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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家庭不健全的孩子性格多少会有点缺陷，更何况是沈峰这种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但是他看起来和正常在爱中长大的孩子没有区别，宋云川这下知道原因了，“难怪你的性格这么阳光。”
沈峰拿着他的手，把脸贴在他的掌心，“是你们的爱让我变得阳光。”
“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一直把福利院当作我的家，所以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沈峰把他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胸膛，“还有一颗健康的心脏。”
宋云川感觉到了掌心下沉稳有力的心跳，沈峰看着他的眼睛说：“从现在起，它只属于你。”
可能他的眼神太真挚，所以不让人觉得油腻做作，宋云川感叹，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撩人，长大准是个祸害。
生日那天，宋云川特意带沈峰去外面吃了顿晚餐，还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一块价值三百万的手表，怕他嫌贵不肯要，还特意把价签改了，去掉了三个零，但是三千块他还是嫌贵，不过给他戴上之后他明显很开心。
吹蜡烛之前沈峰闭着眼睛许了个愿望：让我快快长大，快快长到十八岁。
睁开眼睛，他的眼里是迫不及待和势在必得，“爸爸，距离我成为您的情人只剩下两年了。”
宋云川反而没那么期待了，可能是养孩子养出了感情吧，现在如果让他情人和儿子二选一，他很大可能会选择让沈峰做他的儿子。
不过距离约定的期限还有两年，变数还很多，到时候再看吧。
第十章
上了高中以后，沈峰认识了一个很特别的朋友，他的同桌谢扬，之所以说他特别，是因为他抽烟喝酒早恋还纹身，反正学校禁止的他都干了，但是人很讲义气，也很有意思，所以沈峰还是跟他成为了好朋友。
谢扬是家里花钱进来的，成绩很差还不爱学习，在学校一半时间用来睡觉，一半时间用来撩妹——据他说他交往过的妹子比沈峰认识的妹子还多，沈峰看他整天拿着手机跟不同人聊天，应该没有说谎。
沈峰看不惯他这种行为，“你同时脚踏N条船，这样不太好吧。”
“放心，我从不撩良家妇女，撩的都是跟我一样的海王，我们互相养鱼而已。”
“可是这样你得到的也不是真正的爱情。”
谢扬一边打字一边不屑地瞅了他一眼，“爱情是穷人用来洗脑自己的，有钱什么样的帅哥美女泡不到，爱情算个屁，我没有歧视穷人的意思啊。”
沈峰不知道宋云川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想法，或是曾经有过，不过可以理解，对于他们有钱人来说，从小想要什么东西包括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所以觉得爱情和一般物品没什么不同，也就不值得珍视。
沈峰知道人的观念短时间内是很难改变的，没再与他争论，指着他手臂上的纹身问道：“你胳膊上纹的曦妍两个字，是人名吗？”
谢扬搓了搓胳膊上的纹身，“害，这是我初恋女友的名字，当时年少无知干的蠢事，后来分手了想洗了去，但是太疼就放弃了，后悔死我了。”
“你撩的对象都是什么类型的？”
撩女人跟撩男人应该是殊途同归的，沈峰想跟他取取经，虽然宋云川答应他不在外面包养情人，但是谁知道他有没有背着自己偷腥，所以攻略他才是最治标治本的办法。
“我喜欢御姐型，所以撩的都是比我年纪大的。”
沈峰心想正好我也是，“你都是怎么撩的？”
“首先要有一副好身材。”
谢扬撩了一下T恤下摆，露出六块腹肌，“这是基本的，我看看你的。”
说完直接把他的衣服撩起来，意外地看到了八块腹肌，比自己还多两块，“平时看着你挺瘦原来身材这么好，怎么练的？”
“我每周都会游泳。”
沈峰没有刻意练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
“硬件过关了，然后就是嘴要甜，床上要够猛够浪，基本一撩一个准。”
沈峰默默把他的话记在心里。
“看样子你要撩的对象也是姐姐型？”
“嗯。”
“比你大几岁？”
“十五岁。”
“卧槽。”谢扬瞬间对他刮目相看，“想不到你看着乖，原来私底下这么野，我交往过的最大也就比我大八岁，比你大十五就是三十出头了，你这都是少妇了吧，不会是有夫之妇吧，我跟你说你不要一上来就挑战这么高难度的，你玩不过她们的。”
沈峰很不喜欢玩这个字眼，“我跟他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种，他是单身，我也是认真地在追求他。”
“但我作为过来人要劝你一句，你俩很难成。”
“为什么？”
