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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啊,你不是?(玄幻灵异)——莲鹤夫人

时间:2025-04-18 07:31:34  作者:莲鹤夫人
  “我就觉得奇怪,”异种又说话了,“为什么他身上会携带那么浓郁的信息素气味,却还没有被食用?为什么他能一眼发现我的身份?原来是你在看护这个人类,向他暴露我们的秘密。”
  “是时候纠正这个错误了。”
  徐久喃喃道:“六号……”
  它咧开嘴。
  “啊,他还给你起了名字,一个可笑的名字。难道你感应不到,那些比你更有自尊心的碎片,已经认同了一个统一的身份吗?”
  “人类用各式各样的代号称呼我,他们有的叫我科西切,有的称呼我为奥西里斯。”它亲切地解释,“但对我来说,这些称谓遥远陈旧,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还是选择‘时夜生’。毕竟,它隶属于一个聪慧的,价值不菲的大脑,而且还非常好吃。”
  “时夜生”张开狭长的巨口,共振出模糊的笑声。
  “——希望你的人类,也像这颗大脑一样美味。”
  六号没有再出声,下一秒,它卷起徐久的腰,将他猛地抛出很远。徐久被猝不及防地甩到门边,连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六号!”他大声喊。
  “也好,”时夜生自言自语地说,从身体里传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浓稠沼泽中爆开的肥厚泡沫,“先吞掉你,再去找他。”
  “跑!”六号发出非人的咆哮,同时以肉眼难以观测的速度挥出异化的口腕。那些腕足早已在蓄势待发的筹备中变得硬如精金,只等着切开一切仇敌的身躯。
  然而,如此雷霆万钧的攻势却被尽数格挡。六号高速斩切,对方也高速回防,碰撞的啸响犹如豪雨,暴虐地响彻整个空旷的大厅,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双方的厮杀就已经呈现出白热化的趋势。
  徐久瞪大眼睛,他不能再看下去,他知道自己得跑了,留在这只会成为六号的拖累。可是往哪跑,怎么跑?
  他颤抖着喘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拼命向寒冷的夜色深处狂奔过去。
  “人类走了,”时夜生忽然说,“现在,你可以专心了吗?”
  话音未落,它完美防御了从四面八方穿刺而来的触角,余下狂舞的口腕甚至还能拧成一股,将六号重重抽飞出去。
  六号轰然撞碎了大厅的立柱,满身石屑,滚落地面。它的部分身体立刻逸散,使随即追来的刺杀扑空。不等时夜生再度逼近,它已然暴起,腕足凝结钴蓝色的剧毒,犹如数十条亮晶晶的蟒蛇,摧枯拉朽地切烂石柱,几乎是瞬移到了时夜生面前。
  “死。”它说。
  时夜生却消失了。
  六号同样扑了个空,它警惕地环顾四周,全身的口腕上下绞动着徐徐盘旋,仿佛雪亮的剃刀刀刃。
  它探查着空气中的气味,同构体之间彼此通感,按理来说,它可以很快定位到敌方的位置,但显而易见,对手比它的等级要高很多。
  更加完善的器官,意味着更强大的隐蔽能力,它无法通过单方面的“共感”,去锁定时夜生的藏身之处。
  它不能拖延太久,六号很清楚这一点,它给母体争取到的时间实在有限。母体已经看穿了“时夜生”用于伪装的身份,如果对方认定杀人灭口的重要性更甚于与自己交手,那么它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摆脱自己的防线,潜伏到母体身边。
  黑暗中,杀气浓烈得令人窒息,六号层层防御的锋利腕足逐渐偏离了位置,暴露出几处致命的破绽,当中折射出蓝钻一般深邃的光芒。
  它却像是无知无觉,继续在空旷的大厅内缓缓游荡,找寻着可能存在于任何角落的敌人。
  立柱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轻轻一响,比白纸落地的声音还要轻灵,六号霎时捕捉到这不同寻常的动静,猛地调转方向。就在它转身的一瞬间,背后风声呼啸,如同天罗地网,朝它狂暴地笼罩而下。
  千分之一秒的缝隙内,六号动了。
  犹如散漫的水银,或者灵活的水流,它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一次变形,没有五官的脸庞凹陷、收缩,又重新在后脑勺上快速浮现。刹那间它与时夜生正面相接,就像一对久别重逢,激情如火的情人,都要迫不及待地紧紧拥抱住对方。
  时夜生的表皮颤动了一下,像被一滴雨水打进平坦的湖面。
  一滴雨水翻卷出成千上万滴落雨,落雨再扩大成疾速下坠的冰雹——它此刻面对的是狂潮般喷涌的穿刺之势!巨大的风压尖啸着切割空气,倘若眼下立在六号对面的是一堵钢铁城墙,那么钢铁城墙也会在眨眼间化作破灭的铁屑,被凶猛的气浪吹成漫天飞扬的大雪。
  触角仿佛钻头,狠毒地钻进同构体的血肉,几次绞过核心的位置。六号用自己做了诱饵,引诱对方上钩,凭借巨大的蛮力,它甚至能全方位地压制住比它进化程度更高的同构体!
