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位千户大人,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马昭……
他才二十出头,也确实不算老。
其实马昭昨天就来了,他先去参观了拔地而起的两个工坊,对此“神迹”表示叹为观止。
还真让皇上猜着了,肯定是土系异能没错了。
他还要等多少年,才能拥有此等恐怖的实力?
马昭去跟手下士兵汇合,结果进城之后,好巧不巧的,看到了雄赳赳气昂昂的韩泽玉。
出于好奇心使然,马昭跟了上去,准备一探究竟。
他也知道瞒不过韩泽玉,索性大大方方的跟在后面。
江明月看到的场面实则就是个美丽的误会。
韩泽玉没见过马昭,但是听过他的名号,二人聊了几句,便一起回了通判府。
叶齐和方俊正在研究城防部署,看到马千户到来,连忙上前迎接。
韩泽玉的眼眸闪了闪,没去打扰他们。
“莹姐,好酒好菜的准备着,务必让马千户感到宾至如归。”
叶齐酸溜溜道:“这就是千户和百户的区别,果然人多力量大。”
对此方俊倒是看的很开,他初来乍到之时,华宁县衙满打满算才十个人,也就勉强配得上“小旗”的规制。
就凭他手下这几个虾兵蟹将,就不跟人家攀比了,那不就是自取其辱嘛!
三人凑在一起开小会,讲的就是西南两省的动态,以及韩泽玉的事业规划。
马昭要写信讲给皇上听,这就是他的主要工作,马虎不得。
方俊无语,就你俩高贵,凭什么他就得累死累活的积攒政绩?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弃文从武呢!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正起劲儿。
马昭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人,示意他们先别说话,他觉得有些违和感。
不愧是自小经历过严苛训练的人,马昭很快锁定目标。
但他迟疑了一瞬,要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捅多大合适呢?
叶齐和方俊察觉到了马昭的异常,很快便停止交谈,只余眼神交流。
韩泽玉等的无聊:“说呀!你们怎么不说了?人家等的花儿都谢了~”
马昭也想说:“要不您进来一起听呗!一到晌午,即便是蹲在墙角也挺热的。”
心静自然凉,韩泽玉的心态稳如老狗,整个人都拔凉拔凉的,急需内部消息来温暖他那颗求知若渴的心。
又过了一会儿,方俊和叶齐也反应过来,再看马昭,他依旧愁眉苦脸的不说话,只是手上有了些动作。
马昭算是想明白了,他能发现韩泽玉,不是自己有多厉害,而是韩泽玉压根儿就没隐藏。
韩泽玉也知道自己发现了他,但他既不现身也不离开,摆明了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偷听。
他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不想捅破窗户纸的意图。
想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可不行!
韩泽玉也很好奇,马昭想要做什么?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灯盏,将灯罩取下,露出半截白色蜡烛。
叶齐跟方俊不明所以的看向蜡烛。
马昭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划过烛芯,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白蜡烛竟无火自燃了。
叶齐和方俊知道马昭有特殊能力,但他们之前没见过,这回真是大开眼界,长了见识。
马昭板着脸,耳朵根通红,不是烛火映照的,而是觉得不好意思。
关公面前耍大刀,是他班门弄斧了。
韩泽玉看了两眼,果断撤退,他要去跟相公分享八卦。
马昭松了口气,知道某人离开了,这才心有戚戚焉的拍拍胸口。
好歹透露了异能属性,甭管是否出于本意,韩泽玉都算是多掌握了一些信息。
韩泽玉激动的手舞足蹈,比比划划的给相公描述马昭的能力。
“虽说他还弱了一些,但好歹算门正经手艺,出门在外多方便呀!简直就是长了腿的人形打火机。”
苏时恩幻想了着当时的场景,总觉得莫名喜感。
虽说跟普通人相比,哪怕只能凭空点蜡烛,也算是相当了不起的能力。
可在韩泽玉面前“表演才艺”,他估计马千户的心理创伤应当是挺严重的。
马昭沉默不语,只是坚强的笑了笑,带着一众手下启程回千户所驻地了。
叶齐和方俊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在短时间内,应当看不见马昭了。
韩泽玉发现马千户走了,还颇有些遗憾道:“本想找他切磋一二,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呢?”
