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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公子的替嫁小夫郎[种田] ——小鱼饼干

时间:2025-04-16 08:17:12  作者:小鱼饼干
  “不冷, 在铺子里坐着等的。”沈柳不多好意思地垂下眸子, 小小声开口,“想你了。”
  闻声, 顾昀川心口轻缩了下。
  他身上冷,怕过给小哥儿,可指尖痒得厉害,待掌心不多冷时,绕后到沈柳的颈子,指尖轻轻摩挲,叹息道:“你就不听话吧。”
  顾昀川出门教书这一日,沈柳在家里怎么待着都不舒坦。
  屋子里烧了柴火,虽有些呛人却不多冷,赵春梅和顾知禧在屋里绣被面,沈柳屁股长刺似的坐不住,帕子绣了拆、拆了绣,赵春梅实在看不下眼,笑着说:“过会儿川儿就该回来了,实在想去就去吧,记得进铺子坐着,里头暖和。”
  沈柳应了一声,放下帕子便跑出了门。
  粮食铺子里烧了炭,屋里暖乎乎的,见沈柳过来等人,罗四爷还让他进屋里把小板凳搬出去坐,省着累腿。
  沈柳便在屋里等,听见动静就出来瞧一瞧,直到顾昀川坐着的那架牛车回来。他躁动的心,才落到了实处。
  暮色里,青灰苍穹挂着红霞,美不胜收。同丘子道过别,顾昀川握紧沈柳的手,叫上郑虎回家。
  天冷后土面硬邦邦的,杖子落在地上发出节律工整的咚咚响声,沈柳心里跟着踏实下来。
  大门轻轻推开,还不待沈柳说话,顾知禧的声音隔着老远传了过来:“阿哥、哥夫回来了!”
  不多会儿,她自灶房哒哒哒地跑了出来,笑着道:“阿娘在做饭了,待会儿就能吃。”
  才进到院子,就闻见辣子的香味,窜着鼻子飘了过来。
  冬日天寒,得吃些辣才好暖身子,前几日赵春梅买的半只鸡,还留下一盆鸡血没吃完,过水煮透,再拌着辣椒、黄豆酱爆香,临出锅前加进去几把青绿蒜苗,这样搭配着炒透,鸡血就没有腥气了,入口又软又嫩,滑不留口。
  虽散了学,可顾昀川手上还有些活计没处理完,他便先拎上竹箱子去了书房。
  屋子里有些冷,顾昀川才轻搓了搓手,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反身打开门,正见沈柳站在门边。
  小哥儿怀里抱着褥子,手上拿着才灌好热水的铜壶:“想着你得忙一会儿,就把东西抱来了。”
  顾昀川侧身让人进来,沈柳绕过桌子,将褥子给他铺好,又把铜壶放到桌上:“褥子盖腿、铜壶抱怀里,实在空不出手,就塞衣裳里裹着,别冻着。”
  求学多年,顾昀川也是苦过来的,阿娘、宝妹虽然待他好,却也有顾不周全的时候,他又忙于学业,鲜少在生活琐事上操心,冬日手脚长冻疮,痒得钻心,也只盼着等到夏季便会好,从不在意。
  可见着沈柳事无巨细地操持,他便觉得窝心。
  小哥儿缓缓道:“宝妹说傍晚时候,吉婶送过来一兜子小鱼,阿娘准备裹面炸了吃,少得一会儿呢,你先忙着,等做好了饭我再来叫你。”
  顾昀川眉宇温柔地看着他,待人说完了,才温声应:“好。”
  门被轻轻关了起来,沈柳快走了几步,想进灶堂帮忙干活儿。
  赵春梅正在炸鱼,猪油金贵,得省着些用,就是炸鱼,也只用勺子挖了一块儿,待到膏白的猪油在铁锅底化开了,将剖开肚子,用葱、姜、蒜腌制过的小黄鱼,裹上面粉下锅油炸。
  “呲啦”一声响,鱼鲜味顺着热气扑面而来。
  沈柳正想进门,忽然觉得胃里犯恶心,他扶着门框站了好一会儿,忙捂住口鼻到院子里,冷风吹散了鱼腥味,喉咙里舒服了不少,却是不敢再往灶房里进了。
  他皱了皱眉,想着该不是路上灌风,冻着了吧。
  直到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沈柳还有些恹恹的。
  顾昀川见他光埋头啃馒头,给他夹了筷子小鱼,裹了面过猪油炸脆,已经不腥了,可沈柳不知道怎么就又想起那股味道,难受地偏过了头。
  沈柳吃饭向来不用人催,他比谁都珍惜粮食。
  所以顾昀川无端地紧张起来,凑到他身边:“不舒服吗?”
  小哥儿点了点头:“可能是风冷着了,闻着腥。”
  “腥吗?”顾知禧忙夹起小鱼凑近闻了闻,猪油裹着面香,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咋会腥呢。
  她又看去沈柳:“我去给你灌个铜壶,暖暖肚子。”
  说着她便要起身,却被沈柳拉住了,小哥儿笑着说:“屋里不冷,再说我抱个铜壶也不好吃饭呀。”
  赵春梅忙将盛鱼的盘子往边上挪了挪,轻问道:“辣炒鸡血腥吗?要么娘去给你炒个蛋吧?”
