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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Beta狩猎指南(近代现代)——人类文明轰炸机

时间:2025-04-19 07:28:11  作者:人类文明轰炸机
  冬雪盖一层松枝。
  下课时所有大教室里的人刹那安静,霍持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他是训练营的总教官,所有人起立:“长官!”
  遮风帘掀开。
  第一排,瞿清雨表情微微停顿。
  徐平敛正给他递笔,动作到一半疑惑地停下。
  霍持侧过身,门外寒风凛然,另一名Alpha军官出现在他身后,所有人先一步看见了右侧肩膀上的桀骜银鹰,紧接着霍持让开整个身体,他们看到了那名Alpha军官胸口的领章,是从未亲眼见过的图案。
  悄寂无声。
  瞿清雨压在书页上的手颤抖了一秒,他不确定自己那一刻在想什么,距离他上一次见对方过去两个月,他扔下了一堆烂摊子,此后也没有联系过。
  他浑身有一千只蚂蚁爬,在对方视线正常扫过来前手脚战栗地避开了。
  霍持开口打破寂静:“下午会有一场挑选兵种的课程,这决定你们想在天上飞、地上跑还是海里游。我的涉猎不多,请来一位军官给你们解释,你们有什么问题开口,或者有想要大胆问问第一军团缺不缺人的——万一呢。”
  瞿清雨没有再抬过头。
  冷风从门外吹进来,Alpha军官降低了语速,他说话一向不拖泥带水,非常简略地介绍了不同兵种的行军差异和适用的战争方式。声音渐远渐近,渐近渐远。
  第一排。
  瞿清雨顿时有那么一点儿后悔。
  林渝和他咬耳朵,上课总有那么两个不知死活的同桌要在老师眼皮底下和你说小话。瞿清雨不想引起注意,头一次煎熬到无法坐在凳子上。他坐立难安,不受控地将目光投向那只悬在台面的左手——Alpha的手要比他长出一个指关节,无名指上空无一物。
  状态再正常不过。
  瞿清雨低低咳嗽,尽可能放轻了声音。上首的人断句,衔接了上一个话题。
  霍持问:“有什么不清楚?”
  陆陆续续有人开口问问题,新兵的问题五花八门。有人太紧张,在自我介绍前贸贸然询问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没有人嘲笑他,他们都无法讲出一句完整的话,磕磕绊绊,同手同脚。
  瞿清雨后牙压住了舌面。
  他还算轻松,也没什么压力。他肩头一切都卸下了,他告诉自己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他心中仍有隐痛。
  赫琮山没有丝毫停顿,没有中断对话。他走下高台,伸手将厚重遮风帘严丝合缝带上。
  动作微小,这只是插曲,没有人在意。
  ……
  二十分钟后一切结束,徐平敛说了句什么瞿清雨没听见,他准备回到医院和自己的老师沟通——此后的训练说不上简单和困难,他的时间更自由灵活。他答应了唐陪圆以军区医生的身份去检查那个还在监狱的Alpha的身体状况。
  唐陪圆的腺体……
  不是完全没有恢复可能。
  那条伤疤虽然横贯腺体最脆弱的地方,但有部分组织没有完全坏死。
  瞿清雨:“复制细胞,能试试。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要么失败,全部坏死,要么全部复活。”
  唐陪圆一半脸落在阴影中,他倒是笑了:“所有人都建议我保留剩下的组织,只有你敢提这么大胆的建议。”
  “试不试在你。”瞿清雨说。
  唐陪圆不答反问:“你想干什么?”
  暮色四合,这医务室小而窄,沙发和几张病床占据所有空间。
  “复制细胞需要一整年,手术是一整年后的事。”
  瞿清雨将手术知情同意书放在他面前,说:“……从这里离开。”
  唐陪圆没有说话。
  一呼一吸尤为艰难,他一生不是赌徒,没有做过疯狂的决定。
  唐陪圆沉默了太久,一根接一根抽烟,烟灰缸里落满烟头。他闭上了眼睛,伸手去触摸颈后的伤疤,凹凸不平,令人心惊。他对着镜子看过第一次,便不想再看第二次,他明白这条伤疤仍在,他此生便永远在阴影中。他无法面对监狱里的人,监狱里的人无法面对他。
  万分之一破局可能,瞿清雨想做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他在那张知情同意书上签字,用力很大,几乎将纸张划破。
  -
  瞿清雨去见了那名儒雅的Alpha,对方坐在铁椅上,靠着椅背。他骨骼瘦削得要从一身皮囊中挣脱出来,宛如行走的骷髅。
  据闻他多次举刀刺向自己的腺体。
  第一次,瞿清雨为对方体检时对方并未说话。
  第二次,他从手术台上下来,身上有消毒水混杂血腥气的味道。
  对方依旧没有说话。
  Alpha的身体状况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营养不良导致体重过轻,再加之贫血——大概没怎么进食。
  第三次,瞿清雨站在铁门外,对方解下手铐时突然有了反应。看得出来,他年轻时相当英俊,据此推断,他的信息素等级不低。他阖了眼,沙哑地问:“你认识圆圆?”
