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时,直播间的评论区已经炸锅了。
[我去,什么情况,小说照进现实了,两个雄虫为雌虫大打出手!好看!爱看!]
[楼上睁开你的狗眼瞧瞧,那不叫大打出手,那叫单方面殴打……]
[那是雄虫吗?怎么穿着第一军校的制服?]
[当然是雄虫!我从第一军校的毕业典礼直播场回来的!那个是雄虫班里个子最高的雄虫,优秀毕业生,prprpr好帅好帅!]
[靠,这个雄虫好眼熟,那不是Z神的室友吗,Z神直播的时候我还见过他入镜呢。]
[我去发生了什么?我刚刚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
[打起来!打起来!]
[直播画面咋这么抖啊,不是我说,摄影师能不能别抖了?]
[……]
抖成筛糠的摄影师:……
时刻都想要跑路的助理:呜呜。
霍斯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坐着轮椅,操纵轮椅到休文身边,伸手就握住了休文那个沙包大的拳头。
“休文阁下,您这是做什么。”
休文原本满脸怒气,一拳比一拳用力,但是霍斯这一握,他即刻就收力了。
原本休文压在徐不凡身上狂殴,现在他被霍斯阻止了,脑子里因为刚才充血也有点发懵,他从没做过这么冲动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就是忍不住冲上来出手了。
大脑充血一下子还没下去,导致休文现在愣愣的。
“休文阁下?”
见休文没有反应,霍斯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霍!哥……”
休文一下子从鼻青脸肿的徐不凡身上跳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一时之间有些欲哭无泪。
分明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和哥的重逢不是以这种狼狈又混乱的方式进行的。
冷静下来之后,休文站直了,低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霍斯。
三年了。
他们之间已经三年没有任何联系了。
三年过去了,哥变了一点,但是其实也没有变。
哪怕是坐在轮椅上,霍斯也依旧一袭笔挺的黑色军装,肩上的勋章倒是多了很多,金灿灿沉甸甸的挂在胸前。
皮质的腰带紧紧束在霍斯的腰间,勾勒出他虽细却蕴藏着惊人力量的腰身。
任谁来看,都会说霍斯长得很凶。
他的面容仿佛最坚硬的岩石雕琢而成,剑眉如削,星目如炬,平日里总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冷硬,那双眼睛,初见之下黑如深夜,但细细端详,却能发现其中蕴含的墨金光泽,宛如某种古老兽类的瞳孔,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与野性。
但是休文却一直都觉得,这双眼睛很美。
当这双眼睛转向休文时,所有的冷硬与锋利瞬间化为了绕指柔,或许连霍斯自己都未曾察觉,让休文心甘情愿等了这毫无联系的三年的,正是霍斯的眼神。
三年前的霍斯好似无所不能,又将休文救下,又把休文带回家安置了一段时间,甚至还上下打点把休文的正式身份给办了下来,又推荐让休文入第一军校。
可是如今的霍斯,从前像是山一样高大的肩膀只能依靠在轮椅上,休文需要把头低得更低,才能和霍斯对视。
“呃……”
徐不凡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无力的出声,助理见状连忙跑过来扶起徐不凡。
“您,您没事吧?“
助理着急地说,但是近距离对着徐不凡已经肿的不行的那张脸,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了。
徐不凡被揍得鼻涕眼泪一起流,靠吃饭的那张脸看都不能看了。
他流着眼泪擦了擦自己的鼻血,伸出食指来颤颤巍巍的指着休文:
“我要……起诉你!”
休文这才舍得把目光从霍斯身上移开,他冷着脸蹲下来,还什么都没干呢,徐不凡就整个吓了一大跳,抖的不行。
这种家伙生来就是欺软怕硬,他现在不是真的知道错了,他只是终于知道疼了。
“我不管你是谁,你刚才侮辱哥的行为,就已经是属于侮辱军部形象,根据刑法第三百五十条,如果你真的想上法庭的话,我和你都是雄虫,法律不会偏向你。”
休文看着徐不凡,一字一句地说。
“所以,孰轻孰重你自己拎清楚,别让我再看到你打扰哥,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话直接把徐不凡镇住了,徐不凡还真不知道休文是雄虫,一看这高挑的身材,任谁都会先猜测是雌虫的。
不过,徐不凡努力地睁开肿胀的眼睛,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雄虫很眼熟。
这张脸,好眼熟……
那不就是三年前他偷拍到的那个!霍斯金屋藏娇的那个雄虫吗!