  沈柳挺过意不去的,炸小鱼、辣炒鸡血都麻烦,他却一口都吃不下:“不用阿娘。”
  他伸筷子夹起些腌萝卜条,地里新下来的大白萝卜,切成均匀的细丝,用陈醋、小米辣、蒜瓣泡过,入口爽脆、又酸又甜,他轻声道:“今儿个不多想吃荤,咸菜就馒头就挺好的。”
  赵春梅皱紧眉头,沉吟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吃过饭,沈柳和顾昀川端着碗筷到灶房洗涮。
  才戌时初,天色已经黑沉沉了,灶房里点着一盏烛灯,火光豆大一点,被漏过门缝的冷风吹得轻轻摇晃。
  灶膛里烧柴声噼里啪啦的响,燃起的黑烟有点儿呛人。
  灶上的热水已经滚沸,沈柳看着顾昀川,轻声说:“后头的我来吧,你不是还有课业要忙。”
  “已经忙好了。”他接过沈柳递过来的盆子,将水兑温,把收进灶房的碗筷泡进水里。
  今儿个头天授课,他花了些时辰立规矩、认识学生,又都是些小龄的孩童,还在认字、理解语义的阶段,课业上并不难教。
  见小哥儿过来端盆子要洗碗,他忙侧了侧身,把盆子挪开了。
  沈柳皱紧眉头:“你这是做啥呀?”
  顾昀川抬抬下巴:“灶边坐着烤烤火,我来洗。”
  “你累一天了,我来洗吧。”
  水声哗啦啦地响,顾昀川抹了些草木灰,用丝瓜瓤擦洗起来,他温声道:“你不舒服。”
  沈柳抿了抿唇,方才阿娘还想单给他做一碗蛋羹,他说了好几遍不饿,阿娘才悻悻作罢。
  他想自己只是冷着了,家里就啥也不叫干了,这要怀了娃儿,不得被供起来做小猪了。
  沈柳勾唇笑起来,听话地坐到灶边的小凳子上烤火。
  火光轻轻地跳动,映得他的脸红红的,他仰头看向男人,只看着,心里就熨帖、就舒服。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儿,沈柳没读过书,更不识字,顾昀川一点儿也不嫌他笨,把今儿个的事儿嚼碎了讲给他听。
  沈柳听得揪心,轻声问:“那咋办呀,他们都不听你话。”
  顾昀川将洗好的碗筷收进柜子,轻笑起来:“是啊,到明儿个怕是连功课都要敷衍了。”
  可沈柳瞧男人的模样,一点儿不像没底的,他笑起来:“你定有法子吧?”
  “只能说走一步算一步。”顾昀川把脏水倒掉,将木盆放放好,自嘲道,“到时候做不下去,得靠夫郎养我了。”
  沈柳仔细想了想,缓声道:“咱家鸡已经好下蛋了,再过几天我就赶集再卖上一些,帕子也缝了五张,能卖好些铜板,足够养你了。”
  沈柳打算得仔细,是真的要养他。
  顾昀川看了小哥儿良久,蓦地垂眸笑起来:“好。”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鸡鸣啼破了薄雾,日头初露金芒。
  顾昀川少时求学,向来不贪睡,他怕吵到沈柳,动作小心翼翼的,可小哥儿还是醒了,他困得只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话:“我这就起……”
  顾昀川停下穿衣裳的手,凑到沈柳耳边,温声哄他:“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不成。”小哥儿伸手揉了把眼睛,含混地道,“我得送你呢。”
  见拗不过他,顾昀川将沈柳的衣裳拿到趁手的位置放放好,轻声说:“那我先去把饭热上,你慢些起。”
  沈柳应了一声,待听见关门响,才呵欠连天地自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灶房的铁锅里已经放好了饭,入冬后,吃食不怕坏、放得住。
  赵春梅就赶在前一夜将饭烧好,待到明早起来,隔水热一热就能吃。
  屉上放着两碗粥,几张贴饼子,顾昀川将灶火点燃,又给沈柳烧了锅洗漱的热水,自己反倒就着冷水洗了脸。
  燃过灶火,屋子里暖和,两人就着土灶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下,一块儿出了门。
  今儿个天好,日头透过薄云,漏出暖光。
  沈柳背上也背了个筐子,挺大一个,顾昀川问也不肯说。
 
 
第42章 先生打手板
  推开门, 郑虎已经在外面等了,小小一个娃儿,背着挺大的书箱。
  吉婶倒是给他包得严实, 昨儿个还是小皮帽, 今日就换作了棉风帽, 后颈子也能盖全乎了。
  几人行至粮铺,丘子正在装车。
  他见人过来,笑着寒暄, 手里活计却没停,把米袋往车板上压平实了, 随口说道:“今儿个货多, 烦您再等等。”
  日头才跃出山巅, 时辰还早。
  “不碍事。”顾昀川本不是个多话的人,同丘子相熟了,多说了两句, “比之前多了不少,是有大生意。”
  “孙家的小少爷成亲,要大摆三日宴席。”丘子苦笑一声, 本就干巴的脸上多出许多皱褶,“不过再大的生意也赚不进咱口袋,咱就是个干苦力的。”
  “孙家小少爷?”顾昀川蹙了下眉,他有些印象, 几月前周儒芳想他用宣纸手录本书,雇主便是这位孙家小少爷。
  丘子点点头:“说是娶的苏家小哥儿。”
  苏家小哥儿, 苏青岚……
  他话音落, 边上的沈柳怔忡,呼吸都滞了一下。
  顾昀川知道他家夫郎好多想, 忙给他小手攥紧了,温声道:“我心里只装得下你。”
  沈柳抬眼看他,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知道了。”
  见装得差不多了,丘子拍了把灰,把郑虎抱上车,他掐在郑虎腋下掂了掂:“呦,小爷们重了不少!”