  然而成功的时机太宝贵,也太短暂。下一秒,尖锐的口腕再度捅向对方,震出的声音却锵然干脆,像矛与盾相互撞击。
  时夜生同样硬化了身躯,它挥出数米长的“手臂”,猛地鞭打在六号身上。这一击能瞬间把十个人砸成糜烂的肉饼,六号只是快速变幻外壳,让自己成为了被长刀决断的水流,刀过水合,没有留下一丝伤痕。
  双方同时交错,又同时弹开。色泽妖冶的蓝血汇聚成璀璨的滴珠,顺着六号的腕刃缓缓流淌,不等落到地面,就被吸收进了半透明的表皮。
  那是时夜生的血。
  时夜生低头看着身上层出不穷的伤口,在它的注视下,这些看似致命的豁口都在飞快地蠕动,愈合,很快就消失不见。
  “你,很好。”
  它抬起头,语气中终于多出了可以被称之为“森然”的东西。
  无论死后被亵渎成了什么形状,身为人类的时夜生,在活着的时候必然是非常俊美的。水母们占据了他的外貌,异化了他的躯壳,作为杀人吮血的怪物,它们变化出的眉眼却空灵得令人心悸……仿佛雨水洗过的兰花,在暗夜中散发着幽深如潮的香气。
  然而此时此刻,空灵的幻美薄雾尽数消散,露出被雾气掩盖的狰狞的尸山血海。时夜生的脸孔惨白凄厉,如同恶鬼,它佝偻着细长的身体,流露的表情似笑非笑,竟透出一股诡异的慈爱之情。
  这是看见食物的贪婪笑容。
  双方缓缓盘旋,重新寻找彼此的弱点。六号看似毫发无损,但它的能量储备远不如面前的同构体丰厚,在这场消耗战当中,它一定是最先落入劣势的那一个。
  但它们没有等到进攻的时机,楼外已然迸发出爆炸的巨响——数十发蜂巢火箭弹拖曳着浓烟呼啸而至,火光冲天!
  即便监控失效,无人旁观,两个同构体战斗的浩荡动静还是引来了反应迅速的武装力量,贝塔小组蓄势待发,等候火势渐小,就冲进去实施抓捕行动。
  但当他们冲进火场,在摇摇欲坠的大厅内搜寻时,里头却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生命体存在的迹象。
  【继续搜查!】面罩下,队长的脸色十分难看,【这么长的时间,今晚是它们唯一一次大规模暴露行踪,必须查出个结果!】
  【是!】
  小队的成员呈扇形散开,背靠背地在其中谨慎探查,其中一名队员凑近队长身边,低声道:【长官,我们还有一名目击人证。】
  队长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那个人现在在哪?】
  禁闭室内,徐久望着黑暗怔怔出神,脑子乱糟糟的,又好像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什么。
  他跑出大楼,下意识想的是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极地站确实已经成了水母们的狩猎场,但他清晰地记得六号的话。
  伪装,它们还需要伪装,这说明它们不能肆无忌惮地引起骚乱,甚至不好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所以徐久的第一选择是人头攒动的食堂,只是,他忘了一件要命的事:在六号和“时夜生”对峙的时候,食堂就已经拉下了关门的标志。他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只能继续掉头往宿舍楼的方向跑。
  可惜这一次,好运没有眷顾他。
  徐久奔跑的脚步声被警卫发现,随后,他们毫不意外地抓住了他。与此同时,实验楼大厅的沉闷巨响,就像古老的铜钟一样震撼了黑夜。
  于是,夜巡的警卫立刻把他和实验楼的不明动响联系在一起,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到了禁闭室。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贝塔小队紧急出动,立刻封锁了实验楼周边五十米的区域。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十分钟内。
  一声清脆的开锁声,徐久下意识转过头去。
  刺眼的白炽灯猛然打开,他不适地紧紧闭目,过了好几秒钟才能睁开。
  在他的视线里,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铅灰色的墙皮,闪烁寒光的金属门框全都一闪而过,最后,他盯着从门框里挤进来的魁梧的生化巨人,一时间哑口无言。
  【就是他?】队长问。
  【是他。】
  【很好。】他一点头,紧接着转向徐久时,已经改换了语言系统,“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低阶员工。”
  徐久慢慢攥紧了手指。
  或许是因为久不正常讲话,生化人的口音含糊而沉闷,像困在玻璃笼子里的野兽咆哮。
  “不要夸大,不要添油加醋,更不要撒谎,因为撒谎的代价你无法承受。”他说,“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徐久:*可怜,迷茫,被巨大的悲伤淹没*六号——我的六号——你在哪里——
  一个研究站员工:*经过,往他身上喷水*走开,闲人!
