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风月》作者:尔元
晋江2025-03-2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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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本文从一开始设定的时候就是BE,不愿意看悲剧结尾的请不要点开】
这是一个
以“擅长勾引挑逗的风尘中人被钦慕的人安排去照顾一个潦倒的正人君子屡屡碰壁,之后发现自己钦慕的人是个坏人要害君子和自己,而那个一直躲着他的人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对他情根深种,但出于尊重一直在忍受他的挑逗。”为灵感来源的故事。
初识,就见对方捏着碎瓷片抵在脖颈处
而后,又撞见他跳进水潭被人半死不活地拉上来
身为教坊花魁,色艺双绝,却只得他一句“自重”
偏偏自己还不得不一次次贴上去
固执画师?迂腐文人?抑或是真君子?
睐儿看不懂他,却又不由地被他深深吸引
千娇百媚的傲娇头牌0×心思深沉的温润画师a
绝艳琵琶惊才笔,暗室侑酒随意许
多情恨逢无情客,偏教冷月照分明
很好,又一黑历史诞生了
内容标签:虐文 悲剧 傲娇 BE
主角:睐儿、顾眇
配角:肖启蛰
一句话简介:缘尽方知画中意,只恨初见不识君
立意:遇到你才识风月,才见自己
第1章
绝艳琵琶惊才笔,暗室侑酒随意许
多情恨逢无情客,偏教冷月照分明
*
教坊如今的头牌生得媚眼如丝,眼波流转,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妖人长相。
生在风月场,学得一手精妙绝伦的琵琶技艺。
还是个奶娃娃未长开时,就流转在京师各大权贵之家。
小小年纪尚未分化,就被人拉上了塌。十几岁分化成o以后更是雨露不断,皇城上下的贵公子无不捧着他。
虽说风月之事,逢场作戏,但纨绔子弟里也确有一两个可以称道的。
大理寺肖少卿无疑就算是万千小o梦里人:
家中有权势,可谓富贵盈门;本人也生得气宇轩昂,是一名出落得疏朗大气的a。
头牌是仰慕少卿的,服侍他时自然也更尽心。
那是平凡的一日,头牌仍旧是下午都过半了才醒。
没有会客的帖子,他就像往常一样练琵琶。
约摸掌灯时分,肖少卿家的小厮忽然到教坊点名找他。
说是府上有宴请他过去弹琵琶,他心中自然欢喜。
收拾妥当以后匆匆赶去,虽然已经尽量在赶时间了,但到的时候宴席却已经开始许久。
贵客自然不会有错的,他小步快走到主位前一迭连声赔罪。
少卿笑脸盈盈,随手递过一杯酒来。
他低下身子,就着主人家手中的金杯饮尽了,还不忘不着痕迹地从嘴角淌下一滴佳酿。
酒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流过微突的喉结,最终滑入红色的纱衣当中。
这可是他练习了几个月的招数,身段、眼神,就连酒珠的大小、流经的路程都丝毫不差。
这一招不能多用,但用得到位了效果却绝佳。
少卿的眼神一直追逐着那颗酒珠,最终胶着在对方微微袒露的胸前。
保养得当的肌肤上应当是抹了珠粉,在烛光的映照下粼粼有光。
少卿伸出手指从纱衣与胸前交界之处往上滑,待游走到下巴时忽而收掌握住,将眼前的尤物扯到近前。
头牌自然是见多识广的,如此情景之下不仅未见慌乱,鼻腔中还刻意发出一声带着娇气的闷哼。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少卿口中甘洌的酒气喷在头牌的脸上,叫后者也泛起了醉意。
少卿掀开眼皮打量起头牌的眼睛,只觉眸子当中仿佛盛满笼罩了一层雾气的池水,眼神朦胧暧昧似有无限情愁,眼底却清明。
真是练得仿佛天生一般,少卿心中闪过一丝冷笑。
“睐儿……真是好名字。”他说。
睐儿确实不料他竟会当众吻上来,这位权贵虽也风流恣意却向来自持,如此孟浪却是头一回。
不过他却相当受用,瞬间响应,真情掺着假意,竟也能品出几许意思来。
分开以后他还意犹未尽地抿了嘴,一双桃花眼含情带怯地望了一眼对方,随后才在侍儿的指引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那其实不是一个座位,而是一个现搭的台子。
踏过两层上轿所用的台阶,就见一个梨花木的圈椅,椅子两侧各支着一人高的架子,当中挂上青色的帘幔,左右两边各置了小巧的四扇屏风。
这待遇以前可不曾有过。
睐儿回头看向主位,少卿慵懒地捏了青玉酒杯,醉眼噙笑看着他。
真是为我搭的?他心中涌起一阵欢喜,面上却故作矜持,只低眉颔首缓着步调坐上去。
转轴拨弦,琴声泠泠,曲调却糜艳。
席上的宾客们纷纷往睐儿那边看,碍于肖少卿的脾性,众人只是出口调笑,没一个敢上手撩拨。
这点也是睐儿敬慕对方之处。
他虽是以色侍人,但也自诩琵琶绝手,这般能当众弹奏而又不被打扰的境遇,也只在少卿的府上能享有了。
肖启蛰,你真真儿是个好人。
睐儿心思流转,脸上却依旧是恰当的浅笑。
弹得半曲,他感觉身上越来越热,甚而口干舌燥,体内一阵饥渴的欲望越来越明显。
惊愕失措间,他弹错了一个音。
抬眼看向主位,只见少卿捏着酒杯望向这边,但视线却好似穿过自己,落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体内那股燥热感越来越明显,宾客间开始出现骚动。
怎么回事?睐儿勉强站起身子,望着台下涨红了的一张张脸。
难道是……发情?
