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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重生]——迟宵也

时间:2025-04-29 15:25:30  作者:迟宵也
  南晴竭尽全力。
  傍晚六点, 宣布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天色渐暗,夕阳沉在天际线,老师迅速地收试卷,学生们也如蒙大赦,逸出一声声或懊恼或绝望的叹息。
  在这一片嘈杂里, 南晴却怔怔地看着卷子, 胸中的喜悦和舒爽无法言说,几乎热泪盈眶。
  他终于有了重生的实感。
  上辈子没能完成的心愿,直到死前还在遗憾的事, 终于能在这一天得到补偿。
  老师宣布可以离开后, 学生们鱼贯而出。南晴站起身时险些摔倒,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高强度的写题已经僵硬发软,几乎没了知觉。
  他撑着桌沿缓了一会,平复了心情, 手指的疼痛和紧绷感才渐渐消失,慢慢地走出了酒店。
  晚霞粉橘灿烂,晚风阴凉湿润。
  一切都带着春夏交接时清新的气味。
  南晴怀揣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心情在门口等顾梅芳和顾嘉禾。
  然而过了许久,夕阳的余晖彻底消失,所有的学生都走了个干净时,两人还没出现,甚至连电话都没接。
  南晴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前世的种种境况浮现在心头,他不敢多耽搁,直接打车去了早餐店。一路疾驰,窗外的风景融化成鬼魅般的碎片,慢慢吞噬着他的希望。
  汽车在店铺门口停下,南晴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店里的铁卷帘门没来得及放下来,只有两扇玻璃门虚掩着。灯是熄灭的,却依稀可以看清散乱的桌椅和摔在地上的锅碗瓢盆。
  旁边的文具店老板娘和几个人正在门口磕着瓜子聊天,她们在说下午这里出的事。
  “……呀,可不吗?隔壁小顾是被救护车抬走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儿摔了?”
  南晴的大脑“嗡”一声,刹那间如坠冰窟。
  这难道是宿命吗?他的心猛地抽起一阵钝痛,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阵阵漆黑,步子踉跄。
  文具店老板娘扔了手里的瓜子,小跑着冲过来:“哎哟!南晴啊?你没事吧!”
  南晴说不出话,在她的搀扶下才站稳,艰难地指了指早餐店的方向。
  前世在发现顾嘉禾失去意识时的恐慌和痛苦如潮水般袭来,再度将他吞没。
  “你别怕啊,你妈没事儿,他们下午就上医院了,听说只是腿摔了一下,人还是清醒的,”老板娘意会了他的意思,一边跟同伴架着他上出租车,一边绞尽脑汁地安慰,“差点害了她的那几个人也没跑,都被一个好心人帮忙抓住了!”
  妈?
  ……出事的不是顾嘉禾,是顾梅芳?
  南晴的情绪不能过于激动,否则心脏承受不住。
  他的唇色都有些发白,脸颊前额上全是汗,把前排的司机都吓着了。邻居们匆匆喂他吃了时刻放在包里的速效救心丸,又七嘴八舌地劝慰他,生怕他出些什么事。
  刚刚才停下的出租车重新启动,又驶向了最近的医院。
  苦涩的小药丸融化,迅速地顺着喉管流淌下去。
  南晴闭了闭眼。
  如果不是宿命,那便是世事易测,人心难防。
  他已经做了无数努力,可类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受伤的人不是顾嘉禾,是顾梅芳。这次的事不是无可查的“意外”,肇事者有迹可循。
  而根据邻居们的描述来看,干这事儿的人已经很明确了。
  ——是顾宇彬。
  也许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联系上自己的亲生父亲吴德兴,也许是在吴德兴友人的金钱诱惑下,本就自私自利毫无底线的他轻而易举地出卖了母亲。
  两世的记忆串联在了一起,种种线索已然再清楚不过,血浓于水,家庭亲情。顾宇彬似乎视这最深的羁绊于无物,对生养自己的母亲都能痛下狠手。
  那么,前世的顾嘉禾呢?
  上辈子的顾宇彬那时候可是住在家里啊。
  她真的是不小心踩空,自己把自己摔成了植物人,还是……
  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汽车急停在医院门口。
  南晴闭了闭眼,几乎不敢细想。
  他抱着接通的电话跑进急诊大楼。少女也跌跌撞撞地从楼上跑下来,眼眶还带着哭过之后的红肿。
  一见到他,她便再也忍不住压抑的情绪,有些哽咽地开口:“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关系,这不怪你,”南晴尽力保持着作为哥哥的镇定,“妈现在怎么样了?”
