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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重生]——迟宵也

时间:2025-04-29 15:25:30  作者:迟宵也
  南晴浑身发抖,唇色苍白。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住喻逐云的身体,将其带离黄线的危险处。
  恰在这时,喻逐云的身后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两声。
  远处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大喊:“快!快离开那里!!”
  然而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喻逐云的左耳抽痛嗡鸣,右耳却听见了一道清脆无比的声音。感觉到身后失去支撑的刹那,他立刻松开了南晴的手,将其往远处用力地推了一把!
  “咔嚓”——
  南晴已经朝他扑了过来。
  天际线的粉橙变得浓郁耀眼。
  章妤等人连滚带爬地跑到断裂开的栏杆旁,只来得及看见两人的影子渐渐地往山坡下滚,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第37章 
  南晴醒来时喘不上气, 勉力睁开眼,四周一片不见五指的黑,渐渐地才能看见些许物体的轮廓。
  四周传来呼呼的风声, 苍凉冰冷。他却感觉到自己陷在一个柔软温暖的地方, 四肢被牢牢地禁锢住, 耳朵贴着的地方传来了阵阵有力的心跳声。
  南晴低声喊道:“喻逐云?喻逐云!”
  将他牢牢护在怀里的青年没有回应。
  不知身处什么环境,南晴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捱到了眼睛适应黑暗, 才开始观察四周。
  他们靠着一棵山坡上的大树,四周是一片茫茫令人分不清方向的灌木丛林。所幸这一块路缓, 不像上山索道那里的悬崖峭壁,没有给他们带来生命危险。
  这实在是不幸中之大幸。头顶突坠巨石,喻逐云护着他撞到木栅栏, 栅栏却断裂,两人一同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南晴庆幸地闭了闭眼,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知道能全须全尾的活下来有多么不容易。
  他被喻逐云抱得死紧, 试了半天才勉强抽了一只手出来, 拿出了手机,试探着打了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着急万分的老师同学们说救援队已经过去了, 正在打探照灯找他们。
  因为山间地形复杂, 天又黑了,所以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到。这段时间内他们要尽量保存体力、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南晴一一应了,挂断电话后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身侧。忽然, 青年的眼皮略微动了动。
  喻逐云醒了!
  南晴霎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摸上他的侧脸:“喻逐云…有没有事?哪里疼?!”
  喻逐云一言未发。
  他条件反射地绷起身体,狠狠地将怀里的人抱紧,抵御着外部所有的冲击。呼吸也有些粗重,仿佛被逼至绝境的困兽发出威胁般的怒吼。
  过了足足半分钟,脸庞后知后觉地传来阵阵温热的触感,他不由得茫然地低下头。
  “……逐云?你怎……现在……我们……”
  黑暗中,南晴神色担忧,唇瓣一张一合,小心翼翼地说着什么。
  然而这些零碎的音节连不成一个有意义的句子,喻逐云怔怔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左耳,脸色骤然苍白。
  “……你不要担心,周岸康他们一定去联系景区的工作人员了,我们现在的位置还算安全。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不要轻举妄动,我已经联系过他们了。”
  南晴嗓子干哑发颤,轻柔地捧着喻逐云的脸,强自镇定:“现在告诉我,你身上哪里疼?之前撞到的地方……骨头有没有受伤?”
  喻逐云没有回答。
  他的嘴唇发颤,眸光闪烁,维持着拥抱的动作,仿佛已经痛得说不出话。
  是伤到了脊椎?还是神经?
  南晴的心猛地一沉,立刻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摸,仔仔细细地检查。
  大概是因为有灌木丛做缓冲,骨头貌似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例如手腕、手背,摸起来全都是细小粗粝的伤口。黏腻潮湿的鲜血叠在一块,已经凝结成了厚重的血痂。
  “……你手好冷,”南晴松了一口气,眼睛却依然模糊,被他胡乱地用手臂蹭了蹭,“你等等,我找个东西给你包起来……”
  山上高,气温低,天色已晚。空气中慢慢凝结着水汽,两人身上的体温都在迅速地流失。
  林间灌木簌簌作响。月亮拨开云层出来,皎洁的光芒照亮了大地。
  南晴解开了自己的围巾,哆哆嗦嗦地给喻逐云套。
  一直以来保持着沉默的青年却猛然反应过来,立刻将东西推了回去。
  他的眉心蹙起,格外吃力地说:“你自己,戴,不要给我……”
  “可现在是特殊情况,你身上太冷了,比我还需要这个!”南晴有点着急地靠近了喻逐云,“实在不行的话我们靠近一点取暖,我们……”
  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鼻尖到鼻尖,只剩下了十厘米。
  南晴突然陷入了沉默。月色下,他看清了。
  ……喻逐云左耳的助听器不见了。
  四周的空气凝滞,近乎死寂。南晴零碎焦急的话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显且震惊的目光。
  刹那间,喻逐云的心坠到了谷底。
  他像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扔进冰天雪地里。浑身上下都冷得发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绝望感袭上心头。
  半晌,南晴的唇上下张了张:“喻逐云……”
  喻逐云猛地攥紧了手,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眼前一阵晕眩,忽然扯了扯嘴角。
  怎么样?
