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地瞥一眼许言声,显然是想起来了某些霸总言论。
许言声不明所以,没想起来自己曾经也cos过霸道总裁,疑惑地盯着他。
秋听栩默默转开视线,专注嘲笑阎书。
阎书好像想起了什么令人头疼的记忆,揉了揉眉头,“我看个屁,这都是别人非要讲给我听的。”
“还说什么,阎这个姓也很霸道总裁。”
“我真是不懂了,这个年头,霸总连姓氏都不自由了吗?”
“难道姓王就不配当霸总了?”
秋听栩哈哈笑:“这个梗我知道,因为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
“所以姓王的霸总容易破产。”
阎书的疑惑简直要实质化了,“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秋听栩觉得自己好寂寞,现在说梗都没人懂了,他拍了拍阎书的肩膀,长太息以掩涕兮。
“罢了,怪我上网太多,不该懂的东西太多了。”
阎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示意秋听栩:“没事记得看看脑子,说不定老早就坏了。”
然后又下意识看看许言声,担心这人给他来一套仰卧起坐。
俯卧撑就算了,至少不会弄脏衣服,但是仰卧起坐可不好整,他可不会腾空仰卧起坐。
许言声瞥了他一眼,没动他金贵的嘴。
秋听栩明显自己都不是很在意,甚至可以跟他嘻嘻哈哈。
他也不会这么没眼力见去把几个人的关系搞差,到时候反而让秋听栩难做。
阎书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小声跟秋听栩讲:“你家这位,真的是,摸不透他都在想什么,跟你有一拼。”
秋听栩也看许言声,好脾气笑道:“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他们都直接忽视了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就等着有实际身份的人过来赎人了。
甄厦这边,每打一下,都觉得曾经的自己回来了一分,打着打着还笑起来了,略有些变态。
打完最后一下,他脱力一般差点歪倒,邢韫尔一把将他拉起来。
于是他就自上而下睨这南霍,淡淡道:“南霍,删掉所有威胁我的东西,向我道歉。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他连一句“我们”都不愿意说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疏离。
第161章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他一想到自己不用活在这群人的阴影下,就好像重新投了一回胎,得到了崭新的救赎。
他就忍不住高兴,高兴到见南霍没有回应他,还能提起脚不客气地踹踹他。
“喂,你听到没有,给我道歉。”
南霍好像是被打傻了,被他踹两脚回神了。
艰难道:“道歉?嗬嗬,道你妈的歉……”
“这辈子我就没跟人道过歉。”
甄厦盯着他,半晌后,一脚踩在他肚子上。
面色不好看,但嘴角却诡异地笑着:“南霍,怪不得你那么喜欢动手,我现在发现,对别人有绝对的压制感,真的会让人感到愉快。”
“可惜我发现的太晚了,未来也不打算变成你。”
“你说你这辈子没有跟人道过歉?天呐,那你可真是清高坏了,这辈子没觉得自己犯过错是吧?”
他的脚上用了些劲,像是要把南霍刚吃下去的早饭给踩出来。
但又嫌恶心,总是在看到南霍有呕吐的欲望时卸一份力,让他缓缓,然后接着踩。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甄厦好像就从软弱无能的受害者变成了敢于反抗的执行者。
这就是暴力,会激发内心最深处最原始的暴虐,混杂着激动与兴奋,制造出迷惑人心的多巴胺,让人在愉悦中迷失自我。
甄厦大概是愉悦的,他之前害怕的情绪已经被掩盖,只剩下报复这个人渣。
“嗯?你再说一次你道不道歉?”
南霍发现自己早就没有后援了,他带过来的兄弟们全都害怕得一动不敢动,指望不了。
自己也被甄厦踩在脚下,呕吐感一阵一阵地来,但死活不能痛痛快快地吐一场。
他突然想起甄厦不久前才被他踹过一顿,蜷缩在地上的人身形清瘦,皮肤白皙中带着青紫,有种别样的诱惑。
他总是喜欢在这样的情况下与甄厦发生|关系,看他在不断的隐痛中颤抖g|c的样子。
可现在蜷缩在地上的人变成了他,他却完全没了当初那种心态。
激动、颤抖,想要疯狂蹂躏的感觉,没有了。
憋屈、疼痛,只想要在下一秒杀掉伤害自己的人。
没有哪个加害者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承受着受害者的伤害,还能与曾经的自己共情的。
哪里会有快乐?