自以为拿着把柄,徐不凡这下子终于敢说话了,他颤颤巍巍地说:
“你,你就是那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半句留半句,只是徐不凡给自己留的最后的脸面,因为他当然是不敢在现在这个时候挑衅休文的。
那沙包大的拳头打下来是真疼啊。
霍斯皱眉看了一眼徐不凡,给副官使了个眼色,副官现在终于看懂了霍斯的意思,连忙上去,对休文说:
“阁下,非常感谢您的出手相助,后续的一切会由我们来处理,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的麻烦和后患,您不用担心。”
闻言,休文转头看了一眼霍斯。
霍斯朝着休文点点头。
休文这才起身,对着副官不好意思地道:
“对不起,我的冲动一定给你们添麻烦了,非常抱歉,如果有追责的话,我愿意全权承担。”
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有礼貌的雄虫,副官受宠若惊地连忙摆手:
“不不不,尊贵的雄虫阁下,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休文转头想要去找霍斯的身影,却看见霍斯已经到了摄影师面前,摄影师瑟瑟发抖地双手上交了摄像机。
霍斯垂眸低头,先是把直播摄像机关掉,再把里面的记录芯片抠出来,握在手里,做完了这些才把摄像机还给摄影师。
他开口:
“这次不追究你们,好自为之,回去之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们应该都知道。”
摄影师小鸡啄米一样连忙点头。
霍斯又看向副官,墨金的眸子幽深无比:
“开我的飞行器送徐不凡阁下去医院吧,去个好一点的医院。”
他若有所指地说。
这次是直播事件,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影响,所以至少要先把徐不凡的账号控制在手里,也就是约等于把徐不凡控制在手里。
副官当场得令,行了个军礼:
“是!长官!”
交代好了一切,霍斯又把目光转向休文,却发现休文一直都在看自己,所以这下两束目光又猝不及防的对上了。
霍斯看了看休文认真的表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休文阁下,你手上沾到了血,进来处理一下吧。”
说罢,霍斯就用身份识别打开大门,用眼神示意休文跟他进去处理一下。
休文马上朝着霍斯笑了起来,挠了挠头:“那个,哥,你稍微等一下蛤。”
说着,他一边往墙角跑,一边还要回头看看霍斯还在不在原地等他,两三步就跑到了,休文连忙抱起墙角的、放在地上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甚至还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确认玫瑰没有任何的损伤。
这才脸上又露出笑容,连忙跑向霍斯。
不管怎么说,一个笑起来阳光开朗的雄虫,怀里抱着代表求爱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还向着自己跑过来,这个画面放在任何时候、任何场景下都是极具冲击力的。
霍斯有些犹疑不定地看着兴高采烈的休文,实在有些猜不准休文要做什么。
“你……?”
