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现在醒了吗……
【宿主,您快死了。】
系统冷不丁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温馨。
危颐谙没有搭理这个报丧鸟,自顾自地查阅了一下系统面板:
【求生者——危颐谙
经验值(歼敌):999+/+∞
等级(LV9):无垠帝国中将
追随者(?%):99+/+∞
仰慕者(?%):999+/+∞
灵魂伴侣(?%):?/+∞
龙傲天指数:71%(C级)】
和他预估的一样,各项数值基本没有变化,但按照当前的能量转换速率,再坚持个十天半个月还是不成问题。
系统似乎不甘寂寞,继续发挥着其独特的情感模拟板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您用了8年多的时间,将任务进度推到了71%!原本B级评分胜利在望,现在却……唉,030真为您不值啊!】
面对这反相的激励,危颐谙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捻着手上的发丝淡淡地开口:“说重点。”
【明明激活系统时的求生意愿那么强烈……】
系统看了一眼他毫无波动的神情,泄气地说道:【——好吧,扶家出事了。】
话音未落房门自动开启,扶瑆几乎是飞奔着进来,Omega的脸上一片煞白,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抱歉颐谙,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扶瑆脑海一片混乱,虽然他还没理解先前Beta口中的“容器”是什么意思,但毫无疑问,危颐谙即将进入信息素紊乱期,而自己这个法定伴侣却要求在此刻离开……
想到这,Omega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紧紧扼住,千言万语凝结在喉间让他不知如何开口。
“我……”
“可以。”
危颐谙直视着他,毫无血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直射下近乎透明,漆黑的发丝垂落在眼睫前,挡住了那双洞察人心的灰色眼瞳,更添了一丝病气。
这人的回应一如既往地平静:
“去吧。”
这简单而有力的两个字如同一把快刀,直接斩断了Omega脑海里所有纷杂的思绪。扶瑆愣了一下,用那双水光滟潋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良久才吐出一句:
“等我回来。”
随后Omega果断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个坚定的背影。
……
扶家。
华贵肃穆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这里几乎汇聚了家族中所有有头有脸的子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与压抑。
在这一片浅黄色发色交织的人群中,最上首的扶瑆反而成了异类,他高高在上冷漠俯视着人群,脸上还挂着那副公式性的微笑。
“扶瑆,你这样一声不吭就找了结合对象,长辈们都很担心啊。”
一位家族长者率先开口,话语中既有关切,也有责备:
“危中将再好那也是个Beta,要是你们以后谁后悔,这反倒是结了仇……”
下方守旧派的席位传来一阵附和之声,毕竟,家族的名誉与未来不容许任何闪失。
“哎呀,小瑆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年轻人嘛,崇尚自由恋爱。”
有人出来打圆场,试图缓和气氛,但随即话锋一转:
“你这么些年的不容易大伙也都看在眼里,不过呢现在好不容易结婚了,孕育子嗣肯定是第一位的,Beta和Omega的生育率本来就低……”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扶瑆的脸色:
“不过这也说不准嘛,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大伙也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关心关心扶家未来的血脉延续问题……”
“说这么多干嘛!”
