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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啊,你不是?(玄幻灵异)——莲鹤夫人

时间:2025-04-18 07:31:34  作者:莲鹤夫人
  盛玉年很熟悉这种玩法,隔山打牛,周竞川的报复看似对准自己,实则把最重的伤害落在了穆赫特身上。
  那么问题来了,穆赫特的敌人都有谁?
  果不其然,快乐消散了,魔蛛的神情变得更阴鸷,更冷酷。
  “你的聪慧令我惊奇,是的,”牠嘶嘶地说,“正是七环议会夺走了我的最重要的一双眼睛,牠们全是一群可悲可鄙的畜生,下贱卑怯的懦夫……牠们自以为至高无上,因此不敢面对自己的末路,以为依靠计谋和无用的算计,就能胜过混沌的命运!”
  在爱侣面前,穆赫特极力遏制着滔天怨沸的怒火,牠的獠牙紧咬着碾磨,迸发出令人心惊的暴虐杀意。
  “我听见蜘蛛们称呼你为塑命者,”盛玉年轻声说,“那才是你原来的能力吗?你可以……塑造命运?你能塑造七环议会的命运?”
  “……我能塑造地狱的命运。”穆赫特哑声说,“我不是君王,我不是执政官,因为我的权与力超越万古的为王者,更在群星之上,我是织网的蜘蛛。”
  盛玉年的眉梢轻轻一挑,他没想到,一个虚假的婚礼,居然能牵扯出这么大的秘密。
  现在他唯一好奇的,就是地狱里的恶魔怎么会使出这么不痛不痒的小儿科招数。不说正面开战,就连像样的渗透,暗杀活动都没有,区区一个周竞川,能顶什么用?
  “牠们取走你的眼睛,窃取了你的权力,对吗?”他将声音放得更轻,更循循善诱,“可是,牠们为什么只是放逐你?我不相信恶魔领主会那么好心肠。”
  穆赫特怨恨地冷笑道:“牠们做不到!牠们与地狱做交易,达成契约,但牠们能给出的代价,也只够取走我的一对眼睛,将我逐出地狱中心。正如我被弹压在这里,无法将蛛丝伸进七环议会,七环的领主同样不能插手到我这里,否则就算背叛了地狱的条约,牠们不敢。”
  盛玉年眯起眼睛,原来如此,他就快挖掘到最后的真相了。
  “所以……牠们为什么想破坏你和我的关系?”他问,“我不觉得我和你的结合能威胁到议会的地位,莫非我和你的婚礼,还能让你重新长出一双眼睛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会重新考虑和恶魔的婚姻……不管怎么说,一想到议会里的大恶魔处心积虑地把他丢掉不要的玩具送进蜘蛛巢,盛玉年就有点想笑。
  ——穆赫特是我的东西,要杀要剐,当然应该由我来决定,轮不到其他人置喙。
  但在他面前,穆赫特的神色变了。
  牠不再发怒,那是一种更犹豫,更深思熟虑的表情。恶魔沉默半晌,才抬起头来,对盛玉年珍而重之地说:“请你记着我的话,你是我最珍贵,最宝贵的伴侣,是我心尖上的一小块肉。世上没有什么能衡量你的价值,哪怕是我被长久夺去的那对眼睛,哪怕是我不朽的生命,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盛玉年一愣,不明白牠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我会牢牢地看着你,不让七环议会找到丝毫可乘之机,”穆赫特亲吻他的掌心,手背,“别担心,我一定会给你最完美的婚礼……”
  等一下,怎么又扯到婚礼上去了!
  盛玉年的本意是想拖延,不是想催婚。穆赫特回避了他最后的问题,暂时将真相束之高阁,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追问下去,只会被当成“担心婚礼进程,迫不及待想尽快结婚”的大神经病……他只得以退为进,抢在穆赫特之前说:“可是!可是,在结婚之前,我们不是该先订婚吗?在订婚之前,你也该先向我求婚啊。”
  穆赫特惊讶地睁大四只眼睛,足肢紧张地顿了顿地面。
  “我以为,我们可以遵照一部分人类的婚姻习惯?”盛玉年忧伤地笑着,“这起码能让我想起过去的日子。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愿意!”穆赫特大喊道,“我愿意,我这就去准备。真的很抱歉,我是不是又让你觉得不安心了?”
  盛玉年:“呃……”
  “等我,我这就去研究人类的婚礼习惯,”魔蛛热切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等我!”
  ……行吧,不管怎么说,他成功地推迟了结婚的进程。
  紧接着,盛玉年开始他的第二步。
  针对穆赫特的解毒药剂已经做好了,不仅味道苦如金酒,药力也和真正的烈酒一样,喝得人昏昏欲醉。盛玉年必须尽快适应药剂的副作用,免得到时候眼花手抖,拿不稳刀。
  第三步,他弹弹蛛丝,叫来了猛毒者双胞胎。
  双胞胎的等级还不足以知晓巢穴主人的婚礼,他同样不打算过早地把这件事告诉牠们。寒暄过后,盛玉年抓准时机,漫不经心地问起了恶魔的弱点。
  等到双胞胎叽叽呱呱地笑着,把七环里的恶魔都编排过一遍,盛玉年才像忽然想起来似的,顺嘴问道:“那蜘蛛呢?你们的弱点是什么,不会也是心脏吧?”
