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星在这香气里睡得并不安稳。
他原本打算趁男从工作时下去投喂两猫一狗,可是经过刚才发生的事,他有些不太敢出门。裴景修认真注视着某个事物的眼神总有一种让人不安的错觉,他觉得最近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但事情往往会主动找上门。
到下午的时候,鹦鹉突然落在了窗台上,用坚硬的喙啄了啄半开的玻璃。
夏南星吓了一跳,看了看侧后方认真工作的男人,又回头看着面前的鹦鹉,蹑手蹑脚地爬了出去。
如果裴景修这时候回头的话,就能看到他的猫和一只鹦鹉怪异又和谐地并排在窗台上坐着。
夏南星很轻地喵了一声:“你怎么上来了?”
鹦鹉仰着脑袋往屋子里望了望,说:“他就是你的主人吗?”
夏南星:“是啊,怎么了?”
鹦鹉的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欣赏:“等我变回人要和他睡一觉。”
夏南星:“…………”
鹦鹉见他沉默,问:“你怎么了。”
夏南星问她:“你和他睡觉做什么?”
鹦鹉仿佛不能理解,疑惑道:“睡觉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爱啊。”
“爱…”
夏南星觉得自己快要被噎死,他从没想过鹦鹉是这么豪放的女孩子。
鹦鹉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看他手臂!那肌肉那线条,还有弯曲的时候上面鼓起的青筋,一看就很有力量。”
夏南星回想起男人每次单手抱着自己的手臂,确定鹦鹉说的没错。
“还有他那双腿的长度和线条,一看就知道下盘特别稳,要是站在以前的我面前,估计都到我腰上了吧,再用力的话…”
夏南星顺着视线落在男人曲起的两条腿上。
裴景修腿很长,书桌下的空间不够,只能交叠弯曲着。
“唉!”鹦鹉说着突然叹息一声,“我变成动物前怎么就没遇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可惜了。”
夏南星抬起爪子拍了拍她:“你今天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怎么说这么多虎狼之词?”
他一直都以为鹦鹉在变成动物以前大概率是一位女强人,毕竟鹦鹉在他面前总是冷静又理智的。
鹦鹉抬起一边翅膀拍了回来:“那只是因为对上你这种小屁孩没机会说而已。”
她受伤的地方已经痊愈,现在可以飞出较远的距离。
夏南星不服:“凭什么我就是小屁孩?你又没见过我以前的样子!好歹我也是一米八的阳光开朗小鲜肉!”
“哼。”鹦鹉冷笑一声,“一般说自己一米八的男人,通常都只有178,甚至可能还差点。”
夏南星:“……”
鹦鹉毫不在意旁边快喷火的眼神,望着裴景修继续问:“他有女朋友吗?”
夏南星气鼓鼓道:“没有!”
“男朋友呢?”
夏南星很想说就是自己,但还没那么不要脸,只咕哝了句不知道。
鹦鹉又欣赏了会儿书房里的美男子,才想起来说正事:“你不是说要给下面送粮吗?怎么又不去了。”
夏南星还在不高兴,躺下来没什么力气道:“累了,不想动。”
“那大黑不是丢脸死了。”鹦鹉踩在他身上,“他今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带过来一只狗。”
夏南星不理解:“他带狗过来做什么?为什么会丢脸?”
鹦鹉有些无语,耐着心解释道:“因为他对那只小白狗说他这里有罐头可以吃,我猜那只小白狗是他求偶的对象。”
“……”
夏南星歪过脑袋去咬鹦鹉的脚,将她赶下去,“他、他从哪里找到的别的狗…”
“这附近流浪的呗,我看那只小白狗腿都有些瘸了,肯定受了不少欺负。”
夏南星开始不安起来,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已经非常明白繁殖对于小动物们有多重要。如果因为今天自己没有拿罐头过去而害大黑没有对象,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他越想越急,翻身站起来,险些跌下窗台。
鹦鹉啄了他一下:“慌什么,摔死就做不了人了。”
夏南星险险抓住窗台边缘爬上来,心有余悸地低头向下看。
地上的雪早就化了,这么掉下去应该会直接摔死吧。
回过头来,鹦鹉忽然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而裴景修不知不觉间出现在了窗户面前。
夏南星差点被吓得再次掉下去,被男人一把捞住抓进房间里。
爪子踩在实地上,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夏南星贴在男人脚边蹭了蹭,想起鹦鹉说的腿长,不由得抬头打量起男人的腿。
裴景修双腿的确很长,笔直地站着,小腿肚的肌肉绷起,将裤子拱起一道优美的弧度。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话,这双大腿大概会在他胯骨的位置吧?
