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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文笑着说：“像羽毛那样的。”
“让我找找。”顾阎一边划着手机一边说，“我最近也做了几单生意。”
“咳咳……什么生意？”沈洛文循循教导他，“你是蛊王，力量要用在更大的地方。”所以请不要再出去接生意了！
顾阎注视着他，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流光：“这个世界暂时很太平，我说的是跟着柴叔做生意。”
“原来这样。”吓了他一跳，沈洛文笑笑，“整体来说没有爆发世界.大战都不是问题。”他喝了一口水，他站起身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距离我生日还有很久，礼物慢慢找。”
顾阎看着某宝里的东西，眼神有些嫌弃：“确实不好看。”
沈洛文笑起来，顾阎的眼光忽高忽低，蛊王还觉得自己的本体很美……这是来自动物本能的自信吧。
沈洛文让顾阎慢慢选礼物。
*
第二天他在公司里看到乔若木若无其事地来上班，碰到他的时候还对他点点头。
沈洛文笑了笑：“上次多谢你的弹珠。”
“那只是我丢了的东西。”乔若木今天依旧穿着连衣帽，这似乎是他的必备衣服，他的真实性格和戏里的完全不一样，总结一句话：演技好。
沈洛文脸上带笑：“那也是丢得恰到好处。”乔若木并不好相处，还是他家的蛊王好，容易忽悠。
乔若木没有再说话，一脸阴沉地转身走了，他的经纪人歉意地对他说：“希望不好见怪，小乔私底下比较沉默寡言。”
这是沉默寡言吗？分明好难相处，阴阴沉沉的。
沈洛文脸上不显：“没事，我觉得乔先生挺热心肠的。”
“那就好。”经纪人似乎也挺无奈的，和他点点头跟了上去。
沈洛文转身去了音乐室，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闹闹哄哄的声音，贺琴芯坐不住了：“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沈洛文没有拒绝，他现在已经很习惯“翘班”，他开门出去，然后见到一群警察以及被警察押着走的乔若木。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沈洛文细细听了听。
“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乔若木当时在凶案现场。”
“这是嫌疑人的意思吗？还是目击证人？”
“我也不清楚，这事还是别胡说了。”
沈洛文跟着人群走出去，外面有警车停住，还有一个人站在外面——燕谕。
乔若木紧紧地盯着燕谕，眼里带着不可置信，他一句话都没说，但阴鸷的神色却分明觉得燕谕不信任他。
燕谕也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转身打开警车门。
乔若木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扭头用力盯着他：“我曾看过人类世界的一个话本，里面有一个故事叫做三打白骨精。”
“再见。”乔若木说完就坐进警车里。
燕谕一愣。
沈洛文也一愣，他更关注的是乔若木说的“人类世界”，一般人不会这样说话，只有像顾阎这样的非人类才会把他们的世界称呼为“人类世界”。
警车载着乔若木离开，这事也很快上了热搜，由于乔若木的知名度很高，因此讨论的人越发多。
#爆，视帝乔若木被警察带走！#这种标题也是很无良，完全是为了吸引眼球和流量。
收放自如：【发生了什么事？乔哥被捉了？】
不改名：【是不是因为最近的案子？那个连环杀人犯。】
网友甲：【妈耶！乔若木有可能是变态杀人犯？】
墙头草：【那一定要封杀！真是人不可以貌相！我们都被他骗了！】
在有心人的带动之下，乔若木从目击证人到嫌疑人，最后变成了杀人犯，还有无数人言之凿凿，乔若木的微博也变成一片腥风血雨。
然而乔若木的工作室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做任何辟谣，连微博都没有关闭，无数人便觉得是乔若木无法给自己狡辩。
沈洛文看完后心情复杂，他回了家，但顾阎不在，他又打电话给顾阎，结果得到一个更加糟糕的消息。
顾阎低沉的声音从电话之中传来：“乔若木跑了。”
“什么？！”沈洛文腾地站起身，在人类世界跑了几乎等于承认罪状、畏罪潜逃，这问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严重！
