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跟你们讲话,走了走了!”
秋听栩哎哎两声,“走哪儿去啊,不是在这里等聂涧溪过来吗?”
阎书嫌弃道:“去医院等啊?警局很好待吗?你们还想赖在这里蹭水蹭电蹭WiFi?”
秋听栩:“那倒也不必,医院也是可以蹭的。”
阎书:“……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狗的人。”
秋听栩反弹:“你不就是吗?”
阎书:“……”
许言声伸手捏了捏秋听栩的后颈,闷闷不言。
【你为什么一直跟他吵架,都不跟我说话?】
秋听栩立马闭嘴,又没憋住心虚地说:“许言声,你别偷偷在心里搞双押。”
第169章 诈尸
等几人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聂涧溪已经在医院了。
病房被封锁了,毫无疑问,这件事顺其自然就交到了特殊部门手里。
南霍的尸体甚至还好好躺在病床上,这么说其实也不准确,他的死相可算不上好。
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瞳孔放大,死前是极其痛苦的姿态。
聂涧溪一过来就在病房内贴了几张黄色的符纸。
看到阎书、秋听栩和许言声过来,沉默了一会儿,问:“许言声,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许言声看向病床上死相堪称可怖的南霍和愈发浓郁的黑色气息。
“黑气变得更加浓重了。”
聂涧溪点头,“听说今天学校有人想跳楼自杀?跟这个人是不是有关系?”
秋听栩有些惊讶:“阎书没跟你说吗?”
聂涧溪:“他只说有人离奇死亡,没有讲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阎书摊手:“这三言两语哪里讲得清楚?”
“确实有关系,就是这个人精神控制并霸凌想要跳楼的学生,让他有了自杀的倾向和行为。”
“那个学生已经被救下来了,并且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不过这跟他离奇死亡有什么关系?”
聂涧溪点了点南霍:“他应该是被人用煞气控制了,浓郁的煞气加身会放大心中的恶念,还会影响他身边的人。”
“我猜他的朋友都跟他一样,有欺凌同学的行为。”
阎书的三观早在一次次见鬼的过程中被打碎重塑了,接受良好。
“那跳楼的学生怎么没有恶念?”
聂涧溪看着他们三个人:“真的没有吗?一定有的,强度高低罢了。”
秋听栩冷不丁想起来:“有的,他那时候因为产生了嫉妒心理,才叫我和许言声上去的,还叫我们分手,不过后面慢慢的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聂涧溪颔首:“正常的,有负影响就有正影响,你们三个人足以打散本身就很善良的人身上被放大的恶念。”
又指着南霍淡淡道:“他应该是在无形中被赋予了什么任务,要在学校闹出人命来,被选中的人必然是饱含着极端情绪去死的,这样才有可能变成鬼。”
“而学校,是鬼的乐园。”
“但一般学校,本就阳气极重,一般的鬼在这里是没有办法待下去的,但如果是学校久待的人,且对命运极度不甘的人在学校死去,极有可能一步化成厉鬼。”
“如果你们没有救下来那个同学的话,下一步乱套的就是学校。”
“但你们救下了那个同学,作为损失代偿,被赋予那个任务的实施者就会被煞气反噬暴毙。”
“这就是这位同学为什么本来生命体征稳定,却还是难逃一死的原因。”
“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自己也被选中了。”
“不是被欺凌的那个人死,就是他死,总要死一个的。”
他瞥了一眼阎书,轻声道:“好在你通知我通知得早,不然这医院也得乱,医院阴气本就重,他更有可能化为厉鬼。”
阎书寻思你到底是在夸我干事妙,还是在损我送医院送得不好?
他试探道:“或许我应该直接也把他拉到警局?”
聂涧溪还真点了点头:“警局更好的,自带正气,可以镇压邪气,说不定他可以晚点死。”
阎书:“……那怪我咯,我怎么知道这里面这么多弯弯绕绕,我只是想整顿一下社会风气和经济市场罢了。”
聂涧溪轻轻摇头:“没有怪你,迟早会死,早死晚死区别不大。”
阎书一时之间愣是看不出来这个聂涧溪到底是善良还是不善良了,你说他善良吧,有的人死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说他不善良吧,他为了不让更多的人死于恶鬼,殚精竭虑。
真是奇也怪也。
“废话少说,接下来怎么办?人都死了,还怎么查?”