一位中年Alpha猛地拍了一下桌面,要给自己壮胆鼓劲儿似的,他站起身说道:
“我就直说了,本来你一个Omega做家主就不合适,现在还可能传不了后,懂事点儿就自己退位让贤吧,家主!”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阵阵涟漪。下方家族成员们交头接耳,最终目光纷纷把目光投向最上首,等待着他如何回应。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衣物摩擦声回荡在整个会议室里。
扶瑆一直静静地坐在上方,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椅子上的宝石,那颗逐渐褪色的紫水晶曾几何时象征着家主的权利与荣耀,如今却失去了往日的璀璨光芒。正如扶家一般,即便后人投入再多的精力保养修复,也无法阻止其内在的衰败与斑驳。
无聊……一如既往地无聊……扶瑆想着,把那块意义非凡的宝石硬生生掰了下来,将它攥在掌心。他感受着这熟悉的重量与温度,仿佛再次握住了家族命运的脉搏。
Omega几乎都能猜到是哪些蠢货在兴风作浪,又是为了多么可笑的理由。如果不是为了后续的计划,他根本不想离开那间温暖的公寓,离开那个……
面对众人的视线,扶瑆微笑着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有着一种超脱的平静:
“我的回答还跟当年一样。”
看着家主愈发平和的表情,下方的众人反而瑟缩了一下,室内噤若寒蝉。老一辈的心中更是泛起阵阵涟漪,他们回忆起往昔的雷霆风波,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说着,扶瑆缓缓张开五指,露出了手中那块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宝石。
众人的眼神不禁聚焦其上:这是来自神明精心浇筑的造物,如此脆弱,又如此摄人心魄;醉人的紫水晶如同一颗沉睡的星辰,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却凄美的光芒……
砰的一声——
“葡萄酒”从那只手中倾倒下来,华丽的碎片瞬间四处飞溅,宛如一场璀璨却短暂的流星雨;晶莹的碎块敲击在桌面上,弹奏出一场错杂的交响曲——星辰坠落了。
“谁想要,自己来取,乞讨是讨不到的。”
在这场视觉盛宴之外,Omega话语冷漠而决绝,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浅色调的长发在灯光下透出一种尖锐的光芒,与那双深邃刺人的眼睛相得益彰,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随着话语落定,宝石晶莹的碎片在地上跳跃、旋转,最终归于沉寂,仿佛一段历史的落幕。
摔完,Omega没有再多停留一秒,径直走出了会议室。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有一大群沉默的多数忠诚地跟随在他的身后,一同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权势与荣耀的地方。
“你!”中年Alpha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一幕,却又无可奈何,他敢怒不敢言。
“唉……又要变天了……”
长者们望着桌面上雨水一般的黄紫色碎屑,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随后,他们也蹒跚着相继离开,似乎预感到家族的未来将发生巨变。
“一群孬种!”
中年Alpha啐了一口,却也坐立难安,他环视一周准备悻悻离开。
蓦地,一只铁钳样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扶总——桌子,您可别忘了赔偿。”
……
【宿主!你真让他走了?这人好歹是个高等级Omega,真结合了还能给你续点命啊!】
危颐谙没有理会,他正在脑海中编织着一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布局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皇室……军部……协会……议会……
萧氏……游氏……扶氏……赵氏……
突然想起的特殊通讯提醒打断了他的思绪,危颐谙顺手接起:
“危颐谙!你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游诤扭曲的脸庞出现在虚拟投屏上:“我真的服了,你匹配对象找谁不好,偏偏找扶家那个!”
“他不是你的合作对象么。”危颐谙没有抬头,淡淡回应道。
“他——!”
游诤一下就哑了火,他磕磕绊绊地说:“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危颐谙漫不经心地想:可能是在庆功宴?又或者是匹配中心?这些个场合都是游家势力把控最强的地方,如果游诤不希望他们顺利接触、结合,完全有机会从中作梗……
不过,直到刚刚那一刻,这一切才得到确认。此前他只是有所猜测,没想到一试就验明了真相。
“这不是更好,大家都是朋友。”危颐谙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对对!都是朋友!”游诤连忙附和,随后又振作起来:“就是因为是朋友我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趁他现在不在我跟你说,这种Omega真的要不得,他——”
就在游诤滔滔不绝之际,危颐谙忽然有种预感,他猛得看向窗外——
下一秒,一声巨响突然划破天际,大地仿佛都在震颤,整个中心区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卧槽!扶家炸了!”
