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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古代架空)——孚玉

时间:2025-04-23 08:48:46  作者:孚玉
  谢玄轻轻抓住他的手,双眸晶亮:“若是能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楚容没有搭话。
  谢玄也意识到这样实在有些痴心妄想,但还是道:“以后有机会,朕再带你出来。等老了,我们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侣。”
  黑暗中,楚容目光微闪,他别过头,轻声道:“睡吧。”
  谢玄的手忽然覆了上来,楚容感受着那手掌的温热,在他怀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48章
  秦淮最出名的除了秦淮河两岸的风光, 便是秦淮船菜和那吴侬软语,婉转动人的戏曲。
  谢玄琢磨着楚容应该喜欢这些风雅之物,准备吃过饭后, 带众人去戏馆好好听一听秦淮曲调。
  河岸两侧有不少摆摊的商贩,他们身后炊烟袅袅, 春水浮绿, 船夫撑着竹竿,船头放着两大筐脆生生的枇杷, 正沿岸叫卖,姑娘们三两结伴,穿着轻薄的春衫, 从桥上走过,入目白墙灰瓦,桃叶团扇, 正是江南好风光。
  谢玄下意识去抓楚容的手,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不悦的朝周围碍事的人扫了一眼。
  旁人都在左顾右盼,并未察觉,唯有一直往这边看的燕雪深,飞速别过了眼。
  待谢玄转过头, 他抿了抿唇, 又忍不住朝楚容投去一眼。
  众人来到秦淮河岸,上了最大的那艘画舫。画舫分为前, 中,后三舱,有楼阁亭台, 船上雕梁画栋,窗明几净,装点的华丽雅致。
  谢玄等人落座后,便开始游菜。
  所谓游菜,便是由侍女拿着菜肴在客人面前走过,客人若有喜欢的,便可留下。船上菜系众多,养生罗汉斋,全蟹宴,宫廷仿膳,秦淮本帮菜,算起来怎么也有几百种。
  楚逍兴奋的环顾四周,只见侍女手拿托盘,款款而来,门口的接待已经在开始挨个报菜名。
  “桂花甲贝——”
  “水晶螃蟹——”
  楚逍盯着那油光水亮的螃蟹,咽了咽口水,刚想要留下,旁边却是传来一声“不要,拿走。”
  他气愤的扭过头,见谢临正得逞的盯着自己。
  这边谢临又相中一道“彩色鲫鱼”,楚逍道:“拿下去,腥死了。”
  谢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下一道菜已经呈上来了。
  接下来两人像是较劲一般,
  “淮阴绿头鸭——”
  “不要!”
  “红衣萝卜——”
  “拿走!”
  “翡翠烧卖——”
  “不吃不吃。”
  “扬州炒饭——”
  “不要,下一个。”
  一连十几道菜没留下一道,谢玄额角青筋隐起,怒道:“你们两个,不吃就给我滚出去!”
  两人面色一变,谁都不敢再说话,老实的闭上了嘴。
  饭桌上总算安静下来。
  谢玄一扫方才的怒气,转头温声细语的冲楚容道:“你想吃什么?”
  楚逍瞧着他这般模样,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席间谢玄又是为楚容夹菜添汤,又是剥虾挑鱼刺。李福泉站在一片道:“主子,您安心吃吧,老奴给楚公子剥就可以了。”
  谢玄理都不理,自顾自剥着。
  察觉到楚逍好奇诧异的眼神,楚容面色僵硬,在桌底踢了踢谢玄,这才让他停手。
  楚容看着弟弟发愣的模样,拿过一个虾,剥好放到他碗中,温声道:“快吃。”
  楚逍面上一喜,低头开始扒饭。
  那边谢玄却是把筷子一撂,幽怨的看了楚容一眼。他勤勤恳恳给楚容剥了半天,楚容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笑都不笑一下,转头却给楚逍剥了个虾。
  李福泉心中觉得好笑,皇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吃楚二公子一小孩的醋。
  楚容瞥了谢玄一眼,唯恐他又发什么疯,又剥了一个放到他碗中。
  谢玄这才满意,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吃完朕带你去听曲,秦淮最出名的戏院,你肯定喜欢。”
  楚容轻轻点了下头。
  一顿饭总算这么有惊无险的吃完了。
  谢玄说的那家戏院虽不大,却极受欢迎。
  台下坐满了看客,有富豪书生,也有身上穿着补丁的坡脚老人,甚至还有几个小伙找不到座位,蹲在楼梯上看。
  李福泉将众人引上二楼包厢,里面早已备好了茶水瓜果。谢玄随意挑了一个带楚容进去。
  “这视野好,又安静,坐这。”
  楚逍本想跟上去,却被谢临拽着领子,进了隔壁。
  “哎,你干嘛?”
