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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反正直播间都没人，那他就随便播一播吧，把今天当成一次直播彩排好了。
按照自己提前琢磨好的流程，阮旖开始自我介绍：“大家好啊，我是软软爱吃糖……”
叽里咕噜一顿自我介绍下来，右上角的观看人数变成了个位数，公屏上也开始出现弹幕。
【软软，你的声音好好听啊，你是哄睡主播吗？】
【不露脸？那有什么意思。】
【有什么才艺吗？】
阮旖眼睛亮起来，乖乖的挨个回答。
“我今天算是哄睡主播吧，不过明天就不确定啦，因为我刚开播，在慢慢寻找适合我的赛道。”
“我长得不丑的，只是今天不方便露脸。”
因为没有假发，也没有化妆。
“才艺吗？我可以给你们唱歌。”
很快，弹幕里开始新一轮的回复。
【这个视角我喜欢，但你的保守，我很不赞同。】
【哈哈哈哈楼上的，主播不是保守，是不够富有。】
这两条弹幕阮旖没看太懂，便在脑海里问系统是什么意思。
系统：“一个是说你太保守了，露得不够多。另一个是说，不是你保守，是你本来就没有，没有办法露。”
听完系统的解释，阮旖反而安心了。
吓死他了，他开始还以为发第二条弹幕的网友认出他是男孩子了呢。
弹幕也没说错，他确实不够富有。
他也在愁，这个擦边小主播他要怎么当。
这时，公屏里开始有人发维护阮旖的弹幕，阮旖一个发呆的功夫，弹幕里就吵了起来。
阮旖看到他们吵架，心里发虚。
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对不起帮自己说话的网友，因为他后期确实要走擦边的路来着。
这般想着，阮旖赶忙出声：“大家不要吵啦，我唱歌给你们听吧。”
说完，阮旖不敢再看弹幕区域，开始哼哼清唱。
他的嗓音条件好，唱起江南小曲儿来，那叫一个绵软清甜，缠绵缱绻。
没有太多技巧，全是感情。
像是直接缩在听者的怀里，嘴巴对着听者耳朵软声吟唱，呼出的气息又香又甜。
【我听in了。】
【啊啊啊啊啊妈妈我好像看到了古代卖艺不卖身的顶级花魁！呜呜呜呜唱得我好爽……】
【我只恨自己是个没有钱的窝囊废！一想到软软老婆为了养我，被迫在外面抛头露脸唱歌卖艺，我就牛牛流泪，噗噗噗，biubiubiu……】
弹幕上开始闪过一些礼物图标。
礼物都不贵，价值最高的也才几块钱，但阮旖看到时还是高兴得不行，小曲儿都忘记了唱，停下来捂着胸口凑近，仔细辨认送礼的网友昵称，一一道谢。
“真的很感谢大家的礼物，我根本不敢想，第一天开播我就可以收到礼物。”
【啊啊啊啊老婆露嘴巴了，好润好粉！下巴也小小的，尖尖的一点儿~让我亲亲让我亲亲，舔舔舔，吸溜~】
【有什么不敢想的，老婆你放心大胆想！】
【大哥大气！】
一眨眼的功夫，手机屏幕上接连闪过很多贵价礼物的图标，吓得阮旖眼睛都瞪圆了，谢礼物都谢不过来。
“谢谢阎，你送的礼物都好漂亮哦，我好喜欢。你有什么想听的歌吗？我唱给你听。”
加大加粗还带着五彩闪光特效的弹幕缓缓从屏幕中央飘过。
【随意，唱你喜欢的。】
既然大哥都这样说了，阮旖便也不扭捏，换着唱了几首风格不同的歌。
但直播间的网友们似乎不是很满意，哭着喊着要听之前江南小曲儿那种调调的歌。
阮旖清清嗓，抱着水杯咕咚喝了几大口，刚想说好，阎的评论横幅一般飘过。
【不唱了，你嗓子不舒服，我送你下班。】
阮旖不知道送他下班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顺着大哥的意思说：“好呀，谢谢阎~”
很快，满屏的礼物特效教会了阮旖，什么叫做送他下班。
阮旖最后是被礼物特效卡下播的。
没了刷得飞快的弹幕，阮旖感觉耳朵和眼睛都安静了下来。
但很多人和他互动，说喜欢他，给他带来的愉悦快感还在大脑皮层活跃着，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手机屏幕停留在直播间的礼物结算画面，阮旖捂着扑通跳的小心脏，仔细看了看。
今晚他的流水绝大多数都是阎贡献的，分到他手里的，都有十来万。
这还是他只播了半个小时的战绩。
阮旖不敢想象，要是他多播会儿，会有多少收入。
系统提醒：“宿主宝宝，你直播间的第一个大哥出现了，你赶紧加他的微信。”
