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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哥[种田]——锦观

时间:2025-04-27 09:07:18  作者:锦观
  如今的尚书村,家家户户都在为种晚稻忙碌着,田埂上有人挑着秧苗经过时还会跟李宝福打招呼。这片田在坡度很缓的山坡上,上下两块都是李家的,上头那块赵庄生正在犁,而下头的便是昨日两人一前一后耙好了的。
  种晚稻常是一家子下田帮忙,小时候身体稍好的李宝福也得跟父母种晚稻,所以等长大了些,身体养好时,也不管身体弱不弱的事了,毕竟这关乎收成。
  李宝福想着事手上也不停,拉好一条直直的秧线,便开始插秧。
  插秧要弯着腰尽量保持身体平衡,食、中和拇指掐着秧苗插入土中并轻轻压实,这插秧时还得确保手指姿势正确,避免秧苗插入泥中掐软根茎,届时损伤秧苗。
  李宝福弯着腰沿线插秧,眼前是黄泥土水,背上顶着才升起的日出,汗水沿着额角滚落,流进眼睛,李宝福横着用手擦了擦却发现这葛布早已湿透。他直起弯了有小半个时辰的腰,轻转着腰身活动时,能听见骨骼咔咔响动。
  这时杨二来找牛,见赵庄生还有最后一小块地方犁完,便也不急,挽了裤腿帮李宝福插秧。
  李宝福满头大汗,直腰喘气说:“杨二哥,真是麻烦你了,借你家牛你还帮我们插秧。”
  杨二插秧比李宝福慢,却很是直顺,哪怕不用线比着也能将秧苗插得直,他弯着腰说:“这平时有个什么忙的,也是庄生哥也帮我们。我家这次田多,要是来不及,到时候还得麻烦庄生呢。”
  李宝福撩起衣下摆擦脸上的汗,说:“这当然没问题,邻里邻居的,该帮就得帮。”
  两人边插秧边聊,杨二说:“你四姐夫没在家吗?”
  李宝福手下不停,答道:“没,我姐说他去南安镇找新茶苗去了。”
  杨二唏嘘道:“那他家活重,我看昨天陈大娘把她娘家兄弟们都喊去田里帮忙,恐怕今年她们又卖茶又卖稻。”
  李宝福道:“我姐夫他们买的谷种好,脱壳完整还又香,谷种就一钱。”
  “这我知道,这米在外面卖十八文一斗呢。”杨二笑着说,“等你姐夫今年种好了,我也去买点回来试试。”
  两人边插秧边聊,也不觉累。
  没过多久,赵庄生就把上头田犁好,杨二牵着牛离开。赵庄生接过杨二剩下的秧苗插秧,朝李宝福说:“宝福,你先回去,这点田我很快弄完。”
  李宝福瞧着还剩大半的田,说:“没事,我在插会儿。”
  赵庄生直腰沉默地看着满身泥泞的李宝福,心里一紧,轻声道:“先回去,我一个人很快的。”
  李宝福不听,继续田里插秧,赵庄生沉声道:“宝福,听话。”
  赵庄生鲜少对李宝福说重话,如今这样已是要生气了,李宝福只得放下秧苗洗了泥脚上岸,说:“那我回去煮早饭,你早点回来。”
  赵庄生这才松了口气,说:“锄头别拿,等会儿我拢田边。”
  李宝福应声离开,回家时,路过薛家田,见薛屏和许蟠也在插秧,便笑着打招呼。
  薛屏一看人来,赶忙一步一挪地移到田中间,揪着跟泥里草根,说:“你插完了?”
  李宝福边走边说:“没,庄生哥还在田里。”
  薛屏甩着手里的草根,有些羡慕地说:“庄生兄弟真实诚,地里活他一个人干,我要是也这样命好该多好。”
  这话音才落,一坨泥巴准确无误地砸中薛屏后背,薛屏登时回头怒道:“许蟠你大清早发什么疯?!”
