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毒蛇画灵总归是不会有危险的,养着的话,有危险的说不定还是自己,他想到肩膀上的印子。
他的皮肤白,淤青牙印之类的一留下就难消,还看得特别明显,即使并不严重。
“叮——”
门铃忽然被按响。
门外传来一道有礼貌的男声:“您的快递已送达,请尽快签收。”
想到系统发来的变形药剂和白珠,傅尚夏挑眉,将水杯放下,便打开了门。
门外是个机器人,黑漆漆的铁皮脑袋和蓝色的身体搭配起来居然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它递上包裹,道:“请顾客签收。”
没看出和往常送快递的机器人有任何不同,傅尚夏便收回了视线,从它那里接过快递和笔,瞅了眼快递单。
商家的所有信息都是乱码。
似乎早有预料,他淡定地还回笔,听着机器人说完为他们快递公司打广告的话,就要转身。
脚尖却碰到了什么个东西。
傅尚夏低头看,是一个系着黑丝带的银色方形盒子,阳光照耀下,那颜色近乎雪白,和银蛇的颜色很像。
这片别墅区的治安工作一向不错,更何况隔壁还住着一位神秘人听了都犹豫的少校,傅尚夏驻足几秒,最终将盒子一起带了进去。
黑色丝带被他纤长的手指抽开,掀起盖子,里面竟是一款最新的通讯器,整体米白色,还没拆封。
傅尚夏靠着椅背,气消了消,却没让佩戴,毕竟他身边神秘人的隐患还没处理,万一这东西来自那伙人,自己此举便是自投罗网。
又打开快递盒,入眼便是一本盒子大小的说明书,草草翻了几页,大致意思是说,变形药剂是来源于其他世界的产品,本世界设施无法检测,安全无毒,谁都可以使用,而且宿主必须隐瞒系统的存在。
“……阅即焚毁。”
话音刚落,这本说明书即没自燃,也没消失,反倒是眨眼间就在他手里变成了一团灰烬。
盒中,下层又是一张便签,介绍之简便,一句话概括,甚至没有说白珠的具体使用方式,就有出现一小团灰。
旁边,是一管史莱姆绿色的封口药剂和直径一寸还蒙尘的珠子。
与傅尚夏显而易见的嫌弃不同,几乎是便签刚焚毁的时候,乖崽就嗅到了熟悉无比的气味儿,迫不及待地朝这边飞来,落到防震的泡沫上,一口将珠子吞入口中。
第9章
此番动作仅发生在呼吸之间,傅尚夏阻止不及,只好咽下差点脱口的话语,眼神复杂地盯着尚不知被嫌弃的小重明鸟。
小重明鸟梗了梗脖子,像是有些被噎着了,转了好几下脑袋才缓过来,随后便眼睛放光地看着自家主人,期待他再拿出好东西。
“没有了,”傅尚夏摊手,复而蹙眉,“那珠子明明写的是玩具,怎么被你当做食物吃了?”
难道他单纯好骗的系统这次留了心眼子,故意坑自己的积分,傅尚夏颇为怀疑。
乖崽清了清嗓子:“啾,啾咕~”
叫声刚出,它便极通人性地给了傅尚夏一个“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傲娇地昂了昂鸟头,张口又吐出了珠子。
珠子上还带着不明的水渍,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上面蒙着的一层灰应该是进了乖崽的肚子里,露出其晶莹剔透,玉泽甚好的内里,正飘在傅尚夏眼前。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如果不说它被自家画灵吞过,应该能卖出一个好价钱,玉器在星际还是很有市场的。
“咕!”
