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宋父身旁的宋母戴着顶珍珠遮阳帽,身上端庄优雅的白色长裙裙摆飘逸,她手持小风扇,笑道:“我拍完了,轮到你们俩了,亲一个亲一个。”
宋鹤眠咳了声。
傅晏修见这家伙耳朵瞬间红了,心想,幸好是转正了,不然亲的话又得笑场了,他扶了扶眼镜温柔笑道:“好啊,我问问小眠同不同意。”
“啧。”宋鹤眠瞄他一眼:“别问那么多。”
说完,伸手抓住傅晏修的衣襟,踮脚亲上他。
四目相对,谁都没闭眼。
不为了什么,只是想看清对方的表情,不看还好,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原来喜欢到迷恋也就是一个转正的事,就能够那么上头。
“非常好!再换个姿势。”宋父瞬间化身为‘吗喽’摄像师,向左,向右,半蹲,趴下,跳到椅子上,就差爬到树上俯拍,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可真是身手敏捷。
“来来来,小野也过去拍。”
正在矜矜业业开烤炉的陆师傅:“?”
陆野心想,人家一对的他凑过去拍什么。
宋母直接走过去把陆野拉过去,毕竟是从小看着大的孩子,也自己儿子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疼的:“来来来,我们一起拍。”
“不是,檬女士,他们俩是一对我过去凑什么热闹啊。”
“你是小眠的弟弟啊,跟哥哥和哥夫拍个照怎么了。”
“……啧,宋鹤眠就比我大几天而已啊。”陆野拉长音,对这个年龄实在是表示不服气。
“大几天也是大啊。”宋鹤眠见陆野一脸高冷走过来,跟欠他几百万一样,不过傅晏修在这,也不想跟陆野吵:“哎,行行行,今天你是我哥行了吧。”
宋父开始排兵布阵给他们策划着站位:“先来个wifi造型。”
宋鹤眠:“……”他沉默看着亲爸:“宋文同志,这容易引起公愤。”
“诶,我同意。”陆野笑了,自信站到傅晏修身旁,因为他最高,并提出建议:“叔,下一个造型是“凹”。”
宋鹤眠盯着陆野,气成河豚。
陆野耸耸肩,摊手,没说话,不过却接收到身旁傅老师的眼神,他低头咳了声,还是知道这是‘衣食父母’的:“下一个造型是‘凸’吧,把我眠哥托起来。”
“可以!”宋鹤眠这才稍微开心了点:“那我要踩在椅子上!”
陆野:“你踩我腿都行。”
傅晏修笑而不语,他现在似乎明白,为什么一开始会对陆野跟宋鹤眠的关系有怀疑,因为他家没有这样的氛围,也不知道原来不是亲生的也能够玩得那么好。
他看着都能觉得那么开心。
处在这个环境中的人肯定更开心。
露营地视野开阔,有树荫遮蔽,加上两台房车自带空调,简直是逃离了城市的喧嚣,偷得半会闲。
宋父跟陆野都是钓鱼佬,两人发起了关乎男人尊严的钓鱼赛,钓得少的中午负责烧烤。
而天幕下,露营桌上沸腾的茶水与冰块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傅晏修正坐在露营桌前冲茶,他抬眸向前看,见宋母就坐在野餐垫上拿着手机,应该是在给照片p图,而她拿着自己那顶帽子,时不时给躺在身旁的宋鹤眠扇风。
因为宋鹤眠睡着了。
半个小时前吃了两颗感冒药,犯困睡了。
“阿姨,喝点冰茶吗?”傅晏修端起玻璃杯里刚泡好的冰茶,走到宋母身旁,弯下腰递给她。
“好啊。”宋母笑着接过傅晏修递来的冰茶:“坐吧。”
傅晏修走到宋鹤眠身旁坐下,阴影落在他身上,恰好能挡住光线,再顺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摸到点汗。
宋母看着傅晏修那么细心的动作,眼里都是疼爱:“跟小眠和好了?”
“我们没吵架。”傅晏修想起上次:“可能是我还不够细心,没考虑到他,还是着急了。”
“你还不够细心啊?”宋母不由得感慨:“晏修,不要对自己有那么苛刻的要求,谈恋爱有好的时候,也会有吵架的时候,这很正常的,摊开来说就好,不要闷在心上,对小眠来说,你是一个有嘴的对象就能跟他处得好。”
傅晏修低头一笑:“嗯,我知道。”
“我也希望小眠的对象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上进的,我不管他家庭如何,事业如何,只希望他能够跟小眠同频,共进,这就够了。生活中的小摩擦那简直太正常不过,但只要同频,这些小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
傅晏修认真听着,接过宋母手中的帽子,给宋鹤眠扇风:“怎么说我也比他大那么多,会多让着他。”
“也不是这么说,该批评的还是得要批评,这家伙被我跟他爸爸疼坏了,有时候没大没小。”宋母看着傅晏修,虽然没问过他的家庭背景,但猜也猜出来肯定是家世不凡:“你有没有带小眠去见过你父母呀?”
