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走过来,看到上面画了地形起伏,还标注了地方。
裴枕在卷轴上找了找,点了点一个地方:“看。”
沈迟看到上面有用极细的朱砂笔标注了两个字。
[燕骊]
五百年的沧海桑田,他手上的地图就这一幅了,他问沈迟:“你看一下地形,知道这里现如今是你们筵国哪里吗?”
沈迟结合周围的地形,回想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地方,圈了一下:“你看,这里是坯都。”
裴枕一愣:“那确实还挺近的。”
故国燕骊就在邳都附近,或许他们可以抽空去那里看一下,
与沈迟简单商议讨论了一下,等看看皇上是什么病症,再等句芒乌鄞他们回来了,就一同去燕骊故土,届时,他们可以兵分几路。
让乌鄞乌音前去找些僧人,把四卦阵底下的亡魂超度了。而他与沈迟句芒则一同去燕骊,将那困在燕丽的十万幽魂也超度了。
“这样最好。”裴枕说。
等将桌面的卷轴收起来了,裴枕有些渴了,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仔细品味了一下。
瓷白的茶杯捏在手心里,裴枕的脸侧线条流畅,清秀白皙,他惬意地眯了眯眼。
这宫里的茶倒是比外面的要好喝,更醇厚,也更香。
沈迟不发一言地看着他,察觉沈迟直勾勾地看着他,裴枕转过身正对他,疑惑地转了转杯子:
“怎么了?”
“好了,”沈迟的手指在桌上点点,没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话:“见完皇后了。”
裴枕脸上的疑惑更重了,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沈迟起身,凳子在地上划出声响来。
沈迟接过过他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往后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裴枕刚想说那是他喝过的,下一秒,沈迟就捏着他的下巴,亲上了他的唇。
“唔......”裴枕猝不及防被他撬开牙关,渡一口香浓的茶过来,而后被他圈着腰肢,腾空抱起,放到了桌子上。
第134章
裴枕的手撑在桌上, 偏头避开他落下的吻,沈迟从他的唇畔一路亲到他的下巴,脖颈,锁骨。
忽地, 裴枕的手指抬起, 抵在他的唇上, 制住了他的亲吻。
沈迟抬眼, 看到裴枕衣衫不整, 脸上有薄红地小声阻止:“现在是白天, 而且......昨晚......”
昨晚不是已经弄过了吗?
禁欲心无杂念地生活了三千年的河神,并不能理解刚及冠就开荤了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年轻人, 也并不是很能跟得上他的体力。
裴枕食指有点潮湿发烫, 抵在他的唇上甚至还有些发颤, 沈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书房关着门,外头甚至还能听到宫女走路的脚步声。
裴枕垂眼。在这宫里头想做什么,实在不是个好时机, 到处都是眼线。
也因得这样,沈迟还是别动他为好。
裴枕与他对视, 一瞬间,沈迟就懂他在想什么了。
裴枕坐在桌上, 沈迟抱着他,以为沈迟安分了,裴枕刚想说什么, 却察觉有一只手不安分地从他的衣袍伸进去了。
“?”裴枕一个激灵,心跳如鼓,声音轻轻又不敢置信地问他:
“你要干什么?”
沈迟弯着腰,嘴唇贴着他的皮肤从他的颈侧辗转亲吻到耳畔, 咬着他的耳朵,说:
“小声一点,师父。”
什么意思......
要在这里?
裴枕脑袋“轰”地一声,彻底不转了。
裴枕没挡住,他的衣服被解开,外袍掉在地上,而后是白色的中衣,轻飘飘落地。
里衣挂在手臂的臂弯上,顺滑薄薄的里衣勉强遮盖住他的腰间,却怎么也盖不住底下的春色。
沈迟晃着,裴枕的手撑不住了,额头抵在桌上,沈迟一只手搂在他的腰腹上,抬了抬他的腰,裴枕忍不住泄出几声暧昧难当的声音,却怕太大声了被人听到,又闭上了。
裴枕的眼眸泛起水雾来,手往下,摸索到沈迟的手,覆盖在上:“停......停下来......”
沈迟停了一下,随即更重。一只手在身上流连,另一只手反而抓住裴枕的手,带着他的手心摸到他的肚子,裴枕烫似地的,猛地瑟缩了一下,耳后蔓上大片的红,沈迟抓回他的手放到肚子上,让他感受...
“师父,”似乎是真的在与他探讨一个问题,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只有他们两人听见:“河神能生小孩吗?”
“嗯?”
裴枕分了点神,勉强集中一点注意力在沈迟的话上,声音断断续续,偏偏他还得抑制住声音,颤抖着唇瓣说:
“不......不可以......生......生不了......慢一点......”
