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祝慕白不甘心,但许落救了她,过去的偏见消失,便发现许落从头到脚都和她哥很配。
宴山茴说:“你喜欢他,为什么不争取?”
许落:“......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宴山茴看他脸上的伤:“胡说八道!不喜欢你拼命救我?要不是看在我哥的份上,我以前对你那么差劲......”
许落:“我不是救你,今天换了别人,也会救。”
宴山茴看他神色淡然,不是在说假话,又是难过又是佩服:“大哥工作狂、脾气差,放弃你是他的损失。”
许落:“没有你哥,宴家能这么安稳?他很辛苦,你要体谅他。”
他在心里还把宴山亭当哥。
不过如今倒不好说出口,太高攀,不合适。
许落让宴山茴保密今天的事。
宴山茴正要借这件事去宴山亭面前说许落的好,不由愣住。
许落:“知恩图报,宴小姐,我救了你,条件是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是公众人物,打架这种事好说不好听。还有,你出身好,又是个女孩子,很容易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以后当心。”
他的目光平静又温和。
宴山茴不由自主的点头。
心里挺恍惚,明明她比许落要大两岁,可许落好像是他的长辈。
第二天早上,许落在吴英英来酒店前化好妆。
脸上的伤一点看不出。
就是腰疼。
他这次试镜的角色是仙侠剧《问仙》的男一号,动作要既飘逸又利落,一场下来头皮都渗汗。
还好导演频频点头,和蔼的让许落回去等消息。
吴英英对许落说:“这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过几天《唯爱卿卿》就要播,八成是想看剧的收视率再下定。”
许落笑:“这不是正好,剧要播的好,换咱们坐庄。”
吴英英长舒一口气:“没错!到时片酬适当的抬一抬,不行就换,看谁紧着谁。”
时移世易,她家艺人如今可不是无名之辈
许落前面两部剧播的都不错。
待播的《唯爱卿卿》和《千里江山图》都是大制作,班底和艺人都有保障,肉眼可见前途光明。
有的是投资商看好下注。
吴英英现在也不总要出去谈资源,一堆项目送她手上。
听吴英英提起《千里江山图》,许落忽然想到肖依白。
肖依白在这部剧是男二。
回家后许落紧急联系宴山茴。
宴山茴叫许落大嫂,被许落纠正后说:“那以后叫哥?小落哥,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你的心血白费,这部剧后那孙子查无此人。”
她本来想换人补拍。
可想想许落和肖依白的对手戏那么多,就再忍一忍。
这时宴山茴正和祝慕白在一起。
她对祝慕白说了肖依白做的混账事,也有些抱怨祝慕白之前还说肖依白人不错。
祝慕白特意将宴山茴约出来赔罪加安慰。
见宴山茴跑去远处接电话,还一脸恭顺,不由好奇。
宴山茴说了是许落找她。
她叹气:“慕白哥,你以前说许落虽然出身不好但人还不错,我还不信,这次多亏了他,可惜他......”
宴山茴不想说许落和宴山亭离婚的事。
她以前不待见许落,身边的人不少都说许落的不是,还说许落迟早被宴家厌弃。
不少人嫉妒许落,在等许落倒霉了好看笑话。
再有,祝慕白一直喜欢她大哥......
离婚不是好事。
宴山茴已经没办法积极的告诉祝慕白这件事,然后鼓励他争取他大哥。
祝慕白关切的问:“可惜什么?他救了你,我也很感激他,要是能帮上忙,你尽管说。”
宴山茴只是摇头:“没什么。”
祝慕白暗恨宴山茴被许落笼络。
他不再追问,只暗道回头要仔细打听一下,看宴山茴的表情,许落好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又两天到周一,许落去了老宅。
钟叔提前打电话来约时间,说派人开车来接他。
许落没让。
他去卖的东西价格贼贵,一个苹果都要几百块的超市,给宴奶奶买了水果和一些营养品。
许落以前去宴家并不会特意拎东西。
那时是宴家人。
但如今是客人。
虽然宴家用的东西更好,客人上门拎东西是礼数,礼多人不怪么。
许落没想到宴山亭也在,周一他不是最忙?