苏时恩无奈:“杀人不过头点地,差不多就得了。”
幸亏马昭跑的快,不然等到韩泽玉来了兴趣,少不得被吊打一番。
案例可参考曾经短暂“瘫痪在床”的周大人。
第481章 穷山恶水出叼民
江会长正在商行议事,听闻府邸被官兵围了,赶忙暂停会议,急匆匆的往家赶。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的议论起来。
“江会长家里发生何事?”
“不知道,但能招来几百号官兵,事情肯定小不了。”
“最近不太平,实乃多事之秋矣。”
“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自求多福吧!”
此言一出,厅内瞬间肃静下来。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声势浩大的招工现场,以及织染工坊背后的庞大势力。
官府的扶持、军队的保驾护航、皇商的销售渠道、以及雄厚的财力支持……
当真是大手笔,有魄力,有胆识,虽然触碰了世家大族的利益,但也没人敢动他,这就是绝对实力带来的底气。
他们这些老家伙说不上人人自危,多少也有点儿担忧,长江后浪推前浪,终究是后生可畏啊!
马车中,江会长额头冒汗也无暇顾及,二掌柜出言安慰:“您先别急,没准儿是明月少爷惹的麻烦,慢慢解决就是了。
江会长敷衍的点点头,这次他倒是真希望是老三闯的祸,反正绝大多数的时候,他自己都能摆平。
江会长下了马车,发现府门外一切正常,连个官兵的影子都没有。
疑惑的步上台阶,门房激动的跑过来迎接,那股热情的劲头,把江会长吓了一跳。
“怎、怎么啦?”
“老爷!您可回来了!晌午来了好些官兵,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多亏三少爷挺身而出,您快去看看他吧!”
门房受过江明月的恩惠,因此对他家三少爷的滤镜有点儿厚,且自带美化效果。
三少爷为了保护江府上下的安危,舍身取义,逼退了围堵官兵。
但毕竟势单力薄,而对方人多势众,因此受到恶霸逼迫,屈辱的签下卖身契,待少爷反应过来,直接逃回府中,暗自神伤去了。
想不到真相竟被二人一语中的了?
江会长心惊胆战之余,竟有了种尘埃落定之感。
只不过对于门房的描述,江会长还是持保留意见的,毕竟他儿子就不是舍生取义之辈。
待他找到三儿子,发现这小子竟然悠闲的躺在摇椅上,惬意的品尝着仕女喂进嘴里的葡萄。
这副老神在在的姿态,可把江会长给气着了。
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儿了,他还在这里这里吃葡萄?
江会长例行骂儿子:“你没长手吗?每天懒懒散散的,就知道给家里招祸!”
江明月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赶忙做个手势,示意老爹稍安勿躁,听他娓娓道来。
怪不得韩泽玉能单方面跟此人“相见恨晚”呢!全因二人有着共同的特性,那就是爱脑补。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江明月成功的给自己洗了脑。
为了请他出山,那人煞费苦心,弄出这么大阵仗,这得是多么求贤若渴呀?
不过韩泽玉做的对,他江明月确实值得。
江会长听明白了大致经过,他敢断定,韩泽玉的本意跟他儿子的理解,肯定有出入。
不过结果是好的,既保全了“蜀州锦行”的面子,又向他们传递出了合作意图,也算是双赢的局面了。
不过该挨的骂,一顿也少不了,被骂到狗血淋头的江明月,被勒令尽早去织染工坊报到。
……
韩泽玉的底料作坊率先开工,而织染工坊这边的学徒海选,却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江明月调整好心态,悠哉悠哉的视察工作环境,结果被热闹喧嚣的场面所吸引,不自觉的参与其中。
韩泽玉满意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明月的觉悟还挺高。
不过这蚊香圈还挺会进入角色的,这是真拿自己当评委了?
抱歉,他是选女工,不是选女团,这位大兄弟好像走错片场了。
不过也无妨,毕竟江明月的职位是大师傅,相当于首席设计师,给他些权利是应该的。
闲来无事的苏时恩来接韩泽玉回家,二人共乘一骑,画面十分美好。
江明月撇了撇嘴,在心里默默吐槽:“有什么好显摆的?当谁没有似的!”
算了,他还真没有,想想就生气。
韩泽玉美滋滋的扭了扭,完全无视了小黑的承重力。
小黑表示:“不就一百多斤嘛,让他扭,让他浪,万马之王还扛得住。”
韩泽玉拍拍小黑的背,赞叹道:“看这膘肥体壮,皮毛顺滑的样子,也算没辜负那么多的草料。好好表现,过两天领你出门拉练。”
苏时恩不赞同:“你可悠着点儿吧,最近这几天小黑已经被人盯上了。”
韩泽玉闻言来了兴趣,究竟是何方神圣眼拙至此,竟能相中他家好吃懒做的黑猪?