  谢临毫不客气道: “你过去干嘛?讨嫌啊?”
  楚逍也知道谢玄不待见自己,闻言悻悻坐在了位置上。
  “不知道今日唱什么?我还没有听过曲呢。”
  谢临一脸‘你真是个土包子’,他勾唇笑道:“你知道什么曲听着最爽,最有意思吗?”
  楚逍不解的摇了摇头。谢临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楚逍脸色大变,压着嗓子骂道:“你这个变态!”
  他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谢临笑着倚在软椅上,饶有兴致盯着楚逍红透的双颊。
  “改天我带你去见识一番。”
  “要去你自己去!”
  “哦?你真的不想听听吗?”谢临引诱道,“说不定会喜欢呢。”
  楚逍脸红的更厉害,心中有几分动摇和好奇,正要说话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有唱曲的优伶登台了。
  两人不再说话,齐齐往楼下看去。
  他们脸上化的妆并不像寻常戏子那样厚重艳丽,反而浓淡相宜,赏心悦目,配合婉转清丽的嗓音,一时让楼上楼下的人都沉迷其中。
  楚容等人一口气看了两场,那曲调时而哀怜悲伤,时而活泼欢快,带着江南人独有的软糯柔情,简直演尽了悲欢离合,爱恨生死。
  第三场戏开始前,大厅内突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欢呼。李福泉解释道:“这场戏名叫芙蓉泣露,乃是这家戏馆最受欢迎的一场,场场座无虚席。”
  “哦?”谢玄来了兴致,对楚容道,“那可得好好看看。”
  楚容专心盯着戏台,只见一位身段纤细,容貌俊俏的女子上场。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女子咿咿呀呀的开唱:“妾本王公女,家住九重阙,芙蓉名,桃花貌,三千珠翠,天下尽羡,状元郎你且抬起头,让本宫看个真了。”
  急促的鼓声猛然响起,女子变了音调,凄凄道,
  “怎料一朝山河碎,十万铁蹄踏,梦中锦绣乡。”
  “风萧萧,雨飘飘,胭脂泪,恨难消,红颜薄命不由已,今朝侍君前尘了。楚腰云鬓,香闺锁玉,红帐鸾鸣,凭栏望,江山不在,泪先流,谁人知我断了心肠,看这荒唐人间,只当大梦一场......”
  台下的戏子忘情唱着,看客们陶醉其中,无不为之动容,谢玄原先便觉得这词有些奇怪,听到这脑中却是轰的一声。
  这曲子叫什么来着?
  芙蓉泣露。
  芙蓉.....楚容!
  谢玄面色骤变,李福泉不经意回头,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
  不仅是他,隔壁的燕雪深也皱起眉头。唯有谢临颇有些幸灾乐祸,想看看楚逍的反应,不料这货倒在椅子上睡着了,他顿时僵住了笑意。
  另一侧,谢玄面上血色尽褪,一时竟然不敢扭头去看楚容。
  任是个傻子,都能听的出这曲里头唱的是何人。他原先只以为燕京城里的风言风语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遗忘,谁曾想却越传越广,还被人编成词曲,登台吟唱了!
  谢玄艰难的扭过头,出乎意料的是,楚容神情异常平静,他竟窥不出一丝愤怒或者其他的情绪。
  楚容听的很认真,鸦黑的长睫微微覆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叫他们别演了。”谢玄强忍怒气,低声吩咐道。
  楚容注视着楼下的花旦,忽而出声道:“你不看完吗?”
  谢玄脸色骤变,这句话像导火索一般点燃了他的五脏六腑,他也说不清自己那一刻缘何愤怒,只觉得台下那婉转勾人的曲调此刻刺耳至极。
  他猛地站起身,企图挡住楚容的视线,好像这样就能让他听不到似的,接着抓住茶壶狠狠朝楼下掷去。
  那壶四分五裂,发出砰一声巨响,惊得楚逍猛然睁眼!
  戏声戛然而止。
 
 
第49章
  一楼的客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纷纷朝二楼骂道:“谁啊?谁投的?哪来的神经病。”
  “就是,还让不让人看戏了!”
  没多久, 那些声音也渐渐如火苗般熄了下去,只因二楼站立的黑衣男子脸色实在太过吓人, 他周身缠绕的戾气和强大冰冷的气场, 如同一只索命的恶鬼,让人不由得害怕。
  谢临低声说了什么, 没多久就有两个男人下来,将唱戏的女子扯了下去。
  还不等看客不满,又下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 一脚踹翻了前面富豪的桌子,众人一看这架势,顿作鸟兽状, 一哄而散。
  “把戏馆的老板叫过来。”谢玄沉着脸道。
  楚容目睹着这一切,眉心微凝:“你要做什么?”