暴风雨般剧烈,裴枕觉得被掐着的腰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剧烈地喘着,牙缝中挤出一句:“要孩子你找小娘子生去......嗯......你别......”
“可我就要你生的。”沈迟的唇瓣磨咬他的耳廓,声音在耳畔回响:“河神,给我生个小河神。”
......
等到终于被放开的时候,裴枕坐在桌子上,额头抵在沈迟的肩颈上,剧烈地喘着气,沈迟抱着他,视线一低,扫过他脖颈一路蜿蜒下去的吻痕,捻了捻他的头发,而后手从他的脊背往下滑,如羊脂玉般的细腻润滑的皮肤向来冰凉,却因为一场运动,被迫汗湿了,发烫,甚至浑身都红了。
湿滑的里衣松散地贴着薄背,大面积白皙的背部淌着晶莹的汗珠,沈迟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椎骨下滑,伸进去的时候,裴枕迷糊又不安地在他怀中挣动了一下,沈迟的声音低沉,宽大的手掌按着他的背,将他按向怀中:
“帮你清理一下。”
“......”
裴枕难受地揪住了他的衣服,眉心紧蹙。沈迟抽出,抬手,手指摩挲了一下,眼眸幽深。
裴枕感觉他骤然腾空了,他被沈迟打横抱起,手垂落至身侧,长长的衣摆扫过地面,他浑身发软,只能倚靠着沈迟,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声音有些发颤:
“你要干什么?”
沈迟不语,他走了几步,抱着裴枕,托着他的腿弯,把他按到书架上让他靠着。
还有一层衣服,但也避免不了檀木书架有点咯人,裴枕手臂上挂着衣服,仰着头喘气,随着晃荡,汗滴顺着眉骨从姣好的脸侧滑落到锁骨,又从着锁骨淌到胸膛,被吻去了。
裴枕觉得自己要融化在沈迟身上了。
......
......
裴枕被丢到书房的小塌上,沈迟压下来,堵住了他的唇。
......
沈迟抱着昏迷过去的裴枕,餍足地亲了亲他,而后托着他的背,把他从身上放下来了。
裴枕的头枕到床上,他闭着眼,在睡梦中呼吸不稳,眼睫上还挂着泪滴。
沈迟给他捻了一个净身术,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热,也没什么异常,只是单纯地晕过去了。
终于吃饱了的沈迟站在床头,看了裴枕好一会儿,伸手,轻柔地刮了一下裴枕的眼睫,把上面的泪珠都刮掉了,怜惜地在裴枕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沈迟薄薄的裘被给他盖上了,而后起身,捡起地上散乱一地的衣服,又把桌子上,地上的痕迹都清理了,点上了熏香。
沈迟环视旁边靠墙满满一面的书架,有些书掉下来了,桌上凌乱,还有掉到地上的册子。
沈迟打了个响指,那些书籍就按照他记忆中的摆放摆回去了,干净齐整,丝毫看不出来曾经是作乱现场。
沈迟穿戴好后,扭了扭他手腕上的骨鞭,大踏步出门了。
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有宫女见他们出来了,迎上去行了一礼:“沈公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要去用膳吗?”
沈迟难得神色温和:“我师父已经睡下了,你们把饭菜温着,晚些若是没起来叫你们用膳,就撤了吧。”
宫女有些诧异地看天,日落西斜,甚至天还没完全黑,就睡下了?
沈迟心情舒畅,神清气爽地走了,他回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日体内的怨气总是有点蠢蠢欲动的趋势,他需要去压制一下。
宫女有些疑惑地推开书房的门,他们关着门在书房里探讨事情探讨了一个下午,不知是什么事情,竟然会十分耗费精力。
宫女悄悄探头进去望了一眼,就见室内点着熏香,倒没什么别的气味,只是一个模样清冷好看的男子趴在床上。
衣领雪白,薄薄的裘被覆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后脖颈遮盖的严严实实,半张脸压在枕头上,只是手松散地搭在床沿,脸上似乎还有潮红。
*
翌日清晨。
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来了,说是要让他们一同去见皇上。
裴枕醒来后,用灵力在体内洗涤过一次,身上酸爽疼痛腿软的感觉才终于消失,他穿戴整齐,用了早膳后,便与沈迟一同跟着大太监走了。
到了地方后,却不是皇后所在的寝殿,而是养心殿。
大太监进去通报一声后,传殿外的裴枕与沈迟进去,于是裴枕便进去了。
明明还是盛夏,殿内一股药香味,还设了熏炉,地面铺了茵褥,进去的时候感觉有些闷热,相比起外面,殿内倒是温度要高上许多。
皇后和几个太医还有一个太监站在床前,见他们来了,一个太监小心地把明黄色的帷帐撩上去了,给躺在病床上皇上的手腕上垫了一个锦帕。
皇上盖着锦被,看着十分年轻,大约只有三十来岁,额头上敷着棕色药膏,或许是因为太过操劳,鬓边生了白发,脸色苍白地闭着眼浅睡。
皇上蹙着眉,看起来睡的并不踏实,他身上盖了两层被子,却还有些冷似的,身体还在发颤。
搬来一个凳子给沈迟,沈迟坐着,手搭在皇上的手腕上给他号脉。
皇后擦拭了一下眼尾的泪水:“近来皇上总是睡不踏实,失眠多梦,白日里也是昏睡着总是醒不过来,偶尔说些梦话,说他冷,还说什么有人来找他。”
沈迟一边听一边打量着皇上的脸色。他的面色苍白,眼周发青,眉间紧皱,再看脉象,是弦脉,大约是心脾两虚,肝虚气滞。
“情绪烦躁,多梦易惊?”