乖崽发出命令,在它感知而来,主人刚才的要求肯定是要它展示自己强大的实力,才能表明它有养这个香香主人的实力。
于是,它便毫不留情地出了手。
眨眼间,傅尚夏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只见原本身处客厅的他不知怎么就到了一片原始森林,连同乖崽都消失无踪了,他环顾四周,心道,崽子长大了敢坑老父亲了。
总归是没有危险的,他试探地向前走,郁郁葱葱的树林,似乎隐藏着某种危机,没有动物的嚎叫,没有鸟类的啼鸣,更没有人的踪迹,安静得可怕。
“乖崽。”他轻声呼唤。
每唤一句,隐住身形的重明鸟就歪一下头,想答应又不敢露馅,泄愤般地对着脚下的树干啄了几下才罢休。
主人,肯定用计,只要它现行,就说明它不厉害,那主人就会被那条菜蛇拐走了,肯定是,脑袋瓜时而灵光的重明鸟如此想道。
树干也不是实物,啄两下倒也没声儿。
见乖崽确实不出来,傅尚夏正踱步,便听密集的“嘶嘶声”向他而来,或是几十声,或是几百声,此起彼伏,让他不好的预感越发清晰。
他颇为僵硬地扭过头去,后方,十几条手臂粗的花蛇朝他而来,紧跟着的,左边右边、四面八方的花蛇都朝这边爬来。最长的几十尺,短的也有一米,而且数量之多,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傅尚夏觉得即使他不怕蛇,但就这一幕密集恐惧症也会怕的。恐惧的气息充斥着他的内心,似乎也掐断了他的反应神经,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定在原地。
他面无表情,紧抿着唇,想,从这出去了,他的好大儿要进他的暗杀名单里了。
也许是乖崽感知到也也说不定,蛇的数量开始减少,近了,近了,傅尚夏眼睁睁地看着最先出来的那条蛇就快到了他脚下。
突然,那条花蛇颜色一变,成了银白色,漆黑的瞳孔也变了色,面对这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傅尚夏惊讶中不乏好笑,眨了眨眼,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怕小白。”
夹带私货的小重明鸟气得跺脚,忙将剩下所有的蛇都变成了那条菜蛇的样子,以数量胜质量,它哼哼地又啄了一下树干。
这次,啄到的居然是个实物,只听一声脆响,那东西碎了。
这边,已经不怕小白的傅尚夏悠哉悠哉地等着乖崽现身,顺便撤回了要给它记一笔的想法,就听东西碎掉的声音。
“乖崽,你搞什么了?”他问。
话落,诚惶诚恐的重明鸟撤了灵力,幻境开始崩散,这下发现它站在了窗梁上,那个倒霉的被它啄了几口的树干就是窗玻璃。
傅尚夏眯了眯眼,从这白珠用来制造幻境的奇异功能里回了神,似笑非笑地将目光聚在干了坏事的重明鸟身上。
众所周知,鸟崽怎么懂眼神的深意呢?
鸟崽只知道笑了就是不生气了呢。
于是,小重明鸟欢欢喜喜地飞到傅尚夏脖颈处,找了个地方窝起来,半是推锅半是埋怨地咕了几声,都是菜蛇的错,是玻璃质量不好的错。
语气很是心虚,而且反手就被傅尚夏拎着脖子送到了眼前。
从惧意里缓冲过来,唇瓣逐渐有了血色,便见那抹红弯了弯,道:“既已知错,便去系统空间内反省三个小时,到时间我会唤你出来的。”
说着,那双明眸带笑地瞅了似有庆幸的重明鸟一眼,以及它怀里的宝珠,右手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一次性手套,带上,道:“白珠没收,反省之后还你。”
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带着手套的右手一把抢过珠子,看重明鸟还有不服的意思,他幽幽地补了一句:
“表现的好,给你新玩具,表现的差,再加一小时。”
乖崽立马偃旗息鼓,钻进了系统空间。
傅尚夏也没歇着,褪下手套扔垃圾桶,处理起烂摊子来,联系了安装玻璃的师傅,他思索片刻,又向新加的好友发了消息。
目测夏天还没过:“秦先生,在吗?”
鉴于是求人办事,傅尚夏不能冷冰冰的,便又复诊了个小猫敲门的表情。
原主通讯器不常用,表情头像昵称全是几年前的风格,索性,都不算中二,也还算在傅尚夏审美点上,便也没换。
秦:“什么事”
几乎是秒回,傅尚夏一挑眉,感到诧异。原本想来,像他这位邻居这样的大忙人至少要等十分钟才能看到信息呢。
他先是对着可能是银蛇主人的礼物的全新通讯器拍了张照片,才回。
目测夏天还没过:“收到一个好心人寄的通讯器,担心运来的途中被做了手脚,想问问是全新的吗”
目测夏的还没过:图片
秦:“新的”
秦:“没问题”
傅尚夏松了口气,减了减对银蛇的怀疑,犹豫不决地删删打打,好几分钟才将消息发了出去。
目测夏天还没过:“秦先生现在在家吗”
秦:“不在”
很好,傅尚夏眸光闪了闪,为表真实,特意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原主小时候踢的足球,顺着自家已经卸下来的窗子,瞄准对面踢了过去。
又是一声响,球迅速精准地冲破了秦闲别墅的一扇窗户。
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秦闲就听见这声响,敛神,停笔,脸色如同结了层霜,快步朝传来响动的客房走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到,信息提示音无端地响了起来。
