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篱后退半步,试图平复心情,却撞上了衣架。
被衣架碰到的窗帘四散而开,垂落下来,将两人笼进更暗的阴影里。
柳江篱伸手去扶摇晃的衣架,腕表却勾住了闻染卿的裙肩带,丝绸裂帛声惊起了一室浮尘。
“原来柳总喜欢这种情趣。”闻染卿按住即将滑落的衣料,冰凉的指尖贴着对方滚烫的手背游走。
衬裙吊带,也顺着在与柳江篱的腕表链条缠绕。
柳江篱喉间轻颤,目光被黑色蕾丝缚住。那些交错的花纹仿佛正顺着蝴蝶骨向下蔓延,在腰窝处收拢成暧昧的蝴蝶结。
柳江篱忽然又想起昨日那一吻。
暧昧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无限的蔓延而开。此刻,两人皆沉溺在荷尔蒙高速分泌的状况下,一时间丧失了判断。
只能依靠本能思考。
至于那份尴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动。”闻染卿突然贴近,温热的气息扫过柳江篱紧绷的下颌。
“你在发抖。”闻染卿看到了柳江篱身影细小的颤动。
闻染卿带着笑意的耳语,钻入柳江篱的脑海中。
金属挂钩又发出细响,这次是闻染卿的高跟勾住了柳江篱的鞋面。
闻染卿借着失衡的瞬间将人抵在墙面,膝弯压住对方试图蜷起的腿,裙摆如夜色铺陈在黑色的西裤上。
“昨天吻我的时候,可没见柳总这么害羞。”闻染卿指尖划过柳江篱的脸庞,“还是说……”濡湿的唇,印上柳江篱的腕表玻璃,“柳总怂了”
闻染卿主动提起了昨日之事,那一个吻,在此刻发酵,彻底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炽热氛围。
名为暧昧的无形之手抓住了把闻染卿和柳江篱,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柳江篱突然扣住那只作乱的手,拇指重重碾过闻染卿的泛红的腕骨。柳江篱终于撕开了她温柔表象,“闻秘书这么喜欢纵火……”
“要不要试试什么是真正的玩火”柳江篱的尾音重重地强调“玩火”二字。
这是对闻染卿无声的威胁。
话音刚落,柳江篱已经恢复平日禁欲模样,此刻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袖口不知何时散开的袖扣。
只有墙面上不存在的的掌纹,见证着方才濒临失控的灼热。
柳江篱转身干脆利落地扯开窗帘。
金黄色的阳光涌入狭小的房间内,闻染卿抬手遮眼的瞬间,柳江篱突然将西装外套罩在她肩头。
“别动。”柳江篱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指尖捏着外套下摆往中间收拢。
黑色羊绒裹住雪色肌肤时,柳江篱指节不慎擦过对方胸前的蕾丝花边。
闻染卿突然握住她手腕往怀里带,“柳总手指真凉。”她将柳江篱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要不要我帮你暖暖?”
柳江篱感觉掌下的肌肤烫得惊人。黑色蕾丝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像振翅欲飞的黑凤蝶。
她猛地抽手后退,后腰却撞上置物架,玻璃香水瓶叮叮当当摇晃着。
“小心!”闻染卿扑过去接住即将摔碎的香水瓶,整个人撞进柳江篱怀里。
闻染卿抬头望着柳江篱微红的脸庞,“柳总今天怎么回事?已经第三次撞到东西了。嗯?”
闻染卿这是明知故问呢。
柳江篱为了接住闻染卿,踉跄着扶住墙壁。待她稳住身形后,却发现闻染卿的唇正贴在自己喉咙处。
吞咽时凸起的软骨蹭过柔软唇瓣,她听见闻染卿带着笑意的气音,“原来柳总这里......”湿热的舌尖突然扫过皮肤,“这么敏感。”
金属置物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柳江篱突然将人反压在架子上。冰凉金属架激得闻染卿背后止不住地颤抖,“柳江篱!”
柳江篱的脸近在咫尺,闻染卿终于有些慌了神。
似乎这场游戏的主动权,不知何时,来到了柳江篱的手中。
柳江篱垂眸望着她锁骨上被自己西装压出的红痕,忽然用拇指重重碾过,“闻秘书的暖法,未免太不专业。”
“那柳总教教我?”闻染卿突然勾住她垂落的领带,在指尖绕了三圈猛地下拉。
柳江篱被迫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翕动的睫毛。
呼吸在方寸间交换,柳江篱的目光描摹着对方的唇。
那是昨天她就曾想亲吻的地方。
“闭眼。”柳江篱哑声说。
闻染卿却笑着将唇凑得更近,“柳总命令人时的样子......”
