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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声本来都快蹭到他眼前了，被他这一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看了秋听栩几秒，才慢吞吞地拿出自己的书。
至此，第一排坐着的三个人都在认认真真看书，导致上课铃声响起之后，中年老师进来看见他们这模样，还感动了一番。
还没感动多久，一晃眼的功夫，就发现秋听栩的书是倒着的。
老师眉毛一跳，嘴角又想笑，于是咳嗽了几声。
“咳，这位秋听栩同学，你已经修炼出倒着看书的功力了吗？”
秋听栩尬住了，默默把书正过来，瞅着老师，憋出了一句：“老师早啊，今天的您，还是那么聪明绝顶！”
老师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笑呵呵，“你小子，是个会说话的。”
“你等着，一会儿有问题我都点你。”
秋听栩丝毫不慌，“老师，虽然您这是公报私仇，但我，勇敢应战。”
一来一回，课还没开始上呢，氛围倒是被他们两个人吵起来了，大家笑完之后开始认真听课，想看看老师到底要怎么考秋听栩，秋听栩又到底能不能给出让老师满意的回答。
愉快的早八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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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生活节奏有些紧凑，他们几个人能好好上完节课都显得有些奢侈。
搞的秋听栩上完周二的课还有些恍惚，摇人吃饭的时候还冷不丁地问聂涧溪，“奇怪了，今天难道没有活儿派给我们吗？”
聂涧溪穿着淡青色地长衫长裤，长发及腰，跟画儿里走出来的古人一样，充满了书卷气。
只薄薄耳垂上的耳坠让他多了些许诡异的风流。
闻言浅笑，“我没记错的话，你昨天也没闲着，怎么今天才闲半天就不适应了？”
秋听栩在群里摇完人，又跟在群里乱嚎的洛清风和温朗掰扯了几句。
继而摊手，“这还不是都怪你，前段时间的行程安排的那么密集，一天到晚都没空。”
“好不容易空了，还被阎书拉到天台上救人。”
“突然这么正常闲散地上课，对于我来说，很是难得。”
聂涧溪看了他和许言声一眼，问：“你们要学车？”
秋听栩确定没有在群历史消息看到阎书提这个事，“……这难道也是你算出来的吗？”
第186章 奶奶灰
聂涧溪摇头，眼神示意他看许言声，他正反常地拿着手机在浏览着一些什么。
秋听栩凑上去一看，是学校附近一些驾校的信息。
其实他们想要搞到两本驾照是很轻易的事情，但开车这个事，毕竟是要上路的。
他们不仅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也要对别人的生命负责，所以即使是为了省时间靠钱砸出一个驾照，也得先学会开车。
秋听栩：“你跟他之间还隔这么远，你都能看到他手机上的内容，聂涧溪，你这眼睛是否有点离谱？”
聂涧溪没有背背包，而是抱着几本书，就一支笔，夹在书封上，非常简单。
“我也很苦恼，有时候，我并不希望我的眼睛能看到那些细碎无用的东西。”
秋听栩仔细看了一下他的眼睛。
聂涧溪的眼睛跟他这个人一样，瞳色浅淡，但瞳孔深邃，像是装着一条正在褪色的时间长河，急流勇退的时候，还试图裹着不知名的故事一起跌向深渊。
漩涡一般，吸引着秋听栩越凑越近，想仔细看清楚，为什么有人的眼睛能这般矛盾。
结果还没凑到人身前，就被许言声一把拉回去了。
“听栩，你离他太近了。”
秋听栩猛地回神，有些疑惑：“我去，我怎么看你看入迷了。”
“难道我已经不能抵抗美色了吗？”
聂涧溪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垂眸道：“不是你的问题，大概是我这双眼睛太过不寻常，总有人好奇。”
秋听栩有些犹疑，刚刚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好像不是单纯的好奇可以解释的。
“你说的可能有一些道理，但我们这几个人有哪一个是很寻常的吗？”
“之前没有盯着你的眼睛看过，今天才发现，你这双眼睛，该不会有隐藏的功能吧？”
聂涧溪疑惑地看向他：“什么功能？”
秋听栩提出自己的大胆猜测：“例如妲己的大招，魅惑。”
聂涧溪：“……我只知道苏妲己，不过大招是什么？你们玩的那个游戏里的吗？”
秋听栩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清瘦，“管他是不是游戏，重点是魅惑，你懂吗？”
聂涧溪有些怀疑，“按照你的猜测，我应该是人见人爱，但我感觉没几个人喜欢我，甚至还会讨厌我。”
