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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总结能力可以啊，一针见血。”沈玉挑眉，忽然分享欲上身，主动说：“要不要给你讲一讲我是如何对付那个采花贼的？”
金落可爱的抬起头，“好啊，正好回去的路上无聊。”
那也是个深夜，提前踩好点的沈玉静静地站在一间破旧的小屋前。屋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呼吸声，他知道，采花贼就在里面。
沈玉的眼神阴冷，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嘴中振振有词，“阉割都是轻饶他的，伤害了那么多良家少女，就算他没害死她们，但是也罪恶滔天。清白，对那些女子来说太重要了。嗯……先割掉再抹脖。”
他缓缓地推开门，脚步声沉重，缓缓走进屋内。
“谁？”采花贼闻声转头，两人四目相对。贼人惊恐地看着他，准备从女子身上抽离出来逃走。
沈玉迅速拦住，“不用记得我是谁，你只需要记得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末日。”他的剑一挥，采花贼还没来得及穿上裤子，只见他的手脚脉络被一道白光挑破，鲜血四溅。
金落听完浑身热血沸腾，听得还挺入迷，等沈玉吐完最后一个字，略惋惜的说，“你已经登顶武林，这种事情还会亲自出手，能帮得过来吗？”
沈玉目光一沉，“凡是我遇到的，我都会帮忙。但是你说得也没错，世间有那么多恶人，好人有时候真的是力不从心。不过未来肯定还会有侠客出手的。”
金落灵光一闪，开始好奇对方的出身。“那你在成为大侠之前，一定是遇到了受用一生的师父，既然师门能培育出如松柏般坚韧的你，那其他同门呢？”
金落无意中的“同门”一词，让沈玉不禁恍惚了一阵，良久，他摇头说：“清山门如今怎么样，是否还在为江湖正义奉献——我一概不知。”
金落：“那个沈悠对你抱有恨意，要是他在江湖上也横行霸道，那就太可怕了！”
沈悠此生只怕沈玉，也只对沈玉起了杀心，但对世间其他却十分包容。此恨意，沈玉一人承担。沈玉也庆幸，这份恨意只落在自己身上，没有落在普通百姓身上。
月亮被薄云覆盖，沈玉一张口，一股热气化作白雾。
沈玉：“沈悠……只是嫉妒，我相信他还是有些良心的。”
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路边的积雪比昨晚少了许多。
沈玉和金落走在人头攒动的商业街上，快过节了，周围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特别是无忧无虑奔跑的幼童们。
哪个商铺热闹，人流就流向哪里，沈玉被勾起好奇心，也拽着金落往人群走，就算不买也要凑个热闹。
他们两个买了很多好玩意儿，蔬菜、水果，还有不少干果，什么咸味花生啊，各式各样的零嘴。当然还有过年必备的猪肉鸡肉等食物。
两个人来到菜市场前，还紧捂着口袋里的铜钱。没多久，沈玉的手就不自觉地往口袋里抓。
有时候，该花还得花。
金落手里拿着一袋刚买来的山楂干，吃得津津有味。“这些山楂干真好吃！”
沈玉看着他，也嘴馋的抓起一块尝。嘴角微微上扬，“确实不错，不过要省着点吃，除夕还要留着吃。”金落一听，嚼山楂的嘴巴一停，正上下使劲的牙齿缓缓松开。开玩笑的沈玉被逗笑，他拿起一块山楂干往金落嘴里送，“不过，吃没了可以再买。”他知道，金落的快乐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就算家里没钱了，也得让金落吃好。
被沈玉亲手投喂的金落，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配合得张开嘴，舌尖触碰到了沈玉的手指。食物的味道，没品味出来，倒是把沈玉指尖的味道品出来了。
甜甜的。
一番大扫荡之后，两个人纷纷拎着大袋子，拖着重物往家走。
沈玉满足得勾起嘴角。“今年肯定能吃得很满足，前几年没过上安稳的除夕，今年一定能睡个好觉。”
金落：“你放心，今年没人打扰你，等吃完年夜饭，你就回卧房好好的睡一觉。”
午后，沈玉和金落开始打扫院落，火烧云停留在天际，他们分别站在庭院的两个角，撸起袖子吭哧吭哧干活，争抢着整理杂物，忙得不亦乐乎。
沈玉虽说习武多年，但是过日子的本领还没忘却，小时候也帮着师兄打扫师门。
“辛苦了！”金落递给沈玉一块手帕，沈玉接过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
