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的韩泽玉可不会惯着他,该报的仇就不能等到明天,分分钟就得解决了他。
云山村的宁静被一声凄厉的惨嚎给打破了。
周围几户人家纷纷点起了蜡烛,出来看看到底是发生啥事儿了,是野猪下山了?还是野狼进村啦?
很快的,钱家老大半夜去茅房摔倒了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在云山村传开。
就连村里的小孩儿都知道离他远一点儿,这人不干净了。
现在唯一还能喜欢钱老大的,可能就是村头的流浪狗。
苏时恩出去跑步的时候听说了这则消息,联想到穿着丝滑夜行衣的某人,觉得自己可能是猜到了些什么。
韩泽玉昨晚回来就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钱宁想要做什么?
是想给孩子找个便宜爹,让他二堂哥做背锅侠吗?
可韩泽玉没想明白,钱宁既然那么爱赵岩,为何不告诉他呢?说不准他还真就借着这个孩子成功上位了也说不定。
对此,苏时恩持不同意见,他认为钱宁真的把事情闹大,很大概率会遭遇杀人灭口,且一尸两命。
再说以他作为情敌的身份,对赵岩的观察来看,恐怕钱宁已经告诉了赵岩,只是赵岩成婚在即,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毁掉了他的大好前途。
赵岩最期望的一定是钱宁能够自己想明白,想办法将孩子打掉,这样对大家都好。
再不济就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做接盘侠,在生孩子的时候做做手脚,把月份改一改。
如若以上的两种都实现不了的话,那就只能让钱宁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养在外面,待到他考中举人,就可以把孩子再接回来。
苏时恩一顿深刻的分析,一扭头,发现某人穿着心爱的夜行衣,趴在自己的身上睡的香甜。
无奈的给玉哥儿盖好被子,再调整一个舒服的睡姿,抱着他家夜游神,美美的入睡。
韩泽玉真的有在好好思考,只可惜脑子的转速不够,只好来个先睡为敬。
第二天苏时恩出去跑步,韩泽玉睡到自然醒,眨眨眼,懵懵懂懂的缓慢开机。
昨天苏时恩给他分析到哪里了?他有点断片了。
哦~想起来了,是他站在情敌的角度上,认真剖析赵岩的内心活动。
其实苏时恩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赵岩还真就是那么想的。
那么作为天选背锅侠的韩泽安又将何去何从呢?
失恋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留给他调整心态的时间不多了,毕竟韩泽安已经十九岁,再过九个月,他就达到了接受强制官配的时间。
思及此,韩泽玉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他得想办法阻止悲剧的发生。
……
韩泽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还在卖力的干着活儿,他需要攒钱,这样才能给小宁一个承诺。
果然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小宁明显比以前更加依赖自己。
话说他还不知道小宁的病情有没有好转,他晚上得抽空回村一趟,去看看他。
殊不知他的这种行为算是标准的自投罗网,因为韩泽玉正磨刀霍霍,准备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钱家这边的气压持续低迷,钱老大骂骂咧咧的洗了一遍又一遍,那味道依旧挥之不去,可恶心死他了。
钱宁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叫骂声,懒得理会抽疯中的大哥。
这人从小就备受家人的宠爱,而他总是拿钱宁当佣人使唤,丝毫没有作为长兄的担当。
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万万不可让他知晓,不然指不定会被赵岩收买,偷摸在他的饮食里下药。
小哥儿怀孕本就困难,他跟赵岩发生关系有一年多了,好不容易在他成婚之前怀了孕。
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倚仗,他来的太及时了,钱宁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孩子给生下来。
第79章 棒打鸳鸯
钱宁起初没发觉身上的异样,毕竟小哥儿不会像女子一样来月事。
前不久他跟赵敏儿去县城买针线,那个丫头一边说讨厌孙家小姐的娇纵跋扈,一边又羡慕人家的衣裳首饰,以及在她看来,那光鲜亮丽的、遥不可及的交际圈。
准嫂子勾勾小手指,眼皮子浅的小姑子立马临阵倒戈,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去见世面。
钱宁被留在了原地,赵敏儿连个招呼都没打,说白了就是完全没把他当回事。
钱宁气愤之余,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幸好及时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才免于摔倒的尴尬。
那股心慌恶心的感觉又来了,钱宁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浑身无力。
附近有家很出名的医馆,索性就进去看看。
医馆里没什么人,很快就轮到了钱宁看诊。
老大夫诊了会儿脉,又换了另一只手诊了片刻,看了看钱宁的舌苔跟气色,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见钱宁身旁没人陪同,沉吟片刻,老大夫终于开了口:“胸闷气短、恶心呕吐、嗜睡乏力,这都是孕早期的症状,你现在的月份浅,要注意休息,补充营养,别干重体力活儿……”
钱宁懵了,表情如遭雷击,大夫刚刚说什么?他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钱宁下意识问道:“月份浅,那是多久了?”