  “轻度脑震荡和小腿骨折,但…但已经比想象中好多了,没什么大事,只要休息几个月就能好。”
  顾嘉禾有些难堪地抹了一把眼泪,两人一块上楼,医院里的白炽灯刺眼明亮,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多亏了喻逐云,是他在店里帮了我们……”
  顾梅芳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她跟上一世的顾嘉禾不一样,此时此刻的她甚至清醒着,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而黑发青年就坐在她的不远处,抱臂斜斜地靠在冰冷的铁凳子上,也闭着眼睛,显出几分未曾流露于人的疲惫。
  南晴整个人都怔住了,他盯着喻逐云,结结实实地愣在了原地。
  过了两秒,他才匆忙地跟顾嘉禾上前,握紧了顾梅芳垂在身侧的手。
  顾梅芳忽然就扭过了头,眼泪顺着她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的身体剧烈地震颤,摸着儿女冰凉的小手,呜呜地哭了。
  “……我真后悔,我真是失败。”
  顾梅芳几乎泣不成声,她的大半张脸都蒙在被子里,却依旧遮掩不住那份极大的悲苦和疼痛,“是他啊,他啊!怎么可以是他啊!”
  顾嘉禾和南晴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少女俯下身,肩膀不住抖动,南晴垂下眼,却流不出眼泪。
  上辈子死的时候,他已经哭够了,悔够了。
  顾宇彬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们以前从未看清过。
  南晴抬起头,意外与喻逐云视线交汇。
  青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远处,掀起眼睫温柔地注视着他。
  南晴心里一酸。
  听邻居们说,现场除了顾宇彬之外,还有两个人,全都是被“好心人”一个人制服的。
  喻逐云应该是很累了,说不定在挣扎搏斗中也负了伤,才会别别扭扭地在这么坚硬的椅子上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顾梅芳的哭声终于渐渐消失了。她不是放下了,是哭累了已经睡过去了。
  顾嘉禾也忍住了抽噎,勉强平复了心情:“哥,你考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一会吧,妈这里有我在。刚好…我们也得谢谢人家喻逐云,还好有他路过咱店里……”
  南晴的心猝不及防地痛了痛。
  他点了点头,安静地站起了身。
  别人都不知道,他却很明白,喻逐云绝不是路过。
  急诊室内人来人往,南晴越过了重重人群,低下澄澈的琉璃双眸。
  他对喻逐云的感激,早就不止这一件事,心底里压着浓重的情绪,下意识地想开口道谢。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喻逐云便温柔道:“今天考的怎么样?”
  南晴一瞬间忘了所有要说的话,怔怔地盯着他。
  所有压抑着的委屈、被迫抗下的痛苦,在这一刻铺天盖地地反扑,刹那间,他眼泪蜿蜒。
  “怎么突然哭了!”喻逐云唰地站起身,眉心紧紧蹙着,手忙脚乱地用指腹给南晴擦着眼泪,“考得不好?被我影响了?乖,不哭了好不好,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南晴哽咽着摇头,眼泪还像断了线的珠子。
  原本就靠速效救心丸缓下来的身体这会又开始发作,不严重,却断断续续地抽着疼。他难以自抑地皱起眉,却被喻逐云以为还在难过。
  “不是考得不好,那是在因为那个傻.逼生气?”喻逐云将他抱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却蹲在跟前,轻声细语地哄,“我替你揍过他了,你要是还觉得不解气,就打我,行不行?”
