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谁将你害死的?”
“谁?好问题, 我已经找到他了,就是这个人......是他!害得我变成了这幅怨气缠身的模样,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所有我认识的人都在我眼前相继离世……”
“可是为什么我却还在这世上?五十年,一百年......所有人都不知道看不见我摸不着我,可是我却还活在这个世上!活的生不如死。”
裴枕垂眸看着他:“你已经死了。”
男人岿然不动的情绪终于外泄,身上萦绕的黑气骤然加重:“是他害得我死的这么凄惨,害得我不人不鬼地活着,都是他!我找了他几百年了,终于让我逮到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你是怎么找杀害你的人的?我不得不提醒你,人前世今生的模样是会发生改变的,即便里头的芯没变,每一世的样貌却是不尽相同。”裴枕指出问题,冷静道: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人害的你?不怕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了人。”
男人一愣:“不可能,就是指引我来这的,而且他们确实长的一样。”
裴枕眯眼:“谁指引你来的?”
男人却警惕了:“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相信我?”裴枕:“我可以帮你。”
“怎么证明?”
裴枕悠悠道:“你是不是去不了冥界?”
沈迟面上浮起一丝疑惑,冥界?
“我是去不了,如何?既然我现如今已经找到了仇人了,也让他体会到了我死前的痛苦了,”男人快意恩仇道:“我报仇了,我死而无憾了,再等一会,冥界的人就会来接我了。”
“是吗?”裴枕轻声:“那你回头看看。”
那个男人回头,只见先前缩在角落,神情恍惚的魂魄在渐渐消散,男人不可置信,他见过太多死在他面前的魂魄,他最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失声道:
“他去冥界了......他凭什么?”
裴枕的声音在他身后:“他现在要去冥府了,而你,仍旧去不了......”
“很遗憾,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裴枕淡淡道:“你找错人了。”
“不......不可能。”男人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他神色痛苦:“我怎么会找错人?分明就是他.....”
裴枕:“是谁指引你来这里的?”
男人抬头,他的目光越过裴枕,落在了始终在后方阴森地盯着他的沈迟:“你们又是谁?”
男人有心想逃走,说完,他双手握成拳,迅疾朝着裴枕的胸口击去,浓黑的怨气顿时暴涨。
裴枕双指并起,朝着他一击,空气中的灵气任他驱使,千万股汇入他的指尖,随着灵气爆发,男人顿时从他身边飞过,撞到了墙上,然而魂魄没有实体,他撞到墙上之时就变成了一团雾气。
那鬼魄见根本打不过他们,化成一团气体遁到地上就要逃走,裴枕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别急着走。”
“我可以让你入轮回。”
“你说什么?”那团黑色的雾气顿时实了,他的身形显现出来,抬头:“真的?”
裴枕猜这人这是个生性多疑的性子,于是手腕一翻,隔空变出来一个玉碟,上面朱红色的字迹,另一只手上变出来一只沾了朱砂的笔,问他:
“你叫什么?”
“我叫,高齐。”
“好。”裴枕手腕翻转,操着笔尖在玉碟上写字。
小神女看不见那个人,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飞下来看着裴枕的玉碟,那是每个神仙都会有一个的东西,每个神仙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可以象征身份。
玉碟方正,中心微微凹陷,一行一行篆刻了细密的铭文咒语,背面底部一圈一圈的花纹繁复,中间刻了专属于河神的名字——裴枕。
裴枕神色认真地写字,朱砂笔始终没有真正接触到玉碟,凭空写下一个字,那字便自动落到玉碟上排成列。
随着最后一笔画落下,正面加印的铭文咒语光芒大盛,浮在将朱砂字之上,将这两列字牢牢锁在下面。
“好了,这是我的玉碟。”他说:“你拿着这个去找鬼王,他会放你入轮回,而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行,怎么样?”
“你要是答应,这东西立马就能给你,若是不答应......再在世间游荡个几百年又与我有何干系?”
男人不敢置信:“真的吗?这种好东西你愿意给我?”
他眼眶湿润,神色激动:“虽然不知道您是谁,但是我在这人世间已经游荡了几百年了,居无定所,今日终于能有个归处了,公子大慈大悲,我衷心地感激您......”
