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即分。
少年完全呆愣住,猛然抓住他的手,唇都在颤:“你是不是……”
“忘掉吧。”
林清寒看着少年骤然被抽走了力气,攥住他的手也渐渐垂落。他将凌晏和抱在怀中站在悬崖边。
【宿主。】
系统骤然开口,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林清寒看着逐渐远去的天和愈发刺目的白光无奈地想。
最后一次。
【时空漏洞已解决。】
意识颠簸许久骤然回笼,林清寒倏然蹙眉,刺目的鲜血落到地上让他愣了一下。
【太冒险了。】
听着系统难得带着主观意识的话,林清寒垂眸擦去唇角的鲜血。
“无碍。”
-
“过了多久?”
【一月。】
林清寒皱了下眉,竟然这么长时间?他步伐快了些,在看到寝殿里点着的灯时,林清寒愣了一下。
林清寒缓缓推开门,暖黄的灯光透出来,他看到了坐在书案旁的身影。
公文堆成了小山,看来已经处理了很长时间。
原本屋内是没有这桌案的,看来是他离开后凌晏和搬过来的。
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林清寒心塌陷一块,他将门关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待走到人身旁时他才发现对方的眼是闭上的,眼下一片青。
怎么累成这样。
林清寒觉得有些好笑,他鲜少见凌晏和忙成这样。
想到这里,林清寒从怀中掏出早就暖热的玉佩抖了抖,弯下腰在凌晏和腰间比划一下,还没等他动手手腕便被人抓住。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听着人有些沙哑的声音,林清寒也不再藏着掖着,动了动手腕将玉佩挂在人腰间。
刚做完这一切林清寒便被人拽到了怀里,书案被人推开发出一声巨响,他也被按在了凌晏和腿上。
凌晏和抬眸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边,见没什么外伤他伸手就要去探林清寒的灵脉被人一把抓住。
看着那双探究的红眸林清寒顿觉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故作平静地说:“出了些意外。”
闻言凌晏和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反手抓住了林清寒的手腕,灵力探入那双红眸骤然抬起望向面前眼神飘忽的人,近乎咬牙切齿:“林清寒。”
林清寒自知理亏怕人再说什么低头吻在凌晏和的唇角,还没等他再做些什么肩膀便被人按住。
“到底怎么回事?”
啧。
真不好糊弄。
林清寒在心里嘟囔了句,抬眸看向凌晏和,他垂手勾了勾那坠着的玉佩:“不先瞧瞧我带了什么吗?”
腰封被什么东西坠着,凌晏和半信半疑地垂眸,在看到腰间的玉佩时骤然愣住。
他不会记错,这是他生辰时林清寒送给他的。
那个早就消失的玉佩如今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又或者说是林清寒亲手为他做了一个。
肩膀骤然被人攥住,林清寒挑眉看着凌晏和笑着问:“喜欢吗?”
凌晏和倏然抬头看他,那双赤红的眸子存着不可置信和明晃晃的试探。
“你……想起来了?”