话音戛然而止,闻染卿突然咬住柳江篱的下唇。
不是吻,是带着薄怒的厮磨,犬齿陷进柔软唇肉,在即将见血时又转为轻柔的舔舐。
闻染卿埋怨柳江篱对自己的若即若离,埋怨柳江篱总是出言不善。
心中的埋怨明明有无数种的发泄方式,可是闻染卿却选了最冲动的一种。
只不过,这份冲动在这一刻,在氛围的推动下,又显得十分的情理之中。
闻染卿的虎牙在柳江篱唇上刻出月牙状的红痕。她正要加深这个报复性的撕咬,走廊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柳总,和姜氏的下一步计划书……”秘书的声音在踏入未关的大门那一刻,戛然而止。
“人呢。”陈秘书望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发出了疑问。
透过磨砂的玻璃,闻染卿能看见陈秘书模糊的身影。
陈秘书突兀地打断,彻底破坏了一切粉红色的情愫,惊醒了沉沦的两人。
闻染卿立刻松口后,不由自主地拉开了和柳江篱的距离。
而柳江篱在看到情欲从闻染卿的眼神中彻底消失。闻染卿恢复了从前的那份疏离。
此刻,柳江篱的心中不由闷闷的。
刚刚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可嘴唇处残留的痛觉,却又提醒着柳江篱一切都是真的。
成年人对于感情,无非皆是点到为止。
若有一方后退了,那另一方便也知道了结果。
闻染卿换上了休息室中柳江篱留存的衣服,从房间深处的洗手间走出。
柳江篱的衣服对于闻染卿而言,有些长,又有些大。
松松垮垮的套在闻染卿身上,又是另一种风格。
闻染卿踩着地毯来到柳江篱面前时,柳江篱正在看窗外的霓虹。
玻璃上倒映着她猛然绷直的脊背,或许因为过于激动,她的指节无意识叩在钢化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像见了鬼”闻染卿倚着门框歪头,因为刚刚激烈的身体接触,她的发梢微微上翘。
柳江篱的白色衬衫裹住她单薄肩线,下摆堪堪遮住大腿,领口第二颗扣子松着,露出大半片肌肤。
柳江篱的喉间泛起一股干涩,“扣错了。”她的声音哑极了。
“嗯”闻染卿的发尾被甩到前襟,她伸出食指勾住垂落的袖口,“柳总的衬衫,好大呀。”
柳江篱已经走到闻染卿的面前。
她常年握着钢笔的指节带着薄茧,指节擦过闻染卿呢耳垂时,激起细小电流。
闻染卿看到柳江篱的手指,在她的胸口处飞舞。
随之扣子被解开,又重新系好。
冰凉指尖掠过肌肤,在闻染卿骤然收缩的瞳孔里,柳江篱垂眸替她翻好衣领,“现在对了。”
闻染卿嘴角上扬,她踮起脚尖,凑近柳江篱的耳畔,“左边袖扣我扭不上。”
吐息拂过柳江篱颈侧的绒毛,引得柳江篱酥痒难耐。
“别动。”柳江篱擒住她手腕,葱白指尖顺着袖口探进去。
第35章 袖扣回归原位时,柳江篱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住
袖扣回归原位时,柳江篱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住。
闻染卿的指尖正沿着她的西装翻领攀爬,“领针歪了哦。”
呼吸陡然变得粘稠。
闻染卿伸手就朝着柳江篱的脖子而去。
“别闹。”柳江篱歪着头,伸手去挡。
“柳总在怕什么”闻染卿牵引着柳江篱的手抚过自己领口,“刚才不是系得很熟练吗”
对于闻染卿的调笑,柳江篱并不回答。她推开休息室的房门,来到了办公桌前,抽开了右手边的抽屉。
她从抽屉的最内部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毁了你的衣服,这个算赔罪。”
闻染卿打开盒子,是她十分心水,但最后却因为俞秘书而失之交臂的Chanel钻石耳钉。
闻染卿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耳钉盒,她的眼神带着询问望向柳江篱。
这真是给她的?
柳江篱拿起桌上的企划书,转身而去,只留下一句,“喜欢就戴着吧!”便从闻染卿的视线中彻底离开。
璀璨的钻石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在闻染卿的手中熠熠生辉。
柳江篱这一去,便埋头于会议室中,不见身影。
陈秘书奉柳江篱的命令,送来了miumiu当季新款给闻染卿挑选,“柳总特意嘱咐了,都是闻秘书你的码数,若是闻秘书你不喜欢,我立马派人去调换。”
五个长排衣架浩浩荡荡的推至闻染卿的面前。miumiu当季百分之九十的款式,皆在闻染卿的面前。
这是H市及H市周边几个城市,合力调配的产物。
闻染卿确实偏爱miumiu,miu系穿搭,也算是闻染卿的本命风格。
闻染卿当即埋头在衣架中挑选,“不用陈秘书,我喜欢miumiu。”
陈秘书看着闻染卿快乐的样子,露出了一副总裁夫人满意,我们做奴才的便满意的神情。
柳总前一阵子脖子上所出现的咬痕,而今天嘴唇上又出现了咬伤。
更不要说她明明看着闻秘书进入了总裁办,可是最后总裁办中却空无一人。
去哪了也不用她猜了。
定是在柳总的私人休息室中这样那样吧。
陈秘书此刻能百分之百的确定,柳总和闻秘书必定是谈了。
这都激烈到把柳总的嘴都咬破了,不会她们柳总是枕头公主吧!