  见此大战即开,李宝福赶紧告辞离开。
  许蟠容貌俊逸,剑眉一拧,骂道:“薛屏,你插秧一刻,屎尿俱来,不是跟这个说话,就是扒田埂上的野草狗屎,你个杀千刀的东西能不能弄快点!”
  薛屏撇去泥巴,怒气冲冲地走向许蟠,说道:“我没用?昨天是谁套磨耙耙地的?许蟠你个欠收拾的,怎么能这样说你男人?”说着他还手欠地推了下许蟠,“把我当牛使,还不许我今天歇会儿。”
  许蟠登时砸了秧苗,泥水点子炸在薛屏脸上,他冷冷道:“插秧去!”
  薛屏见李宝福走远,上下左右的田也没人看过来,撇嘴低声埋怨:“凶什么啊,昨晚真搞快了你又踹我。”
  这话说完,许蟠一脚把薛屏踹进田里,薛屏惨叫一声想跑上岸,却被许蟠抓回来继续插秧。
  于是乎,薛屏顶着一身泥水,边小声骂许蟠虐待自家男人边苦兮兮插秧。
 
 
第12章
  赵庄生又是犁地又是插秧,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李宝福就煮了锅稠糊的地瓜粥,将盆里养着的鱼捞出来,切成大块用葱姜炒香后,加入芋头炖,香气浓郁。
  地里现摘的丝瓜猪油炒香,用先头炒好的鸡蛋小火收汁,最后出锅前淋一勺才做好的蟛蜞酱。
  干活人早上吃这么重味,李宝福怕赵庄生腻着,又拍了根黄瓜淋上麻油、酱汁拌好。
  做好这些,赵庄生扛着锄头背着一筐桑叶回来了,李宝福给他拿了件干净衣服,说:“洗手吃饭吧。”
  赵庄生在院里脱个精光,洗着身上干成块的泥,见李宝福还穿着清晨那身泥衣,说:“你把衣服换了,待会儿我拿去河边一块洗。”
  李宝福说:“午后去洗吧,顺便我洗个澡。”
  午后天热,下河洗澡最是舒服。
  吃完早饭,日头正晒,可地里活不能停,赵庄生出门插秧、耙田,李宝福在家把前几日收的稻谷晒好,并将三龄蚕筐里的桑叶碎全部捡出来,否则等这些蚕醒来吃上一点残叶,便会病胀死。
  蚕房内有蚊子,李宝福打死几个已被叮得满身包。
  只叹这蚕娇贵,不能闻到一点味道,包括艾草、粪便、煎咸鱼味及哪怕是不新鲜的肉味闻见一点都要死一大片。若是身上沾了丁点儿熏香,李宝福都得换身衣服洗个脸、手才敢进蚕房,否则怕它们闻见味道,给自己熏死。
  这三眠过后,蚕就从浑身黑毛变成了白色,桑叶也不用吃切碎的,能给养蚕人省点力气。只是没到大眠之前,沾了雨水的桑树叶子仍不能给它们吃,得用绳子穿好悬挂在通风的屋檐下,不时抖动绳子让桑叶风干。
  每当雨季或回南天,李宝福都在当天夜里祈祷第二天千万别下雨,有时下雨会起雾,这有雾时的桑叶更摘不得,得等雾散以后才行,可他能等,那几大筐嗷嗷待哺的蚕不能。
  然怕什么来什么,吃完午饭,天阴了些,赵庄生出门插秧,李宝福则坐在院里绩麻,在脚边挽了好几个麻团时,他见天色突然暗下来,乌云聚在远方山头正缓缓飘过来。
  夏日里最怕的就是这豆大的雨说下就下,李宝福怕大雨落下,淋湿自家谷,想着左右今日也晒够了,拿了簸箕就开始收谷粒。
  然老天真不留情,就在李宝福收到最后一堆时,暴雨突然降下,劈里啪啦地击打着院里的一切草木。李宝福赶忙将谷粒往簸箕中收,可这雨来得太快,手指在划拉谷粒时,他能明显感觉到水润进谷粒中的那股潮湿。
  指缝扒谷粒时,李宝福有些后悔今日没多用几张草席晒谷粒,这谷粒太多,院里晒不下,他就铺了些去院外。结果院外谷粒收完,才发现侧院这一小地方没有。
  正在李宝福收最后一点儿谷粒时,顶雨回来的赵庄生三下五除二铲走谷粒进屋。
  厨房火炉边,赵庄生撇柴烧水,而后给坐在自己腿上的李宝福擦头发,说:“冷不冷?”