看着面前人这幅模样,林清寒笑了下:“我第一次任务是去凌家给凌大公子当夫子,然后背叛他将人退下山崖。”
“但我这个任务我没完成,不仅如此还让人瞧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因此世界出了些问题,我需要重新将这点补全。”
“你……”
凌晏和看着怀中的人呼吸都重了几分。
林清寒挑眉看他,凑过来吻了他一下。
“我没想到会这么久,本想着你之前那么念着那块玉佩还你个一样的,结果错过了时间。”
“生辰快乐。”
林清寒捧着凌晏和的脸缓缓落下个吻。
“哗啦——”
文书被人扫在地上,林清寒来不及反应便被人抱在了桌案上,凌晏和立刻追了过来。
急促的吻不停地落下,舌被人勾着吮吸着,林清寒攥住了凌晏和的衣裳。
凌晏和紧扣住他的腰,一双红眸烧得更红。
“林清寒……林清寒。”凌晏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怎么跟小狗似的。
林清寒觉得有些好笑,在喘气中低声回应他。
“嗯,我在。”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情动,一月未见到底时间是有些长了。
林清寒抬手攥住凌晏和的衣领,眼尾红得吓人,他喘着气说:“去榻上。”
但面前的人丝毫未动,反而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唇角,看着那双贪婪的眼睛林清寒的心骤然悬起,果不其然凌晏和哑声道:“就在这吧,师兄。”
说着,腰封被人轻轻一勾散了开来。
少了束缚后林清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骤然抵住凌晏和的肩膀将人推了些距离。
他记得身上的痕迹还没有消,不能让凌晏和看到。
“吹灯。”
林清寒说着欲盖弥彰地侧了身想要将一旁的烛火吹灭。
凌晏和垂眸看着他的动作,一双红眸暗了下了,而后他伸出手……
衣襟被人猛然扯开,烛火熄灭。
凉意袭来,林清寒几乎是怔愣在原地,他抬眸黑暗中凌晏和那双红眸格外的显眼。
带着薄茧的手指狠狠擦过锁骨处的红痕,林清寒骤然抓住了凌晏和的手。
凌晏和没动,他垂眸看着林清寒身上的密密麻麻的不属于他的痕迹,他忽地想起了什么。
那日给林清寒刻完双修铭文后,见人受不住他没再折腾,倒没想到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废物捷足先登了。
林清寒显然不知道凌晏和在想什么,他斟酌着开口:“他就是你……嗯……你能理解吗?”
“是吗?”
听着人不好不坏的语气,林清寒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语言如此匮乏,面对这种情况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师兄该补偿我。”
忽地腰被人钳住,林清寒倏然抬眸对上了凌晏和阴郁的红眸。
他心猛然一颤。
坏了。
……
林清寒才知道,在他离开的一个月里,凌晏和将寒室的冰镜搬到了寝殿。
“是他让师兄舒爽还是我让师兄舒爽?”
林清寒被按在镜上,耳垂被人含住凌晏和似笑非笑地询问。
冰冷激得人清醒,硬生生将林清寒从原本昏沉的意识中拽出来听着凌晏和那下流的询问。
“闭嘴。”
身后的人笑了,带着薄茧的手从肩头划过脊梁最后落到腰间,林清寒倏然睁大了眼睛。
“他也进到这了吗?”
凌晏和俯身凑到人耳畔眼眸暗沉地询问。
那双赤红的眸子抬起看向镜中,白皙的皮肤上吻痕叠着吻痕,指印压着指印,看着可怜极了。
前面是冰冷的镜子,背后是存着坏的人,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膝也带着麻和痛,意识昏沉间林清寒诡使神差地抬起眼。
待水雾散去,他看清了镜中的情形。
靡乱暧昧,林清寒的思绪几乎是断了一会,等他再回神时清透的冰镜染上了污渍。
看着镜中人那双失神的桃花眼,凌晏和心狠狠一跳,他低下头凑到林清寒耳边:“这样好看的样子师兄也让他瞧了吗?”
“啪——”
一声清脆响声,先被小的顶撞一通有气没处发又被大的按着百般折磨,林清寒终于忍无可忍掀起有些肿胀的眼,恶狠狠地说:“滚。”
背后传来一阵餍足的低笑,凌晏和和镜中林清寒愠怒的眼睛对视,他碰了下有些泛红的脸侧,满意地勾了勾唇:“师兄只能对我这样,好吗?”
……
这一通闹的,终于让林清寒深刻地意识到了凌晏和骨子里的恶劣,几乎是故意存着坏折磨他。
若不是知道凌晏和的心意,他都要认为对方在故意报复他。
晨曦透进房内,酸痛率先苏醒。
“师兄,起来喝点水。”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林清寒眉头紧皱猛地将被褥拉了上来。
身上像是被巨石砸过一般哪哪都难受,他实在不愿意看到某个端着笑的人。
凌晏和看着床上鼓起的被褥自知理亏将人惹恼了,他将琉璃樽放在一旁蹲在床边:“师兄。”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
“阿寒。”
忽地被褥砸了过来,凌晏和接过再抬眼时林清寒已经坐起,面色冰冷地将琉璃樽端起一饮而尽。
松散的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扯开,内里的殷红晃了凌晏和的眼。
“滚。”
在看到凌晏和眼中的贪婪时,林清寒冷笑一声将琉璃樽放在桌上干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
“师兄。”
手指被人勾了下,林清寒掀起眼冷冷地瞧着他。
“三界尊主蹲在我塌前实在不合规矩。”
凌晏和心一跳,立刻意识到林清寒这是真生气了。他立刻握住了林清寒的手,眼眸垂下:“若师兄更喜欢他,我也可以变成他的模样。”
“你!”林清寒眼皮猛地一跳,在看到凌晏和垂下的眼睛时更是被气笑。
也不知道这人从哪学来的这一招。
“凌晏和,我不想再在这里看到那冰镜。”林清寒气来得快走得也快,他只是嫌昨日凌晏和玩得太过,其余的倒没什么。
见人表情严肃,凌晏和心有不舍也只能先应下:“好。”
得了回应后林清寒也懒得跟他闹,忽地手指被勾了下,他垂眸看向凌晏和:“怎么?”