不过,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只见在明媚的阳光下,休文笑得一脸灿烂,手中紧握着的那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站定在霍斯面前。
休文的眼神中满是认真,没有丝毫的犹豫与作伪,轻轻弯下腰,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将手中的红玫瑰递出。
“哥,欢迎你回来。”
尽管已经努力控制,但是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因为心中的情感太过澎湃。
三年了。
休文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一天。
三年前,霍斯不告而别,更改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三年后,休文都快把玫瑰怼霍斯脸上了。
虽然,计划实在是赶不上变化。
休文的预想中,他们之间的重逢应该是温馨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开启重逢。
但是好在,休文很擅长见机行事。
现在的情况下已经完全不适合求爱了,不过变成欢迎的意思,应该还是可以的。
“……”
霍斯坐在轮椅上,他迟疑地伸出手,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接过那束沉甸甸的红玫瑰。
如果,仅仅是代表欢迎的话,那接受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一大束代表求爱的红玫瑰,热烈的几乎像火一样,滚烫又炽热,带着这世上最鲜艳的颜色,毫无畏惧地绽放着。
就像是休文一样。
热烈到几乎让霍斯不敢抬头。
第4章
别墅内。
这座二层小别墅,自踏入门槛的那一刻起,休文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都在此刻被瞬间唤醒。
屋内空间很大,光线透过宽大的窗户,洒满每一个角落,一楼客厅采用了开放式设计,没有繁复的装饰,以简约为主打,黑白灰三色调,就和霍斯一样,非常的干脆利落。
二楼则是较为私密的休息区,包括卧室和书房,还有一个健身房。
三年了。
休文已经三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其实,三年前他甚至还在被霍斯救了的第一天,住进过这里,不过很可惜,也就住了一晚。
之后霍斯第二天就亲力亲为带他去体检,然后就是雄虫保护协会听到消息后的火速介入,联邦也马上就安排了给休文住的房产,休文自然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接着赖在霍斯家。
但是很神奇,哪怕是三年过了,休文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的记起来。
三年前,那天晚上,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狼狈又不安地被霍斯带回这里。
刚刚穿越就算了,还被卷入了极端分子挟持虫质的炸楼事件,那个时候休文一个人躲在破损、摇摇欲坠的楼梯三角区,外面是烟雾爆炸的飞沫、轰鸣,炽热的火焰、坍塌的高墙楼层。
那个时候,休文真的以为,自己虽然莫名其妙没被一锅端炸死,却要死在那儿了。
但是,霍斯出现了。
在轰隆不断的爆炸声和四处都在坍塌的建筑物中,霍斯以极其矫健的身手,在大部队撤离的时候发现了休文。
而在那个时候,霍斯甚至不知道休文不是雌虫。
所以说,不管那时被困在那儿的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霍斯应该都会去救。
三年过去了,休文只记得,在爆炸的余波和振热快要将自己淹没的那一刻,一个身影飞快地、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将自己完完全全护在了怀里。
巨大、漂亮的黑色翅翼铺天盖地一般展开,坚不可摧地挡住了一切炽热、危险和爆炸,还带着一丝叫人不由自主觉得安定的苦薄荷味。
那个时候,休文很不争气地在霍斯宽厚、温暖的怀里哭了出来。
真的、真的很不争气。
但是休文忍不住。
莫名其妙就穿越了,莫名其妙就差点要死了,莫名其妙失去了自己原有社会的一切联系,莫名其妙就那么倒霉。
当时的情绪百味交杂,休文现在甚至已经说不太出来,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反正哪怕就是被霍斯带到了安全地带,休文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扒拉着霍斯,死死攥着不肯撒手。
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但是休文真的很已经是肌肉本能地去紧抓着霍斯的衣服了。
在休文心态全崩的时候,霍斯看着冷硬、不近人情,但是却意外地,偏偏就是那么宽容地包容了休文的一切负面情绪,而那些关于稀里哗啦的负面情绪,甚至现在休文都觉得很幼稚、难以启齿。
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是坚强的。
什么狗屁乐观,
什么狗屁开朗,
在那一刻,就这么被一冲而塌,全部崩盘,休文甚至迷茫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那天晚上,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安安静静地躺在霍斯家里的客卧里面,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有一个安全的庇护所。
甚至在那之前,霍斯还很贴心地给休文做了顿热腾腾、香喷喷的晚饭。
或许,心动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可是具体是从哪一刻开始,休文却说不上来。
被救的那一刻?
吃一口饭的时候?
靠在枕头上的时候?
都对,也都不对。
总之这份心意,维持至今,三年之中,休文以为或许这份喜欢会变淡,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感觉,正如时间已经完全冲淡了休文当初的不适应和恐慌。
但是,爱是不一样的,历时越久、等待越久,休文反而越觉得坚定、清楚。
三年之后,休文又踏足了这里,他心里暗暗发誓,为自己加油鼓劲,一定要好好表现!
其实一路上休文都很想去帮霍斯推轮椅,但是,奈何这个军部的轮椅实在是太高级了,根本就不用人在后面推,完全机械式智能前进,非常的方便。
霍斯在沙发边上停了下来,把异常显眼的玫瑰放在了茶几桌上,示意休文可以坐在沙发上。
“休文阁下,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拿这个擦一下手。”
说着,霍斯打开茶几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没有开封的湿巾。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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