沈玉微笑着说，“不辛苦，我们干得是一样的活，而且，这是我们的家，为家做事是值得的。”
忙碌了一整天，月牙又爬上树梢，夜幕再次降临，沈玉和金落来到了酒馆来放松身心，犒劳犒劳自己。
酒馆的老板凌双正在前台清点货物，视线望过去，一打眼就看到他们，连忙招呼在一边摆盘的小厮，“快快，拿来上好的梅花酒酿。”
小厮闻声抬头，“好嘞。”
“沈兄弟，金兄弟，好久不见了！”凌双直接抬起胳膊晃。
沈玉被声音叫住，瞥到熟悉的身影，礼貌回应，“好久不见，凌双姑娘。”
第39章
酒馆上方挂着的牌匾“明瑞酒馆”因用特殊的金粉粉刷，在红灯笼光芒的映衬下，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原本累得无力提起嘴角的凌双，身上忽然来了力气，拿出喜气洋洋的姿态迎接他们，并在他们落座之后主动推荐了自己亲手酿制的梅花酿。“喏，你们两个看这里！”她举起一坛精致酒罐，满脸自豪，“这是我用今年初雪时采摘的梅花酿制的，味道醇厚，你们一定要尝尝。”
凌双说着，沈玉也很捧场的把两个酒盏推到她面前，食指和中指微微推动杯身，挑了挑眼眉，“那就劳烦老板娘帮我们倒酒了。”
“多谢捧场，这罐酒算是我请你们品尝的。”说罢，她娴熟的为他们斟满酒，她瞥了眼双手搭在桌面上露出紧张模样，不敢尝试的金落。凌双莞尔一笑，也算是稍微缓解了金落心中的困惑。“酒劲儿不大，少喝点是不会醉的。”
沈玉端起酒杯，轻轻尝了一口，瞬间被那独特的味道所吸引。“这酒……闻起来香甜，适合独饮小酌，不会大醉。”金落听沈玉给了高评价，自己抿住嘴巴犹豫了一阵。即使不胜酒力，还是得捧场给个面子的。
沈玉二话不说夺过金落面前的杯盏。顷刻间。
他的手腕就出现在金落的眼底，和那杯散发淡香的梅花酿。
沈玉的眼睛紧盯着金落，像是猎豹死死追逐着猎物般谨慎。沈玉的声音极具诱惑性，普通的一句话多了几分深意。“需要我喂你喝吗？尝一口吧，以后你肯定要喝酒的。”不过，他是单纯想让金落尝一口的，没有任何越界的想法。
金落嘶了一声，“我怕喝多了……让你笑话。”
沈玉摆手，“绝不可能，酒量都是慢慢锻炼出来的，当然还有一些人天赋异禀千杯不醉。”他依旧端着酒杯不放下，金落劝说无果，为了不让凌双扫兴，同时也想满足心里的躁动，缓缓伸出手接过杯盏。甘甜的酒水流入口腔，最后抵达胃部。
凌双屏息凝神，赤诚的眼神扫过金落滚动的喉结，心里默默等待很少喝酒的人的评价。金落的舌尖舔过被酒水入侵的口腔，声音软糯糯的，“我觉得很好喝，很香。”
凌双见他喜欢，便提议带他们去厨房查看酿制过程。
沈玉：“这可是你的秘方，确定能让我们看？”“我清楚你们的为人，就算让你们知道了秘方，你们两个也绝不会泄露出去的，对吧？”她前半段话的语气很坚定，最后还加了“对吧？”使得语气更加可爱了。
沈玉抖抖衣襟准备站起来，“那你可真是看对人了。”
三个人来到厨房，他们看着凌双院子里爬上木梯，熟练地采摘盛开的梅花，放在篮子里，然后仔细地清洗干净。接着，她将梅花铺开晾干水汽，“这些糯米需要浸泡一个时辰。”“这个砧板上放置的糯米是浸泡过的。”
待水汽蒸发后，凌双将梅花放在糯米上一起蒸。底部沸腾水浪的大锅上，放置一个粗大的竹筒。
热气滚滚往上涌，出笼后，凌双再将滚烫的糯米倒出来，摊开在桌面上散热气。然后，等糯米温度降下来后，她将捣碎成细粉状的坨九曲等特殊药材放入糯米中，再加入梅花搅拌均匀。
最后，凌双将糯米放入酒坛里，用手掌压紧压实，并在中间留出空隙，空隙约为三四个手指并拢，呈圆柱，俗称“酒井”。
完成这些步骤后，她将酒坛密封起来，放入草窝里面，上面再盖上棉被。“过程就是这样，三四天就能闻到酒的清香了。”凌双忙碌完甩了甩手臂，胸有成竹的站在酒坛旁边。
沈玉和金落听得入了神，沈玉二话不说撸起袖子，模仿着凌双的举动，默默在糯米中挖出了个小坑。她诧异地盯住沈玉，想知道这个好学生要做什么。
他觉察到有两双眼睛注视着，别人越是盯着，他就越是放松，手上的动作依旧稳健，丝毫不慌。
金落在旁边忍不住说：“没发现你挺爱学的，立刻就上手做。”
学完酿制过程后，他们回到酒馆里，方才点的菜也上齐了。
这时酒馆的客人不多，三个人一起坐下，打算推杯换盏中唠唠嗑。凌双自认为对他们一见如故，也不知怎么忽然来了兴致，讲述了自己之前几乎没跟外人提起过的白手起家的经历……
“……几年过去，终于有了收益。”
倾听完她的故事，也勾起沈玉的感慨之情。“一个女子在如今的世道能够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商业中站稳脚跟，实属难得。”沈玉果断举起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敬你。”