聂涧溪看向秋听栩,“听栩,你试试现在能不能选择共享记忆?”
秋听栩之前都是在骨架子上获取记忆的,这陡然喊他在一个刚死不久的人身上获取记忆……
对不起,还真有点瘆得慌。
但是也不能等这尸体变成白骨了再去吧?想想就觉得离谱。
于是秋听栩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将手伸向南霍的额头。
离脑子越近,应该越容易获取记忆吧?
完了还没等他将手放上去呢,南霍的卡姿兰大眼睛突然转了。
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和速度滑向一侧,直勾勾地盯着秋听栩,他那张脸上只要是有孔的地方都渗出血来,现在眼珠子还诡异地转动,怪恐怖的。
把秋听栩吓得一跳,一个箭步跳回了许言声的身边。
抖着手指着南霍问聂涧溪:“这这这是诈尸了吗?”
聂涧溪贼拉平静,“你别怕,这是他的鬼魂试图控制这一副已经失去生机的身体,但是我在他身上贴了符,他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动作,不能伤人的。”
秋听栩不理解:“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送他去阴曹地府?这一看就是个培养炮灰变反派失败了的例子,你犹豫一秒都是对不起受害者。”
聂涧溪看他一眼,解释道:“一个人如果连魂魄也消失了,那记忆也会跟着消失的,我们的下一步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秋听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至今为止获得的记忆都是有鬼魂在的,所以躯体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聂涧溪点点头,“是的,你第一次跟洛清风和洛清悦产生共情的时候并没有借助躯体。”
秋听栩还是膈应,“那你能不能让他不要诈尸了,我有心理障碍。”
聂涧溪随手拍了一张符在南霍额头上,说:“睡。”
南霍的眼珠子便不动了,但眼睛还是睁得老大。
秋听栩不忍直视:“要不你顺便让他比一下眼睛?”
聂涧溪:”闭不上,他就是死不瞑目。”
许言声不乐意秋听栩干勉强的事,于是把秋听栩拉到自己身后。
“不想做就不要做了,让他们自己去调查。”
秋听栩:“嗐,那得浪费多少功夫啊,我想想啊。”
他将病床上的被子一整个拉上去,遮住了南霍整个人包括血呼啦次的脸。
“这不就解决了吗?”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他摩拳擦掌,又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按在了南霍的天灵盖上。
集中精力,幻想自己是在吸取别人的内力。
下一秒,他的头顶都一阵酥麻,一连串不属于他的记忆好似顺着他的指尖汇入了他的大脑皮层。
第170章 捧杀
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
秋听栩满脸扭曲,就是特别的黄|暴……
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这些记忆里最常出现的脸就是甄厦的,屈辱的、难耐的、悲伤的、哭泣的。
额……秋听栩觉得自己好像在看片一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虽然之前接受王昭笛和阮青州的记忆也不是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画面。
但这个南霍是真他娘的不干人事啊,玩儿的花得很。
搞得秋听栩一脸无语地接收完记忆,啥都不想说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疲惫道:“我这么说吧,这位小伙子的记忆里,除却纯真的童年,其余时间不是在上演各个场景A|片,就是在上演各个场景A|片的路上。”
“长得不丑,玩儿的也花。”
“就一个字,6。”
许言声突然轻轻拍了拍秋听栩的头顶。
把秋听栩拍懵了,“你干哈呢?”
许言声不悦,垮着脸:“帮你把不干净的东西忘掉。”
秋听栩麻了,“就这么拍一拍并不会立马忘记。”
聂涧溪:“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吗?”