  谢玄寒声说:“我要问他究竟有几条命, 胆敢编排这样的曲目哗众取宠。”
  他声音狠厉, 却不敢去看楚容的眼睛,彷佛那是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你...先回去吧。”谢玄声音不自觉放低了很多,“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李福泉,送他们回去。”
  楚容根本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情, 临走前, 他对谢玄道: “你一人,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何必白费力气。”
  谢玄心一紧,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戏院的班主听说有人来砸场子,带着几个大汉就气势汹汹的过来了, 结果被三下五除二按在地上。
  班主吓得连连求饶:“各位大人,小人不过开个戏院唱个小曲,怎么得罪各位大人了?若有得罪之处,小的在这给你们赔礼道歉行不行啊?”
  谢玄阴冷道:“我问你,今日这场戏是谁排的?把那人叫过来。”
  班主:“什么戏?”
  旁边的小厮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班主面色一变,哭诉道:“大人说的可是芙蓉泣露?大人可真是误会小的了,这戏根本不是我们写的,也不知从哪传过来的?满城的戏班子没有一个不会唱的。”
  谢玄额角青筋暴起:“满城的戏班子都会唱?”
  “是是是.....”班主道,“因为大家伙都爱听,所以都会唱。不止咱们秦淮城,就连苏杭,扬州,这戏在整个江南一带都非常受欢迎......”
  谢玄厉声打断:“从今日起,谁敢再唱一个字,我就砸了他们的戏班子!”
  班主打了个寒颤,心道,这人好大的口气,连别人唱戏也管,未免也太霸道了。
  “你可知这芙蓉泣露讲的是什么?”
  班主自然知道,这戏讲的是一个名叫芙蓉的公主,亡国后委身敌国皇帝的故事。皇帝垂涎公主美貌,将她锁在香闺中,日夜欢好。公主时常郁闷哭泣,昔日疼爱自己的父皇母后皆已远去,唯独留下自己被困在这深宫中,日复一日的消磨老去。
  皇帝宠爱公主,将天下珍宝尽数捧到她面前,只为博美人一笑,甚至为她筑了一座高楼,名为芙蓉楼。
  最后公主郁郁而终,香消玉损。皇帝站在高楼下触景生情,痛哭一场,此后再也没去过芙蓉楼。一年后皇帝又有了新宠,渐渐将公主遗忘,唯有那座曾经的高楼还耸立原地,无声诉说着芙蓉公主凄惨的命运。
  这曲子哀婉凄凉,缱绻悲伤,既唱出了公主的郁闷感伤,又唱出了帝王薄情的讽刺,深受百姓喜爱。
  见班主点头,谢玄冷笑一声:“既知道,那你告诉我,芙蓉所指何人?
  班主不说话了,他多少知道一些,皇上和亡国太子楚容的风流事传遍大江南北,被编成的戏曲数不胜数。可这戏又不是他写的,自己不过是混口饭吃.....
  正想着,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一个穿着官服的胖子小跑进来,看见椅子上坐着的男人,神情惶恐。他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卑职蒋明,参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班主闻言浑身一震:“皇皇皇....皇上?”
  他抬起头愕然的瞟了眼那俊美无匹,气场强大的男人,两腿一蹬,竟是吓的直接晕了过去。
  谢玄这次真动了怒火,不惜暴漏身份,勒令太守蒋明在全城严查,凡是唱芙蓉泣露的戏院,一屡贴封条,关大牢。
  这一查他才发现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的多,茶馆说书的,书坊卖话本的,秦楼楚馆唱艳曲的,字里行间,低吟弹唱的无不是楚容,或讥讽他贪生怕死,苟活于世;或感慨他命运多舛,天骄陨落;或惊艳他皎皎如月,色若春花;或羞辱他以色侍君,如同娈宠;或可怜他身困囚笼,命不由己。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谢玄心沉下去半截,这还只是在秦淮城里,天下之大,又岂在秦淮?
  楚容或许说的对,这么做可能只是白费力气,但他还是派蒋明去彻查此事,凡是和楚容有关的话本戏曲,歌谣淫词,一屡禁止,违者严惩。
  谢玄咬了咬牙,即便堵不住悠悠众口,他也要先把这秦淮城里的嘴堵上了!
  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
  李福泉说楚容回来后就一直在房中看书,并无异样。饶是如此,谢玄仍旧惴惴不安,他来到楚容门前,犹豫片刻,推门而入。
  楚容正坐在桌边看书,见谢玄进来,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谢玄小心翼翼走到他身旁:“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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