  另一个研究站员工:*经过,在他身上堆满脏衣服*把这些拿去洗了!
  再一个研究站员工:*经过,用扫把打他的头,像嘘猫一样驱赶他*去去!去去!
  还是徐久:*无助地躲在角落里,湿漉漉地打喷嚏,哭了*
 
 
第17章 愚人一无所有(十七)
  徐久自己都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异常冷静,像是隔着屏幕,观看别人的实况转播。
  “您是说在实验楼大厅吗?没有,长官。”他低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我听到声音以后,就跑了。”
  “是什么声音?”
  “有点类似金属碰撞的声音,”徐久装出尽可能回忆的样子,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痕,“像有人在我的头顶挥舞几百把刀子……我被吓到了,而且周围太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很危险……”
  生化人审视着徐久。
  说老实话,徐久非常年轻。
  普通人家的孩子在他这个年纪只怕连大学都还没毕业,仍然是不谙世事,烦恼有限的快活青年,而他已经在莫比乌斯积累了长达四年的工龄。尽管一直干着最低廉的清洁工活计,比起一些菜鸟,徐久还是可以从蚂蚁一般繁多的同行当中,积累相当琐碎的情报和无用知识,并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比如,他听说过莫比乌斯的生化改造人项目,知道该项目能为改造者提供超出常理的速度、力量和敏锐感官。改造成功的生化人,通常会拥有夸张的体格,以此来匹配那些夸张的能力。他们不仅可以单手举起一辆小汽车,一跃跳上四米高的楼层,还可以不依靠工具,清晰地听见活物的心跳与呼吸,闻到目标分泌出的汗液,以及准确无误地感应到对方的体温。
  他们不仅是天然的战争兵器,更是天然的测谎仪。徐久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的心跳稍微加快一丝,或者额头上多出几星闪光的汗水,下一秒,他的头就会被打进后面的水泥墙里。
  “你害怕,”队长说,“但你没有求援。”
  “我跑了!”徐久急忙抬起头,“我先往食堂跑的,我觉得那里人多,会让我有呼救的机会,但食堂已经关门了……所以我接着往宿舍楼跑。”
  队长问:“你当时还听到了什么?”
  “风声,”徐久肯定地回答,“很长,很长的风声,跟蛇一样,在我头顶晃来晃去……”
  这么多年的底层生涯,使他非常明白什么是说谎的基本原理。徐久像模像样地打了个抖,又往里增添了一点细节:“还有就是,有种味道……”
  “味道?”
  “对,腻乎乎的,又有点香,可不像是化妆品的香。让我形容,我也形容不出来。”
  他做出绞尽脑汁的表情,皱着脸,努力回忆道:“别的,就没什么了。”
  队长沉默以对,似乎是在沉思,徐久深呼吸了几下,鼓起勇气问:“长官,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抓住它们了吗?我,我们会不会有事?”
  “你的问题很多,”队长抬起眼睛,浅得近乎透明的瞳孔中,蕴藏着显而易见的警告,“而且,你好像并不怕我。”
  徐久的心失衡一沉。
  是的,他不害怕。和六号在一起之后,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人需要他去害怕,去畏惧。
  “……因为我之前见过和您一样的人!”他怯怯地抬起脸,露出殷切又讨好的笑,“就在我们被调到这儿来的那天,我看到了和您穿着一样制服的长官,他们从我们身边过去的时候,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我上不了几年学,夸不出什么花哨的词儿,但看着实在威风极了……”
  这话换任何一个人来说——譬如徐久那个以媚上欺下而闻名的主管——都难免显得阿谀油腻,令人暗暗生出厌烦轻视之心,但徐久用他青涩的年龄,以及苍白秀气的外貌冲淡了话语间的功利情绪,使他看起来几乎成了“粉丝”一类的人群。
  队长没有再说话,他静静地检视徐久,片刻后,他起身,步履沉重,朝门外走去。
  【怎么样,队长?】外面模糊地传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今晚的事跟他有关吗?】
  队长说:【暂时没有什么破绽。你们追查的结果如何?】
  【尚未发现目标,】队员轻声汇报,【只发现了目标残余的体液迹象,并且一路断断续续地延伸到了通风管道口。我们派出微型无人机进入管道排查,但是痕迹在下水阀门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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