扇风的帽子戛然而止。
傅晏修注视着躺在身旁的宋鹤眠,眸底尽是暖意:“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开了,母亲在我大学时就去世了,我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
宋母满脸抱歉:“哎呀,对不起啊孩子,阿姨不是有心的,抱歉啊。”
“……嗯?吵啥呢。”
宋鹤眠迷迷糊糊睁开眼,鼻子不小心蹭上硬邦邦的东西,疑惑睁开眼,正好撞入傅晏修低头看他的眼神,轮廓逆着光,差点把他看迷糊了。
原来蹭到傅晏修了。
他干脆把脑袋枕上近在咫尺的大腿,仰头看向傅晏修:“你们聊什么?”
头顶参天大树的树影斑驳,光线略过这张白皙干净的脸,可能是光线刺眼,躺在大腿上的青年闭了闭眼。
傅晏修抬起掌心,盖在他眼帘上,温柔笑道:“聊你聪明。”
“真的吗真的吗?”宋鹤眠挑眉。
“嗯。”傅晏修唇角微扬。
夜幕降临。
在两台房车的照亮下,天幕与帐篷也亮起星星灯,在蝉鸣声与烧烤时‘噼里啪啦’的声响下,夏日的氛围弥漫到了极致。
“嗯!晏修烤的鱼不错啊,看来真的是有功夫的。”
“不错嘛傅老师,能被我宋家厨神夸奖!”
“那你觉得好吃吗?”傅晏修见宋鹤眠唇边沾着酱料,指腹摩挲着桌沿。
“好吃啊,这还不好吃啊!”宋鹤眠把烧烤签上的鱼骨都吮了个遍,眯着眼,小表情陶醉:“美味,太美味了。”
坐在一旁的陆野也尝了:“嗯,确实还可以,傅老师有烤鱼的天赋。”
傅晏修垂眸轻笑道:“能有陆野的夸奖那我相信了。”他说完,还是没忍住,抬手给宋鹤眠擦擦嘴巴。
宋鹤眠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柔软的舌头碰上手指。
傅晏修对上这家伙故意的眼神,不动声色放下手,桌底下指尖蜷缩,收入掌心。
“等会叔叔阿姨可以在这台房车洗漱,这台面积大一些,也有两间卧室。”
陆野生怕自己看见不该看的,举手提出:“那我要跟叔和姨住一块。”
“我想睡帐篷啊。”宋鹤眠心想都出来露营了,肯定是想要感受一下仰头就是天空的感觉,更何况那个帐篷还是傅晏修搭的,还有电动敞篷的功能。
他看向傅晏修:“你会陪我睡的吧?”
傅晏修将烤盘里的鱼肉挑出来,夹到宋鹤眠碗里:“嗯,我听你的。”
宋鹤眠在桌底下碰了碰傅晏修的大腿。
傅晏修勾唇笑着。
陆野:“……”这两人真是够了,怎么感觉跟刚才一起似的,前段时间好像还不是这样的感觉,喝什么了真的是。
幸好不是只有他一个电灯泡。
于是,五个人吃完后,简单收拾,便并排坐在露营椅上,一起享受着这片刻宁静。
远离城市的近郊露营地,晴空万里的夜晚,星星非常明亮,伴随着蝉鸣声,还有微微凉意的风,十分惬意。
两只垂放在椅子扶手的手不经意碰了碰。
在头顶天幕星星灯的倒影中,两根手指勾着的影子融入其中。
“睡觉咯,小眠晚上记得盖好被子啊。”
“知道知道!”
将近十点多,大家各自选择了休息的地方,道了声晚安便分开。
“那台车也有两个卫生间。”傅晏修见宋父宋母跟陆野都上了车,问着宋鹤眠:“如果没有带睡衣上面有。”
宋鹤眠忽然凑近他,笑弯眼问:“诶,一起洗吗?”