  想说什么?
  不是看见了吗,我是个聋子啊。想说什么都无所谓。
  南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闭上了嘴。
  他直接抬起手,轻轻地拢住喻逐云的左耳,用长长的毛绒围巾罩住它。以围巾为桥梁,将两人笼在了一块。
  山野林间,月色如水,天寒地冻。
  两人在悬崖上窝在一起取暖,南晴一言未发,柔和地拍了拍喻逐云的后背。
  “没事了,”南晴靠着喻逐云的右耳,重复道,“没事了。”
  喻逐云怔在原地。
  几乎失去听觉的左耳在嗡嗡作响,在各处翻滚摔跌过的身体痛得发抖,这都不抵心底的一切防线在一瞬间溃散消逝。
  喻逐云的心尖猝不及防地被细细密密的小针扎了一把,好几秒后,他才闭了闭眼睛,有点艰难地开口:“早上……”
  “嗯?”
  “那个工作人员说的话,我其实听懂了,”喻逐云的语速很慢,“我以前,在南河住过好几年。”
  在回到喻家前的十一年,他就在南河寺不远处的小镇上长大。
  却不是作为一个孩子,而是作为一条狗,一条家畜。
  小时候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弟弟是家里的王子和宝贝,他却没有自己的房间,没有自己的书桌,身上永远都是一套破破烂烂的旧衣服,父母亲人对他动辄打骂。
  弟弟被捧在手掌心吃鸡大腿,他却只有在表现好的时候才能有一个鸡骨头,每天都在吃全家人的剩饭。吃不饱,饿得胃都在烧。
  后来长大一点,才从各种闲言碎语里拼凑出了真相。因为他是从人贩子那买来的,弟弟则是父母亲生的。
  夜色朦胧。
  南晴怔怔地低下头,四周昏暗,唯有喻逐云左耳的钉子发亮,看得他有点心慌。
  “我也来过一次南河庙,”喻逐云平静地说,“所以我知道,这里其实一点都不灵。”
  他从没指望过滔天罪恶的养父母能良心发现,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反而油然而生一种畅快。
  小小的他向南河庙的神仙许愿,希望自己能摆脱过去的生活,找到自己真正的家人。
  左耳失聪后,他伺机从南河市逃跑。
  风餐露宿,义无反顾,用了三天三夜,来到宜城。
  世事无常,人生机缘巧合,他在这里遇见了喻爷爷。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然而辗转回到京城时,他就看见了站在别墅二楼,高高在上、对着他拉小提琴的亲弟弟,喻思运。以及一旁,尴尬而又陌生的亲生父母。
  后来他才知道,喻思运原来只比他小两岁。
  ……
  喻逐云闭了闭眼。
  他侧过头望向南晴,少年微微皱着眉,仿佛在很认真地思考他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
  他顿了顿,忍不住扯起了唇角:“我就想跟你说,南河这地方,非常、非常不吉利。”
  “不然我们也不能摔成这样,是不是?”
  南晴抿住唇。
  他总觉得,喻逐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然而他没来得及再问,就忽然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阵阵呼喊声。
  丛林里闪过几束手电筒的光亮,似乎有一群人正往他们的方向找来,惊起了一片林间的鸟雀。
  等他们二人回应了,无头苍蝇般乱找的搜救队如蒙大赦,远程随之而行的众人也激动得要落泪。盏盏明亮的灯高高举起,仿佛点点希望的曙光。
  “他们来了!”