第18章 拆吃入腹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大厅中回荡,赵译愫被这声响亮的掌掴打得侧偏了头,他顶了下腮帮子,毫不犹豫地跪下:“父亲,我知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是怕了。”
赵氏家主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回头看曾经那个让他无比骄傲的儿子。
“我给过你机会,赵氏从来不只有你这一个选择。”他的话语冰冷而决绝。
赵译愫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父亲,我只是输了——”
“不是你输了,”赵家主冷冷的打断道,“是赵家输了,还是惨败!你知道皇帝陛下要怎么处置萧廷敬吗?”
……
“一群废物!”
萧廷敬重重地将一个Alpha踹倒在地,他脸上的表情一片扭曲。
“殿下,那个Omega简直是个疯子!”手下结结巴巴地辩解道,“还有游家!那些个人连命都不要了,暗线也全被他们掌控,属下实在是——”
“滚!”
萧廷敬厉声喝断,他重重地喘着粗气,双目一片赤红。
他和赵译愫本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是要在家族会议上挑起扶家继承权的事端,以此让扶瑆放松警惕;实际上他们早就买通了扶家内部的顽固派,准备趁他新婚休假期间直接以雷霆之势拿下老宅一击毙敌。
没想到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泄露。扶瑆也是狠,不知道给那个中年Alpha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借他之手提前引爆了暗地里的埋伏,甚至更添了把火,干脆将整个扶氏老宅付之一炬,死活要把这场祸事给坐实。
游氏又不知道发哪门子疯翻旧账,冒出来火上浇油,硬生生把赵家和皇室全部卷进漩涡之中。
“殿下,皇帝陛下紧急召见……”
狂躁的信息素停滞了,萧廷敬闻言竟浑身一僵,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召见,而是命运的判决书。
最终,这位Alpha颓然地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他喃喃道:“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
爱尔茨,中心区,512号。
在一间布局简洁、色调冷淡的房间中,几缕月光透过轻薄的纺纱窗帘,洒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
被褥堆叠间,隐约可见一位年轻男子静静地沉睡,他的面容俊美立体,却又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
夜风轻轻拂过他凌乱的额发,星光与月影在那漆黑的睫毛上交错,勾勒出一片岁月静好、安详至极的画面。
030却在这份宁静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
两天前,当危颐谙得知那场爆炸事件后,竟露出一个平静到令系统发憷的微笑,随即他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陷入了长时间的沉眠。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030感到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危颐谙曾经提到过这是开拓者的一种休眠求生方式,系统恐怕早已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以为宿主遭遇了什么不测。
检测到的持续平稳的生命体征信息让030稍稍安心,然而,面对这样难得毫无防备的危颐谙,系统又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这时候安排一个攻略对象过来……】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强烈的求生本能便让祂打了个寒颤。尽管没有实体,030却清晰地感受到一种被无形之手扼住命运咽喉的寒意——呃、不行不行,会被打死的……
危颐谙却浑然不知自己险些惨遭系统的毒手,此刻,他正沉浸在精神世界的深处,精心梳理着体内的能量。
这套流程危颐谙并不陌生,从前作为开拓者,在废土表面自己的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后身体便会自动启动休眠机制,为重返地下、供给母巢汲取养分做好准备。
他凝神细视,感知着体内那头狂躁的巨兽。
即使在梦境中,那巨兽的喉间也不时发出低沉的哼鸣,表皮那一根根毛发已经如同钢钉般炸起来,几乎要冲破躯体的束缚,显示出即将到达忍耐极限的迹象。
还有两天……
危颐谙在内心默默计算着,如果在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内,他没能寻得有效的释放渠道,那么生命的流沙将不可避免地开始加速流逝,直至消逝无踪。
他承认这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但不破不立,一旦成功,他便能再一次挣脱桎梏自身的枷锁,迎来更长一段时间的放松时间。
饱胀的能量在肌肉间游走,即使在梦中也未曾停歇,为了分散注意力,危颐谙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计划。
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际,他似乎感觉到一团柔软的东西在悄悄贴近,最终依偎到自己的怀中。
随后,唇上传来一片细腻温润的触感,危颐谙睫毛颤动了两下,蓦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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