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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啊,你不是?(玄幻灵异)——莲鹤夫人

时间:2025-04-18 07:31:34  作者:莲鹤夫人
  “不是,我什么时候有的纹身?”阎知秀发愣地问,“这是你趁我睡着了给我弄的吗?”
  “怎么会呢?”主神亲密地吻着他脖子后的一小块皮肤,眷恋地用鼻尖轻拱,“这是承诺的神言……我们相互交换了爱语,就相当于人类互相交换了结婚的戒指。”
  祂抬起头,露出大狗的可怜眼神:“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来替你遮住它。”
  阎知秀转着圈儿地扭头打量后背,他看出这似乎是个蛾子翅膀的花纹形状,不是什么张牙舞爪的图案,遂放下心来:“嗯……不用了!挺漂亮的,留着吧。”
  德斯帝诺眉开眼笑,在人类脸上,身上都缠绵黏着地来回亲吻,祂拉起阎知秀的手,一根根地用嘴唇摩挲着他的指头,像是不知道怎么爱他才好了。
  卡萨霓斯掌管着狂喜和爱情,但就连祂也未必能全然明白我此时的富足与极乐……我听过无数人祈求上苍,拜谢神明,要所爱之人能健康长寿,无病无灾。可我已经是天神了,我还要怎么做,才能显现出一个神的崇拜,忠诚和敬畏?
  阎知秀被亲得微笑起来,他假装气恼地躲避着神粘人的双唇,旁边窥伺已久的小蛾子也趁机飞到他的皮肤上翻滚,拼命将鳞粉到处乱蹭。
  吃饭的时候,德斯帝诺便拉他坐在自己腿上,而身为雄性的供养天职,甚至使祂要求阎知秀将自己的身体当做食物的容器。祂把餐醴安放在祂的掌心,手腕,乃至嘴唇和胸前,诱惑人类肆意地取用。
  阎知秀委实被迷得头晕眼花……这到底是什么离谱的生活!
  他一面唾弃自己的堕落,一面带着眩晕恍惚的表情,从主神柔软的嘴唇上衔走一颗樱桃。
  ……天国要都是这个样子,那真的没人会想要下地狱啊。
  吃完饭,一人一神本来打算继续完善智慧之神留下的遗产,然而书还没翻到一半,他俩的衣襟先翻开了,热恋时期的亲吻会有瘾,哪怕是神都不能为此幸免。
  不知亲了多久,阎知秀先脸酣耳热地撕开嘴巴,把头撇到一边,推拒道:“不亲了不亲了……先做正事!否则亲起来要没完没了的。”
  德斯帝诺的喉结滚动,祂的眼神滚烫迷离,瞳孔涣散着,动情至极地环着人类的身体,险些忘记该怎么说话。
  “……嗯,好,正事,”祂结结巴巴地说,“做正事。”
  阎知秀气喘吁吁,赶紧手忙脚乱地从神身上爬下来,正襟危坐在一旁。
  但说实话,空气中激流涌动,他们光是对视一眼,都能热得把空气点燃,这怎么研究得下去?
  之前做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此刻全成了鬼画符,阎知秀心猿意马地研究了好半天,居然一个字都没看懂。
  “本子……拿反了。”德斯帝诺哑声提醒。
  阎知秀:“哦哦!”
  急忙倒过来,好了,这下看懂是能看懂,他在心里把笔记开头的第一句话翻来覆去地默念了几十遍,眼神还在纸面上扫描,可是内容是一丁点儿都没进到心里去,转过一页,又转过一页,只有额头和后背的热汗出个不停,把掌心和手指头都打湿了。
  德斯帝诺问:“你……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阎知秀不假思索,立刻脱口而出,流利地背诵道:“神言的特性在于其高度的概念化,想学习这种语言,要做的第一点就是抛开……”
  德斯帝诺微微一怔,祂喘着气,无奈地笑道:“这个是两页前的卷首语。”
  阎知秀机械的背诵声卡在喉咙里,他看了下笔记,又抬头看着德斯帝诺。
  “你,嗯,你没看,”主神的面庞涌动红潮,轻轻地说,“你在想什么?”
  阎知秀目不转睛地看着祂,失神地回答:“我在想……我在想你。”
  德斯帝诺情不自禁地吞咽着喉咙,说:“你在想我。”
  “是的,我在想你的声音真好听,”他定定地注视对方,“我想多看……多看看你喘不过气的样子。”
  神明的瞳孔浓如黑洞,祂的回应轻得可怕,声线也在发颤:“……你要怎么看?”