秋听栩抓了抓栗色的头发，“我也只是一个猜测，况且，我认为我们几个人中并没有真正讨厌你的人，只是他们可能有时候不太能接受你说话的方式。”
说明白点就是聂涧溪不太会说话，很多时候都会让人觉得冒犯，而且还不是可以当做是开玩笑的程度。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也很少开玩笑的原因。
聂涧溪很少直视某个人超过三秒，有极少跟陌生人接触，多少有点孤僻。
这会儿他自己都有些迷惑了，“我跟师弟朝夕相对十几年，他还是对我疾言厉色。”
“你说我的眼睛有拉仇恨的作用可能还准确一些。”
秋听栩也开始怀疑自己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聂涧溪长得太好看了，所以自己看呆了？
“……那好吧，你这么一个大美人，你师弟到底对你有什么想法啊？”
“怎么我脑子里的他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形象？”
“贴在门口可以吓死小娃娃的程度。”
聂涧溪每次想起自己的师弟，都有些想笑，在他眼里，他师弟就是一个爱闹脾气的小孩子。
但这个小孩子的本领跟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他啊，不吓人的，长得很好看，嗯……充满了野性。”
秋听栩结合之前听聂涧溪描述过的，再结合现在聂涧溪的形容。
脑子里只有野狗呲牙的形象，顿时把自己想笑了。
“你要不给我们看看照片吧，搞得我越来越好奇你这个师弟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聂涧溪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有小时候爷爷帮我们拍的，长大了一点后他就不喜欢拍照了。”
他调出相册里的一张照片递给秋听栩看，上面是两个小娃娃。
一个如玉雕琢，皮肤白嫩，眼神呆滞无机质，一看就知道是聂涧溪。
一个眉毛轻皱，满脸不耐，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样飞向拍照的人，凶得很。
小孩子，眼神再凶也是很可爱的，这个小娃的容貌不比聂涧溪的差，只是属实不属于温润款的。
不过，有一点比较特殊，秋听栩点了一下凶娃娃：“你师弟的头发居然是奶奶灰？这么小就染头发啊，会不会不太健康？”
聂涧溪把手机接回来，轻声道：“这不是染的，是基因变异。”
“烬灼是被爷爷捡回来的，从一个实验室中。”
卧槽，这又是秋听栩没有踏足过的领域，但是人的想象力总是无限的。
他小心问道：“莫不是有人搞人体试验？”
聂涧溪点头，“他被爷爷带回来的时候，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后来捡回了一条命，就摆在我爷爷门下，和我一起学习玄术了。”
“我之前说过的吧，我都是通过符箓和法器间接制服恶鬼，但他跟直接对鬼体造成伤害。”
“我怀疑当初参与人体试验的，不仅仅只有人。”
这信息量还是很大的，秋听栩的脑子里已经快创造出一篇小说了。
这是什么悲惨主角命？
让他猜猜，这个男主是怎么被救回来的。
“该不会是喝你的血救回来的吧？”
聂涧溪看他一眼，好想知道他咋想什么离谱的故事情节。
“是用的我的血，但不是喝的。”
“阿秋，有时候还是要相信科学，失血过多是可以输血救回来的。”
秋听栩哈哈哈地摸后脑勺，“原来你们学玄术的人居然可以用这么科学的办法救命的吗，哈哈哈……”
聂涧溪无奈，“学过生物的都知道，血从嘴里进去，它的归宿是胃，不是传说中的经脉。而且，胃酸会破坏血液中的很多成分。”
秋听栩就住脑了，看着校门口的黑色越野，战术性转移话题，“阎哥和韩哥过来了。”
第187章 纽带
阎书开车，韩云坐在副驾驶，看见秋听栩一行人过去，还心情颇好地挥了挥手。
秋听栩从打开后门，钻进去，许言声紧随其后。
最后，聂涧溪也坐在后座，越野空间大，坐三个都不胖的男人也不显得拥挤。
秋听栩跟韩云搭话：“韩哥，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韩云偏头瞥了他一眼，并且不是很给面子，“想念我什么？给许言声包扎的手艺吗？”
秋听栩不不接他这个话茬，而是关心韩云，“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都不跟我们一起出任务的？”
韩云捏了捏自己的手，好似是在按摩手骨，他难得笑着看了一眼阎书，嘴里确实回答秋听栩。
“你们的阎学长啊，给我找了一个活儿，可别跟着你们做任务赚多了。”
“而且，我一个医生，跟着你们去对付不科学的东西做什么？”
秋听栩心领神会：“哦~我知道了，是给冷家真正的霸总治腿是吧？”