  他又叫出那个名字,难过,又仿佛平静许多:“唐陪圆。”
  瞿清雨摇头。
  Alpha便再没有开口。
  -
  日子在冰天雪地中流淌。
  南部军事基地的季节静止,它和外界不共用一套时间法则。训练永远踩在人的极限边缘,日升日落,三百六十个日日夜夜压在所有人脊背。
  他们新增了几门课,又减少几门课,认识了越来越多的虫类,照旧没有休息时间。有人进来,有人淘汰,有人伤残,有人死去。禁区的鲜红禁止符号高挂在铁丝网上,没有人能预料训练会在什么时候终止,他们是否能拿到士兵证。
  实战训练越来越频繁,受伤和流血司空见惯。那些Alpha教官不再在影像前盯着他们,疼痛和濒死恐惧能让他们牢记自己犯下的错。
  ——现在很难判断他们进入的地方到底是模拟场地还是真的禁区,这件事不能深想。
  瞿清雨对蜘蛛实在是有阴影。
  大大小小快一百场实战中,他终于不幸碰到一次。蜘蛛喷吐出的毒液异变为绿色,它在巨大的原始林之间爬行,吐丝结网,足肢所过之处爬满小蜘蛛。
  他因此受伤。
  伤口失血过多引发高热,他打完止痛针拖着一条断腿独自回到单人床,昏昏沉沉中没有关阳台的窗。他太累了,筋疲力竭,以至于被换衣服和检查全身时完全没有知觉。
  另六处针孔摄像头被主人回收。
  ——“我喜新厌旧、没有定性、朝三暮四。在我这里没有忠诚和伴侣,只有下一个。”
  “这很没意思,我靠近你是为了军医首席的位置。”
  “我们必须分开。”
  “我现在确实没那么爱你……做炮友……直到你找到自己的Omega为止。”
  背过身的、痛不欲生的易感期。
  被欺骗、被留下、被抛弃。
  Alpha手指重重碾过他唇瓣,他神情正常,也不算正常,平稳地说:“半个月。”
  半个月后,这一届的所有士兵会拿到他们的士兵证。
  ……而这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第39章 
  林渝去找瞿清雨时对方已经醒了,宿舍单人床小小一张,对方弯腰抱着膝盖,右边小腿上被蜘蛛节肢划出几道细长流血的口子。
  他显得有些安静,靠在墙边走了会儿神,突兀地问:“谁来过?”
  林渝呆了一呆:“谁?什么谁来过?我不知道啊。”
  以Alpha的骄傲程度,以后想要共事估计都得花一番功夫。瞿清雨伸手掀开被子,思维刚发散两秒,胳膊肘碰到了一块硬物。
  他顿住,视线缓缓下移。
  天气不好,外面昏暗,里面也昏暗,光影在明暗中沉淀。一枚肩章遗落在他身侧,银鹰昂首,刺绣羽毛根根分明。
  林渝倒抽一口冷气。
  ——他见过这枚肩章。
  “来找我干什么?”
  瞿清雨下床,拉开了窗帘。他转过头,略过了这枚肩章的来历。
  他不说林渝也不多问,失望地说:“阿尔维教官找我谈话,我明天转去军事策论的文职授课老师,或者做训狗师。他和其他几名军官建议我不要做步兵,我在上一场实战演练中差点把手榴弹扔到了教官的脚底下。我没有恶意,他们都知道,我只是反应不够快。”
  他沮丧极了:“文职老师和军犬部队怎么能算军队呢,他们都不需要上战场。我太没用了。”
  瞿清雨心中异常平静。
  从前他并不这么平静,不管做什么,他都想要用最快的时间达成最好的结果。爱情、或者事业,他的时间太有限了——他的时间到底是为什么有限。他想了想,突然觉得他的时间还很多,多到足够他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向目的地。
  日光从玻璃门外透出来,天寒地冻,仿佛重回遥远的冰河世纪。禁区的标志在某一刻拆除,已经不会有新兵见到乍然出现的虫族惊慌失措。他们一手端着饭盒一手举起枪,在血腥中进食。
  瞿清雨:“这世界上有人反应快,也要允许有人反应慢。反应慢不过走得更慢,征兵年年都有……这没什么,林渝。”
  林渝愣了愣。
  “一年、两年……或者五年。”
  刚醒,瞿清雨的嗓音透着沙哑,他轻笑着、坦然地接受了从前的失败:“我第一次来这里,仅仅半年就被淘汰了,你比我厉害很多。”
  他迟了几年来到这里,他依然站在了这里,有比从前好得多的心态。他接受Alpha的体力要超过自己,接受自己不快的反应速度和记忆力。接受多付出的一切,接受一段注定无法速成的旅程。
  ……也接受自己放弃赫琮山。
  这确实没什么。
  想进入军队,征兵的年纪没有限制。二三十可以做步兵、□□,四五十可以做勤务兵——这有什么。林渝又高兴了,他抓了抓脑袋。瞿清雨扫过他一眼,眼皮薄薄地掀起,唇边露出笑:“不是放假吗?出去玩。”
  林渝大吃一惊。
  最后一次实战演习在五天后,这决定他们能否获得士兵证。他们是有五天休息和整顿的时间没错,但在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还有心思出去玩。
  “出……出出出去玩!”林渝磕磕绊绊地说,“真能出去吗?”