  “谢、谢谢你,”南晴终于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脸颊仿佛还残留着青年指腹温热的温度,“喻逐云。”
  “你下次不要对我这么好了,我很坏的,”他哑声说,“我都不愿意告诉你我在哪里考试……”也不回应你的喜欢。
  喻逐云的动作停了半拍,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几秒后,他恍若未闻地笑了笑,轻轻擦了一下南晴的眼角。
  “下次别跟我说谢谢了,不爱听。”
  无所谓,也没关系。
  我乐意。
  谁让你不流泪,我都心软。
 
 
第48章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南涛成接到消息便第一时间从外地赶了回来。坐了四个小时的车到医院里,他裤脚和鞋底沾上的泥土和黄沙都没来得及擦,满脸疲惫。
  初听见顾嘉禾说事情经过时他是不可置信的, 缓过神来又觉得天意如此。他同南晴一样, 对顾宇彬生不出什么感情来, 唯一心疼的只有顾梅芳。她这么多年的心血喂了一只白眼狼。
  南涛成沉默又茫然地站了一会,立刻担负起了家长的责任。他强硬地将喻逐云垫付的费用还了回去, 握住他的手一再地感谢。
  喻逐云本不想收, 但南晴和南涛成的态度一样,都很坚决, 他无法,不再推拒。
  “谢谢你啊孩子,我都听嘉禾说了, 要不是你在那边挡了一下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这是我代表我们家的一点点心意,还希望你一定要……”
  喻逐云才接过那一叠检查费,南涛成又掏出钱包给他塞。这回他说什么也不拿了,南涛成没办法,便说要请他吃饭。
  然而这个时间点已经很晚了, 顾梅芳又还躺在病床上, 几人也不可能真的跑到什么豪华大酒店里饱餐一顿。最终,南涛成跑去附近的夫妻菜馆,打包了几个沉甸甸的饭盒。
  最普通不过的家常菜, 鱼香肉丝, 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清炒菠菜。分开装在塑料盒子里,还在冒着白色的雾气。
  医院里没有方便的大桌子, 所幸隔壁床的好心人借了他们一张窄小的床上桌。他们又各处拼凑了两把凳子,围在不碍事的角落。
  南涛成和顾嘉禾坐在床边,南晴和喻逐云肩靠肩地挨在一块。
  这会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天边繁星点点。
  “真是不好意思,这边只能买到这些东西,让你见笑了,”南涛成有些局促地搓了搓一次性筷子,给几个孩子递饭,“快吃吧,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已经很多了,”喻逐云双手接过塑料盒,语气轻描淡写,“谢谢叔叔。”
  “哪里的话,是我该谢谢你!”
  顾嘉禾根本不怎么饿,匆匆吃了几口便第一个走了。南涛成平常寡言少语,但今天的事毕竟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了。所以他虽是在吃饭,但其实一直都在跟喻逐云搭话。
  尤其是他平常一直在外地出差,对南晴的学校知之甚少,也没听过什么有关喻逐云的传闻,所以未免有些絮叨。简直把他的年龄、班级、成绩、父母……种种或寒暄或隐私的问题聊了个遍。
  不多时,周遭只剩下两人一问一答的声音。
  “孩子,你以前是不是专业学过武术散打啊?”
  “没有,打多了就会了。”
  “哎哟,很厉害。今天耽误你的时间了,你等下怎么回去啊,爸妈来接吗?”
  “不耽误。我自己有车,骑回去。”
  “晚上也要注意安全啊,要不我打车送你回去吧?刚好晚上也迟了,我得给你爸妈打个招呼,感谢他们……”
  略微有些低血糖的南晴缓过来,被南涛成罕见的健谈吓了一跳。
  他对喻逐云的家庭了解并不多,但也知道喻逐云是一个人住在宜城的,在这里是孤家寡人。
  为什么不去京城跟家人团聚?一定有其背后的原因。而南涛成问的问题简直就是无意识地在人家的雷点上蹦迪。
  “不用。我一个人住。”
  喻逐云的眸光沉了沉,筷子在米饭里拨了两下,平静地说。
  南涛成一惊:“你一个高中生,怎么——”
  喻逐云垂下眼,喉结滚了滚。
  他的骨节有些微微地发白,换做平时他已经要掀桌子走人了,但此时此刻提这个话题的人是南晴的父亲……
  “爸,赶快吃饭吧,”南晴忽然冲着南涛成笑了笑,声音柔软,“菜都要凉了。”
  南涛成也是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哎,哎,是啊,你们忙了一天了,肯定饿坏了……”
  “爸,你也辛苦了。”
  喻逐云的手突然一松。
  他用余光清晰地看见,南晴悄咪咪地将那几盒菜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在南涛成不再说话低头扒饭的时候,南晴凑到他耳畔,小小声地说:“你不喜欢说的话,就不用理他啦。”
  空间狭窄,两人不得不紧紧地靠在一块。喻逐云几乎能闻见少年身上浅淡的洗衣液香味,很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看清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眨动的小鹿眼。那双眼眸清澈而真诚,仿佛藏着一个世界的光。
  喻逐云重新捏紧了筷子,轻轻应了声,心里的烦躁和难言的情绪在刹那间灰飞烟灭。
  不远处的顾梅芳似乎苏醒了,正在询问顾嘉禾南涛成的下落。南涛成刚好吃完饭,应了一声便立刻撂下了筷子。小桌旁只剩下他们两人。
  南晴慢慢地放下塑料盒。他的胃口不大,已经吃饱了,碗里却还剩了一大半的米饭和南涛成夹给他的菜。
  喻逐云还在吃。
  他本就食量大,更何况今天几乎是从早上一直饿到现在。
  塑料盒里的菜几人分分后已经没多少了,看起来寒酸又简陋。
  而他委委屈屈地蜷着长腿,低着头大口大口地扒饭,一副很好养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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