  阎知秀丢开笔记本,他一言不发地低下头,用哆嗦的手指解开了主神刺绣华美的缠腰布。
  这天下午,这天晚上,他们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学术进展。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铛铛铛,贤者时间到。
  阎知秀抓着头发,咬牙切齿地怒斥自己。
  虚无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而他们还没有解开那个“三位一体”的具体答案。理拉赛打算用三种物质稳固混沌的状态,使其不会再分裂出多余的虚无,那么问题就在这里,到底是哪三种物质,才能使一整个宇宙都安定下来?
  为了静下心,免受热恋期的干扰,他痛定思痛,决定把自己关在智慧之神的图书馆里,直到他想出个眉目为止。
  然后,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主神偷偷溜进了这里,等阎知秀发现不对的时候,他的裤子已经没了。
  阎知秀:“?”
  黑肤银发的神祇跪在他身下,祂那美丽修长的手指,正焦渴地抚摸他的脚踝。
  “让我报答你,”德斯帝诺热切地颤声说,伸出银白色的舌头,“或者,请你奖赏我。”
  沉重的羊皮卷跌落在地,阎知秀惊慌地后退,十指深深插进神后脑勺的长发。
  太遗憾了,这天的人类也仍旧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宇宙的边缘。
  与万神殿内的绮丽氛围截然迥异,在神明和人类纵身跳进爱河的这些时日,又有数颗星球摇摇欲坠,在绝端的黑暗中猝然熄灭。
  德斯帝诺察觉到了这一切。
  不过,祂只是冲祂的人类绽开微笑。主神心中的决意坚不可摧,一日更甚一日。
  作者有话说:
  阎知秀:*下定决心,不能再被蛾子神诱惑*嗯!我要好好看书,早睡早起,作息规律……
  德斯帝诺:*脱衣服,诱惑地展示肌肉*
  阎知秀:*咽口水*……这些都可以明天再开始做。*把书扔到一公里外*
  书:*哭了,但是没人看见*
 
 
第175章 愿他万年(二十四)
  “摆正点。”
  “好像不太对……”
  “再往这边一些?”
  “唔……好吧。”
  阎知秀像个严肃的建筑师,拿着设计图纸跟一旁的包工头比比划划。只不过,他手里的设计图纸是一整张星图,他身边的包工头更是个大神,正按照手里的图纸,和他本人的指挥来摆布他们面前的星星。
  宇宙焕然,星云如瀑,黯淡的死星排列成阴面,衰亡的飞蛾在其中盘绕;璀璨的新星排列成阳面,丰饶的飞蛾在其中低鸣。阎知秀忘了睡眠,等到这片混沌的大熔炉竣工,他还在苦恼外头的三角形法阵要拿什么来固定。
  “三位一体……呃呃呃,”阎知秀用羽毛笔搔搔脑壳,“圣父圣子圣灵?还是物质精神灵魂,时间空间物质,过去现在未来?这么多选择,我们怎么知道答案是什么?”
  “如果要物质的话,没有什么比万神殿还能代表存在的事物了,”德斯帝诺提议,“它可以当做一个支点。”
  阎知秀眉头紧皱:“第一,我们不能假定这个三角形里的一个角就是‘物质’,第二,就算物质解决了,那剩下两个角的支点又是什么?”
  他想得脑门发疼,忍不住站起来转圈。德斯帝诺的目光追随着他,祂看见人类的眉头中间皱起深深的纹路,他思考的声音大得震天响。
  “不要这样,”德斯帝诺无奈地笑了,祂拉住人的手腕,让他轻轻跌进自己怀里,然后拿下阎知秀不自觉去撕扯嘴皮的指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
  阎知秀拧眉道:“真想把你那个亲戚抓过来,好好逼问一下……怎么连一点线索都不给?!”
  德斯帝诺反而笑了起来:“不,你这么说的话,理拉赛可不会把答案白白地告诉你。祂是神祇中最聪慧的,也是最傲慢的,祂自认为祂的智识能够解决宇宙间所有终极的难题,只有同样聪明的人,才配朝着祂发出声音。”
  “不是什么好鸟!”阎知秀烦得抓耳挠腮,“祂男的女的?这种雄性激素分泌过多导致ego过大的样子一看就是男的,而且还是从出生起就没谈过恋爱所以极度性压抑的理工男,我跟你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神也没差!”
  “神没有性别,有时神是男性,有时神是女性,有时神身兼双性,而后又抹除任何性征。”德斯帝诺看着他,如此说道,“但有时,神会为了祂所爱之人变换形体,爱是何等姿态,祂便是何等姿态。”
  阎知秀没想到祂是来跟自己说情话的,当即不自在地动了动:“嗯……我喜欢男的。”
  “那我就是男性。”
  忍着笑意,主神用沙哑的声音哄劝:“我的好人,别再为了这个谜题气恼,让我亲吻你,用成千上万个吻覆盖你的手指和眼眸。我希望你灼烧我,用火焰将我淹没,而我只是一只扑火的飞蛾……”
  “我想到了!”阎知秀大喊一声,神采奕奕地站起来,像弹簧一样,直挺挺地立着。
  德斯帝诺:“?”