“年龄啊，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就算你不在乎，对方也要考虑的。算了不打击你了，谈恋爱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谈的过程开心就可以了，结果不重要。”
沈峰觉得年龄完全不是问题，他只担心自己的魅力不足。
晚上宋云川下班回家，刚进院子里就听到了一阵悦耳的钢琴声。
德彪西的《月光》，他跟许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遥弹的就是这首曲子，也许当时那美妙的琴声也是他心动的原因之一。
沈峰学习钢琴不到一年，已经过了钢琴十级，他弹奏的这首《月光》技巧或许不如钢琴专业的许遥，但是被他演绎出了一种天真烂漫的感觉，孩子总是比成年人更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
宋云川进了琴房，悄悄站在沈峰背后，他肩膀比刚来的时候宽阔了很多，光看背影一点看不出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等他弹完这一曲，宋云川鼓了鼓掌。
沈峰惊喜地回过头来，“爸爸，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今天不忙。”
沈峰拉着他一起坐在钢琴前面，“爸爸你不是也学过钢琴吗，我们来四手联弹吧。”
“我当年纯粹是应付差事，好多年没碰过琴了，早忘了怎么弹了。”
“弹个简单点的嘛。”
沈峰翻了翻琴谱，“这首《春之歌》怎么样？”
《春之歌》的作曲者门德尔松是宋云川最喜欢的作曲家，所以他对这首曲子比较熟，而且谱子比较简单，应该问题不大，“我先找下手感。”
试了试，还没全忘，“开始吧。”
两人配合得还算默契，谱子沈峰已经烂熟于心，他一边弹一边用肉麻的眼神盯着宋云川，与其说是弹琴更不如说是谈情。
他的脸孔褪去了稚气，眉眼更深邃了一些，看人的时候显得很专注，他最像许遥的地方是眼睛，现在连眼睛都不像了，许遥的眼神是温柔含蓄的，他则直白而又热烈，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野心。
宋云川和他对视了几下差点分心弹错音，之后就光盯着琴谱看了，不过还是被他那仿佛带有温度的视线烤得有点热。
终于弹完了，宋云川舒了口气，“廉颇未老。”
“哪里老了，您还年轻得很。”
沈峰托起他的手叠放在自己掌心，两只手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宋云川意外地发现他的手竟然比自己他大了一圈，记得刚来的时候他的手明明很小。
“爸爸，您的手真漂亮，又细又长，皮肤又白又嫩，不像我，骨节粗大，皮肤粗糙。”
这是必然的，宋云川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从小风吹日晒，净干些粗活累活，人说看手能看出一个人的出身，还是有些道理的。
宋云川感觉他的手掌异常粗糙，拿近看了看，除了厚厚的茧子，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这些是怎么弄的？”
“小时候捡垃圾，被碎玻璃割的。”
宋云川心疼地抚摸那些伤痕，“小可怜儿。”
沈峰猛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宋云川看到他的脸像发烧一样红，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些暧昧，尴尬地起身道，“你接着弹吧，我出去了。”
“我也不弹了。”
沈峰追着他出了琴房，宋云川发现自己看他居然是用平视了，“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沈峰拿手比划了一下，“我好像追上你了。”
“不会吧。”
宋云川找了盒卷尺，让他靠墙站着，反复量了好几次，都是不多不少刚好一米八四，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你怎么长这么快！我记得你刚来的时候还不到一米八，不到一年就长了五厘米？”
沈峰本来就处在生长发育期，加上来到宋云川身边后吃得更有营养，所以长得快也不稀奇。
沈峰得意道：“看来我超过你指日可待了，爸爸，如果我长到一米九，就让我做1好不好？”
宋云川敲了他头一下，“你就算长到两米也休想！”
沈峰心想，到时候可就不一定了。
“爸爸，时间还早，我们一起看部电影吧。”
宋云川正好也想放松一下，“行啊。”
“我先去洗澡，你等我十分钟。”
宋云川先去了影音室，把屏幕打开，又端了个果盘过来，打算一会儿边看边吃。
没一会儿沈峰来了，上身裸着，下面是一条大裤衩，宋云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半裸体，结果很出乎意料，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排骨身材，反而相当有料，胸肌和腹肌已经初具规模，虽然还显得略微稚嫩，但是在同龄人中已经很难得了，手臂和小腿的线条也很有力量感，这身材足够秒杀大部分成年人了。
