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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星空(近代现代)——剑含霜

时间:2025-04-26 08:33:46  作者:剑含霜
  “陆征他一个人自然不容易低头”,周令辰继续道:“可李云峰算是他的恩师,他想为李云峰求得自由。”
  “真是好一出师徒情深”,周川手指叩在桌面上,反问道:“眼下两个人都拿下了,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的条件?令辰,只要李云峰那个老狐狸被放出来,你在特战组可不是他的对手。”
  他冷笑道:“以时间换空间,陆征这小子,倒比我想象中能忍。”
  “叔父”,周令辰上前一步,“李云峰和陆征在队里声望很高,有一大批死心塌地的追随者,我资历尚浅难以服众。强制镇压后果难料,李云峰就算再老谋深算,毕竟年纪也大了,这两年几乎不问事务,只要没有陆征的助力,把他架空是迟早的事。”
  “李云峰或者陆征,必须他们其中一个人出来为我站台,我接手特战组才能名正言顺,那些质疑和反抗才能逐步压下去。”
  周川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他被家族保护得太好,神情中还带着未经历练的稚嫩和天真。
  他思忖片刻,终于开口:“好吧,特战组一直是陈驰的势力范围,我们的人不多,眼下让你立刻接管的确强人所难,一步步来也好。”
  “转告陆征,我答应他,只要他拿出诚意离开特战组,离开军部,我会保证释放李云峰,让他在特战组退居二线,平稳过渡。”
  
 
第35章
  陆征知道周川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
  多年磨砺出的直觉让这位年过半百的副司令从军部看到陆征的第一眼起, 就知道这个人如果不站在他这一边,将来就一定会是敌人。对待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即使是后辈, 也绝不能手软。
  果不其然,他不仅要求陆征离开特战组,还要他彻底离开军部, 不让李云峰有反扑之机。
  陆征的病房依旧被人严密监视着,不允许随便探望。冰冷的液体顺着软管流入静脉,好在出血量不大,在抑酸和止血药物的作用下, 他的症状已经得到缓解,但还不能进食, 只能输些电解质和营养液。
  从疼痛中喘息过来的神经让他的思考愈发清晰,心中的疑点也越发浓重。既然周川查到白榆是12区军部特勤组的人, 大可以查人不明、用人失当为由给陆征扣个失职的罪名,可他却没有, 甚至将此事给瞒了下来。
  按周令辰的说法,12区本身也想借此事发难,把脏水泼到13区军部, 如果说主和派拒不承认想压下这事还可以理解, 作为主战派的周川,为什么没有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这背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理由。
  但无论怎样,白榆的身份已然暴露, 处境极度危险, 自己如果就这么离开军部, 白榆会遭遇什么?是会被秘密处理掉, 还是被监控起来?究竟“蜂后”代表什么, 他的身上还有多少研究价值?
  陆征仰面躺在病床上,内心再度挣扎不安起来。自己一走,白榆就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他不能再等,必须趁着自己还有点筹码的价值,为他再争取一番。
  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让人传话,请求与周川副司令私下联络。
  陆征辗转反侧,整宿没有睡。面对一位比自己经历太多、年长太多的长官与政治家,现在的自己几乎毫无胜算。他在脑海中一遍遍模拟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形,如果周川铁了心要处理掉白榆,或者拿他开展实验研究,以他眼下的处境,要想同时救出李云峰和白榆真得可能吗。
  他没有答案,只能随机应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周川对于白榆的处理态度并不积极,甚至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将他秘密驱逐出去。
  末世时代,离开人类聚集区的荒野求生极为不易,但白榆若继续留在这里,只怕境地会更加危险。离开这是非之地,对他而言也许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陆征不由地记起第一次见到白榆的场景,那双眼里的恐惧、挣扎和坚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直直射入心口。
  通讯器里沉默片刻,陆征下定决心:“请允许我同他一起离开。”
  这一句话是这么突然,几乎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着实让周川有点惊诧。他顿了片刻哑然失笑,“好,你的请辞我批准了。我答应你,你们离开那日,李云峰自会回来。”
  很快,陆征因病请辞的消息就被有意透了出来,在周令辰的安排下,郭树强、庄伟杰等几人被允许探视。
  病房里被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监听录像。
  陆征面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在众人的质疑和惊愕中缓缓宣布了自己辞职的消息,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有讲。
  郭树强又不是傻子,显然不相信他的措辞,几次三番试探,可陆征只是坚持自己的说法。
  “陆征!”郭树强是真得着急上火:“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会因病请辞。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都在这儿,你说啊。”
  陆征无奈地笑了笑,难掩面上的倦色,“可事实就是如此,我的确不是因为胃出血请辞的。实际上,我在卫城中毒之后,身体一直没有痊愈,毒素侵蚀了我的神经系统,我时常无法集中精力,神经疼痛也如影随形。经过慎重考虑,我已经无法担任特战组副指挥官的职责,之前一直没有说,也是怕你们担心,可眼下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他面色苍白而平静,说话的时候眼帘微垂。让一个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站在上位者位置的Alpha说出这番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陆征在人前从未示弱过,眼前的一幕让队员们怔在原地,原本的质疑和劝说通通化作满腔酸涩咽回了肚子里。
  “好吧”,郭树强久久才艰难开口,“你这样做一定有你不得已的理由,你从特战组辞职后要去哪里?”