老大夫斟酌道:“出现滑脉差不多就是在四十天之后,你的身体底子还不错,月份大概在一个半月,具体日期可以自己推算一下。”
大夫问他需不需要开几副保胎安神的药,钱宁没理他,恍恍惚惚的离开了医馆。
找了处没人的地方,钱宁想了很多,最终决定去找赵岩试探一下。
赵岩还以为钱宁是来陪他的,拉着人就要寻个僻静的地方发泄一番。
距离上次二人欢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开过荤的男人必然是食髓知味,孙小姐在成亲之前又碰不得,他现在哪里忍得住。
赵岩一改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猴急的撕扯着钱宁的衣服,以往的钱宁都是主动配合,这次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他。
赵岩很扫兴,脾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钱宁解释说自己生病了,怕把病气过给他,赵岩这才缓和了态度。
钱宁小心翼翼的试探,说起了苏时恩一直陪着韩泽玉,不是在云山村待着,就是在掺和那些商贾之事。
赵岩对此表现出了不屑一顾,直言苏时恩都被分家了,即便是考上了秀才也不足为惧。
庶长子乃乱家的根本,苏老爷不重视,苏府的大夫人指不定多烦他呢!
钱宁遗憾道:“我要是也能为岩哥生个孩子就好了。”
赵岩当时的表情,钱宁一辈子都忘不了。
试探的结果让钱宁感觉心里哇凉哇凉的,他没想到赵岩竟能凉薄至此。
钱宁魂不守舍的走在街上,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他。
傻了吧唧的韩泽安还热情主动的对人家嘘寒问暖,得知钱宁染了风寒后,立马调转方向,架着骡车送人家回村。
二人在路上聊了许久,钱宁问他为何还不定亲,是有了喜欢的人吗?
韩泽安耳根子泛红,都没敢回头看钱宁,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钱宁知道韩泽安喜欢自己,只不过他一直没挑明,钱宁觉得他也跟旁人一样,不愿意娶个难生养的小哥儿。
既然嫌弃他,那韩泽安的喜欢便也没有多可贵,因此钱宁跟他的关系一直都保持着不远不近。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紧急,对他表现出好感的人里,韩泽安算是长的最周正的一个,且他的性格比较憨厚。
韩家的情况在云山村也算是有目共睹,数一数二的,条件自然比钱家要好,嫁过去也吃不了苦,这点看王芹的待遇便可见一斑。
钱宁回到家,还真的琢磨起了让韩泽安当接盘侠的可行性。
韩家只是在云山村算是条件好一些的人家,实际上也算无权无势,倘若成婚后,孩子的事情败露了,那以赵岩的能力,把他接走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小哥儿生育困难,说一千道一万,这来之不易的孩子他必须得留下。
钱宁那边还在想着如何设计韩泽安,结果身为天选背锅侠的某人便回来自投罗网了。
只可惜,投的是韩泽玉布置的那张天罗地网。
拦住了驾车归来的韩泽安,玉哥儿笑眯眯的看着他,语气温和道:“二堂哥,你怎么回来了?”
韩泽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指着车上的吃食道:“我娘烙的馅儿饼,知道我要回来收菜,让我带回来给你们吃。”
当然了,还有个原因不太好说出口,玉哥儿跟钱宁闹掰了,自己想跟他在一起,恐怕玉哥儿会不高兴。
韩泽玉了然的“哦”了一声,好奇道:“那你回来的有些晚了,收完菜还回去吗?”
韩泽安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玉哥儿有些吓人。
“我就不折腾回去了,天黑路不好走,我等明天早点儿起来,耽误不了事儿。”
韩泽玉点点头,依旧笑眯眯的,心道你回县城知道天黑路难行,送心上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了呢?
苏时恩同情的看了二堂哥一眼,怎么就如此想不开呢?这下好了,等着面对疾风骤雨吧!
……
夜幕即将降临,家家户户都抓紧时间把院子里晾晒的东西往仓房里收,最近夜里的气温低,要小心干菜回潮。
韩泽安轻手轻脚的推开院门,谨慎的朝着钱家的方向走去……
苏时恩蹲在大树后面,小声问蹲在树上的玉哥儿:“咱俩这是要干嘛?你倒是先跟我通个气呀!”