宋云川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才不自在地移开，“穿上衣服。”
“热。”
沈峰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手臂擦了一下宋云川的手臂，宋云川又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沈峰又凑过来。
宋云川可疑地看了他一眼，“热还挨我这么近。”
“想挨着你嘛。”
已经是九月末了，就算热也是中午那一阵，晚上很凉爽，宋云川也没多想，可能他刚洗完澡的缘故吧。
宋云川不动声色地又往旁边挪了挪，“想看什么电影？”
“鬼片吧，看了就凉快了。”
宋云川开始怀疑他动机不纯，“你要实在热就开空调。”
沈峰无辜地冲着他眨巴了下眼睛，“我怕爸爸着凉。”
宋云川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随便你吧。”
沈峰随便选了部鬼片，点击放映之后把灯关掉。
第一个恐怖镜头出现的时候，沈峰一把抱住宋云川，“好吓人啊！”
好拙劣的演技，宋云川可以确定他是在色、诱、自己，“放开。”
沈峰不放，还一个劲往他身上蹭，宋云川挣扎了一下，发现竟然挣不开，这小子不光长个子，还长力气了？
宋云川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手肘，沈峰吃痛放开了他，宋云川用遥控器把灯打开，不留情地戳穿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再跟我整歪门邪道我打断你的狗腿！”
沈峰还没有练就足够厚的脸皮，羞愧得满脸通红。
第十一章
第二天谢扬见沈峰垂头丧气的，问他是受了什么打击了，沈峰闭口不谈，过了一会儿突然问：“对了，你初恋女友看到你把她的名字纹在身上有没有很感动？”
“感动，感动得都哭了，然后过了一个礼拜就把我绿了。”
沈峰决定再试一回，这回再不行他就不折腾了，老老实实等到两年以后正当行使自己的权利。
放了学，沈峰来到一家纹身店门外，徘徊良久，最后还是进去了，“老板，我想纹两个字在身上。”
老板看他在门口转悠了半天，又看他一副好学生的样子，好心劝道：“学生，我劝你还是别纹了，将来洗的时候很痛的，而且还洗不干净。”
沈峰不是怕自己将来后悔，怕的是宋云川看到之后会生气，但是他纹身不光是为了感动宋云川，也是真的想把他的名字刻在自己身上，“我纹了就没打算洗。”
“那好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周六一大早宋云川去公司加班，经过院子的时候发现沈峰正在泳池里游泳，“一大早的就游泳？”
沈峰游到池边，双手撑着平台上了岸，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爸爸早安。”
这个季节早晚都有些凉意，而且现在太阳还没出来，宋云川怕他着凉，拿起浴巾披他身上，意外地看到他胸口有块黑色的纹身，还没看清纹的什么就火冒三丈，“学什么不好学非主流？纹个身以为自己很酷吗？马上给我洗了！”
沈峰忐忑道：“爸爸，你看清我纹的是什么了吗？”
字是繁体，还是草书，宋云川看了一眼认不出来，懒得再看，“鬼画符一样，谁看得出是什么。”
“是雲，繁体的云，上面雨字头，下面一个云。”
宋云川又看了一眼，还真是，然后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名字中的其中一个字，“你疯了！谁允许你这么干了？”
沈峰被他吼的一哆嗦，“我想把您的名字永远刻在身上。”
宋云川不知道这些小年轻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他妈还没死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表达对您的……”
“表达个头！被别人看到你怎么解释？”
沈峰不服气道：“我就说这是我爸爸的名字，怎么了？”
宋云川戳了他脑门一下，“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爸爸的名字纹身上？你这不是昭告天下咱俩有奸情吗？”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不是你亲生的，你自己说过我们不受道德的束缚。”
宋云川一时间居然无法反驳，愣了一下说：“我们俩私底下知道就行了，你弄得人尽皆知这不是找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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