  李宝福浑身湿透,脏衣服丢在柴堆上,而他又不肯没洗澡就穿干净衣服,便坐在赵庄生怀里烤火。
  贴在一起的赤|裸肌肤在摩挲中汲取彼此的炽热,李宝福腰抵在赵庄生块垒健壮的腹肌上,整个上身被他拢在怀里,哪里会冷?
  浓姜汤下肚,李宝福寒意散去,他往火炉子里丢了几根稻杆,说:“不冷。”他把双脚移进火源,前后翻烤着,问:“倒是你下田插秧,浑身本来就湿,这下子淋了雨,可别受寒。”
  “我没事,别担心。”赵庄生脱了衣服给李宝福披着,粗糙大手掐住他瘦削的腰身一提,便将人放在了板凳上。
  “谁的男人谁疼。”李宝福脚踩在赵庄生脚背上,看他肩宽腰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隐现,心里没来由有阵邪火,戏谑道:“你不想我心疼你?”
  这些天地里活重,赵庄生从头到脚被晒得黝黑发亮,但再黑的地方也有紫红。
  李宝福见赵庄生耳垂泛起一丝红,笑着收回脚继续翻烤着火,说:“算了,当我……”
  “水好了,洗澡。”
  怎料,赵庄生打断他的话。
  他嗓音喑哑,李宝福不免好笑地“嗯”了声,等赵庄生把水倒进大盆,他才张开双手双脚作抱状。赵庄生盯着李宝福一处眯了下眼睛,继而一言不发地把他抱在怀里走向大热水盆。
  大雨仍在劈里啪啦地击打着院里的花草,亦在无形中掩去一些声音。
  一个时辰后,暴雨停驻。
  赵庄生掀开床帐起身穿裤子,神色餍足的李宝福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懒懒道:“干什么去?”
  床间未散去的浓烈麝香味弥漫在两人身边,赵庄生转身,把李宝福抱在怀里,说:“挑粪。”
  李宝福:“……”
  “石楠树边才种的萝卜,得灌。”赵庄生用拇指指腹蹭了蹭李宝福的脸,轻言细语地说:“不然咱们没萝卜吃。”
  农活不能耽搁,李宝福明白,可这情事后的巨大空虚感让他依恋赵庄生,他抬头看向赵庄生,还未开口,赵庄生就已吻了下来,温声道:“晚上再来。”
  耳鬓厮磨,温柔缱绻,李宝福总觉赵庄生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就像褥子曝晒过太阳后的味道,干净又好闻得很。
  湿衣服没洗,赵庄生把那件联珠纹天青半臂衫给李宝福穿上,前后左右瞧了一圈后,说:“有点大,要是你再稍微胖些就好看了。”
  李宝福看不见自己全身模样,只能在那小铜镜里瞧个大概,说:“真的吗?”
  赵庄生点头,李宝福清瘦,原本较为白皙的肤色因这几日下地晒黑不少,然那清亮的双眸却透着一股少年意气。
  此时,雨后的一抹斜晖黄阳照在李宝福的青衫上,赵庄生温柔地笑着说:“真的。”
  蚕房里的三龄蚕正在休眠,那阴凉处的木架上已有蚕破了茧壳羽化成蚕蛾。米黄色的蚕蛾从雪白的茧中破出,慢慢地移动到赵庄生为它们准备好的厚桑纸上。
  赵庄生看李宝福一直盯着两只正在交|配的蚕蛾,还以为是蚕蛾出了什么毛病,说:“怎么了?”