  “还没想好”,陆征张口编了一个幌子,“眼下聚集区资源匮乏,部里有个探索开发计划,可能会抽调一些人做些考察工作,我也许会加入。”
  “那我也申请加入。”庄伟杰连忙道。
  “一边去,你别做梦了,你这样年富力强的还得继续给特战组卖命。”陆征难得开玩笑,“服从命令,好好干,知道吗?”
  “那你什么时候去?二组还有好多队员在卫城,你这一去要多久,总要和大家告个别吧”庄伟杰不舍道。
  “一点小事,又不是以后不见了,告什么别。”陆征拍拍他的肩,“我最近一直在医院,还不知道卫城的消息,大家都还好吗?”
  “听说感染的高峰期快要过去了,周舟已经康复了,白榆这次病得挺重,但好在也熬过来了。”
  “白榆也感染了?”陆征心中猛然一紧,“他现在怎么样?”
  庄伟杰如实道:“我也是听苏珂讲的,你回来当天白榆就感染了,在ICU里住了三四天,昨天人才彻底醒过来,应该是没事了,把他们都吓得不轻。”
  “陆队,你也是”,他继续说:“韩凯他们说你回来了,可我们一直见不到人,大家都很着急。”
  陆征压下胸口翻腾的情绪,“我一回来就在隔离,后来又突发疾病入院,让你们担心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我走之后,你们也要处处当心。老郭,你的脾气太直,遇事缓一缓,不要硬顶,凡事留一线,都有转圜的余地。”
  “伟杰,你也是,冲锋陷阵是你的长处,但光有胆大没用,还要心细……”
  陆征向来惜字如金,很少有这样喋喋不休的时候。说着说着他蓦然住口,看了一眼围了一屋子的队员们,忽然释然一笑:“好了,我的辞职报告已经被批准了,过几天我就会出院投入新的任务中。替我转告大家,不过是暂别一程,后会有期,请大家不要再来探视。”
  尽管说了这样的话,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医院门口依然有人陆陆续续要见陆征,被一一拒绝后,到了第四天,终于不再有人来访。
  凌晨时分,一辆黑色的SUV停在医院门口,陆征在周令辰和两名全副武装的兵士押送下上了车。
  夜幕笼罩下,车辆如同雪地里的一道影子,在颠簸中艰难前行。一路上周令辰万分沉默,他根本没想到陆征竟然会自愿被驱逐流放,周川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有给这位年轻的后辈太多仁慈,为了防止侄子心软,竟派了两名自己的亲卫监视跟随。
  背包里只简单留了几罐水和一些压缩饼干,一顶防风的折叠帐篷一柄折叠刀和一把手电筒,仅够维持几天的最低生存。
  “白榆在哪?”车辆出城后,陆征终于开口。
  “已经派人去卫城接了,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
  “陆队”,周令辰还是有些忍不住,“你这又是何必?”
  陆征没有说话,侧过脸望向车窗外陌生的荒地,在依稀的月色与积雪反射下,远处山峦起伏,凛冽的寒意隔着车窗玻璃渗透进来,让面颊一片冰凉。
  约莫又行进了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停在一处荒地上。
  这里距离主城70公里,远离人类聚集区,是人迹罕至的荒芜之地,再向东几百里,就是与14区的交界。
  寒风在打开车门的瞬间倒灌进来,陆征刚下车,就在不远处看见一道人影。
  那人听到声音蓦然回头,琥珀色的瞳孔在月色映照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尽管裹在厚重的防寒服中,白榆两颊的瘦削却越发明显,连眼眶都微微有些凹陷,微长的发梢凌乱地被风扬起。
  昏暗的夜色下,他站在原地,不知等了多久,耳朵和鼻尖已被冻得通红。
  陆征拿起背包向他大步走去,连日的思念与担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心里沉重的大石头倏忽间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激动与酸楚。
  他抑制不住要奔跑过去的渴望,一把攥住白榆冰冷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
  “等等!”周令辰跳下车,脱下外套边向陆征走去。
  “陆队”,他不由分说将外套罩在陆征身上,“这件防冻服比较厚实,你带着。”
  他不敢抬头,说完就转身上了车。
  隆隆的发动机声越来越远,感受到肋间坚硬的触感,陆征下意识摸了衣服内侧的口袋,里面有一把手/枪。
 
 
第36章
  白榆僵在原地, 怔怔地望着陆征,半晌后唇角下压,声音低不可闻:“你怎么来了?”
