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恨我到如此地步?”裴枕的眼眶红了:“不仅想杀了我,甚至,堵上你自己的性命,不得往生,就为了杀我?”
“沈迟……”裴枕不可置信:“你就这么恨我?”
“这样啊......”沈迟似乎才知道弊端,他若有所思地松开了他的手,打量着手上的瓶子,似乎想到另一个办法,有商有量道:
“那这样吧......”
“什么?”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赢了,我不仅不杀你,还放你走,再也不寻你,如何?”
裴枕只觉得很突然,他十分警惕:“什么游戏?”
沈迟会这么好心?
“很简单,”装着洗髓液的小瓶子被抛起来又落下,沈迟笑的邪恶:“我数三个数,你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如果能跑出去,我就放了你,如何?”
什么!?
裴枕大惊,就三秒的时间,他能逃到哪去?
且不说这里四周都是浓雾,哪怕跑出去了也不辨方向,更何况,他被沈迟关在这里,他去了哪里他怎么会不知道?
裴枕对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法还没答应,沈迟却噙着笑,闭上眼,自顾自地开始了倒计时:
“三......”
“你!”
裴枕又气又急,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也不知该如何阻止,见状,只能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跑。
沈迟的声音拔高了:“二......”
“!”
不行,太快了......裴枕喘着气,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只能勉力地奔跑,听到沈迟含着笑一语定音:
“一。”
声音有些模糊了,裴枕转过廊檐,身上的衣服有些宽大不方便跑动,他提拉着袍角踩在木廊上,宽大的外衣松垮地荡过空气,发丝飞舞,他的呼吸和心跳急促。
裴枕争分夺秒,喘着气从后院跑入了前院,前院空无一人,院子里凄清寂静,刚才听到的一点细微的动静仿佛只是错觉,他差点以为有人来救他了。
屋门上挂着的红灯笼随着他的疾跑带起一点风晃荡了一下,后面始终没有追上来的声音。
裴枕大喜过望,眼看院门大敞,他踏出大门一步,那些浓雾刚刚将他包裹,胜利的曙光即将到来……
下一秒,
腰间圈上来一个手臂,收紧了,背后贴上来一个人,宛如阴魂不散的幽魂,在他耳边道:
“抓到你了,师父。”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裴枕沸腾起来的血液被浇透了大半,冰凉的雾气贴在他骤然失了血色的脸上,他缓缓地转头,就看见了沈迟的那张脸。
裴枕嗫嚅道:“你放开我。”
“可是,”沈迟的下巴亲密地搁在他的肩窝上,将他搂的紧紧:“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输了。”
给他机会?
三秒钟,这也叫机会?
裴枕愤怒地挣扎,他居然会真的相信,沈迟会这么轻易地放了他!?
沈迟扯下手腕上的骨鞭,在空气中猛地抽了一下,顿时,空气锐利爆开的声音传来。
沈迟对折鞭子,盈白泛红的骨鞭搭在裴枕的下巴上,裴枕仰头,纤细的脖颈因为动作上面淡色的青筋露了出来,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抹阴影:
“沈迟,你真的想杀我吗?”
“好你个河神,你将我骗的团团转不说,还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不该杀?”沈迟拿鞭子轻轻挠了一下他的下巴,玩味道:
“不过,你若是求我,或许我一时心软,就再给你三秒,兴许......”
沈迟点了点他的下巴道:“你就能逃出去了。”
求他?
荒谬......
什么三秒?他不过是在刻意地戏耍他而已。
知道他全无灵力,也没有仙器,说给他机会,不过是想看他会如何逃命,最终,不都是会将他捉回去?
“沈迟!”裴枕咬牙切齿,此刻他应该愤怒才对,却觉得有无尽的酸涩从胸口涌上来,突然哑了声:
“你太过分了。”
他......他从未求过任何神仙,也从未向任何一个人低过头,如今却要向一个连凡人都不是了的妖修求情,裴枕觉得既荒唐又可笑,驳斥道:
“你做梦!”
“骨头这么硬可是不行的。”沈迟饶有兴致地笑着,眼底却毫无笑意,那骨鞭收紧了,抵在他的下颌上,锋利的边缘割到他的皮肤泛起红来,沈迟冰冷道:
“想活命,你就得求我,否则,你就得死。”
裴枕闭了闭眼:“你想我怎么做?”
他想他怎么求他?
“师父,想当初我初尝修炼,你强行打开我的经脉,我痛到满地打滚满口求你你也不松口,你不是听过别人是怎么求饶的吗?不是听的很爽吗?怎么如今换了一下,换成你来求我,你就不会了?”