  李宝福指着纸上两个屁股相对,不停展翅的蚕蛾说:“这怎么是两个雄蛾?”
  赵庄生:“……”
  只因这蚕蛾交|配时,是雌蛾伏着不动,雄蛾振动两翅飞扑,雌雄蚕蛾交|配半天甚至一天才分开。而后雄蛾会因精力枯竭死去,雌蛾即刻开始产卵,它们会将二百余粒蚕卵一一产平铺在桑纸上,不过这过程又要持续三四天。
  眼瞅这两只不停展飞的雄蛾,赵庄生也拿捏不准是为何,似笑非笑道:“许是它们……癖好与你一样。”
  李宝福:“……”
  他踹了脚赵庄生,而后用桑叶软根分开两只雄蛾,不甘示弱道:“跟你一样才是,喜欢搞别人屁股。”
  赵庄生脸色立即变了,沉声道:“你跟谁学的这话?”
  李宝福心道不好,嘴太快,把平日跟薛屏混在一起的话说出来了。
  赵庄生说:“是不是跟薛屏学的?”
  李宝福撒腿想跑却被赵庄生一手抓住,他把李宝福带到院里,冷着脸问:“你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你跟别人说过没?”
  李宝福无奈至极,说:“我跟别人说这个做什么?”
  赵庄生说:“以后少跟薛屏来往。”
  李宝福不听,侧转了半个身子,赵庄生把他身子转回来,声音已带着怒气:“听到了吗?”
  李宝福偏头凝视地上玩耍的狸猫并不答话,赵庄生也不恼,右手掐住李宝福的下颌,让他直视自己,重复道:“少跟薛屏说话。”
  怎料下一瞬,李宝福无声的泪措不及防地就溢出了眼眶。赵庄生登时就被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擦眼泪,语气已无方才的冷淡和命令,轻声哄道:“好好好!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这话了!”
  李宝福甩开赵庄生的手,双眸湿润地看着他,责问道:“你哪儿错了?”
  赵庄生立即回道:“我不该不让你和薛屏来往。”
  李宝福说:“那你是不是跟那雄蛾一样?”他闷闷地偏过头去,又说:“不喜欢我屁股,还又打又撞。”
  赵庄生:“……”
  然赵庄生不敢反驳,生怕李宝福又一个生气,直到深夜都不理他,只好满口应下他是大混蛋、老流氓这种话。
  李宝福看他认错如此快,玩心散去,丢下句我困了而后潇洒离去。
  只余院里的赵庄生站在原地细想着总觉不对的地方。
  蚕蛾羽化飞走,蚕种留于纸上,赵庄生用四根竹棍弯成方架子,而后把方架挂在高且通风、避开阳光的屋内梁下,最后将蚕纸在架上撑开存放。
  插秧的事一完,村里还要给稻谷脱壳。但李家有些稻谷沾了点雨,还要晒天两,两人就也不急,赵庄生在院里缫丝,李宝福绩麻。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沸腾的锅中煮着几十颗蚕茧,蚕茧与上方支架的木孔洞中连着根细细的丝线,这丝线汇成一根绕在大关车上,这便是蚕吐出来的丝衣。
  赵庄生转着木轴、脚踩木踏板还要观察锅里的茧,最是辛苦。
  且缫丝讲究个出水干,大关车五寸远的地方还要摆盆炭火,当大关车迅速转动时,这丝线就能一边上车一边被火烘干,故而出水干。
  七月中旬,夏日格外闷热,赵庄生挨着两处火源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李宝福从蚕房喂完蚕出来,见赵庄生浑身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忙给他倒了碗鱼腥草水,继而推开他,自己缫丝。
  手脚不停转动,那丝线便汇聚在大关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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