“你能不能透露一下，这份工作可以搞到多少钱？”
韩云弯唇矜持笑道：“也不是很多，几千万而已。”
秋听栩麻木，问聂涧溪：“我们抓一次鬼，能赚多少？”
聂涧溪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似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根据任务难度，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这跟几千万比起来，简直就是蚊子腿。
秋听栩摸着下巴，沉思，“我现在去安排人打断一个霸总的腿，然后喊韩哥去治，事成之后五五分，你们觉得可行吗？”
阎书嗤笑一声，“可刑，我看你很可刑。”
“我现在就把你丢进牢里，你看可行吗？”
秋听栩嘿嘿笑：“算了，做个任务一次几万也挺高的，想当初……”
许言声看着他，想听听他的当初是什么样的，结果秋听栩没说了。
想什么当初啊，想当初他还是孤儿的时候，到处找兼职打工，一个小时能有二十块都是老天爷看他长得帅赏给他的。
现在见个鬼都能拿几万，乖乖，他都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通货大膨胀了，钱都不值钱了。
但是他都在许言声这里露馅了，可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再露馅了。
不止一个人好奇他的想当初，韩云也挺好奇，侧着头打探：“怎么不接着说，我还等着听秋家大少爷有着什么样的当初。”
秋听栩就追溯了一下原主有着什么样的当初，发现自己好像跟许言声也差不多，一个人待着，区别就在于没有人动不动就过来找他晦气。
“我想想啊，我当初还没遇到许言声的时候，就是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
“那种感觉你们能想象到吗，只要是在有人的地方，就算他们嘴巴不说话，也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声音传递到我的大脑中去。”
“无时无刻不在吵闹，导致我不管是大脑还是心脏，随时都会想要爆炸。”
他将原主遭受了几年的感觉说出来，其实他刚来那会儿感受过几天，但他的心性本就比原主坚韧，初时除了震惊外，还有一些好奇。
好奇之后，就是急切地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他坚信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这不，他一开学就遇见了许言声。
他就说，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只有原主一个人特殊？
假如原主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不对，原主既然都选择参加高考了，说明他还是愿意去尝试普通人的生活的，只是他没坚持到大学开学那天。
否则的话，秋听栩就算是被广告牌砸了，也不一定可以穿过来。
那跟许言声认识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是他了？
这么一想，秋听栩心里陡然升起点点酸意，他想象不了跟许言声在一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他的人生回事怎样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如果是原主遇到许言声，那就是那个自闭的人凑到一次，一个比一个沉默。
两个同样沉郁敏感且带着莫名自卑的人，是擦不出爱情的火花的。
最终的结局，可能还是各自走向灭亡。
韩云感受到了车内莫名低落的气氛，继续不动声色地跟秋听栩聊天。
“秋小鬼，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读心术的？”
秋听栩的爪子找到许言声凉滑的手掌，抠他的手掌心，一心二用。
“我啊……”
我是穿过来清醒之后发现的，但是原主就不是了。
“我是十岁过生日的时候发现的，好像是十岁的生日一到，某种奇怪的东西就打破了科学的屏障，把我带进了充满了不科学的异世界。”
“哎，我给你们讲个好玩儿的，当时我刚吃完生日蜡烛，家里乌漆嘛黑的。”
“然后我就突然听到了我渣爹的心声，当时以为他在说话。”
“一来二去，我渣爹出轨的秘密就被年幼无知的我给抖出来了。”
“后面你们就知道了，我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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