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易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走进去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足尖指一指对面那张沙发,“进来坐。”
沈轶君确定休息室里没有记录生活的摄像头,这才安心进来坐。
“闻导师,您有什么话请吩咐,队友们还在等我。”
闻易:“你前几天和傅司允去了《王牌大放送》,怎么,我带你去你不去,傅司允带你去你倒是答应得痛快?”
“导师您可真是说笑了,您给的那是因为私人关系走了后门,傅老师的那是在节目组的赛制内靠实力赢来的,怎么能一样。”
闻易哈哈大笑:“灵灵,你是不是这些日子装实力派装久了就忘了自己什么能力了?你靠实力赢来的?他傅司允不是想上你你靠实力能赢?”
沈轶君双眸敛起:“闻导师,慎言。”随后起身,“如果你是来说这些,我先走一步。”
“站住!”闻易疯狗一样跳起,迅速捉住沈轶君的双肩,将人压在沙发上,“灵灵,你是我的。”
……果然这个世界纪灵就是个招狗血的体质吧!
沈轶君顺势往后滑了两尺,半个身子几乎就要从沙发上掉下去,这太危险了。
闻易力气很大,加上沈轶君你的肩膀刚刚被另一条疯狗大力推过,现在被捉住根本就是疼痛不堪,一时间居然不能迅速挣脱。
沈轶君头一遭这样咬牙切齿:“闻易!你最好不要发i疯!”这个BL的世家简直比他想象中还要离谱。
“哈哈发i疯?”闻易的脸上更加阴鸷,显出一种病i态的执i拗,“你知道我回国后听说你和陆劲行在一起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好啊,现在陆劲行不要你了,你又和傅司允招i惹上了么?灵灵,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沈轶君眉头深锁,很难想象,假如现在不是他掌握了原主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假如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还是纪灵那颗灵魂。胆怯、脆弱,逆来顺受,像一只美丽却易碎的白瓷玉瓶。
这一切都是导致原著里“抑郁而亡”的罪魁祸首。
在某一瞬间,他像是完全共情到了原主无边深沉的恨意,揪着心,却如同一个千里万里而来的另一个灵魂,在纪灵这里是天使,下一秒就是所有施i暴i者的恶魔。
“……听话你祖宗!”沈轶君终于翻身将闻易反向压制,肩膀处传来酸涩的疼痛感使他不由得皱眉,“……你最好老实点。”
“老实?你这样吩咐我——灵灵你!”闻易错愕地看向沈轶君,身上遭到的重击使得他实在是疼痛难耐,他没想到纪灵竟敢这样对待自己。
“你最好别有其他心思。”沈轶君冷冷缚住他的双手,双腿也钳制住他的膝弯,这下闻易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不得动弹。
不过比起狼狈,闻易显然更加讶异——这个四年前那么人畜无害,连生人都怕见的小学弟,竟然变得这样凶悍?
沈轶君换了只手捉他,神色异常冷峻,“第一,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闻易脸上涨得发红,咬牙应道:“哦,那我真是感到非常惊喜,你还干净着。”
沈轶君又加重他手上的力道,这下闻易“嗷嗷”了两声,就龇牙咧嘴疼起来了。
“第二,我本事如何不必外人说道。观众自有评说。”
“……”闻易愈加咬紧牙关。
“第三,你身为导师尽好导师职责,我和你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你要再来骚扰,我会让你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前面已经交代过了,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前途因为这种烂事毁于一旦,嗯?”
“你不过一个尚未出道……”闻易痛呼一声,身体又遭一次重击。
沈轶君无赖道:“闻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你最好老实点。”随即又冷笑:“我不知道为什么李思维在队里突然反水,但如果是你授意,你待会儿最好收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别和李洋一样,实在让人不齿。”
闻易扭头:“呵,我为什么要授意他做这样的事。”
“我不觉得人产生嫉妒的心思有什么不对,但作为一个人,倘若因为嫉妒去做坏事,连基本的克制守节都做不到,你可真够黑的——提前为你的粉丝感到惋惜,他们要塌房了。”
闻易目眦欲裂,但由于二者力量的悬殊,却始终不能挣脱沈轶君的束缚。
真的变了,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纪灵!灵灵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臂力,也不会使这么恶劣的招式,更别说纪灵那样脆弱、胆小、逆来顺受,怎么可能敢做出这样反抗?