乔若木在搞什么？而且他是怎样跑的？
沈洛文又看向手机，这次的热搜完全爆了。
#登顶！乔若木袭警逃脱！#
沈洛文扫了一眼下面的评论，几乎没眼看，这次乔若木真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第41章
十五分钟前。
燕谕坐着的警车走在最后面，他看着前面被夹在中间的车按了按眉头：“我信你……”但他是警察，发现任何线索都不能隐瞒。
旁边的同事看了看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之所以搞得那么大阵仗，是因为这次的案子确实很大。
“你冷静一点，而且你暂时不能插手这事了。”同事都没想到燕谕和乔若木竟然是那种关系。
燕谕想起乔若木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他不是，他没可能是杀人凶手。”
“……我们也不会冤枉好人，你放心。”同事互相望了一眼，没有再说话，现在谁都不知道谁是凶手。
警车一路风驰电掣来到警局，进入里面。
燕谕坐在车里突然有些不敢出去，他透过车窗看着乔若木被押下来，左右两个警察扣住他，以防他逃走。
突然乔若木往他这边望了一眼，他的眼睛很黑很沉，燕谕微微瞪大眼睛，他知道乔若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猛地推门下车。
“拦住他！”跑了就是畏罪潜逃！
乔若木冲他微微一笑，猛地挣开警察逃跑。
周围的刑警立刻拨枪：“乔若木！你再跑我们就开枪！1、2……”
“不——！！”
“3——！”
乔若木没有停下来，“嘭嘭嘭”的枪声在空中响起。
燕谕脚一软跪到地上，不，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看向乔若木那边，无数警察跑过去，然而乔若木却像没事人一样，他爬起身跑到围墙那边，身体一跃，跳到围墙上。
燕谕愣住，猛地站起身拔出枪：“乔若木！别动！给我下来！”
乔若木站在围墙上，阵风刮起了他的帽子，他笑着把连衣帽拉下来，张开双手，脸色阴沉得滴水：“燕谕……你也想对我开枪？”他的神色在挑衅之中带着讽刺。
“不是……”燕谕望着他，眼眶突然红起来，“算我求你了……你下来，我们会查清楚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周围的警察在谨慎地接近乔若木。
乔若木直直地望着他：“但是！你竟然拿枪对着我……”他执着地重复，“你竟然拿枪瞄准我……！”他神色阴鸷，眼里拉满血丝，说完便转身跳了下去。
下面是河道……
“可恶！！”
“给我追！！”
燕谕缓缓放下枪，突然鼻腔酸涩，眼泪从眼眶流下来。
同事跑过来望了他一眼，把他的枪拿过来，低头拆开，根本没有子弹……
燕谕一抹脸，转身跑向大楼，他来到法医室，把法医带到角落处逼问：“之前的案件，你到底解剖出些什么东西来？你瞒着我们什么！我是队长！”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很多问题不明白，他不明白昨天和他乔若木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变成这样！
法医扶了扶眼镜，望着他泛红的眼睛：“恕我无可奉告。”
“你是法医！”燕谕皱眉。
法医叹了口气：“我只能说到这里，你和乔若木在一起多久了？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吗？我们是警察……”一些与别不同的、细微的变化他们都能察觉到。
燕谕神色怔住，低头没有说话。
法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言尽于此，不然我也……”他指了指胸口的工作牌，他们是警察，有些保密的事情甚至不能向队友透露。
“我明白，多谢。”燕谕回过神来，点点头离开。
*
乔若木从水中爬上来，前面有人走过来，那人须发皆白，长长的眉毛和胡子随风飘扬，宛若仙人。
“你现在终于知道人类不可信了吧。”老人说，“和我们回去吧。”
乔若木握着手上的几颗子弹壳，转头狠狠扔到河里。
“他是神枪手。”
“……百发百中。”
“走吧。”老人叹气，“跟我回去。”
*
沈洛文终于等到顾阎回来，但沈洛文觉得顾阎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
顾阎走过来，低头看着他：“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果然很有问题，沈洛文站起身：“你说什么？你不是不死不灭吗？”