傅晏修掌心盖上宋鹤眠的额头,无奈笑道:“不行。”
“啊……”宋鹤眠尾音拉长,略有些遗憾:“不要害羞嘛,就当我们相互搓澡呗,我给你搓澡啊。”
“不行。”
宋鹤眠撇了撇嘴:“好咯。”
“我会忍不住的。”傅晏修看着他。
宋鹤眠抿唇,忽地低头,没忍住笑出声:“哦。”
傅晏修由他笑,揉了揉他脑袋:“我给你缠保鲜膜,自己去洗吧。”
半个小时后。
两人换上了家居服,前后从房车下来。
宋鹤眠走到帐篷前,微微弯下腰,躺了进去,陷入柔软的床垫时舒服的发出声叹息:“太舒服了……”
他刚说完,就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凹陷一块,体温贴近。
“小眠。”
“……嗯?”
“你要不要给我换个称呼。”
宋鹤眠还没说话,就被铁箍般的手臂揽入结实胸膛,他感觉到贴着脊背的心跳强有力,碰撞着,喉间略有些干渴:“你喜欢我喊你什么?”
“你说说看。”
宋鹤眠似乎猜到傅晏修的意思,他低下头,把脸埋入对方搂着肩膀的臂弯里,闷声道:“老公。”
“什么?”
耳畔传来低沉含笑的嗓音。
“听不到拉倒。”
“我听到了。”傅晏修轻笑出声:“宝宝。”
帐篷里空调扇的风静音运行着,音量不大,压不住贴着彼此的心跳,凉意也降不下逐渐攀升的温度。
宋鹤眠一向胆子大,他的手下意识往后摸,结果被精准抓住,被臂弯抱着压回了腰腹前,耳畔贴上脑袋。
“不要乱摸,你身体还没好全,先不玩,等好了再说。”
宋鹤眠:“……可恶。”
“让你生病我才可恶。”傅晏修抱着宋鹤眠,准备哄他睡觉,低头蹭上他头顶,低沉温声道:“好了,睡觉。”
就在话音时,帐篷顶的LED灯突然熄灭,遮光效果极佳的遮光布料,让环境彻底陷入了黑暗。
“嗯?”
宋鹤眠从怀里一仰头,眨了眨眼:“你关灯了啊?”
但他却没有听到傅晏修的回答,只感觉被抱紧了一些。
“傅老师?”
宋鹤眠又喊了声,没听到傅晏修回应,他疑惑回过头。
"….别动。"
宋鹤眠听到耳畔沙哑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搂着他的力度也逐渐收紧,后颈突然沾上湿热的水渍,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
他没动,却察觉了傅晏修的异样,试探性地覆住腰间颤抖的手背。
就在这时,身后被极具优势的身躯严丝合缝地贴上来,布着潮热的掌心扣住了他的手腕,喷出的热气在锁骨积成小片潮湿,还伴随着微微发颤。
宋鹤眠没动,小心翼翼猜测道:“傅晏修,你怕黑吗?”
他没听到回答,只听到耳畔轻颤粗重的呼吸声,听得他耳朵发热。
但持续的过程有些长,感觉有些不妙,他赶紧腾出手摸手机,恰好在枕头旁摸到,盲摸左下角的手电筒。
震动的瞬间,手机里的电筒顷刻间照亮了帐篷。
宋鹤眠这才听到耳畔颤抖叹息的声音,他疑惑扭过头,恰好对上傅晏修眼眶微红的模样,心头一颤:“……”
哦吼!
不是吧不是吧!小小的黑竟然吓到了傅晏修!
咋办!得哄!
他把手机放在一旁,手轻轻拍着傅晏修的胳膊,哼起歌。
刚哼两句,忽然被抵住额头。
帐篷外蝉鸣声喧嚣,帐篷内灯光微弱,相拥时呼吸拉至近在咫尺,紧贴的身躯因心动过速微微发热,温度与暧昧在臂弯里攀升。
“宝宝,跑调了。”
宋鹤眠:“!!”
傅晏修用额头轻蹭怀里的人:“所以做的时候不能关灯。”
宋鹤眠:“???”
傅晏修把脑袋埋入宋鹤眠的肩颈,小心避开他胳膊把他搂着,在短暂的畏惧黑暗躯体化反应后抱得慰藉,发出餍足的叹息:“因为我怕黑,得看着你才行。”
第49章
“傅老师, 你认真的吗?”
宋鹤眠借着光线,隐约看见傅晏修额头敛出的汗,虽然听出他现在是开玩笑逗他的语气, 但刚才身体的异样也不是骗人的,如果不是怕, 这男人怎么可能会露出这样脆弱的模样。
就连现在都感觉到他心跳很快。
肯定是被吓到了。
可是傅老师怎么会怕黑?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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