变了,真的变了。他没想到短短四年一切竟然能变得这么快,变得这么多……
“纪灵!你还是纪灵吗?真就这么不顾情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沈轶君,他恶狠狠说下第五,“第五,你和纪灵、和沈轶君,都没有情分。懂了吗?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闭嘴。”
他的膝盖骨恶劣地在闻易那处支撑着,视作无声的威胁。
闻易疼到嘴上发颤发不出任何声音,舌尖只有紧紧抵住后槽牙才能维持冷静。
他堂堂一个一线明星,居然被一个无名小辈这样捉弄……
沈轶君低低地笑出来,此刻的神采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绑匪片了穷凶恶极的大反派,但他的容貌却又过于妍丽,只怕真有观众看了也不得不惊叹一句“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帅”。
闻易逐渐在这种气势下妥协,“……你先放开我。”
沈轶君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最终心设防备地松开对方,还不等闻易动作,导师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傅司允的身影被灯光拉长,从门口一直蔓延到沙发,像只没带镰刀的死神。
男人冷着声音说:“闻老师,我的人你教完没有?”
面色难得可怖。
第42章 练习生二公赛
“明天李思维该安生了, 编舞不用再次修改。”
从闻易的导师休息室出来,沈轶君冷冷道。
傅司允:“在来之前苏启翎特意指出闻易是你大学学长,呵,要知道是怀了这类心思, 当初就不必介绍你来‘青厂’选秀——难道我傅氏捧红一个明星还捧不起来么?”
那一副表情森冷又不近人情, 也不知是在恼怒闻易今天所作所为还是在嘲笑自己给自家艺人铺错了道路。
“君君, 过来。”
傅司允朝沈轶君招招手,沈轶君却继续超前走,转身时声音不咸不淡:“怎么?”
“过来,肩膀我看看。”
沈轶君停下来看他, “傅老师总不至于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肩。”
他目光扫过周遭大大小小的摄像头, 也不知道真在这里撩开肩上的衣衫, 又是怎样香i艳的光景了。
傅司允一时间居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终于叹气:“你啊你……”
随即他拨号给韩章:“你带小朋友们先练着,我和沈轶君这里出了点小插曲, 大概半小时到,嗯。”
他像某些玛丽苏剧本里的霸道专横的独裁者似的, 也不论沈轶君是否乐意,就拦着他的肩往另一间嘉宾休息室去, 又打电话让人送跌打损伤的药剂进来。
沈轶君盯着傅司允,他从未像此刻这样专注仔细,原本考虑着狗血剧本和原来现实的思绪被打断, 明明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但看着美人静静坐在一处给他调制药剂的模样,又心痒痒得忍不住要逗一逗。
这狗血剧本里的角色,也不全都令人讨厌。
但想归想,从小到大接受的礼教却让沈轶君做不出来这样轻浮的事情。他最终不过是自己接过傅司允手中的药棒子, 说:“傅总,您身份尊贵,涂药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小打小闹而已,有什么碍事。”
但那跟棒子到底是在半路被傅司允截回,“什么小打小闹?”他拨开沈轶君宽松领口,将它撩至肩下,“你自己看——”
“……”
果然,雪白而稍显单薄的肩上,除了被李思维大力推出来的一道淤青,直角处更是布上了一个殷红的掌印,可见刚刚闻易掐他掐得多紧。这边肩膀是这样,另一边的情况可想而知。
见沈轶君皱眉,傅司允轻呵一声,“现在还觉得是小打小闹吗?”
沈轶君轻轻挑眉,心道这也就是因为原主肤质娇嫩,要是换了他自己的身躯,就是人从两米高的威亚上掉下来也没任何损伤。
但傅司允想到的却是沈轶君再和李思维交手后还跟着一起练舞练了三个多小时,中间一声疼也没喊。他是喜欢种性格不错,但这不代表他知道自己的艺人受了伤就不会心疼。
更何况沈轶君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从没受过这种苦的。傅司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感谢陆劲行把他保护得这样娇气,还是该为此大发雷霆一番。
“……”但他最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自己撩着领子,我给你涂药。”
“嗯。”
傅司允眉头深锁,就是自己演戏出了个什么小意外都没这样紧张过,但周遭始终安静,落针可闻的环境反而使得双方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吐息,平白给两个人的房间增添了暧i昧气氛。
沈轶君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墙上某个点,藉此转移部分注意力。
“君君,痛是可以说出来的,不用强忍着。”
傅司允同沈轶君耳语,手上的力道更加柔软下来。
沈轶君垂眸睨他一眼,拖长了声音半开玩笑说:“傅老师,您能不能快一点?就这么点力气还怕疼死我了?”