“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竟然和他掘起来了。
沈洛文皱眉：“是因为乔若木的事情？这事我们也无法插手，除非你告诉我原因。”他在逼问顾阎。
“如果他是人类呢？”顾阎注视着他，反问他。
乔若木不是人类。
非人类和非人类之间或许确实更有认同感，他果然没猜错，乔若木真的是非人类。
“我说过我不博爱。”沈洛文压着眉头，“我也很想问，你能预知未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顾阎沉默了很久，望着他的眼睛：“我不想骗你。”
“……那算了，我不问了。”沈洛文往后一倒坐到沙发上，“所以你一定要帮他们？”
顾阎也坐了过来，挨着他：“你说过非人类被捉走会被切片。”
沈洛文沉默，顾阎学会了该怎样说服他了，还用他说过的话以及他自己是非人类的身份来让他共情。
沈洛文摸了摸额头，又伸手摸了摸顾阎的额头，两人都没病，又没发烧，他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好，既然你这么说。”实际上乔若木还赠过他木蛊，他本来就打算帮他们。
顾阎见他答应了，马上说：“那我们去撮合他们。”
“……不是先去找乔若木吗？”沈洛文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不知道他的身份有没有暴露，还是只在怀疑阶段。”
顾阎拉着他站起身：“结果都一样，想找到乔若木就要先找燕谕。”
“……”说得很有道理，他又被顾阎这个伪装人类的非人类说服了。
但他们才走出门口就被长老一个电话叫了过去，说有那边有事情，但也没说是什么事。
*
沈洛文和顾阎来到主宅，刘正果靠着铁艺门一边抽烟一边等他们，见到他们来了就一捏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你们来了。”刘正果转头推开铁门，“进去再说。”
沈洛文疑惑地跟着他：“发生了什么事？”
刘正果脸色很不好，抬头看向一楼：“族里有人死了……是一个没有觉醒能力的人，对方在向我们报复。”
沈洛文心里一沉：“如果是因为我……”
“不。”刘正果摇头，狠狠咬了咬牙根，“自从巫蛊族分裂之后两派之间已经变成世仇了。”
沈洛文低头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刘正果带着他们走进去，沈洛文看了一眼，已经回来的族人都跪在地上，非常安静，在“奠”的前面摆放着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盖住。
然而沈洛文还是看出不对劲来。
桃长老见他们来了就招手：“过来。”
沈洛文走过去，走近了才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白布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隆起。
荷长老发现他的疑惑：“你可以看看，也可以不看。”
“请让我看看。”沈洛文微微弯身，他虽然没有近距离见过死人，但他知道他并不会感到不适和害怕，长老他们大概在顾忌这一点。
“那你看看吧。”刘正果点点头，缓慢地揭开白布。
沈洛文看清楚尸体的情况后神色一变：“这是……蛊？”这具尸体的心口上长着一株巨大的血灵芝，而且还是被人采摘过的，还有半截不知道去了哪里。
“冬虫夏草蛊。”梅长老叹气，“以前有人培养出来，后来被血巫偷走了一些，它们会一夜之间生长，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原来是这样死的。
沈洛文心想自己这个少主的责任之一是要把血巫一派拽出来清理门户。
菊长老摇摇头：“它们会通过其它蛊的叮咬来传播，你们都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沈洛文点点头。
由于族里有人去世，沈洛文作为少主，为死者举办了奠礼，七天后下葬，下葬的时候那棵灵芝开得越发鲜艳，并且开花了……虽然人已经死了，但看上去更加诡异。
沈洛文看向顾阎，想起顾阎的问话“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我”，这句话应该是他问顾阎吧，他是人类，早晚会老去、死去，或许直到人类灭绝，顾阎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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