金落也跟着提起酒杯，发自肺腑地笑了笑，“我也认为坚持一件事就要把它做到底，就算当初有人不看好，但是我们自己相信自己就够了。凌双姑娘，我也敬你。”
就在他们聊得正兴起时，酒馆里又来了几个客人。
小厮瞄到人影立刻拿着精致的竹简菜单冲过去，礼貌领路。“客官，就您三位还是一会还会来好友呢？”
领头的男子一开嗓就是粗犷的男音。朝自己人伸手划拉了一圈，冲小厮道：“就我们仨，你给我们找一个靠里面的桌子，外面正下雪呢，太冷。”
“好！您跟我来！”领客人坐下后，他把菜单放在桌子上摊开，“这不到年根了嘛，很多菜都没货了，有几个招牌菜是没法做的。”
男子一听也就没继续往后看，合上菜单交给他。“没事，我们就来三大碗热乎的旮瘩汤就行，多放香菜哈，要是有生蒜就给我们来上三头蒜。”
他们身上还残留着外面的寒气，而且脸已经冻得发紫，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这个地方歇脚。他们的口音听起来不是弘一村的人，倒像是……
沈玉仔细想了想，这是夙影国百利城的口音，也就是沈玉的老家话。这里能出现百利城的人，说明弘一村也成了习武之人习武修行的重要地点。
弘一村啥时候也融入江湖纷争了呢？自己来之前，这里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啊？后来沈玉想通了，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既来之则安之吧，总是搬家也不是办法。只要心中无江湖纷争，那身边自然没有江湖纷争。
这几个人一开始低声语，确认没有客人再进来后，渐渐嗓门大起来。
——“你们哥俩知道咱都城有个叫芷光的后生异军突起，解决了很多江湖小人！”
——“芷光？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哥俩中的弟弟皱着眉头思索着，“我也只是听过其他人对他的简单评语，具体干了啥事情不清楚。”他向那个男子询问了更多关于芷光的事情。
——“我正好有个朋友跟芷光同行过，听来了不少消息。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却有着非凡的武艺和智慧。他四处游历，帮助那些被江湖小人欺负的人。”
小厮拿着托盘把三大碗旮瘩汤端过来，“三位客官，你们的旮瘩汤好了，刚出锅有点烫，先吃大蒜解馋吧。”
饭端上了桌，几个人默契的闭住嘴，开始略粗鲁的吃起饭来。这苦了正听得起劲的沈玉，说到最精彩的地方就停了。
竖起耳朵仔细听的沈玉泄了气，这一次是他如此耐心听别人背后议论别人。论这一辈子听旁人讨论那个该死的师兄的大弟子的事情又能发生几回呢？
沈玉格外珍惜这次竖起耳朵听八卦的机会，可惜天公不作美。芷光，在沈玉心里还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若不是看人的眼光差劲，也不会在良师中选择了下下策。
金落给沈玉使了眼色，沈玉默契凑过来，金落低声道：“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我那发小提起过，郝凌用心高气傲形容他。”
沈玉饶有趣味的点头，“这倒是形容得很准确。”凌双起身，“我接着忙去了，你们两个继续喝啊，这罐开封就得喝完。”
沈玉：“明白，多谢姑娘。”梅花酿对沈玉来说不算烈酒，只觉得香甜，多喝一些权当消遣。金落垂头看了眼还剩半杯酒酿的酒杯，好似泰山压顶，肩膀都直不起来。沈玉瞥了眼已经开始上头的金落，像是哄一个孩子吃药一样耐心诱导着，“没事的，喝多了我背你。”
金落余光扫了眼后桌的那几个壮汉，他们不约而同盯着金落，看热闹也就罢了还起哄。
“喝吧，小伙子，这梅花酿不算酒！我们平日都喝那种辛辣的烈酒，浑身燥热啊！”被赶鸭子上架的金落想求助，可怜的眼眸对上沈玉期待的目光。
这时，想要拒绝的心动摇了。
沈玉的眼睛像是会说话，金落越看越觉得沈玉在鼓励他——喝下去。
“我，喝。”这两个字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他牙缝里钻出来的。金落不喝的时候是滴酒不沾，方才说喝，那就止不住了。
他一杯一杯的喝下去，沈玉的眼镜也跟着越睁越大。
没多久——金落的脑袋晕乎乎的，整个身体软趴趴的，温润的脸蛋一滑，倒在了毫不知觉的沈玉身上。
独特的香气飘进沈玉的鼻中，一种原始的冲动从□□往脑袋上涌。沈玉愣住了，原因不是金落，而是他开始不认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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