凌晏和抬眸看他那双红眸直直地望着:“师兄答应我的闲云野鹤还作数吗?”
“作数。”林清寒应道。
在昨日看到那小山一般高的公文时他便想问了,只是叫人磨得根本没空提而立。
闻言凌晏和眸光微动。
林清寒垂眸看他表情认真:“凌晏和,我说过不会离开,说到做到。”
凌晏和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
“林清寒,我们逃吧。”
走遍这天下,唯有你我二人。
林清寒笑了下,俯身吻他作为回应。
“好。”
一月后,令人闻风丧胆的三界尊主人间蒸发,三界内寻不到其任何踪迹。
-
“哥哥,我想吃那个。”
程十将花灯递出去弯腰看着程一指的方向,他笑着询问:“程一想吃糖人啊。”
程一连忙点头生怕晚说一句糖人就被别人买光了,见状程十心中一软,他从兜里翻出几枚铜板放到程一手中。
“去吧。”
程一紧紧攥着手中的铜板蹦蹦跳跳地跑进人群中。
程十看着妹妹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店家,拿一个花灯。”
“好嘞,您想要哪个颜色?”
程十照常询问着,在看清摊位前的人时骤然愣住。
“你……”
“认识?”
面前穿着青衫的人抬眸看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扫过来,程十立刻低下头。
“没有没有,是我认错了,您的花灯。”
程十将花灯递过去,待人走后他才缓缓抬起头将对方留下的铜板收回。
真是看到仙人了。
程十这样想着猛地一拍大腿,既然这人回来了岂不是要告诉尊主?但尊主已经没了踪影他又如何寻得到人?
程十来不及思考追了出去,想着就算找不到尊主也得先拦住这仙人询问其住处才行。
但他刚穿过人群就猛然顿住脚步,他看到了那人身旁站着的人,可不就是那失踪了一月的尊主吗?
“哥哥。”
衣角被人拽了下,程十一惊来不及回应立刻抱着妹妹往回跑。
可不能扰了两人的兴致。
待看不清两人后,程十才将妹妹放下来,这时他才注意到程一手中拿着两个糖人,但他只给了程一一份的钱。
“哥哥,给。”程一乖巧地将其中一个糖人递给程十。
程十没有接表情严肃地看着程一:“程一,另一个从哪来的?”
程一立刻道:“是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仙人给我的,他说这个给哥哥。”
程十骤然愣住。
“怎么了?”凌晏和偏眸看着林清寒问。
林清寒将花灯递给他:“凌晏和,你拿着我的画像寻了百年?”
似是想到了什么,凌晏和皱了下眉:“嗯,这样能快些。”
“也麻烦不少吧?”林清寒能看出他面上流露出的烦躁。
“嗯,总是有人送些和你相似的人,都让齐泊沧打发了。”凌晏和随意地说着。
打发了?
林清寒笑了下:“不止打发那么简单吧?”
“为什么?”
凌晏和愣了下,他垂眸看向林清寒的眼睛,沉默了很久。
“和你长得太像了。”
所以即使厌恶也忍不住给点什么。
看着那双伪装出来的黑眸,林清寒心口有些酸涩,他收回目光看向鹊喜桥:“该放花灯了。”
人群中,两人端着淡粉色的花灯,如同寻常伴侣般将寄予祈愿的花灯轻轻放在河面上。
不同的是,他们已经不用再许下什么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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