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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打团卡位没个十年功力玩不出来。】
水晶爆炸的那刻，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大乔妹子和男友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公孙离妹子激动之余就想和路景澄来个拥抱，被坚守男德的路景澄微笑拒绝。
“我就不了，家属还在台上看着，他会不高兴的。”路景澄侧过身，“要不你俩抱一个？”
“哦对对，”公孙离妹子拍着额头，“对不起啊，太激动了。”
“姐妹！”大乔妹子倒是直爽，扒拉开路景澄，就直接抱上了公孙离，“刚才和你吵架真是对不起，我也是着急的，我们还是最好的乔离组合！”
“嗯嗯！最好的乔离。”
“喂喂，我还在呢。”一旁的孙策郁闷开口，“你找你的裴擒虎去啊！”
四个人和谐的一幕外加优秀的颜值，早就被导播看中，投在了大屏幕上，本是想用美女小姐姐们刷一波流量，出乎意料的，更吸引弹幕眼球的却是四人中唯一没有穿cos服的路景澄。
【靠靠靠，中间这个小哥哥颜值好高。】
【特别是在两个cos小姐姐和边上那男的这么浓的妆的衬托下，这个素颜的小哥哥好清爽……】
【这是青衣队长的朋友啊！是路医生啊！！】
【旁边的公孙离小姐姐没有人抱抱好心疼，隔空给个拥抱。】
【CP粉已经脑补好剧情了：公孙离小姐姐激动想拥抱，路医生恪守男德拒绝美女靠近，为青衣队长守身如玉，我不管，这就是实情！】
【妈妈我磕到真的了，我的CP线下联系了！】
网络上，弹幕满屏的恭喜。
场馆内，欢呼声久久未离去。
伴随着欢呼声，金色的雨如梦幻般纷纷扬扬飘落。
舞台上的青衣早已摘下耳机，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肆意张扬，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那是历经逆风的压力，终于让二追三获得冠军的狂喜。
与队友拥抱过后，他的目光又急切地朝观众席上望去，心脏因为激动紧张跳动着。
视线终于锁定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一个舒展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路景澄就站在那里。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路景澄的嘴上再嘴硬，他这个人再傲娇，但他的眼里依旧满是骄傲与爱意。
【我看到，你、了。】
舞台上，青衣冲路景澄做着口型，路景澄皱了皱眉，距离有点远，他没看清也没看懂。
但没关系，弹幕上的粉丝们看得一清二楚。
【草草草，青衣是不是说的我看到你了？】
【是的是的，我以我的二十斤脂肪发誓，绝对是！】
【是冲着路医生说的吧！一定是吧！】
【姐妹啊，醒醒啊，冲着观众席说的，除了路医生，还能有谁啊！】
【就是啊，你们看青衣这厮的笑容，好不值钱啊，作为粉丝好嫌弃哈哈哈哈。】
*
颁奖典礼结束，路景澄准备离开，刚才隔着一个舞台，他能毫无顾忌地与青衣对视，但实际上，经历昨天的尴尬，他还没做好直面青衣的准备。
刚准备离开观众席，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这就准备走了？】
路景澄看了一眼，没准备回，溜了溜了。
没走两步，手机又一震：【今天早上你就这么不告而别，没什么想对我这个包养你的金主说的吗？】
路景澄看着这条消息，挑了挑眉，手机飞快按动：还行，没啥要说的。
不行，这么说的话，这人会不会又误会了，觉得我没那意思，我是不是该直接点。
他打了两句肉麻的话，又觉得这个风格格外熟悉，连忙重新编辑。
——还行，亲爱的霍先生，我对你没意见，你很好。
这样可以吗？但很好是怎么个好法？他会不会觉得我在敷衍他？要不说的具体点？
——没什么，亲爱的霍先生，你今天的比赛很精彩，你打得很好。
那他其他方面呢，只夸今天的表现显得自己有点刻意了，要不再夸夸他身体方面的？
最后，青衣收到的微信是这样的：
【致我最亲爱的霍先生，你身体康健，长相帅气，比赛实力突出，顶顶优秀。】
跟相亲介绍似的。
青衣在后台直接笑出了声，手指飞快：
【什么登西啊，还说我土味情话，你这比我好在哪里啊。】
【今天我们战队临时要庆祝，先放你一马，明天我再来找你。】
【好好洗干净等着小爷。】
第23章
路景澄没再回青衣， 反正第二天他自己会上门。
至于昨天晚上的丢脸时刻，路景澄想通了，他就赌青衣不会贴脸开大！
只要他不提， 就当没这回事！