“哦哦！”系统这样说，业务不熟练的阮旖才想起维护大哥。
他转去私信一看，发现阎已经先一步给他发来了微信号，说希望加他微信。
阮旖惊喜，复制粘贴，快快给对方发了好友申请过去。
申请很快通过。
对面的人和在直播间一样，一如既往话少，不过这次没再发文字消息，而是发的语音。
“软软爱吃糖你好，我是阎北。因为我有眼疾，所以只能用语音和你交流，希望你不要介意。”
怕阮旖误会他在说谎，阎北第二条语音唰的又过来了。
“之前在直播间发的文字弹幕，是我让别人帮我打字发送的。”
男声磁性好听，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对面的男人是如何俊美斯文。
只可惜，好好的一个大帅哥，眼睛不好。
阮旖小声感叹完，也回了一个语音消息。
因为唱了好几首歌，他的声音甜中带点沙哑，低低说话时，更加迷人。
“我不介意的。只是有点可惜，本来我还想让阎北哥哥帮我选一下漂亮裙子的。”
第37章
阮旖半真半假遗憾完, 隔了几秒，阎北的语音再次发过来，斯文清越的男声隐约透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干涩哑意。
“选裙子吗？虽然我眼睛暂时看不见, 但我可以想象。如果软软不介意，可以简单描述一下, 我应该也能给出一些参考意见。”
阎北这样说, 阮旖自然说好。
他第一次当小主播, 心里没底，不知道观众们喜欢看什么样的穿搭。
如果阎北能给他一些意见，那当然最好不过。
软软小主播很认真, 仔细翻看着自己空闲时加的购物车，一一给阎北介绍。
有在上一个世界穿过的旗袍、JK套裙、小护士装, 还有款式可爱又透着点性感的女仆装、清透凉快的男友风衬衫裙、贴身的包臀长裙、抹胸异域舞姬套装、性感蝴蝶纯欲小妈裙……
阮旖不知道阎北的想象力怎么样，也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不太自信, 怕自己说得不清楚, 阎北get不到, 于是他干脆老老实实, 念书一般，将商家上架的商品名称全部一口气读出来。
阮旖念的时候心无杂念，真的是全心全意想要让阎北帮忙参考一下。
却不知，屏幕对面的阎北在听到他用甜甜软软的嗓音，慢慢念着那些引人遐想的关键词时，胸腔中的惊涛骇浪翻涌得多么汹涌。
一口气念完, 阮旖深呼吸，抱着自己的小水杯吨吨吨，同时等待着阎北的回复。
他发了几条长语音，阎北应该是要听一会儿的。
确实也如阮旖想的那样, 阎北听语音花了一些时间，快十分钟时，才回消息过来。
男人语气郑重，仿佛在谈什么不得了的大生意，说出的内容却是：“听完软软的描述，我觉得这些裙子都很适合你，实在无法抉择出应该留谁弃谁。”
听到这儿，阮旖不开心瘪嘴。
好一个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系统应声：“没用的男人。”
紧跟着，阎北的下一条语音发过来。
“不如，直接将它们全部都买下。”
“实在抱歉，软软求助我，我却没能给出什么有效建议。希望软软给我一个表示歉意的机会，让我为你买单。软软挑选好，直接发我代付，可以吗？”
新语音放完，一人一统的口风不约而同发生改变。
阮旖：“他说的其实也挺言之有物的。”
系统：“这个男人好像也有点用。”
开心了一下，阮旖又犹豫：“才刚加上大哥，就让大哥给我代付买东西，会不会不太好啊？”
系统不以为然。
“没事，大哥都很有钱的。他都主动提出帮你买单了，你要是拒绝了，他反而不开心。大不了，他出了钱，宿主宝宝你多夸夸他，给足他情绪价值，让他觉得钱花得值就行。”
阮旖一想，系统说得好像在理。
大哥看直播花钱打赏，不就为了一个情绪价值吗？
但面上，阮旖肯定是不能直接答应的。
他礼貌性推辞了一下。
“这多不好意思呀。阎北哥哥今天已经打赏了我很多钱，裙子我自己花钱买就好。”
“打赏是打赏，歉意是歉意。拜托了，软软，请给我这个机会，不然我怕我会寝食难安。”
男人说得太过严重，把原本已经定好主意的阮旖都弄得不自信了。
漂亮少年问系统：“小精，不能帮我挑选出裙子是很大的问题吗？为什么阎北这么在意啊。他这样，搞得我心里怕怕的。”
