之前成亲做席面,几人也过来吃席。
  顾昀川到时,前头的牛车已经走远了,还剩一驾正在装米,伙计忙招呼道:“川哥,带夫郎出门啊?”
  “嗯,去观音桥,带他认认路。”
  顾昀川掏出钱袋子,正要给钱,被丘子拦住了:“前几日还上你家吃酒呢,今儿个钱就不要了。”
  “一码归一码,我俩坐车上,耽误你不少地方。”
  丘子笑起来:“耽误地方就再拉一趟粮嘛,不碍事。”他怕人还要给钱,扭过身扯起嗓子喊起来,“四爷,今儿个川哥的车钱就免了啊,上回还上他家吃席的!”
  叫四爷的是个上了年岁的大爷,粮食铺子就是他家开的,他打门里探出半个头:“哎免了免了,你都多余同我说。”
  丘子一摊手:“你看,挨骂了不是,快收起来,下回载你就不免了。”
  顾昀川笑着点头,将钱袋子收了回去。
  毕竟是拉粮食的牛车,坐得不多舒服。
  丘子给找了个还算宽敞的地方,顾昀川将沈柳扶上车,再两手撑住车板子坐了上去。
  待人坐稳当了,丘子扬起小鞭,抽了下老牛厚实浑圆的屁股,“哞哞”两声低吟,车轮缓慢滚动了起来。
  日光稀薄的乡间土路上,牛车缓慢前行,车辙在泥土地上留下蜿蜒曲折的痕迹。老黄牛摆动着双角,喷薄出的潮湿的鼻息,化作了白雾。
  丘子还没吃早饭,待牛车行稳当了,将个纸包拿了出来,里头装着两个粗面馒头,馒头提前掰开了,塞了满满当当的黄豆苗辣咸菜。
  他咬一口,随意地问道:“川哥和哥夫吃过早饭没?”
  “吃过了,夫郎一早做的。”
  丘子“嘿嘿”笑起来:“好福气啊,这下有哥夫照顾了,小日子顺风顺水的。”
  沈柳见人提到他,温声道:“我照顾得不多,阿娘和宝妹都可用心了。”
  “那能一样嘛。”丘子鼓着腮帮子嚼起来,咬得豆苗丝嘎吱地响,“家里人照顾得再细致,也照顾不到房里啊。”
  他是个粗人,说话也粗,可神情却没有半分腌臜。
  沈柳红起脸,顾昀川轻轻握住他的手:“丘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啊?”
  “哪有这个好命啊。”丘子吃起第二个粗面馒头,他干的是力气活,饭量大,可手脚却累得很细,“娶个媳妇儿,人家瞧不上咱这家底,咱也攒不出那些个聘礼。”
  顾昀川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三人一路上唠唠嗑,倒也不显得烦闷。
  等到地方时,都快到午时了,丘子知晓顾昀川腿脚不方便,特意往前头多走了一段,才又驾着牛车继续赶路。
  俩人下了车,顾昀川帮着沈柳把身上的灰拍拍干净,他说:“丘子说话不太好听,但没有什么坏心思。”
  这一路上,丘子什么荤话都说,一点儿不避着人。沈柳不好回的,都叫顾昀川搪塞了过去,倒也没难堪。
  沈柳轻声应他:“我知道的,以前总跟着阿爹给人扛大包,他们也什么都说。”
  他面皮薄,荤话接不住,都是阿爹帮忙挡着。
  顾昀川的手缓缓停下:“扛大包?”
  “嗯。”小哥儿点点头,“家里没有地,收成好的时候就给富户割麦子,有几年闹灾收不到粮,就去扛大包。”
  扛大包是村子里的说法,其实就是做苦力,沈柳说起来时声音不带半点儿变化,他还挺乐呵:“我力气可大了,到后头阿爹都扛不过我。”
  顾昀川唇线拉得平直,垂眸继续给沈柳拍灰,他看着小哥儿垂在衣边的满是疤痕的小手,状若无意地问:“扛一包能赚多少钱?”
  “看扛啥,苞谷的话八包能赚一个铜板,我一天能赚八九个呢。”
  这么瘦的身板,一天要扛几十包……顾昀川喉咙口发紧,手都跟着抖了一下。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疼了,像有人狠狠攥紧了他的心口,疼得快要碎开。
  缓了好一会儿,顾昀川站直身,轻轻摸了摸沈柳的发顶,难忍地呼出口气,温声说:“小柳儿真厉害。”
  “是吧。”沈柳笑眯起眼,“所以你也可以把箱子给我背,我背得起。”
  顾昀川握紧他的手:“好,下回。”
  男人嘴上应着,可沈柳不知道,自这以后,凡是他想背筐子、扛重物,只要有顾昀川在,永远会先他一步。
  待他问起来,男人又伸着宽大的手揉他的发顶,温声说:“下回。”
  *
  再往前走不多远,就是观音桥。
  这一整条街巷都是卖书或笔墨纸砚的,有别于市井的喧闹,这地界很是宁静。
  青石板一路平铺,青瓦灰砖的铺面上,悬着老榉木红棕的匾额。三两个学子着青衣长衫穿行而过,也多是小声交谈,很是有气度。
  沈柳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本能地往顾昀川身边靠,男人注意到了,将握着的手收紧了。
  书铺在观音桥的头一间,推门时铜铃叮咚,陈年宣纸特有的草木清香味扑面而来。
  三间打通的厅堂里,木质的书架抵在墙角,每层都垫着防潮的芸草,东南角设着张黄花梨翘头案,摆着还未完工的线装书页。
  听见动静,昏沉欲睡的伙计用劲儿眨了眨眼,待看清来人,忙称呼了一声“顾公子”,迎着人往里间走:“您且先歇歇,我这就叫我们掌柜的去。”
  被人请进了里间,伙计又沏了壶清茶,客套了几句后才匆忙出去叫店家。
  四四方方的雅室里熏着香,角落的长条木架子上摆了盆青竹,修长的叶片轻轻垂下,瞧着颇有诗意。
  不多会儿,掌柜的推门而入,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头儿,嘴边两撇胡子,笑容可掬:“哎哟顾公子,可是将您好等。”
  顾昀川起身浅浅行了一礼,就听周儒芳忙摆手说:“且坐着且坐着,不讲究这些。”
  写好的文稿怕压折了,用竹筒装着,顾昀川在等人的空隙拿出来展平好,眼下一并递了过去,这回写的样式多了些,有给富户宗祠的润笔,因着还要誊录到碑上,笔迹潦草了些;有给秦家老爷的祝寿词,用朱红洒金纸做的底,规整的楷字,很是漂亮……
  周儒芳只粗略翻看了一二,便收到了一边:“咱们是老交情了,顾公子的墨宝我自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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