面对青衣第二天会来找他这件事， 路景澄心里想的很好，第二天早上的手术不算难，下午在住院部坐镇，最近也没出啥大问题， 给两个实习生看完大论文， 下班后有时间和青衣去吃个饭。
反正就一顿饭的时间， 还能吃到家里去不成？
路景澄对于自己的推断信心满满。
至于蒋主任说的汇报PPT……没到deadline的前一天他不想做，俗话说得好，DDL是第一生产力。
但俗话还说过，墨菲定律是存在的。
上午的手术确实顺顺利利地就完成了， 路景澄脱下手术服去食堂吃了午饭，啃着个苹果哼着小调准备晃回办公室。
路景澄今天心情好，看谁都顺眼， 大门口的安检小哥和他点头致意， 他都停下脚步准备和他扯扯皮。
可还没开口， 医院的广播就开始播报：“二号楼二层， 外一诊区6号诊室，999！二号楼二层，外一诊区6号诊室，999！999！”
卧槽！
路景澄将手里的苹果往大楼安检小哥手里一塞，就往二楼奔去， 准备和阎王爷抢人。
等抢救完，路景澄早就没了刚才的闲情逸致， 刚回到科室，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又被周主任拖着去其他科室会诊。
周主任最近帮他顶了两次班，想想自己两次都是骗这位单纯的老教授说他遇到了难搞的病人。
可实际上都是和青衣的约会，一次漫展，一次看比赛。
其实也不算纯骗。
不管是第一次的游戏人生还是第二次的认清自我，每次他想和青衣有进一步发展，第二天他都有比赛，难搞！
路景澄闭了嘴，没好意思说出不去的话，默默揉了揉太阳穴，跟上老教授的步子，认命地接下了这个活。
这确实是他欠周主任的，回头再给老教授送两包茶叶过去。
一天的时间其实很快，这两套流程走完，等到路景澄回到办公室，已经傍晚了。
得，又得加班看实习论文了。
他内心有点忧虑，这样下去，青衣迟早要因为这个时间问题，放弃这场游戏。
路景澄心里第一次冒出了要不让他俩的论文赶紧过了算了的想法，然后又被自己狠狠否决。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专业当玩笑。
路景澄工作的时候其实很认真，再加上他的内心其实确实觉得这段时间对不起两个实习生，耐着性子给他们逐字逐句地修改分析。
但他这边讲得口干舌燥，一看旁边的俩货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充斥着清澈的愚蠢。
不行了，感觉血压高了。
路景澄揉着眉心，感觉心力交瘁，放下鼠标：“我去走廊透透气，你俩先按我说的改着，再看下去我能被你俩气死，你们以后哪天当医生了，如果挂到你俩的号，我就是全身骨折了都得站起来逃走。”
“扎心了我的路哥。”小王医生认错态度良好。
“这不是显得路哥您老人家在医学界的成就无人超越么。”小高医生手上有路景澄的八卦，嘴上要得寸进尺些，在路景澄的底线上不断试探。
“但你俩会在教育界让我身败、名裂！”路景澄没好气地抄起一边的文件夹，就在小高医生的背上不轻不重的锤了两下，无视她夸张的哭嚎，冷漠道，“写好了微信上喊我。”
路景澄慢慢地在医院长廊走着，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着，他感觉这一天过得很快，就这么一眨眼，傍晚了。
落日像个慵懒的工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它漫不经心地将余晖洒出，赤金色的光芒弥漫开来，铺满了半个天空。
路景澄望着自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像是被无形的手使劲拽着，紧紧地贴在墙上。
很像他被父母逼迫的少年时光。
他捏了捏有些酸痛的鼻梁。
前方，薛望推着轮椅过来。
他的爸爸像是在和他争论什么，隐约听到了薛父口中的只言片语，夹杂着“不行，你必须去，这是为你好，听话。”
每一个词汇的，全部正好戳中路景澄内心深处。
再垂眸一看，薛望的表情很失落，头垂得很低。
路景澄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做的各种事情，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他走过去，表情严肃，有一种莫名的拯救小时候自己的感觉：“别再说他了。”
薛望本来低着头还有点失落，听见声音一抬头看见满脸怒容的路景澄：“路……路医生？”
路景澄心里的怒火像他投在墙上的影子，随着他的走远不断拉长，最后变得畸形：“您是他爸爸？他现在更需要家人关心，而不是家长强迫他做什么。”
薛望坐在轮椅上，拉了拉路景澄的衣摆：“这事儿不怪爸爸，他真是为了我。”
“……”路景澄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薛望松开了路景澄的衣摆：“化疗实在太难受了，我不想治了，爸爸在教育我。”