  陆征用力将他抱进怀里, 抚上他的头发。
  白榆睁大眼眶,被冷风吹红的眼尾在刹那间湿润了,喉间哽咽着发不出声音。这个怀抱是如此温暖熟悉, 雪松气息的信息素迎面而来,把这些天的焦灼与伤痛一扫而尽。
  可还来不及喜悦,巨大的内疚就从心脏蔓延开来,毒药一般席卷全身。他猛然推开陆征, 一手捂住脸向后急退两步。
  光影模糊下,白榆蜷起身体绝望道:“你来干什么?”
  陆征伸手拉他起来, 却被眼前人反手揪住领口,狠狠往身后树上一顶。
  白榆双眼通红, 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说啊, 你来干什么!”
  陆征并不恼,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可陆征越是平静,白榆越是惶恐不安。
  从恢复部分记忆的那天起, 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终会暴露。反复的噩梦与惊醒让他倍受折磨, 冷汗淋漓,他想过自己的各种下场。可无论结局多么不堪,总归是一个人、一条命, 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从没想过会把陆征牵扯进来。
  陆征是那么年轻, 意气风发, 就算暂时受挫, 白榆也相信他有蓄力一搏的能力, 为什么要同他一起被放逐。
  冬夜的寒风如刀子一般灌进胸腔,割得肺腑生疼,白榆在心痛中难以言语,几乎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陆征脱下手套,温热的掌心覆上他冰冷僵硬的手指。荒野的风盘旋呼啸,泠泠月色下,Alpha的轮廓清冷而坚毅,可眸中的光却深沉炽热。
  “白榆”,他低声唤着,唇角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我被军部革职驱逐,只好来投靠你了。怎么?怕我会拖你后腿不成?”
  “这荒野求生,我也好歹略懂一二。”
  卸去特战组副指挥官的职务,陆征竟一改往日的严肃,放低姿态哄起白榆来,三言两语将这场权变与牺牲轻描淡写带过。
  “好了”,陆征没有给他再问下去的机会,借着昏暗的光线扫视四周,“我们今晚得先找个地方休息,再想想后面去哪。”
  “这里太空旷,连个遮挡都没有,前面不远处有座山,我们去找个避风的地方。”
  陆征夜视极佳,为了避免引来不速之客,甚至不打手电筒,仅凭着一点月光就领起路来。
  白榆跟在后头,一声不吭。他大病初愈,身上的低热还未全然褪去,方才又在寒风肆虐的荒野呛了风,此刻胸口生疼。
  那山看似近在眼前,实际至少还要走一个钟头,陆征将包反背在胸前,朝白榆弯下身,“上来,我背你。”
  “不用,我能走”。白榆摆摆手拒绝,从兜里摸出一片药和水吞下,“知道我离开真相的人不多,军部的人带我走的时候,还是魏所出面让我把药带上了。”
  “好吧”,陆征知道他要强,现下心里又泛着倔,只好将自己的防冻服披在白榆身上,替他挡着风,一手牵住白榆,有意放缓了脚步。
  凛冽的寒风在荒野里汇聚成可怖的哮叫,短靴踏入雪地里的沙沙声很快被风声所吞没。
  无人地带的变异物种很多,不过也多亏了极寒天气,平日里横行的蛇虫和一些野兽都冬眠蛰伏起来,但陆征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在冰原上走着,路程格外煎熬漫长,白榆明显体力不支,一贯矫健敏捷的身手在雪地里踉踉跄跄,几次要摔倒都被陆征牢牢扶住。
  好不容易才走到山脚下。
  树影的遮挡让原本就稀薄的光线更加昏暗不清,摸黑前行中,陆征找到一条小径。看来这座山在末世来临前,也有过人工雕凿开发的痕迹,他踢开覆盖的冰雪,蜿蜒曲折的石板路依稀可见。
  “既然有路,顺着石径而上,必然会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你再坚持一下,应该不会太远。”
  白榆低低应了一声。胸口的疼痛伴随着麻木向四肢涌去,他双腿如同灌铅,全凭着意志力机械地向上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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