目测夏天还没过:“是这样的秦先生,上午我妹妹踢球将球踢进了您家顺便砸坏了窗户”
目测夏天还没过:“我联系了师傅来修,马上到”
目测夏天还没过:“如果秦先生你在家,可以商量一下赔款事宜,以及将我妹妹的球拿回来”
秦:“稍等,三分钟到”
傅尚夏勾起唇角,拉上窗帘深藏功与名,心道,这样就不怕那群人再靠着这机会混进来杀他了。
丝毫不知秦闲住房的玻璃是上好的,非成年人力量无法砸开的那种,更不知秦闲本人此刻正站在刚被他踢碎的窗台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方向。
三分钟后,
傅尚夏在自家花园里见到了“匆匆赶回”的秦闲,男人从悬浮车上下来,做着一身闲适风的装扮,整天偏灰色,稳重而冷淡。
傅尚夏收回视线,放下浇花的壶,便笑了笑:“秦先生,很抱歉麻烦你回来这一趟。”
秦闲看着他,墨黑色的眸子似乎要将他卷进去,也不回这客套话,就在傅尚夏觉得需要装玻璃的师傅来打破这份寂静时,秦闲忽道:“走吧。”
说着,他便转身向隔壁自己的别墅走去,步伐不快,但毕竟两座别墅相距不远,没几步便到了门前。
不同于傅家的花园,秦闲这里种的花少,也没什么气味,在门前也只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气,清新提神。
秉持着罪魁祸首的自觉,傅尚夏就站在外面等,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撕开彩色的糖纸,刚放进嘴里,秦闲就一手拿着足球出来了。
“味道如何?”他无厘头地问。
傅尚夏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他眼神落在糖纸上,才明了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他给的糖味道怎么样。
以是,他接过球,抿唇一笑:“尝起来不错,薄荷味的。”
等乖崽解禁,玻璃窗户已经按装完成,傅尚夏掐着时间,手里把玩着变形药剂,坐在桌边。
金黄的团子还是小孩心性,被关了这么久,出来定是先找人委屈诉苦的,振动肉翮,扑进傅尚夏怀里。
注意到那绿色的瓶子,乖崽眼睛放光:“咕啾。”
傅尚夏知道它在一定程度上能和自己心灵相通,就用食指点了点桌子,道:“站过来,再给你。”
重明鸟乖巧地飞到指定地点,爪站在桌面上,收肉翮,挺胸脯,扬脑袋。
倒有几分站军姿的模样,傅尚夏轻笑:“立正。”
“张嘴。”他迅速又补上一句。
重明鸟依言张开鸟喙,便被灌下那绿色的液体,嘴里一股又凉又辣还苦的怪味,感觉味蕾受到了暴击。
乖崽晕乎乎地倒下,翘着一只爪,一副生无可恋的情态,眼神幽怨地盯着自家主人。
大概是在谴责傅尚夏不守信用,说好是玩具怎么变成那只丑家伙熬的怪水了。
青年没有被谴责的自觉,扬起唇角,给重明鸟揉了揉肚子,阳光披在其身上,倒有几分圣洁之感,乖崽差点原来他,便听他自言自语:
“这瓶药剂何时才能起作用呢?变成小鸡小鸭崽好了。”
“啾????”
话音未落,原本金黄发亮的重明鸟竟真变成了一只浅黄色、毛还没长齐的小鸡崽,其不起眼程度,就是丢了都不怕有人捡的那种。连凤鸣声都成了叽叽喳喳。
傅尚夏仔仔细细地打量它半晌,捻了根毛:“有点秃。”
“叽唧!”
乖崽扭过头,自闭了。
第10章
“我英明了一辈子,怎么生出来你这个蠢货!齐衡,好好跟你大哥学学!”男人指着地上跪着的人,怒其不争。
地上跪着的是前些日子还和傅尚夏打了赌的齐二少,那时候一脸得意地搂着女伴,身后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好不快活。
齐衡垂着头,脸颊红肿,眼底是掩饰不住憎恶:“知道了,父亲。”
听着自己优秀的大儿子为其求情的话,齐父怒意更甚:
“我叫你用那小丫头的命逼傅尚夏那小子交出芯片,你偏是被人带进了沟里,和他打那劳什子赌,齐衡你脑子呢!现在好了,人躲着不出来,芯片我要的是芯片!”
说着,齐父叹了口气:“祂给的时限就要到了,家里生意还需要祂,你们抓紧时间。”
虽然这话的对象是他的两个儿子,但齐父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分给自己的大儿子,见齐衡不答,他父亲摔门而走。
“砰”一声,
齐衡才抬起头狠狠地盯着这位伪善的大哥,站起身,气冲冲地手指那人鼻子道:
“是你跟他说的!不用想肯定是你,呵,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还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想都别想继承齐家。”
那人后退几步,手中的酒杯被齐衡夺过,碍于父亲维护这个私生子,齐衡又不能直接动手,说几句也解不了气,便一口饮尽杯中酒,撂下一句“私生子就要做好私生子的本分”。
玻璃酒杯应声而碎,齐衡愤恨地转身离开,没有瞧见那人脸上一抹得逞的笑,他仍是桀骜的紧,叫了几个小弟就打算去老地方发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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