顿时,陈秘书看起“总裁夫人”的眼神,都肃然起敬了三分。
近期因为续命规则的改变,闻染卿有时都无法赚满一天应有的时长。
看着生命倒计时的时间,一天天变短,已经消失了许久的不安感,再次涌上了闻染卿的心头。
做助理,已经无法解决闻染卿的生存问题,可是做柳江篱女朋友。
先不说柳江篱是否愿意和她变为更亲密的身份,单单自己内心这一关,便也过不去。
当恒力举行年会之时,闻染卿的生命倒计时时长由原本的28天,变为了21天。
柳江篱的在台上对恒力这一年进行了总结。
总结完毕,便是大快朵颐的环节。
因柳江篱说了今日无领导和员工之分,有几位大胆的员工竟拿着酒杯来朝柳江篱敬酒。
恒力这一年的完美收官,让柳江篱此刻的心情有几分愉悦,对于下属们的敬酒,柳江篱也收下了。
瞧着第一位吃螃蟹的人取得成功,敬酒的员工,接踵而至。
柳江篱自是知道不能区别对待。
虽每一次,只是一小口,可是也耐不住这前赴后继的人群,如此多的一小口。
最后,当红晕爬上柳江篱的脸庞两侧,柳江篱摆着有些不受控制的手,踩着虚浮的步伐,总算结束了这场无止境的敬酒风波。
柳江篱醉了,理应陈秘书送柳总回家。
但是陈秘书安稳的坐在董秘之首的位置上,又岂会是没有眼色之人?
陈秘书来到闻染卿的身旁,神情中带着几分献媚,“闻秘书,柳总喝醉了,你看……”
“我来送!”闻染卿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言语中的兴奋,难以掩盖。
好耶好耶!又能贴贴续命了!不枉她今天撺掇员工们给柳江篱敬酒,没白忙活。
闻染卿蹦跳着来到了柳江篱的身边,闻染卿的手指刚触到柳江篱的腰际,就被衣料下灼人的温度烫得蜷了蜷。
平日里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人,此刻正软绵绵的倚在闻染卿的臂弯,白瓷般的脸颊染着海棠色,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清甜的酒味。
柳江篱腿脚没有力气,止不住地往下滑。
“柳总小心。”闻染卿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指尖在黑色西装后腰处收拢。
偏生柳江篱喝醉酒了并不安分,她亲密地蹭了蹭闻染卿的鼻尖,温软唇瓣堪堪擦过闻染卿的脸庞。
闻染卿架着柳江篱,脚步艰难地来到了酒店电梯内。
电梯镜面内映出两具交叠的身影,闻染卿望着镜中柳江篱雾蒙蒙的眸子,忽然起了坏心思。
她的食指勾住对方松散的领带轻轻一扯,本就摇摇欲坠的结扣彻底散开,露出天鹅颈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闻秘书……”柳江篱带着醉意的呢喃在闻染卿的耳畔绽开,柳江篱忽然伸手环住闻染卿的脖子,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闻染卿的耳后,“好热……”
电梯门开启的声响,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闻染卿慌忙托住快要滑落的人,掌心隔着衬衫触摸到柳江篱的腰线。
地下车库的冷风卷着柳江篱的发丝拂过闻染卿的颈侧。
闻染卿低头看着怀里人颤动的睫毛,忽然觉得一月冷风过于燥热了。
一股莫名的暧昧氛围,在车内后座弥漫。
柳江篱歪头枕在闻染卿的肩上,几缕乌发缠着她送予闻染卿的钻石耳钉,摇摇晃晃。
闻染卿伸手去拨,指尖却陷入丝绸般的发间。
看不见的情愫,顺着她的腕骨蜿蜒而上。顿时,她的心跳,似乎漏了半拍。
“别动……”醉酒的人忽然抓住她手腕,滚烫掌心贴着手腕内侧的位置。
柳江篱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闻染卿腕间的青筋,像在把玩什么珍稀玉器。
闻染卿屏住呼吸,看着那人嫣红的唇近在咫尺,只觉得心中出了几分从前从未出现的奇怪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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