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是一个巨大的圆,中心是吾神和大祭司栖息之地,隔着墙的外面一层则由十二祭司和祭司备选居住,再往外扩展,则是那些普通信众的住地。”
为了防止乔慕听不懂,白衣祭司特意用能力,在空气中勾勒出神殿的轮廓。
神殿更偏向一个城池,类似银城,同样分着三六九等,只是银城根据聪慧和研究成果评判地位高低,神殿根据的是对神明的信仰和忠诚。
乔慕指了指在神殿的最外面一层,有一大块和神殿面积差不多的地区用醒目的红色染满了:“那这里呢?”
白衣祭司露出厌恶的神色:“那里被肮脏腥臭的野兽占据,野兽信奉的是邪神,是与崇高的吾神相比而言,非常非常邪恶卑鄙的存在。”
“大人,您千万不要出神殿的第三道墙,不然会被邪神和祂的邪恶眷属玷污纯净!”
虽然但是,不都是邪神吗……乔慕挑眉,怀疑外面的这块区域是第三个要攻略的对象。
文字适时浮现:【Bingo!我滴主人少年郎,您的猜测有一定的可信度。】
【致我魅力无限大的主人,等您先把这个白给邪神的好感度刷满,可以去这里试一试~】
文字难得符合乔慕的心思,把这个打算压在心底,他才接着和白衣祭司交谈:“还有别的吗?”
白衣祭司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再接着说,毕竟接下里的就是什么纵情欢乐、少穿衣服多去床等等。
谨慎和胆小挽救了白衣祭司的小命,它转变话题:“大人,不如我请您去看看我的幼崽们?”
它笑道:“我有三百零四个小情诞下了三百零六只幼崽,虽然能长大真正蜕化成智慧种族的概率很低,但它们现在还算可爱。”
乔慕目露震惊,上下打量白衣祭司这副比他还瘦弱的小身板,由衷赞叹:“你、你还挺厉害的?”
被神的伴侣赞美,就如同是被神赞美,白衣祭司飘飘然,吹嘘:“大人谬赞,不过我确实是子嗣最多的祭司,您要去看看它们吗?”
植物们大多是雌雄同体,再怎么乱来,也只是乔慕看到的那样,花朵相触、花粉传播,然后便能结果结种,培育幼苗。
只是幼苗基本都只是普通的花草,只有极小的概率会蜕变成特殊的种族,也只有这样的幼苗才能被称作怪物们的子嗣。
白衣祭司让乔慕去看幼崽,也只是让他去赏景,那些幼苗都还被种在泥土中,绿油油的一片,当景色赏也很不错。
乔慕误解了白衣祭司的意思,联想到一群小孩,顿时摇头拒绝。
脾气不大好的乔慕能把弟弟妹妹好好养大,属实是奇迹和来自亲哥的爱。
“乔乔,找到你了!”一早不见人影的怪物蓦地出现,边和乔慕打招呼,边挥手让白衣祭司退下。
白衣祭司眼睁睁看到它们的大祭司亲密地搭上乔慕的肩膀,恨不得将人类拥入自己的怀抱。
祭司的花脑袋一片空白,本能让它听从大祭司的命令,火速撤退。
但走了好久,它反应过来,天,那人类不是神的伴侣吗,怎么和大祭司也很亲密?
白衣祭司是个情场老手了,人类虽然没多少情绪外露,但它从没见过大祭司那么灿烂的笑,而且大祭司眼里的爱意都凝成实质了!
好像发现了大秘密,对神明无比忠诚的白衣祭司第一时间就想对着神告状,但对大祭司的恐惧又让它犹豫。
回到自己的宫殿,望着自己那一片绿色的幼苗子嗣,白衣祭司咽了咽口水。
要不,先给神送一顶绿叶帽子暗示暗示?
但不妥,万一神知道这件事,并且很乐意和大祭司分享呢?
没什么节操的白衣祭司想到这种可能,因为它就干过这事。
不说白衣祭司的挣扎纠结,回到乔慕这边。
湿哒哒的触手悄悄伸出,在缠上乔慕手腕的时候,被乔慕一手握住,干燥的手心被黏腻的液体染湿。
乔慕抽动嘴角:“这是什么?”不仅问,还下意识捏了捏那根细小的触手。
触手分泌的液体更多了。
阿兹加尔呼吸急促,顺势半靠在乔慕的身上,比乔慕高壮不止一倍的身体显得很是滑稽。
阿兹加尔才不管,英俊深邃的面孔红润,眼神迷离,呼出的热气全打在了乔慕的脖颈和耳垂上。
祂小声控诉:“乔乔,好舒服,再用些力……触手们想乔乔想的都流水了。”
“乔乔也在想我吧,你都捏了我的触手……我又开了十八朵肉花,你一定得对我负责!”