八成是宴奶奶动了大气,硬将人叫回来了。
许落拎着的东西早被佣人接过去,两只橘猫围着他的脚喵喵叫,他忍了忍,还是蹲下摸它们的脑袋。
宴老太太看到跟在许落身后的佣人提着的东西,心头叹气。
温和的人下了决心才可怕,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宴老太太将许落和宴山亭叫去自己心爱的小花厅,钟叔守门,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
她当着许落的面问宴山亭:“你真的想和小落分开?”
宴山亭感觉到许落的视线,许落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人时总是很认真,好像在被重视。
他已经十四天没有被许落注视过。
宴山亭没说话,面色冷硬,十分生人勿近。
许落心头叹气:“宴奶奶,您别逼宴总了,分开的事是我们商量决定的,还是我先提出来,不怪他。”
门外的钟叔被许落一字一句的“宴奶奶”和“宴总”惊到。
门内的人也一样。
许落却很淡定,因为许菱素,他有很丰富的和人谈心的经验。
给了宴山亭安抚的一眼后,他对宴老太太说:“宴奶奶,我的过去您最清楚。我来宴家是为了逃避陆家,而宴总没有结婚的意愿,我们是被硬凑到一起的。强扭的瓜不甜,这两年我过的很安逸,我很感激你们,但生活上的安逸和感情上的安逸不一样。我没办法喜欢上宴总,宴总也对我不感兴趣,我们虽然八字很合但并不是天生一对。人有几个两年?再凑合过下去,我和宴总都会错过真正适合彼此的人。宴总为了您已经妥协过一次,他这个人看着高冷其实心很软,很在乎您,您别逼他了。他是个成年人,还十分优秀,有一天他要真喜欢谁,自然会积极争取。”
宴老太太一直知道许落很会说话,总是能让她开怀。
却不知道许落有这样坚定清晰的一面。
她准备的很多劝说的话都用不上,只好希冀的看向宴山亭,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这小子怎么可能不喜欢许落。
有次许落给她倒茶,后脖颈的牙印明晃晃。
如果真不喜欢许落,宴山亭不可能碰许落。
宴山亭问许落:“你说没办法喜欢上我?为什么?”
许落暗道这次倒聪明了,知道把问题抛给他,免得挨宴奶奶的抱枕。
他说:“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宴山亭:“什么类型?”
许落不好评价宴山亭,只道:“你很好,不过我喜欢温柔的人,斯文平和......”
这话很熟悉,宴山亭听到过不止一次。
原来这竟是许落的真心话。
宴山亭想到那时自己的想法,不由自嘲,低头摸摸枣糕的脑袋说:“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原本以为许落至少有点点喜欢他。
毕竟他不差。
早晨他特地照镜子。
镜子里的男人有张英俊的脸,身材也不错。
而且许落不是见他第一面就决定嫁给他?
亲密活动时还经常以欣赏的目光看他。
那些目光羞涩而隐蔽,但宴山亭注意到了。
他曾因此沾沾自喜,并为此用尽毅力从有许落乖乖熟睡的被窝爬起,去健身房维持许落喜欢的体型。
宴山亭感到一阵窒息。
这种窒息让他想抓住许落问清楚那些许落也会看着他迷乱的瞬间。
可是许落清醒又冷漠。
即使他神色温和,宴山亭却觉心头发凉。
他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许落。
宴山亭站起身:“我还有事......”
宴奶奶气急:“山亭!”
许落也站起身,对宴奶奶说:“抱歉,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他不想惹老人家生气。
但他真的尽力了,以后想为自己活。
许落忽然站起来,惊动了趴在他背后沙发靠背顶端的平安。
平安一跃而下,爪子扑到他的腰侧。
许落不禁倒抽一口气。
宴山亭皱眉:“你又受伤了?”
许落还没来得及说话,宴山亭已经到他身边,还掀开了他的毛衣。
许落这几天一直给后腰的伤上药,但恢复需要时间,而血红的淤肿如今变成深紫,看着很可怕。
宴山亭的脸色更可怕:“谁干的?”