啧……
这声腔惹得傅司允将目光从他肩上移到脸上。
明明也是不耐烦的催促,但从沈轶君口中说出来,却怎么听都像是亲密爱人的娇嗔。
林黛玉的娇嗔。傲娇的娇嗔。
醇厚性感的嗓子发出一声低笑,一如既往地用那把广播腔的高级嗓音调i戏沈轶君,说:“连我的粉丝都称赞你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还不许我这个正主怜爱些?”
姿态那样尊贵,又是人前不可触及的傅影帝傅五少。
但漆黑幽深的眸子被近在咫尺的美景吸引,对面的眉上的一笔一划走势纵横,黑比墨黑,白比雪白,鼻梁、唇角、下颌,乃至耳鬓之间,世间就没有这样恰到好处的线条和弧度,即便有,却好像如果不长在这个灵魂的外表,简直无法演绎出其美丽的十万分之一的优雅。
傅司允看和他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于潇就没有当下这种感觉。
怎么会有如此勾魂摄魄的外在,却极尽矜贵端庄的风情?
即便是在拍戏片场浸i淫十多年的傅影帝,都难以判断这一颦一笑究竟是在表演的戏里,还是在真实的生活——连对话都像精心设计的台词,那样具有蛊惑力。
然而“正在被怜爱”的人对此却毫不在意,见傅司允停了手中动作,沈轶君也就将衣服重新穿好,看一眼时钟,好笑道:“傅老师,看来我们得熬夜练习了。”
指针显示的是半夜十二点零几分。
沈轶君是想不到,揉个肩膀怎么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只得无奈摇摇头:“走吧傅老师,不然明天该跟不上大家进度了。熬夜也忍着。”
傅司允:“很愉快,就当是——”
沈轶君:“?”
傅司允:“共度良宵。”
沈轶君:“傅总真会说笑。”
教傅司允跳这种舞其实是没有太大难度的,沈轶君原先也没学过舞蹈,不过是借着从前学钢琴培养出来的乐感在才节拍而已。要他原创他是不行,但跟着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甚至因为原主的身体柔韧性,他在这方面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傅司允情况类似。况且由韩章改编后的舞蹈动作和傅司允是完全适配的,真要上舞台,傅司允不见得比普通练习生差。
教一个有悟性和灵性的学生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组内成员集合,沈轶君虽有困意,但神色还是相当不错。这被有心人会错了意,李思维经过沈轶君身边时恶狠狠瞪了一眼,但根本也没有前一天的嚣张气焰,连着后来几天都老实得很。
一直到二公前一天晚上,李思维都没再闹过。
宿舍还没拉灯,李寻川做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歪着小脑袋问:“哥,你看李思维可真是的,前些天那么拽,现在又安静得跟个鹌鹑似的……他该不会又学李洋,明天二公赛又给我组整个什么幺蛾子吧?”又立马摇头,“这次我可说什么都不乱吃吃喝喝别人的东西了!”
沈轶君刚刚洗过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回道:“他本来就没有势力,即便再怎么样,难道还能扛得过闻易?还是扛得过傅司允?不过是给人当了弃子,他比李洋却没那么坏。”
“啊啊……”李寻川听得云里雾里,愣怔得像个小迷糊,“那我可以随便吃吃喝喝别人的东西吗?”
沈轶君深深看他一眼,“不可以。”
李寻川垂下头:“哦……”也就是这一秒他想到了什么,乍起问道:“哥!你的意思是还有人想毁我们舞台啊?这也太可恶了吧!”
他脸上看着气呼呼,张牙舞爪的样子简直和炸毛的小猫没区别。
“没有人要毁我们的舞台,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沈轶君z走过来安抚性地摸摸李寻川脑袋,转头对隐瑜交代道:“你是C位,更不能在比赛结束之前出任何差错。还有其他练习生那边,还麻烦你多叮嘱两句。”
沈轶君耸肩,苦涩道:“我这个队长当得好像不是那么称职。”
但隐瑜却目光笃定:“你很好。”
沈轶君一笑,隐瑜却转身,说:“其他人应该还没睡,我去看看。”
这一下李寻川“腾”地坐直了身子,做为一个绝世小零,他敢肯定刚刚隐瑜那是见着他哥的腹肌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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