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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只好和他抱了一下，不料维尼熊又继续跟着他。
“你是想要钱吗？”
维尼熊摇了摇头，双手在头上比了个心，秦溯突然意识到不对，果断摘下他的头套，果然里面藏着一颗狗头。
“你有病啊！”
头套里太闷，沈羡渝出了汗，头发贴着脸颊，狗子一样甩了几下，然后把刘海撩上去，“惊不惊喜？”
他今天没化妆是纯素颜，头发撩上去的样子很有少年感，依稀有几分过去的影子，秦溯不由地愣了一下神，然后意识到刚才在旋转木马后面看到的人就是他，看样子又被他跟了一路，“惊吓还差不多，当明星这么闲的吗？一点工作都没有吗？”
“有，被我推掉了。”
秦溯发现他做明星做得也太舒坦了，躺着就把钱挣了，有点羡慕，“你跟着我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跟着你，主人去哪狗狗当然就去哪。”
“你的粉丝知道他们偶像在外面当狗吗？”
沈羡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主人智商一流颜值一流无敌性感火辣，给你当狗又不丢人。”
“可我不想养狗。”
“不行，弃养宠物是犯法的，既然收养了他就得一辈子对他负责。”
秦溯知道甩不掉他，不想被他的粉丝围堵，又把头套给他戴了回去。
沈羡渝知道他这是默许的意思，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往前走，“秦溯，你要买什么？”
“没什么想买的，随便逛逛。”
“给我买点小发卡小皮筋吧，之前你送我的已经很旧了。”
“你是小女孩吗，喜欢这些东西。”
沈羡渝挽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地撒娇，“对呀，我就是小女孩，哥哥宠宠我吧。”
“没脸没皮。”
秦溯没见过他这么多面又善变的，一会儿疯癫一会儿忧郁，一会儿天真一会儿邪恶，不过得承认这种病态的特质很吸引人，能够激发人的探究欲和怜爱心，怪不得他能当明星还火得一塌糊涂。
在店员和顾客诧异的目光下，秦溯和维尼熊一起进了精品店，来到发饰区，“自己挑吧。”
“你给我挑吧。”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
“只要是你选的我都喜欢。”
秦溯觉得他挺适合甜美风的，选了一堆小西瓜小草莓等水果造型的，又选了一个维尼熊一个粉红猪，看到一个小鱼造型的，眼睛一亮，“这个最配你。”
“嘻嘻，我也觉得。再给我买点小皮筋，我头发再长一点就可以扎起来了。”
秦溯不希望他为了迎合自己把自己弄得不伦不类，“你是真的喜欢留长头发吗？不要为了别人丧失自我。”
“喜欢呀，我奶奶从小把我当女孩养，我小时候还穿过裙子呢。”
“不要勉强自己哦。”
“我从来不勉强自己。”
“是，你只勉强别人。”
秦溯把各式各样的小发卡小皮筋铺满了购物车，“去别的区逛逛吧。”
路过内衣区，维尼熊拽了他一下，凑到他耳边说：“秦溯，想看我穿蕾丝睡裙吗？”
秦溯眼前自动浮现出他穿女装cos贞子的画面，一阵恶寒，“不想。”
“我想看你穿。”
秦溯给了他一拳，拽着他离开睡衣区，经过首饰区，他又走不动道了，指着一排戒指说：“秦溯，给我买这个。”
秦溯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他拖走，“想不想吃零食？”
“不吃！我想要的你又不给买，小气鬼！”
说完气冲冲地走到精品店门口，抱着胳膊生闷气。
秦溯又挑了一顶鸭舌帽一副墨镜和一袋口罩，一块结完账拉着他精品店出来，“把衣服换了吧。”
“才逛了这么一会儿就不逛了？”
秦溯陪他做兼职那次穿过一次玩偶服，穿一会儿就特别闷热，不忍心让他一直穿着这套衣服陪自己逛，“换完衣服我请你吃饭。”
沈羡渝激动地蹦高，头套差点掉下来，“我这就去换。”
秦溯发现他还没高中的时候稳重，幼稚得像逆生长，不过如果他能一直这个样子也可以一直宠着他。
第四十章 好好的人，别整天自称狗
沈羡渝的衣服放在车上，车停在商场地下车库，秦溯陪他去地下车库换了衣服，把鸭舌帽墨镜和口罩给他，沈羡渝对着镜子把自己伪装好，“还是你周到。”
两人坐电梯上了商场顶楼，选了一家人少的餐厅，进了包厢，沈羡渝卸掉伪装，秦溯把菜单给他让他点菜。
沈羡渝按照秦溯的口味点完菜，又点了两杯西瓜汁。
秦溯记得他喜欢喝酸的不喜欢喝纯甜的，一般都是点橙汁，“你不是爱喝橙汁吗？”
“早换口味了，我现在喜欢吃西瓜，也喜欢一切西瓜味的饮料和糖果。”
秦溯不禁想到了和他在出租屋一起吹着风扇吃西瓜的场景，有些想念，“又到夏天了，又到了吃西瓜的季节，对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你二十四岁生日了，有没有想要的礼物？”