裴枕鼻尖酸楚,可是他从来没有求过人……他不会求人,也根本说不出口。
“不是吧,师父......”沈迟拿着骨鞭从他的下巴滑到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恶意满满道:
“你怎么求人也要人教?”
第113章
裴枕仰着头, 只觉得喘不过来气了,道:“你当真......这么恨我?”
“恨?师父,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沈迟浑身血腥气十分浓厚:“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原来是存了我本就活不了的心思, 故意将我放在你身边, 故意让我来吸引妖鬼, 故意想......让我去死, 这样你既得了功德, 又摆脱了我这个凡人, 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师父, 比起心狠, 你比我更甚, 不是吗?你在这装什么无辜可怜?”
根本不是这样......
裴枕呼吸急促,他怒急攻心:“沈迟,你违背常理, 修妖修,违背师门, 如此对我,如此对神, 实乃大不敬,你实在是......”
沈迟等着他说完,裴枕挑挑拣拣, 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来:“你实在是,罪大恶极。”
“嗤——”沈迟轻笑出声:“大不敬?我大不敬的事情做的还少了吗?罪大恶极?可是,现在,好像......”
沈迟故作疑惑, 声音轻轻:“是你要死了,我的好师父。”
裴枕猛地推开他,沈迟冷笑一声,把他拽回来,裴枕顿时呼吸不过来了,脖颈处的压力越收越紧,低头一看,一只手掌青筋勃发,掐住了他的脖子。
裴枕拍打不止,满脸都涨红了:“咳咳......你......你放......放开我......”
沈迟欣赏他此刻愤怒的表情,难耐地嗅了嗅他的脖颈,高挺的鼻梁压着他的头发,蹭到他的皮肤上,着迷似的张嘴咬了一口。
裴枕吃痛,手上一紧,沈迟将鞭子缠上了他的手腕,系紧了,裴枕顿时挣扎不动了,掐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空气涌入肺部,裴枕偏过头咳嗽不停。
“师父,给你机会了你输了......”沈迟舔了一下他的脖颈,在他耳畔低语道:“能怪谁呢?”
沈迟在他脸上拍了拍,手上握着系着裴枕的持鞭,一拽,裴枕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似乎嫌他动作慢,沈迟烦躁地“啧”了一声,将他打横抱起来,
下一秒,他们瞬移回了房间。
“嘭!”
裴枕被他随手丢到床上,他朝着床铺扑下去,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迟翻了过来。
沈迟掰过他的脸,阴鸷地盯着他,裴枕迷茫地看着他,沈迟上了床,欺身压下来。
唇舌相触,沈迟的动作与相比之前堪称粗鲁,裴枕的手抵住他的肩膀,不断往后退,想拉开一些距离,却推不动他,于是改为推他的胸膛,却被他的身体压制住。
混乱,窒息,沈迟勾缠他的舌头,与他恶劣地角逐,逮到后狠狠交磨,褫夺他唇腔里的空气......等到裴枕终于能推开他的时候,整张脸都涨红了,转到另一边急促地喘气。
“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会换气?”
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拨弄回来,沈迟又凑了上来,裴枕往后仰倒躲避抵制他,两条腿勉强能动,不住地踢他:
“沈迟你干什么......放开唔唔......唔......沈迟唔!你唔!你禽兽不如!”
沈迟分开一点,单手捧着他的脸,柔软的脸颊使得他的指尖陷下去一些,用力掐在上面留下了印子:
“尊师重教......师父,你不是最喜欢说这个吗?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要我来重重地教教你,求人到底该怎么求?以我与你如今的关系,”
“应该......”沈迟俯身在他耳边,道:“哭着求才对。”
哭着......
“你要做什么?”裴枕陷在被褥之中,慌不择路地推他的胸膛,气急了眼,道:“沈迟!你被妖气蒙蔽了心智,我绝不认你这个徒弟,要杀要剐随你,我也不可能哭着求你,你死了这条心!”