韩泽玉本想高深莫测的来上一句“佛曰不可说”,又怕自家傻夫君体会不了他的精神,只好勉为其难的给出提示。
“棒打鸳鸯听说过没有?咱俩现在就是一心想要拆散小情侣的恶婆婆,一定不能手软,务必要阻止二堂哥犯蠢的行为。”
苏时恩了然,就是守株待兔,瓮中捉鳖,他懂的。
二人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了由远及近的二堂哥。
看他那谨慎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姿态,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第80章 瓮中捉鳖
待韩泽安小心翼翼的来到钱家附近,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张望,见里面没什么动静,不过钱宁那屋的窗口倒是亮着烛火。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从天而降的韩泽玉替他做出了决定。
“呦呵~好巧啊二堂哥,你也出来锻炼啊?那就一起吧!”
被堂弟拍了一巴掌,吓的韩泽安险些没叫出声来,好在他没真的尖叫,不然这乐子可就大发了。
之后的半个时辰里,韩泽安是彻底叫不出来了,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夜跑?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非得围着村子跑圈,跑了一身汗,再被小风一吹,处理不当的话,一定会得风寒的。
韩泽玉宽慰他:“放心吧二哥,傻瓜是不会生病的,你的脑子足以让你百毒不侵。”
韩泽安就算是再老实也听出了话里满满的恶意,心道说话就说话呗,怎么还搞上人身攻击了呢?
晚上不睡觉的除了这三个夜跑的精神小伙儿,还有出来遛狗的杨猎户。
作为他家的肉类供货商,韩泽玉热情的跟杨猎户打招呼:“杨哥,这么晚还出来遛狗啊?”
杨猎户也是个大嗓门儿,积极响应道:“谁知道呢,都入了深秋了,我家大黑突然到了发情期,这一天天精力旺盛的无处宣泄,我领他出来跑两圈儿,万一有看对眼儿的野狗,兴许还能解决了他的问题。”
大晚上的出来捡媳妇儿,这操作也是没谁了,其实韩泽玉特别想告诉杨哥,或许给大黑绝育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毛发黑亮的大狗抬抬爪子,离得这个恶毒的小白脸远一些,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没憋着好屁。
果然焖子说的不错,他家主人最狗了。
韩泽玉忍住了嘴欠的毛病,对着大黑送上了美好的祝愿:“你小子要努力了,争取早日给自己混上个三妻四妾,要是生了崽子养不起,可以送到我家来,正好店里需要看门的恶犬。”
大黑气的忘记了恐惧,对着这个卑鄙小人大吼大叫:“说谁是恶犬?说谁养不起崽子呢?明明它实力强悍,家底丰厚。”
很显然,韩泽玉听不懂狗语,不能直接跟它对汪几句,真是太遗憾了。
辞别了杨猎户,韩泽玉一手拖拽着二堂哥,一手推着苏时恩,忽略了二堂哥四处乱飘的眼神,大摇大摆的往家走去。
小样儿的,贼心不死,还是没累着,回去就给你加练。
苏时恩想不到自己也有指导别人的一天,欣慰之余,指导的更加认真了,毕竟他也就只会“引体向上”这一个技能。
韩泽安苦不堪言,手抖,腿更抖,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赴约的事情,庆幸小宁没说具体的日子,明天见上一面应当也是可以的。
钱宁听说韩泽安回来了,得意的想着,自己的魅力还是很大的,结果等到了月上柳梢头,他都没能等到韩泽安来敲他的窗户。
第二天天还没亮,公鸡也没有打鸣,韩泽安就被强制唤醒了。
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正躺在骡车之上,身旁放着的是昨天下午收上来的青菜。
“没睡醒就接着睡,珍惜现在还能睡着的美好时光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估计你都会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中度过了。”
韩泽安一头雾水,堂弟这是要做什么?把他卖掉吗?可他又不值钱。
韩泽玉欣慰点头,二堂哥还不是完全的无药可救,最起码自我认知很清晰。
三人到了县城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街上也看不到其他行人。
苏时恩下车去踩点儿,片刻过后给韩泽玉指了一个地方。
韩泽玉让他看好二堂哥,就在那里躲着,能听见他说话就行。
苏时恩领命,拉着二堂哥躲好,警告他不要发出声音,否则一定会被修理的很惨。
……
周郎中背着药箱,像往常一样去药堂坐诊,这么早是没有病人来的。
他打开药柜,查看一个个的小抽屉里有没有需要补货的药材。
认真仔细的周郎中没有发现,一个在大清早还藏头露尾蒙着面的人,正在偷偷的向他靠近。
“不许动,举起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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