  瞿清雨扶着后颈转了转脖子,幽幽:“没有教官说不能出这座基地的大门,一切没有明令禁止的行为全部是可以——你还没有弄清楚军队的规则吗?这里有11996条军规,没有一条说不能在训练期间走出大门。”
  -
  瞿清雨还是太胆大了。
  林渝战战兢兢跟着他往南部军事基地大门走,这座森冷而荒凉的基地有一半都是空地,路上不少出外勤的Alpha军官来来往往,步伐沉稳一致。
  林渝是真害怕被抓回去写检讨,一路念念叨叨:“我们要不还是回去,这外面也就一个市镇,小城有什么好逛的……”
  “出去能喝酒吗?喝什么?我们能玩什么,有Beta女孩吗?我妈催我催得急了……”
  “外出。”
  站岗的士兵在登记册上记录名单,停顿,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你们是新兵?要在这个时候外出?”
  Beta青年从他身侧的笔筒里抽出一根黑色水性笔,他将笔夹在中指和无名指间,平稳地转回手中,落在笔尖的字难以辨认。
  “是的,长官。我们五天后有一场生死战,出去喝一杯。”
  士兵接过他手中的笔,皱了会儿眉:“好吧,注意安全,在规定时间内回来。”
  直到南部军事基地最大的地标瞭望高塔消失在背后,林渝才睁大眼,不敢相信:“这么容易?我们就出来了?你的名字上面还有一串Alpha的名字,他们都在这时候跑出来?”
  瞿清雨招了一辆车,外面的季节终于正常,白云悠悠,天色是水洗一般的蓝。
  “是啊,这么容易。”
  瞿清雨含笑倾身,替他拉开了车门。他手指细长,睫毛上落了一层熹微曙光,瞋痴喜怒都收拢在眼尾:“陪我走走?”
  失败是常有之事。
  但还是需要消化和接受。
  南部军事基地外是一座小城市,常住人口不多。
  街头画家卖艺,一身褴褛,水笔和画架却高昂结实。他朝自己微笑,瞿清雨礼貌点头,转身在路边卖花的Beta女孩手中收了一束花,风信子。
  Beta女孩压住了飘扬裙摆,真诚赞美:“先生,你的眼睛颜色和它一样哦,很好看。”
  瞿清雨对她说谢谢。
  林渝绕到一边去看街头画家的画,他们都笑了,半小时后他一定要再次路过相同的地方。瞿清雨等他,看他用一根法棍从对方手中交换了那张画。
  雨后天边有霓虹。
  瞿清雨浑身每一处骨头仿佛都在高压下复苏。
  这座小城没什么特别,要说真有什么特别,是它比邻南部军事基地,偶尔有出外勤的军官路过。一群明显年纪较轻的Alpha吵吵闹闹停在卖花的Beta女孩身边,背脊无一例外有种做贼的心虚。
  林渝兴奋:“白昼他们也出来了!”
  他“咦”了声:“可我没在名单表上看见他们,他们怎么出来的?”
  瞿清雨一眼识破,慢悠悠说:“没走大门,那不就翻墙。”
  林渝:“……”
  “他们出来干什么?”
  瞿清雨:“不知道,你跟上去干什么?”
  林渝偷偷摸摸:“我看看他们干什么。”
  Alpha外出就那么两样东西,酒和性。这些Alpha刚成年没多久,家里管得严,还没一下进化到后者的程度。
  瞿清雨拖着他衣领把他扯回来,简直好笑:“他们去喝酒你也去?”
  林渝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他揉了揉眼睛:“我也去……吧,我也想试试……其实我还是有点难过,我想喝一杯。你最近好像也不高兴……要不我们一起喝一杯?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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