老天爷啊,他这是犯了什么天条,怎么会遇到这种奇葩的怪物!
乔慕松开手,不管粘液是什么,但触手非但不收回去,反而缠上乔慕的手腕,尖端还在他的小拇指上摩挲。
怪物的力气太大了,乔慕挣脱不了,而且怪物上升的体温让他有了更多的危机感。
“离我远点!”乔慕刚说出两个字,嘴巴就被怪物的手指堵住。
乔慕抬头,看到阿兹加尔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很像触手犬的。
阿兹加尔撇嘴:“乔乔,不要说我不喜欢的话。”祂的手掌捂住乔慕的口鼻,没有再深入。
眼看着乔慕眼眸的情绪变冷,阿兹加尔像是想到了什么,先是笑了下,然后歪头:“乔乔,不要生气……我可是你的小狗。”
阿兹加尔头顶的两只狗耳朵抖动,神态变得和触手犬一样,尖锐的牙齿抵在唇上:“汪汪!”
“乔乔很喜欢我这么叫吧!”阿兹加尔不再遮挡乔慕的嘴,而是退后一步,求饶道,“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乔乔了。”
除了想念,阿兹加尔还有兴奋。
在取走触手犬中自己的一部分后,他发现,原来祂和乔慕有过那么美好的相处时光。
第19章
忽视该死的洛厄尔臭不要脸老是打扰祂和乔慕的相处,在大部分时间里,触手犬的记忆里全都是乔慕的样子。
乔慕牵着祂去花园散步,喂祂吃肉干,祂学会汪汪叫后,还被乔慕开心拥抱。
还是一条狗的祂,甚至能够趁着乔慕心情不错的时候,舔舔乔慕的脚踝!
哪怕是第一次见面,祂想吃掉香喷喷的乔慕,最后反而被乔慕剪掉一根触手尾巴,阿兹加尔也觉得甜蜜异常。
所以即使是神,阿兹加尔也能毫不避讳,朝着乔慕如同小狗似的汪汪叫。
用神力特意幻化出来的狗耳朵和狗尾巴存在感很强,阿兹加尔模样乖巧,似乎真的是之前蹲着等待乔慕命令的狗子。
许是在怪物世界里看多了不符合人类常识的事情,乔慕只有短暂的迷茫和震惊。
乔慕眨眨眼:“嘬嘬嘬?”
阿兹加尔摇着狗尾巴:“汪汪!”蓝眸欢快地弯成一轮月牙。
乔慕倒吸一口冷气,在阿兹加尔又要凑归来时,把手掌放在怪物那张俊美非人的脸蛋上,推走了想要亲近的怪物。
他一脸懵逼:“你离我远点,我想静静。”
养了好久的狗,一朝之间变成了大活人,准确来说,是一头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可恶邪神。
在乔慕看来,就像是他曾经有一只可爱听话的玩偶,却有人告诉他,这只是一坨没打狂犬疫苗、乱咬人的牛粪。
阿兹加尔吃味:“静静是谁?”
“现在不是你玩梗的时候!”乔慕瞪了眼阿兹加尔,什么年代的老梗了。
阿兹加尔不说话了,尽管祂真的以为,乔慕在想一个祂不知道的人类。
乔慕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一片纸条,沧桑又认栽道:“那花怪呢,它不会也有什么特殊身份吧?”
果然,他不该觉得洛厄尔也还不错,洛厄尔简直是个外表看起来稳重实则恶劣的小人。
祂不仅把弟弟当狗养,还让一个不知情的人类把祂弟弟当狗养。
乔慕快速观察了下阿兹加尔的神情,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阿兹加尔看起来不在意这件事,甚至乐在其中,不然估计对他的好感度会瞬间清零。
反正他是阿兹加尔的话,肯定会把每天拴着自己当狗遛的家伙给咬死。
阿兹加尔眼眸暗沉:“乔乔想那只低级怪物了?”
乔慕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警惕看了眼阿兹加尔,脚步往后退。
然而阿兹加尔很快又笑道:“区区一头低级得连奴仆都当不了的怪物,乔乔想养也行,我待会儿就让怪物把它带过来。”
“不过一个玩意,你玩玩就行,但是要记住……”阿兹加尔说到最后咬牙切齿,“我这里才是家!”
乔慕:“……”
不是,他就养只小宠物,怎么跟出轨在外养小三一样?!
再说了,阿兹加尔什么时候就成他的家了,还一副贤惠忍让的模样……
跟当初洛厄尔一个样,该说不愧是兄弟俩吗?
乔慕在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这些怪物的脑回路,只想大骂是不是有病。
但乔慕忍了,人家怪物供他吃供他穿,还得被他刷好感度,除非实在忍不住,他也应该礼貌友好地对待人家怪物。
乔慕于是点点头,敷衍道:“好的,全听你的。”
阿兹加尔的眼眶瞬间红了,在乔慕透过来的惊讶视线中,又把辛酸的眼泪憋了回去。
伸展下触手都会卷掉几个星系的邪神一脸被欺负的神情,认真道:“只许养这一只!”
