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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驰瞪他一眼：“所以，任务提前结束了，它们就直接把我和云蛋蛋带走了。”
秦潮想了想，皱眉：“既然你妈妈是宿主，那你得完成任务才能走啊，可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么随便的吗？”
“当然不随便。”云驰开始戴手套，“不止不随便，反而非常严谨非常苛刻。”
“这么说吧，每一个世界都有它的规则，系统的世界也是如此，我们的规则会更加严格，系统也有审核，有KPI，如果违反了规则是会受到惩罚的，所以选定妈妈的时候是在规则的允许内选择了一个最简单最容易操作的。”
“什么意思？”秦潮有些没听懂。
“选定成为宿主是有严格要求的，而我妈妈是堪堪符合条件通过审核机制的审核的，而我妈妈作为宿主的愿望非常简单，什么打云大海几巴掌踹云大海几脚的，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完成宿主的愿望，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回去，这样便能拥有我成长的数据和一个444号孙子系统，可谓一举三得。”
“所以，出现问题了。”秦潮支着下巴，“或者说是出bug了？”
云驰赞许地点头：“是的，因为当时我妈妈执念太深，所以系统检测到后自动添加了一个愿望，就是让云大海后悔一辈子。”
“一辈子是什么概念，那必得一辈子以后才能有结果啊，但我不可能在这里等一辈子，而且，我不离开，云蛋蛋竟然也无法离开，所以它们就想了个办法，给我妈画了个饼，搞了个希望我妈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的剧情来完善失误，顺便还上了一下价值，系统检测后表示这个价值上的挺好，于是就通过了，然后顺利把我和云蛋蛋带走了。”
秦潮听愣了：“这不就是钻空子吗？我日。”
“那再然后呢？你为什么一直在这里住着？”
云驰耸耸肩：“系统本来就是这样生活的，没有任务时它们就会安静的待着等待另一个任务，它们虽然有思想，却并没有人类复杂的七情六欲，所以所谓的孤单寂寞冷对于它们而言并不算什么。”
“我与其他系统的不同之处就是我需要有个容身之处，所以就只能待在这里。”
“其实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所以你不需要脑补我孤单寂寞冷。”
秦潮垂了垂眼：“为什么不能回来？”
“因为我妈妈的剧情已经完成了。”
“那现在呢？”秦潮紧张地直起了身。
云驰勾唇一笑：“系统机制是按照严格的程序来执行的，但再严格也会有bug的，只要找到bug，利用bug就可以了，所以我给妈妈添加了一个奖励，把我自己当成奖励送了回来。”
秦潮松了口气，却又突然皱了眉：“这种bug你找了十年？”
云驰抿了一下唇，当然不是，他了解了所有事情后就想到了，可他同时也发现生命草只能延续生命，他这个系统因为是人统杂交，没有真正的系统那么大的能量可以轻易改变生死。
如果要改变，只能靠自己。
“你管我？”云驰又开始气不顺，怒瞪了一眼秦潮。
秦潮：“……我错了，不该质疑你的聪明才智。”
“好了，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云驰朝手术床抬抬下巴，“躺上去吧。”
秦潮看着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套的人，咽了咽唾沫，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头待宰的猪。
秦潮上了手术床躺下，紧张地看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只露了一双眼睛的人：“然，然后呢？”
“躺好别动。”
云驰拖过来一个机器，一边连着一个管状物，另一端是显示着各种曲线的屏幕。
云驰坐在凳子上，扯开了秦潮的衣服。
手放上去时，秦潮打了个激灵，然后朝他敬了个礼。
云驰便上了器械。
“沃日。”秦潮咬着牙忍着，“云驰，你现在特么像个变态。”
“谢谢。”云驰礼貌道谢，然后看着屏幕。
红色线条开始跳动，两分钟后，机器发出叮的一声。
秦潮看过去，只见屏幕上显示：检测到这里曾经有过不属于本人的唾液。
秦潮惊了：“我靠，这玩意儿不准。”他那里怎么可能有别人的唾液。
云驰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屏幕上继续显示：经检测，此唾液停留时间是十年以前，属于444号子系统。