  “恶魔的心脏,和人类的心脏不一样啦,”白墓指着胸口,“我们的心脏是魔力的核心,就像蛛网里最重要的节点,节点摧毁,网就会散开。”
  “大恶魔是例外,”红苔补充,“构成大恶魔的核心,都是地狱原初的概念,概念不会死去,不会消失,概念只会被颠覆,被抹除,所以大恶魔不可能死亡。”
  白墓好奇地问:“你问这些干嘛,想杀掉谁吗?”
  盛玉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不过是个弱小的人类,了解一下这些事,对我没有坏处啊。”
  双胞胎思忖一下,点点头:“也是。”
  送走牠们,盛玉年接着走进穆赫特的宝库,他带走了许许多多的杂物,还有他很早之前就看中的一把刻满咒文的匕首。
  最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双胞胎说大恶魔是不可能死去的,盛玉年心中同样有此预感。一如七环恶魔对应着七宗原罪,毫无疑问,穆赫特对应的概念,应该就是“命运”。
  一个人要如何杀死命运?
  到了当前的地步,事态委实有点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但是没关系,盛玉年不必终结穆赫特的性命,他仅仅需要做一件事,一件既能让那个红通通的大白痴清醒过来,又能放自己脱出婚姻藩篱的事。
  最后,盛玉年用温柔的语言,甜蜜的亲吻,以及信手拈来的引诱,唆使魔蛛卸下外骨骼装甲,将精赤炽热的身躯,伏在他的床上。
  恶魔的长发红如流炎,牠的肌肤亦似鲜血染成,上面遍布繁奥扭曲的黑色刺青。这头雄蛛亢奋得呼吸急促,牠用触肢和双臂,将人类爱侣捉在自己的腰间。牠被迷得神魂颠倒,火热的蛛腹抖动,尾端的吐丝口也蠢蠢欲动。
  牠急不可耐,恨不得立刻把人类含在嘴里吃了,就在这时,魔蛛忽然怪异地打了个寒颤。
  ——伴随皮肉破开的淋漓声响,锋利的疼痛,正从胸口源源不断地扩散。穆赫特低头一看,盛玉年的面上含着笑意,已经将一把咒文匕首深深插进牠的心头。
  恶魔的鲜血犹如岩浆,呈波浪状地缓慢涌出,盛玉年的笑容不变,他慢慢加重了力道,将刀尖残忍地下拉。
  咒文破开了恶魔钢铁般的皮肤,剖开了血红的肌理,拉断了白骨的倒刺。穆赫特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人类的扭曲刀尖,几乎触碰到了牠血肉深处的鼓噪心脏。
  “醒醒,亲爱的,”盛玉年温柔地说,“现在,你总该接受这个现实了吧?”
  他猛地抽出匕首,再一次凶暴地捅进了恶魔的心头!
  “我,不,爱,你,”滚烫的血液喷在他的脖颈处,而他一字一句,一字一刀,缓缓地开口,“我骗了你,我不想,跟你结婚。你懂了吗?”
  气氛旖旎的情爱现场,已然变成了残虐的凶杀现场。雄蛛的鲜血四处涌流,而牠自己更被戳得像个筛子一样,胸前血肉模糊,完全分辨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
  穆赫特忽然笑了。
  牠的下巴上也沾着自己的血,魔蛛伸出爪子,握住盛玉年的手,温柔体贴,但是不可阻挡地抽出了咒文匕首。牠就像捏起一只随心摆布的小小人偶,转过蛛腹,把人类引导到那里。
  “我最可爱,最亲爱的,”穆赫特笑着啄吻盛玉年的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一个个细碎的带血唇印,“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盛玉年已经笑不出来了,他瞪着恶魔,面色从未如此阴沉。
  “我有两颗心脏呢,”穆赫特柔情脉脉地呢喃,“你漏了这一颗。”
  盛玉年的手被无形的力量揉捏着,带领着,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攥紧了匕首,从饱满的蛛腹中间一刀切进,血浆迸溅,然后将蜘蛛的腹皮一寸寸地割裂,划开。
  ……说来真是古怪,用刀刃丈量的时候,毛茸茸的蛛腹给人的触感竟然十足细腻,仿佛切割黄油,切割柔滑的丝绸。
  在他的刀尖之下,魔蛛的第二颗心脏,犹如一弯血腥的月亮,横卧在他颤抖,紧缩的瞳孔当中。
  “这一颗也送给你。”穆赫特转过人身,濡湿地,痴迷地含吻着他的耳朵。
  “你高兴吗?”
