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的气息从交汇处,四散而开。在这狭隘的空间中,将人牢牢包裹住。
柳江篱只觉得她快溺死在闻染卿这甜腻的视线中。
瞬间,柳江篱只觉得她的双耳变得滚烫,而她仿佛能听到自己那快速而强有力的心跳声。
最后,柳江篱移开了视线。
若是再对视下去,那耳朵处的红晕,定会爬上脸庞。柳江篱是万万不敢让闻染卿发现她的异常的。
闻染卿看着柳江篱生硬的转头,她笑得更加狡黠了。
闻染卿用手指轻轻勾起柳江篱的下巴,迫使她重新与自己对视,“柳总,你躲什么呢?”
两条视线再次交汇的那一刻,柳江篱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柳江篱想要反驳,可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她只能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闻染卿,沉迷在闻染卿的眼波中,彻底沦陷。
安全带金属扣在寂静中发出轻响。
闻染卿倾身按住柳江篱的右手,指尖钻进她虚握的掌心,“柳总握方向盘这么用力,是紧张了吗?”闻染卿的指甲轻点着柳江篱腕间跳动的青筋。
肌肤相碰的那一刻,柳江篱的手轻颤了一下,右手的翡翠镯子,磕在方向盘右侧的挡位杆上,凉意蔓上她的小臂,柳江篱瞬间清醒,“闻秘书,太过于自恋了。”
“下去!”
“恒力没有老板送下属的先例。”
让闻染卿下车的是柳江篱,最后妥协的仍是柳江篱。
柳江篱又怎么放心让闻染卿一个人回家呢?
或许是因为柳江篱的拒绝,打破了所有的粉红色泡泡,一时间,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路至一半,黑色的迈巴赫从中环而下,驶入城市的中去。
颠簸不破的道路,使车子轻微的摇晃,而靠在座位上放空的闻染卿,也因这晃动,变得困倦。
一直花狸猫突然从路边的草丛中跳窜而出,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车子的正前方。
为了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柳江篱猛踩刹车。
刹车片与地面发生了剧烈的摩擦,发出了“次啦——”的刺耳声。
柳江篱顿时伸手,拦住向前前倾的闻染卿。
安全带勒出的红痕横亘在闻染卿锁骨下方,柳江篱的手臂贴着她起伏的胸口,死死地护着她。
车载香薰从中控处滚落,翻倒在柳江篱的脚边,打翻的香薰顺着脚垫,来到了刹车的后方,将狭小空间腌渍成欲望的瓮。
有了柳江篱的手臂,闻染卿这才逃过了撞上前挡风玻璃的命运。
看到闻染卿安然无事,柳江篱将车开至安全的路边,打开双闪,弯腰试图捡起那将会妨碍刹车正常工作的香薰瓶。
香薰瓶死死地卡在刹车的后方,柳江篱拉长手臂,扭着身子去够,却撼动不了它丝毫。
安全带皮质锁扣“咔嗒“一声,轻轻响起,闻染卿解开保险带,视线望向那在黑暗中仅仅露出一个角的香薰瓶,“柳总,我来吧。”
柳江篱看着对方朝着她倾身而来,V领毛衣顺着动作,又向两侧滑开了几分,露出闻染卿一截莹白的肌肤。
“别动。”闻染卿的手忽然按在柳江篱脚踝上,“会踩到油门。”
闻染卿的手掌包裹柳江篱的脚踝上,柳江篱顿时僵在驾驶座上。
雪松味的香薰在柳江篱的脚下蒸腾,她看着闻染卿整个人横过中控台,最后没入身下。
闻染卿的腰线在柳江篱的眼前显现,完美的曲线,让柳江篱不敢多看一眼。
闻染卿指尖即将触到香薰瓶的瞬间,路过的大卡车重重地按下喇叭。
“嗡——”大卡车长长地鸣笛声引得闻染卿一个手抖,与香薰瓶失之交臂。
这个扭拧的姿势,让闻染卿十分不适。她起身准备缓缓,而后继续。
可闻染卿却在直起腰身的瞬间,跌进柳江篱怀里。温热的鼻息正撞在柳江篱脖颈下方三寸的位置。
柳江篱的手本能地扣住对方后腰,隔着毛衣,摸到闻染卿一节节凸起的脊椎骨。
“谢谢柳总的高抬贵手。”柳江篱的耳畔传来了闻染卿悦耳的声音。
闻染卿仰起脸时睫毛扫过柳江篱下颌,“避免我摔在中控台上。”
闻染卿的手还撑在柳江篱大腿外侧,柳江篱的西装裤料在掌心,而闻染卿的手掌,在柳江篱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按痕。
闻染卿就着柳江篱扣着她腰肢的姿势,借着柳江篱手臂的力量,再次尝试取出香薰瓶,“卡得太深了。”
但仍是失败了。
柳江篱后颈抵着座椅头枕用力后仰,青筋在绷紧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这个角度,柳江篱能清晰看见闻染卿陷在她双腿之间的轮廓,毛衣下摆随着动作掀起,白嫩的腰肢,再次出现在柳江篱的面前。
两人身体过于亲昵的接触,再加上闻染卿裸露的肌肤。