检测完毕。
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当中。
秦潮和云驰同时盯着屏幕看，谁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潮提着裤子坐起来，还低头看了一眼：“我擦，我这十年是没洗澡吗？积年老唾液？”
“你好恶心。这是高科技，你个渣子懂什么。”
“我懂什么？”秦潮下了手术床，整理好衣服后，突然转身猛地一下把云驰提起来按到了手术床上，“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自己没试过吧，来，我给你试试。”
第66章
两人纠缠着纠缠着就回到了秦潮家里的大床上。
蚕蛹还是那个蚕蛹毫不知羞，有了感觉就开始让秦潮做苦力，但就这样还不知足。
秦潮推他：“家里没东西，你忍忍。”
“那你家里为什么不放东西？”云驰不爽。
秦潮气笑了：“我靠，子虚乌有的男朋友你都差点儿作死我，我家里放那些东西，你还不得真阉了我啊。”
“那不用了。”
“你闭嘴吧。”秦潮捂住他的嘴，低头亲了亲他，哑着嗓子，“明天就去买。”
两个干柴烈火，把积年老唾沫变成新年新唾沫后天也亮了。
门被拍的砰砰响。
秦潮从床上下来套了条裤子去开门，很是不悦：“谁啊，一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
陈栩从门缝里挤进来，急切道：“我跟你说，云驰昨天跟他们院长的闺女相亲去了，你要是再没点儿动静，你就得看着他结婚了。”
“我相亲，你怎么知道的？”云驰从屋里走出来，疑惑地看着陈栩，“你消息这么灵通吗？”
陈栩震惊地睁大了眼，一时间怀疑自己走错了屋子，还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秦潮只穿了条睡裤，上半身上面全都是斑斑痕迹。
秦潮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卧槽。”
秦潮往卧室内跑，大意了，还是经验太少……下次注意。
陈栩眨了眨眼，怀疑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太对，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西裤皮鞋衬衣，不是十八岁时的高中校服，没穿越。
云驰好久没见陈栩了，秦潮还天天去医院窗户那晃悠呢，但陈栩，感觉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云驰朝他笑了笑。
陈栩觉得太玄幻了，就前几天秦潮还一副一辈子守着的架势，十年了，突然就滚一张床上去了？实在是不合常理。
陈栩恍恍惚惚不知该从哪个角度开始思考比较好。
秦潮穿好衣服从卧室走出来，拍拍云驰的肩膀，小声道：“给你找了身衣服，你先凑合穿。”
云驰转身回了卧室。
陈栩眼睛盯着看，片刻后见云驰拿着衣服出来进了浴室。
陈栩抬头看秦潮。
秦潮往开放式厨房走，边走边问：“吃早饭了吗？来一份？”
“你俩又好了？”陈栩走过去靠在墙上看着他煎鸡蛋。
“不算吧。”秦潮叹口气，“应该还得追。”升级了的AI比以前还难搞。
“不算？”陈栩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
“就，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陈栩：“……”是，他是不懂，他就从来没懂过这俩神经病。
云驰洗完澡穿戴好后走出来，顺嘴道：“陈栩蛋白质过敏，不能吃鸡蛋。”
陈栩看他一眼。
“知道了。”秦潮没好气，“他蛋白质过敏，你得记一辈子是吧？改天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是你拿鸡蛋毒死的他。”
“说明我记性好。”云驰在餐桌前坐下，陈栩立刻坐到了他对面盯着他瞧。
人的感觉很奇怪，以前他见云驰，总觉得陌生，但今天莫名其妙的，又觉得他很熟悉，像极了高中时的那个蚕蛹。
“陈栩，你怎么知道我昨天相亲了？”云驰问他。
“我有个朋友是做医疗器械的，跟你们医院有合作，你太有名了，你们医院都传遍了。”
“这样啊。”云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问他，“你相过亲吗？”
“相过啊，不过都没成。”
“我也没成。”云驰说着说着，突然眼前一亮，“要不你去追我们院长的女儿吧。”