苏时恩也不能确定,毕竟在他眼里,小黑从头到脚也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如果有的话,可能也就是特别高壮了。
“我总觉得是这几条金链子惹的祸,要不你先给它们摘下来?”
韩泽玉思虑再三,拒绝了苏时恩的提议,让他自己想办法。
金链子怕被偷,难道他就不能带了吗?那不就成了因噎废食吗?
苏时恩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能姑息养奸,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时隔良久,黑猪牌诱饵再次上线,主打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事实证明,自投罗网的“愿者”还挺多。
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若是放在通判府地界,谁敢打这些金饰的主意?
偏偏到了方俊管辖的华宁县,这帮刁民真是敢想敢干,毫不犹豫的朝着金链子下手了。
好好好,苏时恩明褒暗贬、夹枪带棒的损了方俊一顿。
说方大人治理有方,华宁县的百姓民风淳朴、拾金不昧,能做到夜不闭户。
方俊大呼冤枉,他到任才满月,忙的焦头烂额,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苏时恩不理会方俊的鬼哭狼嚎,将所有涉案之人抓捕归案,送去为县城的基础建设做贡献。
动手抢夺小黑的金链子,那就关起来进行劳动改造。
他家玉哥儿说了,劳改犯也有剩余价值,该压榨就得压榨,以后让他想起这件事就后悔不已,看他们还敢不敢犯事儿了。
方俊积极响应,别人都能走正道,就他们琢磨些歪门邪道,既给华宁县抹黑,又害他挨了骂。
第482章 启程去滇南
在韩泽玉和林雪的多方奔走之下,织染作坊也终于运转起来。
一切步入正轨后,韩泽玉又闲了下来,甚至比吉祥物苏通判还要清闲。
其实苏时恩没他想的那么闲,不仅要处理少许政务,还要给韩泽苍几人补课,更要调查钱粮过度流失的问题。
时不时的还要担心韩泽玉出去闯祸,所以他也是很忙的。
都老夫老妻了,韩泽玉看透了这个男人的本质,识破了他的伪装。
“说!你是不是想找机会跟我独处?”
“我没……”
“你不用急着否认,甚至不需要回答,因为我懂你。”
“你懂什么?”
“我给你个机会,陪我出去考察民情,勘测地质环境。”
“我不想去!”
“我知道你渴望与我同行,好了,去收拾收拾,明早启程。”
苏时恩深刻反省,是他嘴太笨吗?怎么就插不进去嘴呢?再者这家伙也没打算听他的意见吶!
韩泽玉背着手,站在房顶对月长叹:“都说你若盛开,清风自来,难道是我开的还不够明显吗?”
“罢了,青山不见我,我自见青山。”
“我的巴啦啦能量们,不要急,你们的小魔仙很快就要去看你们了。”
铁柱蹲在窗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赵峋踢了他好几脚,让他赶紧滚,大晚上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影响不好。
铁柱神秘兮兮的嘘了两声,偷偷的指着一个方位,让赵峋自己看。
赵峋没忍住好奇心,也跟铁柱一起蹲在窗边向外望去。
片刻后,赵峋疑惑道:“韩大哥在干什么?这是什么祈福仪式吗?”
铁柱摇摇头:“非也,非也。以我对主子的了解,他一定是在憋大招,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赵峋收回眼神,偷偷的打量铁柱一眼,这人是怎么确定,那个即将倒霉的人不是他自己呢?
翌日清晨,韩泽玉趴在苏时恩的胸口上,主动发出邀约。
别误会,约的是行程,不是约会,也不是夫夫间一起锻炼身体。
苏时恩刚醒来不久,脑子还没开机,但他出于本能的反问一句,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去?
不是苏时恩不解风情,而是韩泽玉劣迹斑斑,能主动叫上他的准没好事儿。
他知道玉哥儿一直惦记着滇南的玉石矿,但一般情况下,这种行动都是他主动请求陪同,玉哥儿果断拒绝,怎么这次“反客为主”了?
韩泽玉倒也诚实,直言道:“咱俩到了西南地界,你要是被抓了,我好光明正大的去解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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