他一边感动地涕泪横流,一边说着就要跪下,裴枕反手一托,托住他的胳膊示意他起身。
“不必谢我”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却没想到,面前这人突然发难,猛地一夺,迅疾地抢走了他手上的玉碟。
“这都是你们这些筵国人欠我的!还想我感激你们,做梦!”话语刚落,他就像一条落了水的活泥鳅,落在地面上一团黑雾闪过,就不见了鬼影。
沈迟眉目森冷,下意识去追,忘记自己应该看不到妖鬼的事实。
是他大意了,被蒙骗了。裴枕眼底划过一丝深深的厌恶,他深吸一口气,竖起掌心阻止沈迟追上去:“算了,他去冥界了,你是活人,去不了的。”
沈迟:“师父,他拿走了你的东西。”
裴枕:“算了,不过是一缕被困在此地的幽魂而已,再说,鬼王知道是我的东西......最终也会回到我的手上。”
裴枕这么说了,沈迟只能做罢,裴枕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迟。
裴枕在乌音和乌鄞额间一点,他们顿时鲜活过来,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思维还停留在被点穴的时候。
乌鄞还手握着长剑,剑尾上的金色剑穗垂着晃荡,他问裴枕:“裴公子,你说还有其他人在,那个人在哪?”
乌音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掏出了几张符,递给沈迟和裴枕,以及自己的哥哥:
“快拿好,掌门说过这符能开天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试试看能不能看到什么。”
乌鄞拿过,他当即就要点燃,沈迟二指夹着接过,放在鼻尖闻了闻,而后嗤笑。
这屋子里的气味臭的让他难受,裴枕疲倦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丢下一句话就走了:“这符没用。”
乌音反驳:“我们望月派的东西,怎么会没用?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神女因为学艺不精,以及年纪太小,她也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总比他们知道的多,于是好心提点她们:“因为那个人已经走了!”
这下只剩下乌音和乌鄞面面相觑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
在门外等了许久的柳姨见他们陆陆续续地出来,疑惑地进屋一看,差点吓昏过去,竟是满地烧焦的骸骨。
乌音和乌鄞倒是不怕这些,于是帮着柳姨将屋里的残骸转移到屋外掩埋了。
*
裴枕去木棚看了看其他人的情况,面露疑惑,沈迟在他旁边,思索道:“师父,按理来说,这水皮已经除了有两天了,没有水妖作怪,这些人身上的伤口怎么还不见好?”
这两日,乌音和乌鄞日夜不停地煎药,按理来说,他们的伤口应该可以结痂,烧去的皮肉可以长出来一些了。
可是眼下,伤口却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只是相比起之前没有溃烂的那么严重了而已,根本没有好。
经过木棚的时候,他们指着裴枕痛骂: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是说我们吃你的药就会好的吗?你这个挨千刀的骗子。”
“对啊,你不是骗我们的吧,骗子!整天装模作样的,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骗子,你每天给我们吃的什么!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就滚!”
尽心尽力帮他们反而被怀疑,裴枕淡淡道:“治不了滚不了。”随即抬脚就走。
沈迟莞尔一笑,师父是懂怎么气人的。
一个二个顿时一噎,霎时,沸反盈天的争执声响起,走远了也能听到传来的吵声。
裴枕捏了个决自动屏蔽了,沈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走在裴枕的身边,问他:“治不了?”
裴枕看他一眼,说:“不给他们治了。”
沈迟笑了:“为什么?”
“……”
没有为什么,脾气不好。
沈迟偏偏要凑过来,明知故问:“嗯?怎么不说话?”