路景澄没想到是这个发展，一愣：“啊？”
薛望有点垂头丧气：“反正也治不好，为什么还要受这个罪。”
路景澄觉得自己那刚刚冒头的愤怒，就像是被暴雨浇灭的篝火，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余烬感：“……啊这。”
薛望眨巴着眼睛看路景澄：“路叔叔，我能不去吗？”
“……”路景澄叹气，和薛望爸爸道了个歉，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不行啊，治疗一定得跟上。”
薛望脑袋又垂下来：“我都明白，叔叔和爸爸妈妈都是为了我，但我就是难受。”
路景澄一时半会儿除了那些烂大街的安慰话语，竟然找不到别的话说，但他还是绞尽脑汁想着一些话，他内心抗拒自己像他的父母一样，即使是真的为孩子好。
但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小薛望已经把自己安慰好了：“但是爸爸答应我了，每完成两次化疗，就给我买款新皮肤，如果反应不大，也可以让我玩游戏。”
路景澄听到这个，想起那天在长廊下的聊天，灵光一闪，看着薛望的眼睛：“这样吧，你好好接受治疗，情况稳定后，我带你去看下赛季的揭幕战，就在半个月后。”
薛望眼睛亮了：“真的吗？！”
“大人是不会骗孩子的。”
“但是听说票很难买诶。”
“是很难买，”路景澄摸了摸薛望的脑袋，“但叔叔有内部关系。”
薛望天真地眨着眼睛看路景澄：“叔叔的爸爸在游戏公司上班吗？”
路景澄听后百感交集：“我小时候，游戏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你的爸爸不会陪你玩游戏吗？”
路景澄联想了一下路爸路妈和他三排打游戏的场景，觉得太过于诡异：“他们根本听不得游戏这两个字。”
小薛望非常同情地看着路景澄：“叔叔，那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我有那天那个哥哥的微信，他可厉害了，我叫他带你。”
路景澄又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用了，叔叔有别的人带，替我谢谢那个哥哥。”
又和薛望爸爸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和减轻化疗副作用的办法，天色完全暗下来，路景澄告别俩父子，准备去楼下小卖部买杯咖啡迎接晚上的加班。
他在电梯口百般聊赖地刷着手机等电梯，微信弹了条消息：「路哥，办公室有人找。」
「谁？」
「你老板。」
路景澄皱了皱眉，刚才的急救难道自己犯重大错误了，已经到院长大人亲自上门抓人了的地步了？
路景澄回了个我马上回来，咖啡也不买了，疾步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在门口深呼吸了几下，把波动的气息平缓下来，刚要开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路景澄那刚平静了没两秒的小心脏差点被吓过去。
但对面的两个人明显反应更大：“我的清汤大老爷，你不进来站在门口吓唬人呐，论文思路都吓没啦。”
“救命，我心脏受不了了，路哥，论文过两天给你行吗？”
路景澄年轻，没那些老教授那么死板，平时也和两个实习生开开玩笑。
但此刻他没空搭理二人的玩笑话：“严肃点，没大没小的。”又往里望了望，“干嘛不开灯？不是说院长找我？人呢？”
小高医生神神秘秘：“不是崔院长。”
小王医生嘻嘻哈哈：“不愧是我路哥，就是厉害。”
路景澄不明所以：“？”
“别急着开灯，那就没氛围了，”小高医生神神秘秘，“人还是要有点氛围感。”
啥意思？
两个小徒弟挤眉弄眼地走了。
徒留路景澄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
屋内一片漆黑。
寂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跳动的细微声响。
窗外的月色如水，轻柔地洒在青衣身上，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
门被轻轻地推开，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声。
路景澄脚步很轻很慢，他对于面前的这一切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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