不对,不是这个时候啊,而且自己也吃了抑制剂的。
曲子彻底走音,宴席上宾客间的骚乱也越来越严重。
睐儿扶着一旁的架子,一个轰然的声音传来,左手边的屏风倒下台子摔地上。
一瞬间,他觉得天旋地转,脚下的台子好似在晃动。
究竟怎么了?睐儿一手抱紧琵琶,一手扶紧了架子。
忽而又想起那杯酒。
难道?
转眼转向主位,就看见少卿正朝着自己走来。
头晕得更严重了,视线逐渐迷离,就在要跌倒的瞬间,一股力量将他扯到了个厚实的胸膛。
属于那人的味道混杂在醇厚的酒香里顷刻间钻入鼻子,睐儿脑中响起尖啸。
奋力地抬眸一看,少卿嘴角勾着得逞的笑。
在意识被欲望夺去的前一瞬,他仿佛听到肖启蜇开了口。
“睐儿,你果然是个妖精。”
痛。
纵使已身经百战,被如此粗暴对待,睐儿还是痛呼出声。
抑制剂的作用被□□彻底压了下去。
潮水般涌出的渴求吞噬了他所有的思维。
但多年辗转床笫的经历还是让睐儿保留了最本能的一丝警觉。
在对方牙齿触碰到自己脖颈处时,他伸手挡住了。
“少卿,不要……不可以……”
疯狂的动作停了下来。
睐儿掀开眼皮,迷蒙间见上方的人正俯着身子打量自己。
那瞳如点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此刻一片清明,甚而蓄满了得意和兴奋。
所以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几乎宕机的大脑做不出更复杂的思考,身体上的不适依旧叫嚣着,睐儿不由得蹙起了眉。
忽而感觉某处一阵清凉,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一只粗粝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臂,身子被强行扳正,那人再次附了上来。
睐儿像是久渴之人忽遇甘霖一般,眉头顿时舒展,露出快意的神色。
然后一阵夹杂着闷哼的潮热气息从右耳喷入。
“睐儿,我赎了你吧。”
*
再醒来时入眼是教坊中自己的房间。
眼皮依旧沉重如灌铅,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紧绷着,略微用力就扯着疼。
睡意再度袭来,刚合上眼就听见外面传来欢快的声音。
“睐儿,你可是撞大运了,肖少卿叫人来赎你,整整一千两呢!”
“哎哟,什么时辰了还躺着?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去肖府,小厮的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头越发疼了,不等开口说话,他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拉到梳妆台前坐着。
昏黄的铜镜还原不了镜前人无瑕的面容,反而照出了荒唐一夜后的疲态。
睐儿直起腰背端坐好,朝着镜中人露出练习过无数次的浅笑。
约摸半个时辰后,他被众人簇拥着上了马车,还未等说两句道别的话,车子就径直出发了。
马车外人潮纷涌,讨论着京师第一贵公子千金买笑的风流韵事。
马车内的人心中惴惴,多年的奢望一朝如愿,本该是高兴的。
可睐儿却理不清思绪,他究竟为何要赎,又为何如此焦急,昨夜又是怎么了?
纨绔子弟见色倾心随手赎买伎人的事并不稀奇,可那位肖少卿却是认识很多年了,怎么忽然有此行为?