柳江篱整个人已宛如一只煮熟了的螃蟹一样。
红透了。
幸好闻染卿正和顽强的香薰瓶做斗争,否则若是她此刻抬头,定能发现柳江篱眼中流露出的爱恋。
“小心仪表盘。”柳江篱哑着嗓子提醒,右手却诚实地扣紧掌下那段细腰。
雪松香混着闻染卿发间的白桃气息,在空调暖风里酿成令人眩晕的鸡尾酒。
“嘶——”闻染卿忽然蜷起指尖,重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受伤了?”柳江篱下意识手掌用力扣紧,却无意中摸到了对方后腰处的扣子。
而柳江篱的拇指不知何时,已经探进闻染卿的毛衣边缘,正抵着那裤子的边缘呢。
柳江篱发觉了这过度的接触,她立刻收回了手掌。
“差一点!气死我了!”闻染卿气鼓鼓地抱怨着她的手笨,同时鼻尖几乎蹭上柳江篱的西裤褶皱。
这个姿势让V领彻底滑向肩头,露出闻染卿的肩膀。
而肩膀上的一颗红痣,像雪地里溅落的红酒,落入了柳江篱的眼中。
卡车轰鸣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柳江篱听见安全带金属头敲打座椅的脆响。闻染卿突然整个重心前压,手肘擦过她的大腿内侧,去够滚到更深处的香薰瓶。
“别……”
柳江篱的警告被碾碎在唇齿间。
柳江篱的膝盖条件反射般地弓起,却正巧将闻染卿卡进更狭窄的缝隙。皮质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这正是在此刻,香薰瓶终于被闻染卿的指尖勾住,却在抽离时撞上刹车踏板。
闻染卿突然闷哼一声,蜷缩的脊背蝴蝶骨隔着衣料重重擦过柳江篱小腹。
“抽筋了?”
闻染卿疑似受伤,柳江篱有些急了。她再顾不得分寸,双手掐着腰把人往上提。
闻染卿顺势跌坐在柳江篱腿上。这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姿势。
“给我看看手。”
柳江篱感受到了这个姿势的不妥,她猛地将人按进副驾驶。
闻染卿的后脑勺撞上她早已垫在那里的掌心。交错的光影里,纠缠的长发扫过手掌心,最终落在柳江篱来不及合拢的指缝间。
确定闻染卿没有受伤后,柳江篱无情地说了句,“下车。”
这一次,不管闻染卿再怎么胡搅蛮缠,柳江篱仍是不愿意退让分毫。
柳江篱别无选择,她此刻无法闻染卿待在同一个密闭空间中,因为她真的会吻上去。
柳江篱帮闻染卿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扬长而去。
而在闻染卿的后方不远处,一辆银色的破旧面包车,隐秘在这黑夜中。
而那车上的人,却死死地盯着差点落单的闻染卿。
那人望着闻染卿落在出租车的身影,懊恼地说道,“差点就能完成任务了。”
恒力与姜氏的合同终于迎来了正式签约的日子。当柳江篱的签字笔收回陈秘书的手中那一刻,合作正式开始。
为了犒劳员工们这些日子的辛劳,柳江篱自掏腰包请所有恒力员工喝下午茶。
当闻染卿拿到属于她的下午茶时,她眼前一亮。是闻染卿最爱的不加糖拿铁、开心果巧克力脆脆珠慕斯蛋糕。
闻染卿用甜品勺大大地挖了一口慕斯,送进口中,开心果果酱在口中迸发。
这口感,闻染卿觉得十分的熟悉。貌似是她最爱的那家三叁弎甜品店的味道。
只不过三叁弎不接团单,只做预订单。不但单价昂贵,每天还限量。
所以定不会是三叁弎。
如此相像的口味,闻染卿实在是很想知道这到底出自哪一家甜品店之手,“陈秘书,这个慕斯是那家店做的。”
闻染卿询问陈秘书,不仅仅是因为她们两的工位极近。更是因为柳江篱的命令,定是会通过陈秘书来安排。
柳江篱或许不一定知道答案,但是陈秘书一定知道。
陈秘书把头从电脑屏幕正前方移开,“是一家叫三叁弎的甜品店。”
居然是三叁弎!闻染卿有些不可置信,“陈秘书,三叁弎不接这么大量的团单,你是怎么做到的?”闻染卿无法想象这得怎样通天的本领,才能达成。
“甜品店不是我联系的,是柳总亲自联系的。”陈秘书拿出桌角的慕斯开始端详,试图想由此找出它的特别之处。
柳江篱?一个在意料之中又情理之中的答案。
在H市,柳江篱确实有这个本事。
闻染卿再次大吃了一口慕斯,“这家店巨好吃。没想到柳总还挺识货的。”毕竟闻染卿做了柳江篱这么久的秘书,她还没见过柳江篱吃甜品。闻染卿还以为柳江篱不喜欢吃甜品,也不懂这些呢。
“大概两个月前,柳总让我收购了这家三叁弎。一个星期前刚刚正式完成收购。”
“柳总是她们最大的股东,柳总亲自打电话,三叁弎一定是会接团单的。”陈秘书打开勺子的塑料包装,准备开始尝试面前的慕斯。
“我看柳总也不喜欢吃甜品呀,买三叁弎干嘛!”闻染卿有些愤慨,早知道三叁弎能被收购,她就缠着闻连溪收购了。
当然是因为……
陈秘书知道答案不能说,“这我不能说。”一口慕斯入肚,陈秘书不小心把心声说了出来。
当她意识到失误的时候,一切已为时已晚。
闻染卿又哪会放过陈秘书?