“……”谁爱治谁治。裴枕把他的脸推开,瘫着脸憋出两个字:“......师训。”
沈迟看着走路速度骤然加快的师父,有点心痒痒:“噢。”
师父真可爱。
第81章
他们二人一同回了居住的院子, 裴枕跨进门槛,沈迟问他:“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裴枕说:“再等几天看看吧。”
沈迟:“好。”
*
明月高悬,无数人在梦里进入了梦乡当中。
屋门应声打开,屋内的人却浑然不觉, 呼吸清浅的沉睡, 门口的人披着夜色, 身上黑气浓厚, 浑身戾气。
他站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下屋内的动静, 而后踏入门, 反手将门往后一掩,大踏步绕过屏风。
沈迟的脚步轻轻, 他手臂上的, 缠绕的银白色骨头泛红。
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屏风, 趁着月色走到了床前,床前的轻慢已经放下,轻薄的纱帐朦胧勾勒出来一个人的身影。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挑开了长幔, 青色的被子之下,竹枕之上, 乌发披泄脑后,裴枕, 他躺在床上,手放在薄被上,睡姿端正, 十分放松,全然无醒过来的迹象。
沈迟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他脱了鞋,将裴枕抱起, 往里挪了点位置,而后撩开被子上了床。
裴枕的身体十分柔软,比沈迟矮一个头,到沈迟的下巴处,抱着睡觉正好,沈迟的手搭在他的腰间,将他拉近,而后侧身与他面对面,他着迷的吸了一口他的脖颈:
“师父,你好香。”
而后手指从他的腰间一寸寸摸索过去,触不及防触及他里衣之下的皮肤,他顿了顿,抬眼看裴枕,他没有醒来。
腰侧的皮肤细腻温暖,沈迟的手一触碰到,睡梦中的裴枕就不由自主地一颤。
沈迟眼尾的红痣红的妖冶,他急急地喘一口气,捏着他的下巴将他转了过来,而后狠狠亲下去。
柔软如云的双唇一碰下去就下陷,仿佛沉溺在梦境里,但终于不是从前醒来,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了,师父躺在他的怀里。
衣服摩挲的声音响起,周围的温度急剧攀升,沈迟耐心又着迷地舔邸他的每一寸牙关,轻易地攻城略地,在他的柔软湿润的口腔里搜刮,深入与他的舌尖嬉戏,吸吮他的唾液,独属于河神的香味让他疯狂沦陷......
眼前人唾手可及,手上的触感是真实存在的。
这一认知冲击着沈迟的头脑,他的手忍不住地用了点力,梦里的裴枕忍不住地哼了一声,沈迟猛地睁开眼。
他松开手,恋恋不舍地退出来,银丝拉出,连接在他们二人的唇上,沈迟没忍住,又亲了上去,发出搅动唇舌的细微声响。
“师父,想我了没有?”
沈迟侧手撑在他的身侧,另一只手从他的衣襟里伸出来,他掀开潮热的被子一看,裴枕被撩上去的里衣,白皙的腰侧上有青色的印子。
那是他按出来的。
沈迟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那一处,裴枕的腰果然很细,腰窝浅浅,青色的印子拓在上面十分的扎眼,沈迟一个指头按在上面打着旋。
裴枕躺在他的身下,双眼紧闭,黑色的长睫自然地在眼窝下垂下一点阴影,两侧的黑发触碰到脸侧,他的皮肤很白,可惜嘴唇红肿,里衣被撩上去了,衣衫凌乱,与他平日里的纤尘不染的齐整形成了鲜明反差。
他被他弄乱了。
“真想让你清醒的时候回答我。”他拨弄着他的双唇,滚烫的唇沾着唇角唾液浸湿了他的手指,他眼眸一暗,用了点力,将他的两根手指插了进去。
湿润包裹的空间让他浮想联翩。
他轻轻地夹住他的舌尖,搅弄,有液体顺着嘴角留下,沈迟轻笑:“师父,你要是醒的就好了。”
他俯下身,轻轻地轻吻他的脖颈,手上的动作不停,模仿某一个动作的频率,他嗅着他脖颈的气息,一寸寸舔邸过,仔细又焦急。
就像一头吃不到肉的狼,任凭肉已洗干净摆在案上了,他却不能下口。
他手指的速度骤然加快。
“师父,这六年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他的语气十分危险,这头虎视眈眈的狼闻着递到嘴边的肉却只能浅尝截止地用吻触碰,不能痛快地撕咬发泄,沈迟亲吻他的脖颈,控制自己的力度不在上面留下痕迹,忍的眼睛充血,浑身沸腾的血液都冲向了某个地方,他轻轻地蹭着。
“可是,师父,我怕伤着你。”沈迟轻叹一声。
他若是学了那可以抹平身上一切痕迹的法术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肆无忌惮了,也不会让师父醒来之后为难。
沈迟抽出手指,递到唇边,将上面沾染的每一寸唾液舔干净:“师父,我现在越来越贪心了,你说怎么办?”
沈迟躺下,将师父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将裴枕用力地抱在怀中,不留一丝间隙,狠狠蹭过被撩开衣衫的下腹,沈迟轻喘了一声,他的手往下,靠着他师父的身体,上下滑动,沈迟的脸埋在他师父的脖颈里。
“这次,就先放过你了,师父。”
“可是,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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