“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自己不在的这几年都是他一个人过的生日，秦溯打算到时候把这几年欠他的生日礼物一起补上。
沈羡渝点完菜合上菜单放在一旁，“今天怎么这么客气请我吃饭？”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爸度过难关。”
秦溯一向恩怨分明，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一下。
“你爸就是我爸，不用见外。”
秦溯有点后悔请他吃饭，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就不能给他好脸。
“我正在找工作，欠你的钱会尽快还上。”
“都说了你爸就是我爸，一家人谈钱就见外了，不用急着找工作，好好给自己放个假，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你老公有的是钱，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躺平了过一辈子挥金如土的生活。”
“我本来也要找工作，一直游手好闲人就废了。”
“你不想读博了？”
“不想，读博太累了，也没什么意思。”
沈羡渝考虑到他与外界隔绝了一年，需要重新融入社会找到自我价值，便没有提出异议，“你想在哪找工作？”
“就在B市。”
沈羡渝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他就更不会走了，正好称了自己的心，“挺好的，B市机会多，你对这里也熟悉。”
秦溯也是考虑到了这两点，他是一个念旧的人，而且很懒，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不想挪窝。
“关键这里有我，对吧？”
“自恋狂。”
沈羡渝双手托腮一脸憧憬，“定下来之后告诉我一声，我在你单位附近买套房，咱俩一块搬进去，以后就踏踏实实过小日子，再养只猫，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秦始皇，不行，一只太孤单了，再养一只陪它，名字你来想吧，到时候你上班，我在家照顾两只猫，等我开演唱会，你去第一排当我的听众……”
“打住，没完了你。”
沈羡渝把手覆到秦溯的手上，满眼诚恳地看着他，“真的，你都不用考虑，我们同居过不需要磨合，你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秦溯觉得有点道理，然后意识到自己被他绕进去了，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这根本是两码事，再说一个月的时间还没到，你急什么。”
沈羡渝像嗷嗷待哺的雏鸟，“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答案。”
“让你等你就乖乖等，六年都等过来了，一个月都等不了？”
“你也知道我等了你六年，你忍心让我一等再等？喜不喜欢一个人需要这么长时间确定吗？”
“对我来说需要。”
沈羡渝放下筷子脸色阴沉了下去，“我看这一个月根本就是你拖延的借口，你干脆给我个痛快吧，别折磨我了。”
秦溯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你怎么阴晴不定的，我不喜欢情绪不稳定的人。”
沈羡渝自嘲般地笑了笑，“秦溯，其实遇到你之前我情绪挺稳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变得越来越疯癫，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可能是没有安全感吧。”
秦溯得承认这是事实，刚认识那会儿的沈羡渝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那时候的他像座冰山，现在冰层褪去，变成了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喷出的岩浆能把人灼伤融化。
沈羡渝抓着秦溯的手放在自己头上，“秦溯，只要你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会是世界上最听话最乖的狗。”
秦溯不希望他为了所谓的爱情丧失自尊，“好好的人，别整天自称狗。”
沈羡渝从没指望他把自己放在平等的地位上，能不抛弃自己就不错了，“不是狗那是什么，情人？”
秦溯不置可否，“我不指望你变得多么听话，起码从今天开始学着做个情绪稳定的人，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时间到了我会给你答案的。”