秋听栩仔细在纷乱的带有颜色的记忆中翻找许久,才找出一点比较特殊的地方。
“南霍曾经去打了一个肚脐钉?他的肚脐眼带着一颗很小的珠子,原本是漆黑的,但好像会褪色,现在已经变成透明的了,我觉得有点可疑。”
聂涧溪直接掀了被子,把南霍的病服解开,看到了他苍白的肚脐眼中嵌着一颗水晶珠一样的东西。
“这是缓释珠,被封在在里面的邪煞之气会慢慢释放出来萦绕在佩戴它的人周身,进而影响情绪心态。”
秋听栩觉得邪门:“怎么什么东西都有?那有没有缓释正气的东西啊?”
聂涧溪摇摇头:“人心向正自然就会有正气,不需要借助这些邪门歪道。”
“你能看到他这颗珠子是哪里来的吗?”
秋听栩摇头:“他在网上购买的,中间有太多掉包的机会,就算找到店家我也不觉得会有收获。”
“这些人真是越来越鸡贼了,到底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多事来?”
秋听栩吐槽完,立马跑去洗手间疯狂洗手。
聂涧溪后知后觉看了看自己掀被子的手,紧随其后。
许言声就跟个跟屁虫一样,跟在秋听栩的身边,跟他一起洗手。
显得聂涧溪非常多余。
阎书抱着胳膊看着这几个人,很不雅地tui了一声。
“每次跟你们待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很多余。”
“要不是我拜托云哥帮我治疗冷家真正的霸总去了,我高低也得在你们面前秀秀。”
秋听栩擦干净手上的水,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你连人一根头发丝儿都碰不到,还秀啥呢?”
“话说回来那位冷家的小叔真的是霸总命啊?怎么这么像手握男主剧本的人……”
“治他的腿需要多少钱?”
阎书:“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负责给云哥找冤大头,不负责付钱。”
秋听栩:“……你刚刚说得好像自己是冷小叔的恩人一样,结果还是把人当做冤大头。”
阎书挑眉:“我难道不是他的恩人吗?要是没有我,他能这么快推翻冷家大少的掌权地位?”
他们两个又闲聊起来了,许言声除了跟秋听栩话多,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寡言少语的样子。
但是秋听栩就不一样了,他跟谁都能唠起来,也跟谁都能吵起来。
整个人都很热闹。
许言声总是静静地看着他跟别人说话,再到合适的时候将秋听栩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然就太寂寞了。
等聂涧溪洗完手出来,秋听栩又有新问题了,“南家的人不知道南霍暴毙了吗?”
阎书撇了撇唇,不屑道:“怎么不知道?他们试图断尾求生,根本不敢沾南霍的边,生怕被我扯到身子。”
“不过就算完全不管南霍,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逃税漏税太多了,根本不是放弃一个小小南霍就可以躲过惩罚的。”
“说起来这个南霍也挺惨的,南家养他完全就是捧杀他。”
“他跟南家大少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大少看似对他千依百顺,其实就是在不遗余力地捧杀他。”
“他小时候也是一个聪明机智的小少爷,也挺懂礼貌。”
“可惜,没有抗住捧杀的诱惑。”
秋听栩惊讶:“你连这些都能查出来?”
阎书痞笑:“不然你以为我是谁?如果有必要,我连你穿纸尿裤的样子都能查出来。”
秋听栩婉拒:“大可不必。”
“那你这么说,这一场围绕南霍和甄厦的局有没有可能跟南家大少有关系?”
阎书靠在墙边,眼神往窗外看,楼下正好是医院的花园,有秋菊竞相开放。
“这个我也想过,但线索断了,没有查到南家大少跟那个什么缓释珠有关系的线索。”
“表面上来看他只是很纵容南霍罢了,你甚至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对南霍好。”
“不过现在南霍死了,南家都没人来看看,只能说明他先前就是故意捧杀。”
“他怕南霍威胁自己的地位,毕竟其实南霍的天资并不比他差。”
秋听栩听得头疼,“怎么豪门都跟宫斗剧似的,有点可怕。”
阎书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啊,人都是想往上爬的,那就必须把对手都整垮。”
“秋家如果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堂堂正正的嫡长孙,你也不会好过。”
秋听栩嘀咕:“我本来也没见得好过。”
他不想听豪门八卦了,转头问聂涧溪:“接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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