系统：“呃，可能他是讨好型人格吧。反正他都这样说了，宿主宝宝你就放心大胆选。几十万都打赏了，他应该也不缺这几千块钱的买裙子钱。而且宿主宝宝你穿得好看，他看直播的时候也欢喜，换个角度来说，他这钱其实也是花在自己身上的。”
阮旖呆呆脸：“是吗？”
系统坚定：“是的。”
阮旖歪头：“可是阎北不是眼睛看不见吗？”
小宿主提出来，系统也发现自己的理由有漏洞。
但这并不妨碍它理直气壮。
“宿主宝宝不要在意小细节，反正让他付钱就对了。”
阮旖本也舍不得用自己的钱买裙子，阎北和系统都劝到这个地步了，他要是再不答应，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阮旖又发了语音过去，嗓音甜滋滋的，染着青涩的，不自知的欲。
“那就麻烦阎北哥哥啦，今天让阎北哥哥破费了。”
阎北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又严肃。
“为软软花钱不是破费，是我的荣幸。另外，软软不妨再多挑选一些裙子、配饰，和直播道具。这样直播时你也能有更多搭配选择。”
男人大方极了，也会说话，阮旖被哄得高兴，桃花眼润润亮亮：“谢谢阎北哥哥，阎北哥哥你对我真好，我好开心。”
回完阎北，阮旖又向系统感叹：“小精，阎北真的好会说话，我感觉他才是当主播的料。”
系统：“阎北估计是生意人，经商的都很会说好听话。”
阮旖想说，才不是。
他哥哥也是做生意的，但他哥哥就不太会说好听话，每次哄他都干巴巴的，说来说去就只会软软乖，软软听话。
想到这儿，阮旖扁扁嘴，有点不开心，也有些思念。
没等他的情绪发酵放大，阎北的消息又过来了。
“软软开心，我就欢喜。”
接着，男人画风一转：“只是欢喜过后，我又感到很遗憾。”
阮旖像是被钓着的小鱼儿，不自觉上了钩，跟着就问：“阎北哥哥遗憾什么呀？”
“遗憾我有眼疾，不能看清软软的脸。也遗憾我遇见软软太晚，剩下的时间太短暂，也不知道我还能再听几次软软的直播。”
阎北话里的消极冒出来，阮旖察觉到，忍不住追问。
“阎北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叫做，不知道还能再听几次我的直播？”
系统锐评：“他听起来好像快要死掉了。”
阎北再回，却不肯给阮旖说实话。
“我没事。我瞎说的，软软不必在意。我只是感叹一下，遗憾没有早点遇见软软。”
阮旖不信。
小脾气上来，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气性。
“阎北哥哥你没说实话。既然哥哥不是真心和我聊天，那我也不要哥哥的裙子了。”
说着说着，阮旖气性非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
或许是阎北对他太好，让他真觉得对着阎北时，就像对着哥哥宋庭行一般。
可以发小脾气，也会忍不住被阎北话里话外的意思引着生出担心。
“软软不要生气。”
这次，男人的声音里多了些想解释却又不敢解释的焦急，光听语气就能想象出他急到烦乱扯领带的样子。
很会哄人的嘴，到了真正需要哄人的时候，却只有一句毫无技巧的“不要生气”。
许是真的着急，男人发语音时按错了地方，还给阮旖发了几个系统自带的黄豆人表情包过来。
阮旖天生心软，很吃这一套，被弄得心里酸酸的。
只是他惦记着阎北藏起来的实话。
忍着没有松口，而是回了一个气鼓鼓的哼。
“就气就气！”
才十九岁的少年，从小被养得精细、单纯，不可避免有些小孩儿心性。
回了阎北“就气就气”之后，阮旖打定主意，要是阎北不和他说实话，哪怕阎北是他直播间第一个大哥，他也不想搭理阎北了。
作为旁观者，系统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个阎北，看起来不太简单啊。
总觉得它的小宿主在被牵着鼻子走。
系统刚想说出自己的质疑，阎北的解释就过来了。
像是实在不舍让阮旖生自己的气，阎北深思熟虑之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软软不气，我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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