“那正好,也正合我意,我就要好好想想,怎么杀你才最痛快,怎么杀你才最残忍,才......对你我最合适,”
顶着裴枕的视线,沈迟的手指从他的唇角一路下滑到了他的胸膛,将本就敞开的衣襟挑开了,大片白皙的皮肤引入眼帘,沈迟在那两粒上用了点力气,裴枕顿时一抖。
“冰夷,你还是这么敏感。”
沈迟抬眼一看,裴枕还在锲而不舍地挣着他手腕上的束缚,手腕厮磨,垂眼与他对视,眼睛漫上了雾气,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长而浓密的睫毛抖动。
大片的绯红漫上脖颈,说不清是气的还是别的,裴枕气急败坏地一脚踹过去,卯足了劲,踢到了他的肚子。
沈迟闷哼一声,顺势分开他的腿,挤入他的腿间,解开了腰上束带,而后,裴枕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被他扒下来,从床上抛掷到了地上......
...似乎就是要他痛,没有过多的润滑,生硬的挤了进去,疼痛剧烈地传到四肢百骸,裴枕痛得弓起腰身,脸上弥漫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沈迟从来没有如此粗暴过,裴枕根本适应不了他,额头上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却不料,沈迟一挺身,直接全...
......
......
裴枕被捆住手,脚也被制住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给的一切,背压着被子,室内光线清晰,裴枕的神情被看的一清二楚,他的双眸失神,红肿的唇瓣微张,沈迟动作很用力,看着他,手指插入他的口中,浅浅的搅弄,带出几丝银丝,他抹在裴枕的唇上,俯身舔吮。
裴枕每被碰一下就会忍不住地泄出呜咽声,被迫亲密地互换津液地吞咽,他的眼眶通红,声音断断续续,咬牙切齿,恨声骂他:
“沈迟唔唔......要杀要剐随啊……你,你给我......滚.....啊......”
沈迟将他拉起,裴枕瘫靠在他的胸口,腿被抬起...吻落在脖颈和背部,突然一点尖锐的疼痛,裴枕吃痛的叫了一声,那是沈迟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
裴枕突然抑制不住地浑身一颤...见状,沈迟莞尔一笑,松开了他的后颈,指尖在他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抹了抹,上面赫然出现一个紫红色的牙印,有红点渗出...
......
裴枕呼吸急促,跪坐在他的身上,白皙光滑的手腕捆在身前,被鞭子勒出了红色的印记,半边身子都被禁锢着,室内充满了糜乱的气味和喘息的声音,沈迟平息了一会儿,手流连到了他的腹部,按压了一下,咬着他的耳垂厮磨道:
“师父,这么多次了,你会不会怀上我们的孩子?”
裴枕浑身潮湿汗如雨下,颤栗的余韵不止,他受够了这种污言秽语,却虚弱的一句话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师父......”
见裴枕不理他,沈迟看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抬起,而后松手,裴枕顿时被刺激的回过神来,下意识撑住不让自己往下滑落:
“不……不要……”
“嗯?”
沈迟眼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意,按着他的腰窝用了点力,强迫他往下坐,裴枕顿时失声了,低着头,眼眶盛着的泪水掉了下来,大颗的几滴宛如透明的珍珠。
“别哭,其实才刚刚开始。”
沈迟反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欣赏他此刻的脆弱,和被他弄脏的全身,都是他的战利品,喉间滚出笑声,宛如地狱来的恶刹:
“我的好师父,你还没求我呢......”
“别叫我师父......沈......迟......我与你......”
裴枕湿黏的羽睫睁开,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沈迟全部进入:“嗯?师父,你说什么?”
裴枕喃喃说了什么,沈迟一边叫他师父,一边亲昵又狠狠地弄他,裴枕双唇颤抖,按住他腰间的手,侧脸道:
“我说......与你......”
沈迟顿了顿,分明与他紧密相连,却觉得,这个人好似与他隔着千万山水楼台的距离,遥不可及,就好像......他已经失去他了。
沈迟垂眸,裴枕的手没什么力气地搭在他的手背上,白瓷的侧脸透着病气,瞳孔宛如水洗过一般,合着上涌的水雾,没有一丝光了,似乎哀莫大于心死,气息发颤,声音却又十分决绝:
“我与你......一刀两断,”
“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
这几个字敲在他的心上沈迟的瞳孔剧烈地颤抖,分裂成两个,血瞳浮现,沈迟凶戾异常地掐住裴枕的脖子,妖相浮出,他整个人都失控了,暴躁无比地怒道:
“你要与我恩断义绝?好啊,那我便与你师徒缘尽......”
“再无瓜葛。”
裴枕不着一丝遮掩的衣物,沈迟却还算得上穿戴整齐,他取出怀中的瓶子,利齿叼住塞子将木塞拔出来,吐出去,笑道:
“你既如此厌恶我,我何必再留你?河神......我的冰夷,我这就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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