阿兹加尔头顶的红心又上升了一点好感度,乔慕感到莫名其妙,挠挠下巴,又点点头。
怪物的眼眶更红了,但随即而来的是再次上涨的好感度。
【我亲爱的、崇拜的、强大的主人,您的小小技能为您发来贺电,您又无师自通,开辟了一种可以提升好感度的方法!】
【我再次觉得不配成为您的技能,明明您只要略微一出手,凶悍恐怖的神就折服在您的魅力之下!】
乔慕忽视文字源源不断的彩虹屁,丝毫不受其影响。
文字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乔慕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几句话就能把暗恋者搞哭的直男,脾气又臭又硬,不会忍让讨好。
即使有时候为了工作退让,但往往也会被对方认为是挑衅和忽视,反而引起更大的矛盾……
乔慕心知,他能在异世界活到现在不被弄死,纯属是祖坟冒青烟和误打误撞。
但没办法,他要是能改,早就傍上金主当小白脸了,或者火速升职加薪,也不用每天为了生活奔波。
到底是认识了几天的怪物,乔慕没有看怪物破防大哭的癖好,转移话题:“那花怪什么时候能过来?”
【这是……转移话题?】文字悄悄地提醒乔慕,【少年郎,这只会虐得邪神的好感度再次上升!】
果不其然,阿兹加尔的好感再度上升,好似受到了打击,低下头,时不时骚扰下乔慕的触手也无精打采地垂着,被分身收回壳子里。
难过几乎化成实质,乔慕这个对其他人的情绪不怎么敏感的都能察觉到怪物的悲伤。
莫非是他太过分了?乔慕仍然不理解脆弱的怪物,只是升起一些愧疚。
很少安慰人的乔慕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眼神飘忽:“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失落的阿兹加尔立马兴奋,祂的蓝眼睛亮得出奇:“乔乔,你是在哄我吗?”
“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好!”阿兹加尔化身大型犬,黏在乔慕最能接受的距离边缘。
乔慕为自己的一时心软感到懊悔,他恶狠狠地说:“再啰嗦就不给你讲了!”
语气是伪装的凶狠,可以被轻易识破。
阿兹加尔秒变安静,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扬,分身包括本体的触手都在激动地飘舞。
假如乔慕能看到阿兹加尔的本体,就会发现,无数肉花从大段触手球上绽放,数不清的触手尖端都变成了漂亮的粉红。
乔慕轻咳几声,面容严肃,讲着他记得最清楚的笑话:“有一头北极熊坐在冰块上,突然它觉得很无聊,于是它开始拔毛。”
他觉得脸上有点热,是羞赧:“拔着拔着,它把自己身上的毛扒光了,然后就冻死了。”
乔慕讲完,就等着阿兹加尔的反应,虽然很羞耻,但很期待怪物有什么反应。
怪物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后续,祂疑惑地问:“讲完了?”
乔慕为了掩饰他的不自在,转头就走。
阿兹加尔跟上来,好奇地问:“乔乔,你讲得真好!就是北极熊是什么,也是你的宠物吗?”
祂假惺惺地叹息:“我为它的死感到抱歉,但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要是它不死,没准乔乔你还没我这么好看的小狗呢!”
怪物非但没领会乔慕难得讲的冷笑话的核心,反而庆幸那头北极熊死了,不然还要和祂抢乔慕。
那头什么北极熊肯定在乔慕的心中地位很高,都把它当成故事讲了出来……阿兹加尔酸溜溜地想。
恋爱脑是这样的,恋爱脑中的恋爱脑是这样的。
乔慕对没品位的怪物感到鄙视,对比怪物,他的弟弟妹妹就上道多了,每次都会笑到肚子疼,还需要他揉肚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阿兹加尔庆幸那头怪物的愚蠢,居然可以把自己冻死。
直到晚饭,花怪还是没被送过来。
阿兹加尔心虚解释玫瑰花怪因为受到了祂的一点污染,还在用沉睡来减轻这些影响。
在乔慕感到担忧时,怪物信誓旦旦,花怪会没有问题,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在餐桌上,阿兹加尔语气诚恳,保证会还给乔慕一只健康的玫瑰花怪。
乔慕喝下一口汤,再三确认花怪没问题,才不再提及。
阿兹加尔也跟着乔慕吃饭,但在食物下口的刹那,祂很不体面地全都喷了出来。
触手一把抢过乔慕手中的勺子,阿兹加尔心疼得不行:“乔乔,你就是吃的这种东西?”
在乔慕无所谓地点头,并索要勺子时,阿兹加尔整头怪物的身躯都产生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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