皇后点头:“对,对。”
沈迟问:“开了什么药方?”
“大多是风寒的药方,只是皇上吃了始终不见好,还开了调理脏腑功能与治疗气血失和的药方,不过也没什么用。”
旁边的几个太监与他说了药方配的药,沈迟听着,有些疑惑,药方都没配错,为何个把月了还不见好?
沈迟在皇上身边坐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体内突然有一丝暴动,似乎感应到什么,丹田处突然发涨。
他勉力压制,却感受到了怨气的牵引,经脉顿时有些胀痛,体内的灵气怨气四处涌动。
不对劲......
沈迟的眼睛顿时变成了红绿色的竖瞳,他朝皇上看去,只见皇上身上缠绕着寻常人看不见的怨气。
而那些怨气似乎被他吸引,朝他挣扎着扑过来了。
沈迟起身,皇后看不到那些怨气,只觉得沈迟似乎有些反常,脸色都变了,她诧异道:
“这、这是怎么了?”
裴枕伸手,一个结界顿时挡在他们面前,那些怨气围绕着结界,看着倒不是要攻击沈迟,而是似乎被沈迟吸引了。
沈迟奇异地看着那些怨气,问皇后:“皇上这段时间去过哪里?”
皇后慌忙道:“皇上日理万机,最近几个月基本都是待在皇宫的,除了......除了一月前,皇上随我一同去过千神岭,之后回来没过几天就病倒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怎么,该不会是因为去过千神岭才染上的病?”
沈迟:“皇上得的不是寻常的风寒。”
沈迟看了一眼裴枕,其实,要治疗皇上的病症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由他把那些怨气吃了。
不过他已经答应过裴枕,不会再走妖俢这条路了,所以,若是想清除皇上身上的病症又不用这种办法的话,就只能去他沾染上怨气的地方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皇上是被邪气侵入了,已经一个月了,再拖下去,会对皇上的身体造成负担,之前开的药方都停了,换成安神宁心的药给皇上服用,药不宜多,尽量精简。”
皇后娘娘十分惊讶:“可是我与几位妃嫔也陪同前去了,我们并未沾染上邪气,也没有什么症状。”
“不好说。”沈迟:“只有去了千神岭看了才知道怎么回事。”
沈迟面色严峻:“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商议了一会儿后,裴枕撤去了笼在他和沈迟身上的结界,与他一同回了九阳殿内。
他们没有什么包裹需要收拾的,待休息了一会儿,皇后派来的马车就到殿门口了,接他们一同前往千神岭。
听殿里的宫女们说,千神岭与坯都极近,甚至一天之内就可以往返回来。
裴枕与沈迟早上的时候出发,大约晚时,就能到千神岭了。
第135章
一路上风景美不胜收, 刚启程没多久,路途奔波,太阳有些烈地曝照在大地上,裴枕不喜欢太烈的阳光, 就窝在马车里, 看看书打发时间, 沈迟则在前头骑马。
没看多久, 马车停了, 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裴枕抬眼看过去,沈迟弯腰进来, 他坐到裴枕旁边:
“在看书?”
裴枕点头, 食指勾着书脊抬起来给沈迟看。
“筵国五百年通鉴。”沈迟随意扫了两眼内容, 大概是将近五百年历史变迁的筵国史书。
“这本我看过。”沈迟把他的书放下:“无非不过是筵国开国以来到现在的记载。”
“我刚好也沉睡了五百年。”裴枕沉思道:“醒来的时间到现在还太短了,筵国的情况我不知情,虽然人间皇室变迁不归我管辖, 但是,我身为河神, 筵国有我的信徒和子民......”
想起什么来,裴枕合上书:“沈迟, 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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