裴景修盯着地上呆呆的猫,抬起脚尖碰了碰,“在想什么?”
夏南星回他一句痴痴的喵喵声:在想你的腿真好看,要是能让我抱着睡就好了。
虽然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但男人允许他在床上睡的地方只有自己颈窝、腹部或者胳肢窝。
夏南星只碰过一次那双大长腿,还被扔出了卧室。
想到此处,他觉得有点不高兴,又想到鹦鹉说的变成人后要和裴景修睡觉,就更不高兴了。叫声也变得幽怨起来:你以后不能和别人睡觉…除了我!
裴景修眉一头雾水,似乎不明白面前的小猫怎么回事,只是挑了挑眉,把窗户关上后就接着工作了。
夏南星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无能狂怒地嚎了会儿,才想起来要偷猫粮去喂狗。
他离开书房,下楼翻出最贵的一只罐头,觉得不太够,又翻出一只裴景修的袜子,把罐头塞进去,叼着出门。
两只罐头有点重,他费了好些功夫才运到大黑那里。
果然如鹦鹉说的那样,大黑带了一只白狗过来。
白狗又瘦又小,腿也瘸了一只,听说是前主人搬家后就不要了,独自在街上流浪,被车子撞断了。
夏南星有些心疼,把大的那只罐头放在她面前,小的要留给小金。
白狗看着面前的小猫,不确定地又看了看大黑。
大黑舔了舔她:星星是好猫,他经常偷家里的东西过来给我们吃!
夏南星听见大黑叫她小白。
小白呜咽了一声,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发抖:你的主人不会生气吗?
夏南星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倒是提醒了他关于猫粮少得太快的事,一时也不敢说大话,只摇摇头让小白安心吃。
小白吃完罐头很快就困了,大黑把她安置到另一间空房间,天气转暖后,直接睡在地上也不会很冷,小白很快就睡熟了。
大黑出来后,看见夏南星在招呼小金吃猫罐头。
他走过去,小声对夏南星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黑交|配?
小黑出去觅食了。
但并不妨碍夏南星听见这两个字就尴尬,他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和小黑做那种事?
大黑也不理解:你的发情期还没到吗?不应该呀,我看隔壁小区的大橘最近反应就很强烈。
夏南星长叹一声:我是不会和小黑做那种事的,因为我和她生殖隔离!
大黑歪着脑袋:又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你不想和小黑交|配的话为什么对她和她的崽子这么好?
这件事情夏南星记得自己解释过很多次了,他已经懒得开口,并且就算这次解释了相信过两天大黑还是会再问一遍。
于是他沉默不语,只是低头舔小金的毛。
小金最近个头窜得很快,已经快跟他一般大了。他对夏南星很亲昵,像是对待自己的父亲一般,面对夏南星的舔舐,顺从的眯起眼睛。
夏南星很有成就感,放佛小金真的是自己的孩子,打算明天给他也带一个大罐头。
他在小黑身上细细地舔了一遍,满意地打算离开。
大黑在外面等他,再次确认他没有发情。
夏南星欲言又止,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开口道:发情是什么样的?
他并不确定新人类会不会保留动物的发情期,如果真的有的话,最好提前预防比较好。
大黑一副发现什么新大陆的模样,拉着他坐到阳台上,语重心长道:作为一只成年雄性,你怎么连自己的发情期都不知道呢?还是说你们猫都这样?
夏南星懒得和他解释,敷衍的嗯了两声继续追问发情期到底是怎么样的。
大黑也不啰嗦,道:我们每隔一段时间,身体就会很奇怪,发热、难受、躁动不安甚至暴躁,浑身都疼,有时候会想要咬人或者打架,特别难受。并且非常想要和雌□□|配,等到交|配完成后,就会恢复正常,然后再等几个月就来到下一次发情期。
夏南星有些震惊:只隔几个月吗?
大黑点点头:我们狗是这样的,不知道你们猫是不是也一样。
夏南星回想了下自己变猫的时间,也就两个月左右:发情期一般在什么时候?春天?