分明全是痛苦!
怪不得他那么恨我。
可恨了又怎么样?甄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他拿什么跟他南家对抗呢?
于是南霍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子,“我—不—道!”
都是这样的局面了,虽然他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但他的精神姿态还是高高在上。
甄厦被他这样的态度气坏了,正想一脚猛踹下去,被邢韫尔抱住了。
他遮住甄厦的眼睛,将人圈在怀里,气息打到耳廓上。
“学长,你这一脚下去,他可能就要吐了,有味道,我们换个地方踹。”
甄厦的眼睛在他手心眨了眨,看到从指缝漏进去的光线,莫名平静下来。
“那踹哪里?”
邢韫尔沉吟几秒,坏笑道:“不如踹菊花吧?让他菊花开花!”
甄厦笑了一下,疯狂摇头,“不要,恶心,万一给他踹得括约肌失去作用,那岂不是更……”
“我知道了,就应该蹬他弟弟,让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祸害别人。”
他正准备行动,被邢韫尔摁住了。
“别别别,学长,别脏了你的鞋,我替你蹬!”
“这个狗东西哪里值得你亲自动脚?我来我来!”
说完一只大鞋板子就用力踩到了南霍的某个位置。
纵使他早就惊慌失措地蜷缩起身体想要躲过这一劫,但邢韫尔并没有因此放过他。
他踩得极其快准狠。
踩得整个主教楼都在回荡南霍痛苦的嚎叫声,以至于那一群平时飞扬跋扈的富二代们都颤抖了起来,生怕自己也被物理阉割了。
阎书都被这边的动静惊到了,整个人都不松散了,站直了看向甄厦和邢韫尔。
“你们……在搞什么?”
邢韫尔眨眨眼睛,无辜道:“大概是在为民除害?”
阎书看他脚的位置,额角直跳:“你把他给废了?”
邢韫尔唯唯诺诺:“maybe?”
阎书换了一口气,捏了捏山根,“没币你大爷啊没币!”
想了想,还是没有怪他们太鲁莽,而是看着邢韫尔,皮笑肉不笑:“我让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没叫你们直接毁掉人的命根子啊,虽然毁掉了也好,但是你们邢家应该不会把这么一个麻烦也丢给我吧?”
“自己负责去吧哈!”
邢韫尔咧嘴:“本来也没想让阎学长负全责啊,我都打了他那么多顿了,我会怕他?”
阎书不屑,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套麻袋再打?”
邢韫尔回答流畅:“比较刺激,让他不知道是谁打了他,查来查去也查不明白,心里肯定有阴影,出门都得掂量一下会不会遇上仇人。”
阎书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他,咬牙道:“你……你他妈的可真是对我的胃口啊!跟我年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邪气。”
邢韫尔挠了挠头,疑惑道:“可是阎学长,我好像就比你小一两岁?”
阎书没好气,让他们先放过还在嚎叫的南霍,“劳资早熟,现在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而你们显然还是娃娃。”
邢韫尔:“……”
甄厦:“……你早熟你还追不到对象啊?”
没有嘲讽的意思,单纯的比较疑惑。
但是却像一把剑,直直插入阎书坚硬如铁板的心脏中,妈的,精准打击。
“……甄厦,你还是变回刚刚那个小可怜吧,那样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去揍你。”
甄厦乖乖地给自己的嘴上了拉链。
秋听栩早就从许言声的书包中掏出了已经放凉了的葱油饼,吃得嘎嘎香。
他一点都不在乎形象的,就蹲在旗杆台子的边缘,一半脚板悬空,一半踩实了,面对着几个人蹲在台子上,跟下饭一样嚼吧嚼吧,吞下去。
许言声就站在他身侧,垂头静静地看着他没个人样像个饿死鬼投胎,
满眼柔情。
阎书闻着味儿了,撇过头去看他们,又一次被暴击了:“……我今天就不应该出现。”
“妈的,几个老东西怎么还没动静?难道是不想管这些兔崽子了?”