陈栩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脱口而出：“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云驰眼睛亮闪闪，“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我昨天那样对她，她都没抽我两巴掌，之后还开车送我了呢。”
“……”陈栩无语看着他，“那确实是个很有修养的女孩。”真服了，相亲让女孩子送他，那真是只有抽象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就这么定了，改天咱俩一起去她的店里买狗。”
“买什么狗？”陈栩纳闷。
“她是开宠物医院的，我想养条狗，不过我没时间养，你给我买，买了后你养着，你遛。”
陈栩：“？”
感觉回来了，他想上手抽他了。
“这样你还能牵着我的狗去她的宠物医院做检查，一来二去，你俩说不定就能看对眼了。”
陈栩搓了一把脸，他说俩人怎么滚一张床上去了呢，原来是云驰的抽象时隔十年又回来了。
秦潮将煎蛋火腿三明治放到云驰面前，然后扔了一袋全麦面包给陈栩，对云驰道：“你别管他，他个单身狗，整天还操心别人呢。”
云驰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你要是不追，我就问问江书意，看他有女朋友了没，要是没有，就让他再去看看。”
陈栩惊呆了：“你问过人家女孩子的意思了吗？”
“追人还问什么意见？好女孩不就是得追吗？”云驰再次强调，“她真的很好。”
秦潮听不下去了，俯身看他：“那么好，你怎么不追？”
云驰抬眼看他，然后启唇：“滚。”
“让你滚。”陈栩立刻接话。
秦潮伸手在云驰脑袋上用力揉搓了一把。
陈栩长长吐了口气，由衷地笑出了声，真好，回来了，全都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来的……陈栩忍不住去想刘半仙……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云驰问陈栩。
“跟人一起合伙开了一家税务师事务所。”陈栩说。
云驰记得，当年报志愿的时候，陈栩学的是会计。
“赚钱吗？”云驰又问。
“还行吧，但肯定比不上秦潮这狗逼玩意儿了，一个蛋就赚的盆满钵满的。”
“你总问钱做什么？”秦潮在他身边坐下，“你缺钱？”他也没见他缺钱啊。
云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潮。
秦潮又开始后脊梁骨发凉。
吃过早饭，三个人一起去上班，陈栩自己开车来的，秦潮与云驰一辆车。
云驰趴在车窗上冲陈栩喊：“改天一起去买狗，别忘了。”
陈栩一脚油门车子飞快开走了。
云驰：“……他现在好抽象。”
“……”谁有你抽象？
秦潮探身过来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将人送到医院，云驰下车，走了两步又回来趴在车窗上看他：“我今天上午有手术，不坐诊，你也别在医院里等我，好好去上班，中午十二点左右我应该能跟你一起吃饭，就去吃那个……”云驰往马路对面一指：“江南菜，我想吃很久了。”
秦潮勾了一下唇：“谁要等你。”
“还有。”云驰拽住他的领带把人扯到面前，咬了一下他的唇，“别忘了买东西。”
秦潮扣住他的脖子，狠狠接了一个吻。
看着云驰进了医院，秦潮并没有立刻走，而是坐在车里想事情。
从昨天到今天事情太多他没功夫细想，现在才有空仔仔细细回味云驰说的那些话。
鼻间一股热流，秦潮拿过湿纸巾擦，擦着擦着却看着上面的血迹顿住了。
*
云驰进医院才两年，但已经可以主刀手术，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得到院长青睐的原因。
一上午的手术结束后已经是十二点十分了，云驰换了衣服匆匆出了医院，一边走一边给秦潮打电话，下到楼下时就看到早上停车的那个车位上还停着熟悉的车。
云驰皱了皱眉过去打开车门坐上去：“不是说了，别等我吗，你很闲？”
秦潮看他一眼，也没说话，发动车子开了出去从道路尽头掉转车头去了江南菜馆子门口停了车。
两人进去吃了饭，秦潮一直没怎么说话，云驰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倒是没问。
吃过饭后，秦潮又带云驰往自己的公司去：“我那里有休息室，你过去睡会儿再去上班。”
“好。”
进了公司，丁成辉冲出来：“小秦总，我拜托你，你能不能接电话？我打了你一上午电话……云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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