大黑又点了点头:春天比较暖和,当然是发情的高峰期,还有秋天,没有夏天那么热也不像冬天那么冷。
明媚的阳光洒在地上,夏南星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觉得事情变得可怕起来。
大黑描述的症状,在被裴景修扔出卧室的那个晚上就曾在他身上出现过,几乎一模一样。
他不会要发情了吧。
第23章
因为大黑的话,夏南星开始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但是一连好几天过去,那天晚上出现过的燥热烦躁症状都没有再出现过,他几乎就要得出新人类不会有发情期的结论。
天气越来越暖和起来,家里的供暖也早就关掉,但是晚上的温度还是有些低,尤其是在裴景修没有按时上床的时候,夏南星如果没有犯错的话,是不愿意先去暖被窝的。他宁愿缩在裴景修脚边的腿上,或者脚边的拖鞋里。
裴景修的学习过程似乎已经完成,现在的会议里经常能听到他频率越来越高的发育。本来夏南星对那些枯燥的会议毫无兴趣的,但裴景修的英文发音实在太好听,而且是很纯正的英音,所以他强迫大脑回忆起了部分词汇,勉强也能听懂一点点。
裴景修大概在一家研究所工作,其所在的小组目前研究的领域主要是基因技术,似乎是在寻找攻克某种生物的遗传疾病。
相比自己以前写的那些代码,夏南星觉得这份工作非常高尚,对裴景修的滤镜又厚了几万米,每当男人工作时都不敢打扰,连咬拖鞋都小心翼翼。
裴景修有很多双拖鞋,而且全都长得一样,每隔两天就会被小猫咬坏,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在第二天换一双全新的,然后很快再被小猫咬坏。
夏南星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裴景修已经习惯小猫霸占拖鞋,所以坐在书桌前会自然地把脚伸出来,搭在另一只脚背上。
夏南星顺着男人的腿找到那根脚趾头,很轻地舔吮起来。
其实换做以前,夏南星是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变成猫太久的原因,他对气味的需求变得越来越强烈。他觉得每个生物身上都会有味道,不同的人味道也不一样,有些人的气味会让他感到不适,有些人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却很舒服,比如说裴景修。
裴景修身上的气味很特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香气,似乎是某种植物的清香,又仿佛隐藏着陌生的野性,夏南星近来越来越能感受到,并且深深为这种气味沉迷。
但他不好每天扒在男人身上啃咬,在被窝里尚有机会,男人在工作时,就只好钻进拖鞋里。
长满倒刺的舌头舔在肌肤上,很快就将沉浸在工作中的人唤醒。足背弓起,修长的腿弯曲后退。
夏南星就从昏暗的角落被动地移到灯光下,他慢慢抬起头,原本在工作中的男人正低着头看着他。
虽然变成了猫,但夏南星的本体却是个人。属于人类的羞耻心让他不敢和男人直视,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看了看,忽然凑过去啃男人的裤子。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趁机会多啃一会儿。
一只大手探过来,将他抓住。
裴景修从小猫口中解救出自己的裤子,淡淡开口道:“你是狗还是猫?”
夏南星觉得无所谓,他现在只想继续啃食男人身上的味道,拿东西让他通体舒畅。
但是男人的手牢牢地将他束缚住,夏南星动弹不得,不禁顺着那只手视线一路往上落到男人的手臂。
裴景修今天穿的一件很薄的线衫,并不能看到下面覆盖的肌肉线条,只袖口随意卷了一点,露出一小截手腕,上面青筋若隐若现。
鹦鹉说,裴景修的手一看就很有力量。
夏南星觉得她说的对。
他俯下身一把抱住男人的手臂,低着头用鼻子拱开袖子,热气铺面而来,紧实的手臂上青筋横亘,看起来像是某种美味的食物,让他垂涎欲滴。
夏南星盯着看了会儿,张开嘴咬了上去。
裴景修很轻地闷哼一声,不得不伸出另一只手抬起小猫的脑袋,“小狗。”
他说话时嘴唇微微张开,喉结也随之缓缓起伏。
夏南星只觉得裴景修身上的那股难以明说的气息更浓烈了。
他吞了吞口水,挣开桎梏扑倒男人脖子上,迫不及待地舔舐起来,喉咙里也不受控制地发出急切地声音。
裴景修无奈地叹了口气,被迫中止工作,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任由陷入狂躁的小猫啃自己的脖子,并一路向下钻进衣服里。
夏南星非常喜欢他放松状态下的肌肉,不是健身时的硬邦邦,而是一种柔软有弹性的触感,就像果冻一样。
只是在无意掠过某些位置的时候,那两团精壮的肌肉就会瞬间变硬,从而失去口感。
夏南星不喜欢这样,所以即便再沉醉,也会刻意避开。
裴景修一直等到胸口被糊满口水,才低下头,看着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团,抬手拍了拍。
小猫从领口探出半个脑袋,眼神有些迷离地盯着他,随后彻底钻出来,想要亲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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