风月场中迎来送往,睐儿向来应付自如,这却是第一次毫无头绪。
肖启蛰,你究竟在想什么?
揭开车帘一角,眼见得肖府越来越近,睐儿嘴唇微张,伸手捂住跳得欢快的心。
只见肖府的大门从眼前越过,他吞了吞口水,紧接着侧门也越了过去,再然后是小门……
“诶……车夫,车夫——“睐儿的语气有些焦急,“到了!肖府到了。”
“公子莫急,少卿吩咐过不需进府,直接去西郊别院。”
愣了一会儿后睐儿才出声应了一句。
也是,教坊伎人,风流玩物而已,就该安置在小院,才好放开了消遣解闷。
睐儿放松挺了许久的脊背,换个舒服的姿势歪在一侧的软枕上。
琢磨起见到那人时,是先做个恭敬的样子脸红道谢,还是扑进怀里撒娇扮嗔。
马车一径驶到了小院内,过了大门后的照壁,停在了垂花门前。
跟着引路的小厮绕过一处回廊,就见肖启蛰坐在正堂内。
未及上前见礼,对方抬眉看过一眼就将他带到了后院的一个房间前。
房间门窗紧闭,窗纱上全是黑色,不知是沾了什么。
抬脚刚上台阶,内里就有瓷器碰碎的声音传来。
守在门口的小厮立刻闯了进去。
被大力推开的门兀自转动,阳光从两扇门之间涌了进去。
房间里侧身坐在软垫上的人被小厮按在地上,抵在脖颈处的瓷片应声跌落。
瓷片摔在地上碎裂飞溅,反射出刺眼的光。
睐儿被晃了一眼,不由得伸手遮挡。
透过指缝,他看到忽明忽暗的光亮下映出一双灰白的眼。
第2章
肖启蛰离开后,睐儿走到了房间面前。
推开房门,他看见里面的人稍微侧过头后又转了回去。
竹青的袍子应该是新换过的,松垮地挂在那人身上。
刚梳过的头发又被揉抓凌乱,他就那样耸肩弓背地坐着。
顾眇?睐儿默默念过一遍这两个字,心中不禁泛起冷笑。
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名字。
*
入夜,睐儿捧了琵琶立在庭院里。
想起在风月场上的引逗调笑,他从来都是得心应手的。
如今被要求去伺候一个疯子,这又要如何应对?
他现在是知道肖少卿在着急什么了。
芙蓉帐、温柔乡,这人是打量着让自己用身体去点燃顾眇的求生欲。
肖启蛰,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好活!
踱着步子又到了那个房间之外。
月色溶溶,眼前的房门依旧紧闭,灯也未掌。
睐儿蹙眉,美目翻白,朝着那个方向狠狠剜了一眼。
转身坐到园中的石凳之上,念及教坊的觥筹交错自在随性。
一股无名火噌地直冲颅顶。
按弦推指,金戈裂帛的声音骤起。
姓肖的你真不是个东西,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纤指翻飞,捻挑划拨,铮铮琴音倾泻而出。
那个什么顾眇不仅疯还呆傻,一靠近就瑟瑟缩缩的。
什么玩意儿!
又想起现下的处境。
原以为终于脱离了千人枕的腌臜地界。
原以为肖府会是个不坏的归宿,细心小意地顺着肖启蛰的脾性就好。
从未料到向来恃重的美貌如今却要对着一个瞎子。
还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瞎子!
如今纵有千万般的手段,又如何使得出来?
琵琶声逐渐放缓,弦弦掩映,愁绪丝丝。
睐儿手上不停,双目却望向远方。
围墙之外隐约可以看见绽开的烟火。
是了,今日是教坊的游湖会。
若不是被赎,最华贵的那艘画舫该是自己坐的。
如今又便宜了哪一个?
低眉叹息一声,睐儿抱着琵琶起身。
转头就看到那个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扇。
借着月色,可见一个模糊潦倒的影子。
那影子立在窗前,仿佛往自己这边看。
怎么,疯子不疯了?
睐儿面向窗户,手指在琴弦上拨动,情欲绵绵的曲子响起。
影子动了动,将头微微歪斜,好似在疑惑。
睐儿手上弹奏不断,朝着那人款步走近,到了窗下果然看见他杂乱头发下紧蹙的眉头。
“顾先生也爱听琵琶?”
睐儿这一句话说得婉转刻意,寥寥数字恨不得转上几百个弯儿。
眼前的人神色一变,慌忙间就要转头,衣领却被他一把揪住了。
“怎么,我是猛虎妖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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