“好，我等。”
沈羡渝心里冷笑了一声，又是等，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对于一个月之后的答案，他突然没那么期待了，因为他没有任何信心，秦溯也从来没给过他任何信心，就算到时候他点头答应，也只是妥协的结果。
但他只能继续等，除了等他没有别的办法。
秦溯摸了摸他的头，“乖，吃饭吧。”
沈羡渝脸上绽开乖巧的笑容，重新拿起筷子，“你把头发剪短了？”
“嗯，刘海都挡眼睛了。”
秦溯的眉毛又黑又浓，眉形锋利得像一把剑，露额头显得干练冷峭，刘海遮住眉毛，只剩一双又大又漂亮的眼睛，气场就变得温和了很多，看人的时候甚至有种情意绵绵温柔似水的感觉，相较而言，沈羡渝更喜欢他头发长一点，“有刘海更好看，不过短的也不错，显得很酷，我都喜欢。”
秦溯对发型没那么多讲究，为了省事一直把头发剪得很短，被囚禁期间都是沈羡渝帮他剪头发，但是由于手艺太烂，秦溯不爱让他剪，头发就留长了。
“对了，把身份证还给我吧，找工作面试的时候要用到。”
沈羡渝在他手机里装了定位器，谅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爽快答应了，“好，一会儿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去。”
吃完饭沈羡渝送秦溯回了酒店，到了地下车库，还想跟他一起坐电梯上去，被秦溯拦住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来都来了，不请我上去坐坐？”
“别得寸进尺啊。”
“那你抱我一下。”
秦溯看了看四周没人，快速抱了他一下，沈羡渝还想讨个吻，秦溯推开他快步跑进了电梯。
沈羡渝看着电梯上去，又站在原地傻笑了一会儿，才回到车上缓缓把车开出地下车库，没发现后面一辆面包车暗中跟随。
刚回到酒店，助理就把身份证送来了，秦溯洗了个澡躺床上打开招聘软件，回复了几条HR的消息，又浏览了一些职位，没看到特别合适的就退出了软件，估计沈羡渝可能会发微博炫耀他的新发卡，就打开微博搜索了一下他的名字。
没想到跳出来一条带着爆字的热搜——沈羡渝私会同性友人，瞬间头皮发麻，点进词条，排在最上面的是某娱乐八卦号半个小时前发出的新闻，完整标题是沈羡渝私会同性友人，扮玩偶陪逛街，共进晚餐后送至酒店依依惜别。
下面还配了一段十几分钟的视频，是由好几段剪辑而成，第一段是沈羡渝一个人在商场地下车库换玩偶服，第二段是他穿着玩偶服陪自己逛街，中间还有他摘掉头套的画面，第三段是两人一起回车上换衣服然后进餐厅吃饭，最后一段是他送自己回酒店，和自己在车库拥抱道别，虽然标题说的是同性友人，但是结合视频来看指向性再明显不过——两人就是一对锤得不能再锤的gay子，还是在热恋期那种。
底下评论基本都认同了这个观点，有祝福的有谩骂的有看热闹的，还有人认出秦素就是之前和沈羡渝传过绯闻的大学同学，并且把之前的旧新闻挖了出来，连同他的个人信息也再次被起底。
秦溯就这样再一次暴露在公众之下，而且这次比上次情况要更严重也更难收场，因为有视频为证，这下真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过他和沈羡渝本来就不清不楚，也不算是被冤枉。
视频是高清的应该是用专业的摄像机拍摄，而且拍摄距离看起来很近，自己的脸和沈羡渝的脸看得清清楚楚，表情都一览无遗。
秦溯很难不怀疑是沈羡渝自导自演，目的是逼自己就范，正要打电话质问他，他打过来了。
“秦溯，你看到热搜了吗？”
“看到了。”
“对不起，我马上联系记者删除视频，然后尽快澄清……”
“沈羡渝，贼喊捉贼有意思吗？”
“真的不是我找人拍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这人反复无常谎话连篇，在秦溯这儿已经没有信誉了，秦溯懒得去探究真相，只想图个清静，“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一个月之内我们不要见面了，没有重要的事也别再联系我。”
秦溯说完挂了电话，把明天的面试取消，然后把手机关机扔在一边，衣服都没脱就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之所以决定暂时不跟沈羡渝见面，除了不想再被狗仔拍到，还有一个原因是防止周松通过新闻和网上的信息找到他。
周松是秦溯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的一个名字，之所以不想被他找到不是因为恐惧，只是单纯的恶心，毕竟谁都不想被一坨脏东西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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