  “阿娘说我在长个子呢。”
  “你阿爹高,你定也矬不了。”
  有沈柳在,丘子不消关照顾昀川,便跳上了前头的车板。
  小哥儿扶着男人坐上车,把他杖子收在身侧,终于将背上的筐子放了下来。
  掀开竹编的筐盖,里头是厚厚一卷褥子,沈柳展开抖了抖,细致地围在了顾昀川的腿上,他见边上的虎小子也冷,让他坐近些,给他也包严实了。
  沈柳轻声说:“我知道不多好看,但是暖和,再说这一路也没几个人认识,可不兴取了。”
  他鼓个脸,管人管得严,顾昀川伸手摸了摸褥子:“夫郎不叫取,我就一直盖着。”
  郑虎在边上听得脸都红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找事儿做,抠抠车板、挠挠颈子,反正挺忙。
  沈柳又将铜壶塞男人怀里:“里头是新灌的水,昨儿个的你忘拿回家了,今儿个记得一并带了。”
  “好。”
  小哥儿又伸手自筐里拿出顶风帽,灰绒棉面的,放到了他手上。
  阿娘说顾昀川打小就不爱戴风帽,往常家里给做的棉帽,嘱咐了也记不住戴,可他还是拿过来了。
  见小哥儿皱着脸,那模样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劝他,顾昀川轻叹一息,呼出团团白雾,干脆伸手接过来,戴到了头上。
  这一套忙下来,裹得像是坐月子,顾昀川头疼地苦笑,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小哥儿的脸蛋儿:“放心了?”
  “嗯!”沈柳也跟着笑起来,又百宝箱似的往外掏东西,这回却不是给顾昀川的了。
  他小声说:“阿娘说一路行车艰苦,店伙计又对你各处照拂,叫你把这个给他。”
  一双棉手衣。
  这物件是去年冬天赵春梅给顾昀川做的,虽是旧物,可用得不勤,又拿皂角洗干净了,瞧着很是暖和。
  沈柳是个哥儿,不好直接给旁的汉子送东西,让顾昀川给正好。
  男人看着手里的棉手衣,轻声说:“还是你和阿娘想得周到。”
  交待清楚了,沈柳又用麻绳将筐子系到了车尾,也好少占些地方。
  怕汉子记不住,他嘱咐郑虎帮忙想着:“褥子还放筐里,回家时候好盖。”
  “小柳哥你放心,我记着了。”
  沈柳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丘子甩了把皮鞭,老牛哞地一声浑厚低鸣,踏着灿金的朝阳缓慢前行。
  有了褥子裹腿,身上都暖和了不少,车板上拉着米面,顾昀川坐在好上下的前排,挨着丘子近,便出声叫他。
  丘子忙回头,就瞧见个棉手衣递了过来。
  方才风大,沈柳说话声音又小,丘子没听到,他狐疑地看去:“这是干啥……”
  “阿娘让我给你的。”
  “婶子给的?”
  顾昀川点点头:“时间赶不及,不是新做的,你凑合用。”
  老牛熟悉路,脚步稳当,不用怎么看着,丘子放下小鞭,侧过身双手来接。
  话虽是这般说,可这手衣蓬松又厚实,半点儿不像用旧的。
  丘子嘴唇有些抖,他虽也在镇子上做工,可和土生土长住在这地界的人终是不同。
  他见多了白眼,也受惯了冻,可顾家人却从没看轻过他。
  顾昀川成亲叫他吃酒,平日里真诚待他,就连顾家婶子也给他金贵的棉手衣。
  他吸了吸鼻子,用力把眼泪憋回去,笑着搓了搓手:“嘿嘿手脏,我好好搓搓。”
  套上手衣,挡风防冻,那些裂口、冻疮都被包住了,整双手都暖和了起来,丘子道:“谢谢婶子,谢谢川哥。”
  顾昀川笑笑,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丘子转回身继续赶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他总觉得眼睛有些糊,擦到破烂棉衣袖上,洇出两团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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