 
 
第89章 塔兰泰拉喜剧(十九)
  长久以来,盛玉年是一个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人。这一点不仅体现在情场上。
  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就是这样,如果一个人拥有不可方物的美貌,精湛入微的演技,敏锐练达的心智,同时又心黑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么他是可以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无论目标看起来有多么天方夜谭,遥不可及。
  因此,在这段关系刚开始的阶段,盛玉年也确实一路高歌猛进。
  他俘获这头雄蛛的心,就像在游乐园打气枪游戏一样简单。他施展手段,将自己夺目四射的魅力编织成坚固绳索,一圈又一圈地套在对方的脖颈上,牧人如何拖拽一头无辜的小白羊,他就如何拖拽眼前的魔蛛。
  然而这段关系越是往后发展,盛玉年就越是拽不住控制的缰绳。人类的感情与恶魔的感情只是看起来很像,但他们实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
  “你……”穆赫特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恶魔困惑地说,“你不高兴。”
  盛玉年何止是不高兴。
  人是会有路径依赖的,他惯常的做法,无非是先把人勾过来,玩疯玩傻,玩得不耐烦之后,再一脚踢开。对方要是听话,他就留一条命,要是不听话,就把人杀了,一了百了,再也没有比死亡更干净的勾当。
  可他惯用的武器,都在穆赫特这里失灵;他秉持的观念,全在穆赫特这里折戟。
  并且他尤其不愿意承认,刚才有那么一刻——极短的一刻,他直面了恶魔的爱,仿佛直面了滔天的洪水,爆发的熔岩,天灾中无人能够生还。
  盛玉年分不清,他刚才发颤的心脏,究竟是出于愤怒,惊骇,错愕……还是一丝恐惧,亦或是心动的怜惜。
  多么可怜的东西……世上竟会有这样的存在,被人捅烂了一颗心,还要渴盼地奉上第二颗,以此求得杀人凶手的欢喜!
  盛玉年的呼吸滚烫,他盯着蜘蛛的两对眼睛,一对荡漾着爱意,一对表露出热切。
  他拿刀的手指,已然不自觉地根根松开。
  被血染得滑腻的刀柄悄无声息地坠在床上,盛玉年望向穆赫特,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蠢东西,”他低声说,“再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了。”
  穆赫特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把床收拾了,还有你身上那些血,”盛玉年撑着前额,头也不抬地道,“我从不在脏床单上和人乱滚。”
  下一个呼吸的瞬间,穆赫特身上的伤口尽数消失,愈合如初。牠撤下染血的蛛丝,再喷上一层新的,一切就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巨大的魔蛛卧在巢床上,姿态差不多可以用乖巧来形容,牠小心地觑着人类爱侣的脸色,试探道:“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不高兴了……”
  “闭嘴。”盛玉年的回应简洁有力,他扯掉染成黑红的丝袍,露出无瑕光裸的皮肤,但脸上和手上仍然沾着穆赫特的血。
  他一边走,一边脱,最后,他像一小片冰凉皎白的霜雪,落进蜘蛛畸形可怖的八条步足,落进穆赫特炽热如火的怀抱。
  盛玉年伸手捏着恶魔的下巴,他忽然问:“除了我之外,你还亲过其他人吗?”
  穆赫特呆呆地摇头。
  “难怪技术差成那样。”他嘲笑道,“不许动,也不许再把脸裂开,把舌头往我喉咙里捅,听到没有。”
  穆赫特呆呆地点头。
  盛玉年倾身过去,捧住牠的脸,轻轻在牠的嘴唇上吮了一下,他并不着急深入,而是先让亲吻绵绵地落在皮肤上,让滚烫的气息亲密无间地交融。
  渐渐的,他的十根手指向后延伸,环住穆赫特的脖颈,缱绻地插进牠厚厚的红发,轻轻地拉扯。一阵阵酥麻的电流顺着雄蛛的脊梁骨蔓延,牠的足肢发软,原本强劲的手臂也开始支撑不住。
  人类偏过头,用鼻梁慢慢摩挲着恶魔赤红的肌肤,他这时才叫舌尖滑进穆赫特颤抖的双唇,轻轻勾着恶魔分叉缠绕的舌头,然后爱怜地含着一吸。
  穆赫特眼前凶猛地发白。
  牠汗如雨下,好似全身的骨头都寸寸化开,要被吸进人类柔润的嘴唇里。一头寡了这么多年的可怜雄蛛,如何经历过这样煽情到极点的亲吻?
  牠与人类耳鬓厮磨,一生中从未有过如此梦幻的时刻。半晌,盛玉年分开双唇,仍旧若即若离地贴着牠的皮肤,低哑地问:“我这样亲你,你喜不喜欢?”
  穆赫特说不出一个字。
  牠瞳孔涣散,神志茫然,失智般地追逐着人类的吻,哪怕叫牠立刻死了也愿意。盛玉年轻笑一声,用了点力气,揪住牠脑后的长发,接着道:“真有这么喜欢?”
  穆赫特沉沉地注视他,嘴唇微动,恍惚地说:“……我爱你。”
  盛玉年一怔。
  “我爱你,”穆赫特重复了一遍,又绝望地重复了第二遍,第三遍……第无数遍,“我爱你,我爱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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