第162章 哟,这个人有脑子
正说着,几部豪车从远方车行道上渐行渐近,最终驱离车行道,直接停在他们面前。
先是几个西装革履还带着墨镜的保镖下车,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请主人下来。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跟混黑道一样,走到他们的面前,睥睨天下一般看着他们。
这装逼的架势,反正秋听栩是被唬住了,咬着葱油饼傻不愣登地看着这我命油我不油天的一幕,好久都没有咬下去。
许言声怕饼被他含化了,不好吃。
顺手就拍了拍秋听栩的脑瓜,“别看了,先吃饱肚子。”
秋听栩咬了一口葱油饼,抬起眉毛,眼珠子往上转,瞅着许言声。
“许言声,你名义上不是首富之子吗?答应我,以后变成首富后,你要像他们一样,装一回X。”
穿黑西装的保镖和铁灰色西装的老板们都听到了,表情一黑,正准备发难。
便听见许言声说:“不了,很丢人。”
穿西装的众人:“???”
有一位中年人不可置信地问自己的保镖:“他们刚才是在说我们丢人吗?”
保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只敢问:“老板,需要我们教训一下他们吗?”
老板横保镖一眼:“这也要问我?你看看我儿子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教训不好他们,你就给我滚蛋!”
这语气,属实是霸总本总。
秋听栩三下五除二啃完了葱油饼,接过许言声递过去的纸巾揩去了油渍,这才慢悠悠站起来。
“啧 ,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
那些老板不耐烦应付他,纷纷去扒拉自家的儿子或者弟弟,确认有没有出问题。
秋听栩也不需要他们回复,从并不高的台子上跳下来,自问自答。
“我刚刚说我身边这个帅哥是首富家的少爷诶,你们都不惊讶的吗?”
“居然还想揍我们?你们是不是不想抽烟,想抽风?”
保镖们跃跃欲试的动作一顿,看向自家的老板。
有一个老板上去就踹了一脚自家的惹事精,那力道轻的,差点就让人感受不到了。
看似责骂,实则恨铁不成钢。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哥一样懂点事,别成天在外面惹事生非?”
又不屑地回复秋听栩,甚至都没有看着他回复。
“你是说许家的少爷吗?我们可就听说过许愿少爷,南安圈子里的都知道是谁,这位?谁认识啊!”
“这年头,撒谎都不打草稿了吗?首富家的少爷也敢随便冒充?”
秋听栩看了一眼许言声,心疼地捏了捏他的胳膊。
“你们不相信啊,那好吧,那以后让你们看看首富是谁,现在请问一下你们秋家有几个小少爷?”
那些老板更不屑了:“你想说明什么?你就是秋家的小少爷吗?”
“哈哈哈,别搞笑了,秋家小少爷早就变成了神经病,我儿子小时候还跟他玩儿过,那个少爷突然就失心疯了,怎么可能考上南安!”
秋听栩寻思自己的的情况好像也没有比许言声好到哪里去,本来想学这些人装个X,没想到反而被捅了心窝。
“……嘶,原来外界都知道我疯了吗?那更好办了,疯子杀人好像不犯法?”
他表情阴丝丝儿地看着那些拨冗前来救儿子或者弟弟的霸总们,唇角的弧度都很不正常。
简言之,活像个真的神经病。
许言声伸手摸了摸秋听栩的脸,“听栩,你这样有点吓人。”
秋听栩一秒破功,“额……言少爷,你害怕这种啊?”
“听栩?什么听栩?秋听栩吗?”
“爸!秋家少爷确实叫秋听栩!我小时候你们还叫我跟他搞好关系的,我记得很清楚!”
“哥!你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一起跟秋家小少爷玩儿过好久的!”
两道惊慌失措的嗓音响起,秋听栩眯着眼睛看过去。
就算接受了原主的记忆,他也不可能每个小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他也不屑,摆谱:“你们谁啊?也配和我玩儿?”
装X谁不会?不就是仰着脸,用鼻孔对着他们吗?
许言声又伸出手顺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夸张上仰的脑瓜子摆正。
“有点夸张,他们都没有你高,你没必要仰着头。”
嗯……平静的语言,暴击的伤害。
被忽视已久的阎书、甄厦和邢韫尔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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