  “去趟图书馆,”阎知秀着急忙慌地说,胡乱亲了下主神的脸,“累了你就先睡吧我去去就回不用等我!”
  德斯帝诺:“……”
  神明衣衫半褪,正打算利用自己的美色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谁料人类竟如此不解风情!祂跟着追过去,却只看见人正对着满地铺开的书和羊皮卷,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往嘴里狂灌提神饮料。
  德斯帝诺默默地看着他,无声地叹一口气。
  最后,阎知秀是被蛾子扛回来的。
  再强效的提神饮料也撑不起他重如泰山的眼皮了。他的手指被墨水染得漆黑,大脑蜷缩,干枯,像一片脱水的腌菜,只想呻吟着倒在床上,浸泡在名为睡眠的羊水里充能。
  “我……还能写……一点……”他含糊不清地嘟哝。
  德斯帝诺耐心地把他泡在热水里,用浴盐和香波搓洗他疲惫的灵魂。人类好像一只快干瘪的小鼻涕虫,爽爽地在热水里舒展开了。
  德斯帝诺温和地说:“不,你不能了。”
  “我可以……”阎知秀不屈不挠,顽强地蠕动,“我还可以……”
  “不,”德斯帝诺按摩着他的头皮,用拇指打着圈儿地在太阳穴附近按揉,让人类发出介于大猫和浣熊之间的吱吱声,“你不可以了。”
  阎知秀竭力翻着眼皮,翻出两颗惊悚的白眼球。现在他是锲而不舍的赫拉克勒斯,要完成睡眠的十二道试炼,是永不言弃的西西弗斯,务必将压在双眼上的巨石推上额头。
  “睡吧。”神把他放在床上,为他盖好松软的被子,摩挲他的双手,把他抱在胸前,“睡吧。”
  锲而不舍的赫拉克勒斯溃不成军,永不言弃的西西弗斯兵败如山倒,阎知秀沉沉地睡着了,他正躺在全宇宙最安全的地方。
  不知过去多久,他是被一阵摇晃弄醒的。
  阎知秀吞咽着口水,大脑像极了某种未开化的穴居动物,从洞穴里慢吞吞地探出头来,然后才开始思考。
  怎么回事?
  我怎么在晃,难道是我在梦里吃掉的那两个麦旋风让我旋起来了吗?
  德斯帝诺正在亲他,滴水不漏的吻,细密,滚烫,像一连串的小火苗,从他的下巴蔓延到胸前。
  “哼。”他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响动,当做懒散的回应。
  神明没有停止,祂贪婪的吻烧得人浑身冒汗,似乎要跟着融化成一汪液体,跟着丝滑的床单一起淌下去。有时候阎知秀觉得这个神太贪心了,贪心得几乎不像一个神。祂总是想尽各种办法把祂的一部分身体塞进人的身体,阎知秀不止一次地怀疑过,祂是不是想在自己的肚子里生一座万神殿出来。
  可能这就是爱吧,爱和战争,和毁灭,和许多惨烈的行径都有着相似的形态。爱要是变得残忍起来,也不会输给天底下任何一种酷刑。
  “我爱你,”神含着他的耳骨细语呢喃,“你是我的,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哼。”阎知秀又哼了一声,他好困的,没力气再说别的话,他本来想说好了好了,我也爱你,你是一只又大又笨的蛾子。明明以后的时间还多得是,干嘛要像再也吃不上肉似的,急成这个样子?
  “我非常,非常爱你。”德斯帝诺哑声说,“我想你记住我,不要忘记我,我更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天啊,如果分离的那天可以永远不用到来……”
  阎知秀再次睡着了,他没有听见其余的声音。
  等他醒过来时,这才依稀想起,德斯帝诺似乎和自己说了些什么。
  “好像,你说了爱我?”阎知秀奇怪地捏着神的耳朵,因为神正压在他身上,执着地倾听着他的心跳,“还说了什么来着……太困了没听见。”
  “是的,我还说了些别的。”
  “从实招来!还说了什么?趁我睡着了讲悄悄话啊?”
  “不止说了爱你,”德斯帝诺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间,眷恋地低语,“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原来神也是会幻想的……我开始幻想很多事,我们之间的事。
  “我想我们的衣袍堆在一起,盖在那些你钟爱的毛绒玩具上;我要送给你许多的宝物,送给你一颗太阳,一颗月亮,一万颗星星,我要送给你独一无二的冒险时光,再把你的欢笑声一粒粒地捡起来,珍惜地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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