他仔细端详许落的脸,免得被这小骗子糊弄过去,因此注意到许落颧骨的位置似乎不对,抬手,手指蹭下一层粉。
许落偏开脸,但是已经晚了。
他被强行留下看医生,还好老宅的私人医生说是皮外伤,但宴山亭坚持给他上药,
宴奶奶也很心急。
宴山亭还说许落不说他就去查。
许落知道资本的力量有多可怕。
而宴山亭是资本中的资本。
他只好说了宴山茴的事:“她是被骗的,她也吓坏了,你别怪她。”
宴山亭抱许落去了卧室。
钟叔及时送来伤药。
宴老太太让所有人不要打扰他们。
钟叔送来的药许落很熟悉。
曾经陈匀给过他一份,要他在剧组受伤了用,药很好用,早就用完。
不过许落没再要。
工作是他的私事,他会尽量和宴家隔开。
这几天他疼到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时,也想念过这种药,可惜陈匀以前说过这种药不对外销售。
虽然有过最亲密的接触,但分开就是分开,许落说要自己上药。
宴山亭皱眉,硬邦邦的说:“你又没什么好看的。”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为什么一个看不住就受伤,难道真要像对枣糕,走哪带哪儿才安全?
许落原本坐在床尾,闻言不由站起来:“我哪儿不好看?”
他眼睛很亮,带着明显的不高兴。
许落有怨念,以前在那样时就总说他瘦,很影响人心情。
宴山亭不禁别开脸,声音小了些:“哪儿都不好看。”
许落记得宴山亭刚才着急的样子。
同居一个屋檐两年,难免有情分。
但他不再是工具人,不会再在难受时装聋,也有了说不喜欢的权利。
许落说:“我不难看,哪儿都不难看。你不喜欢我这种类型,但不能总是贬低我。”
许落表达自己的想法,又缓和语气:“我上过药了,今天之后宴奶奶应当会接受我们分开的事。”
他离开,手腕被握住。
宴山亭垂眼:“对不起。”
许落惊诧的看他。
宴山亭:“你帮了山茴,我替你上药,那里需要揉开。”
许落有胆量和宴山亭据理力争,但没办法对宴山亭的低头视而不见。
他低声:“谢谢。”
许落横着趴在床尾,尽量避免弄脏的床上洁白的被子,宴山亭有洁癖,从不会穿着外出的衣服靠近床。
宴山亭让许落趴到枕头上,这样舒服一些。
许落歪头看他:“你不洁癖了?”
他眼神带几分调侃。
宴山亭发现许落变了。
比以前活泼一些,胆子也大了,像在枣糕的摄像头下那样,生机勃勃。
他尽量温柔的说:“你不脏......也不难看。”
许落想起以前还吐过宴山亭一身,时间过的真快。
他换了姿势,趴到枕头上。
药揉开时有些疼,许落禁不住攥拳。
宴山亭没办法替代他的痛苦,脸色就越发难看,只好想怎么让伤害许落的人付出代价。
许落离开时坐的宴山亭的车,宴山亭直接把他送去了公司宿舍。
中途枣糕试图在许落腿上睡觉,被宴山亭拎走:“哥哥受伤了,你这么重会压坏他。”
许落笑着摸摸枣糕的头:“它不重。”
他没有邀请宴山亭上楼,也拒绝了宴山亭说每天来替他上药的事。
宴山亭没有强求。
他不会上赶着关心许落,毕竟许落又不喜欢他,就只留下药膏。
宴山亭说:“明天这个时候再上药。”
回去的路上,宴山亭问陈匀:“许落在宴家一直都不开心?”
陈匀:“......您怎么会这么认为?”
他也是见过许落现在的状态,才知道许落以前确实压抑着自己。
这很正常。
没有人不会对权势鼎盛又威严冷酷的宴山亭有所敬畏。
尤其许落还是被陆家送来讨好人的工具。
只是两年过去,陈匀都有些忘记最开始宴山亭对许落的态度。
宴山亭很久没说话,忽然陈匀好像听他问:“我是不是对他很不好?”
陈匀从后视镜看过 去:“您说什么?”
宴山亭没说话。
他想着许落做的事。
看上去文弱,实际上也很文弱的许落,骨子里却那么勇敢又聪慧。
可许落却从没有反驳过他说的话,在过去的两年,在那份合约期间。
宴山亭问宴山茴前几天在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宴山茴描述了许落的神勇,又说了许落对《千里江山图》会不会受肖依白影响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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