“你不告诉我,我就告诉柳总,你传她小话。你到处说她喜欢吃甜品,还买了三叁弎!”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就出去乱说,然后我说是你说的。”
……
在闻染卿的层层叠加的无赖威胁下,陈秘书只得偷偷告诉闻染卿真相,试图稳住她的饭碗。
“其实是我自己猜的。我觉得是柳总有喜欢的人了,而她喜欢的人喜欢吃三叁弎。”
陈秘书这个解释一出,闻染卿顿时觉得无稽之谈。
柳江篱能有这脑子?能有这情商?
能有的话,又怎么会让自己半路下车!
陈秘书继续压低音量说道,“这次收购,柳总是以个人名义进行的。不仅如此,我有一天偷听到柳总和甜品师说,一定要她们每天加大开心果巧克力脆脆珠慕斯蛋糕的产量。”
“关键我看过报表,这款蛋糕其实受用人群很少,虽然能赚钱,但是远远比不过那么热门款。”
“一个成功商人,突然涉足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又莫名其妙要加大一个根本不怎么赚的到钱的商品产量。超级反常是吧。”
“我觉得柳总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我的第六感很准的。而且这些反常的行为,是标准的恋爱脑行为。”
“最关键的是,她这一个礼拜都让我给你准备这款蛋糕做早餐。一定想在恒力备一些对方爱吃的甜品,以防对方突然到来的不时之需。谁知道对方一直没来,所以只能给你吃了。”
说罢陈秘书皱起了眉,她尝了一口蛋糕,这开心果巧克力脆脆珠的口味真难吃。
陈秘书同情地看了闻染卿一眼。没想到闻染卿和柳总暧昧了一阵子后,不但差点被柳总强行辞退,还每天被迫吃这奇怪的东西,真可怜。
闻染卿吃下最后一口蛋糕,她懊悔地摇了摇头。还以为有什么大八卦,原来是一些无稽之谈。
闻染卿并没有把陈秘书的话放在心里。她拿过陈秘书桌上的合同袋,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
算了,还是去找机会和柳江篱来个身体接触,专心续命吧。
刚踏入办公室内,闻染卿便看到柳江篱如同陈秘书一般皱着眉头,吃着手中的开心果巧克力脆脆珠慕斯蛋糕。
金属叉尖戳进慕斯的瞬间,柳江篱的眉峰又拧紧三分。过于甜腻的坚果香气让她舌根发苦。
柳江篱实在是不理解闻染卿的喜好,却有不想让闻染卿因为吃不到三叁弎而不愉快。
原本柳江篱想吐出口中的蛋糕,却在听见门锁轻响时,硬生生将最后半口咽了下去。
“柳总偷吃下午茶?”闻染卿倚着门框轻笑,指尖转着文件袋的蜡封绳。
柳江篱垂眸擦拭银叉,深呼吸,压住咳嗽的冲动,“陈秘书说蛋糕定的太多。”她的衬衫领口随着吞咽动作,泛起细小褶皱,恰好露出一抹粉色痕迹。
那是在韩国时,被闻染卿在脖颈上咬出的伤口。
伤口已结痂,长出新肉,看不出曾经受伤的样子。于是柳江篱今日便没有在脖子上贴创可贴。
闻染卿忽然倾身撑住办公桌沿。倒垂的卷发扫过合同扉页,“浪费可不好。”她握住对方试图收起蛋糕盒的手腕,拇指贴着手腕轻轻摩挲,“我帮柳总解决?”
第30章 柳江篱的腕骨在闻染卿的掌心之中,闻染卿控制着柳江篱的手腕,挖了……
柳江篱的腕骨在闻染卿的掌心之中,闻染卿控制着柳江篱的手腕,挖了一勺蛋糕
闻染卿就着这个姿势俯首,她的犬齿咬住勺子尖端后,缓缓抽离。
两人离得极近,柳江篱只觉得脊椎发麻。
闻染卿再次握着柳江篱的手腕,又挖了一勺,“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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