  南晴终于松了口气,与喻逐云一起起身相迎。
  两人的身上都没什么大伤,缓了一段时间已经能正常站立行走。只是他们的经历实在是惊心动魄,恐怕要让学校好好考虑之后的春游地点。
  不远处灯火通明,叽叽喳喳的声音震天响,传入喻逐云的耳畔,成了朦胧而怪异的嗡嗡。
  他罕见地没有在意,只是伸手轻轻支撑着南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
  即将步入光明时,喻逐云的脚步忽然停了停。
  南晴随之停下,下意识地转头。
  “你最后问我那句,”喻逐云说,“《蜀道难》反复吟唱的主旋律是什么。”
  他顿了顿:“‘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是吧?”
  南晴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喻逐云无声地笑了笑:“走吧。”
  四周灯光明亮。
  他摸了摸胸口的红绳和苹果,目不转睛地望着南晴。
  南河市,南河庙……他都可以不在意。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也无所谓。
  他以后什么都不要。
  只要南晴。
  这个会保佑他的小神明。
 
 
第38章 
  搜救队工作了四个多小时, 终于成功找到了南晴与喻逐云,并将两人送往医院。当晚,他们就先回了宜城。
  老师们已经尽力在压了, 然而“有人在春游期间险些摔下山崖”这消息翌日还是传开了。回程的路上, 陈明瑞耳机里的游戏声渐渐被众人的议论声所覆盖, 他忍不住啧了声,只觉得这群家伙在扯淡。
  但听着听着, 他渐渐的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事儿竟然是真的。
  而且当事人之一他再熟悉不过, 正是此时此刻不在汽车上的喻逐云。
  听一班的那些目击者们说,当时的情况十分危险。不知山上哪儿落下来一块大石头, 眼看着就要砸到南晴的身上,喻逐云却在此刻冲了过去,将人揽到一旁避开了。可惜的是, 身体不小心撞上了老化的木栅栏,一个不小心,两人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现在他们应该在医院,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
  这他.妈的……
  陈明瑞猛地扯下耳机,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默默念叨了一百遍这不可能。
  然而心底却始终有另一道声音在清晰地反驳他。
  不, 这事喻逐云还真做得出来。
  三月九号,宜城出了太阳,空气里暖洋洋的。
  周末这两天的贴吧和Q群里空前热闹, 即便今天已是周一, 依然有学生趁着下课的时间偷偷讨论,一班门口更是堵得水泄不通,不少人都跑过去问那件事的后续。
  陈明瑞心烦,躲在立辉楼里抽烟。
  紧贴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他点开一看,竟然是喻逐云发的消息,问他现在在不在学校。
  陈明瑞一个激灵,立刻捻灭了烟,回了一句在。
  他一个电话拨了过去,那头却没接,直接挂断了,过了几秒才发了条文字消息:
  【帮我个忙,把我桌上的东西拿着,来一趟校门口。】
  开春后,阳光明媚,柳树抽条出了新的嫩芽。
  道路两侧栽种的迎春花也绽开了明黄柔嫩的花苞,摇摇晃晃地散发着新鲜的气息。
  陈明瑞气喘吁吁地跑下楼,抬眼就看见了站在远处的喻逐云。
  青年倚在柳树旁,双手插在口袋里,神色懒散而随意。
  他沐浴在暖色调的春光里,整个人仿佛也柔和了许多,脸色正常无比,一点都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九死一生的人。
  直到走近了,侧脸细小的伤口、因疼痛而略微别扭的站姿、以及从手腕缠到了手掌的绷带才暴露了出来。
  陈明瑞心中巨震,脱口道:“喻哥,你还好吧?”
  喻逐云没第一时间答话,慢半拍地侧过右半边身体反应了一会,才懒洋洋地“嗯”了声。
  陈明瑞见状,又忍不住顿了顿:“东西我都拿过来了。”
  他抬起胳膊,手里赫然是一大摞整整齐齐的辅导资料。
  “你拿这些书回去,是为了月考复习吗?”
  喻逐云侧身接过资料,闻言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含义不言而喻,不然呢?
  “谢了。走了。”
  “等等!”
  陈明瑞脱口而出,他这段时间积攒了太多压抑的疑问:“哥,你这……真没必要吧。”
  喻逐云不解蹙眉。
  “你这才刚刚摔下来没多久,应该好好休息才对,没必要这么拼。”陈明瑞干笑,“再说了,你如果真的想好好学习的话,就凭你家给咱学校捐楼的实力,显然应该有更轻松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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