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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重生]——迟宵也

时间:2025-04-29 15:25:30  作者:迟宵也
  记忆里的这声嘶喊与现实重合,南晴恍然睁开眼,发现泪流满面的南涛成跌跌撞撞地闯进他房间,哆嗦着手。
  “小晴,别害怕,不会有事的……爸爸已经打了120了,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第60章 
  父亲朦朦胧胧的声音传来, 像是隔着一层厚实的保鲜膜,耳朵嗡嗡作响,南晴的嘴唇翕动了一下,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舌根底下压着几颗还没完全融化的救心丸, 胸口的剧痛渐渐被压制下来, 不像刚刚那样濒临死亡。侧眼望去,打碎了的空瓶子躺在碎花的床单上。
  外面是暴雨天气。
  狂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 钢板和防盗窗碰撞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响, 潮湿的落叶呼啦啦地滚进了楼道。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乌拉乌拉狂响。
  原来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是走马灯。
  南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双眼沉重地合上眼皮。
  南涛成泣不成声,满脸涕泪地抱着他冲下楼, 开门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不明所以的顾梅芳直觉不对劲。撑着一条腿,有点焦急地下了床:“怎么了?小晴怎么了?!”
  被鸣笛声惊醒的顾嘉禾光着脚跑出了房间,见南晴半晕在南涛成怀里,身体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她把手机拨通给了顾梅芳, 强装镇定地跟上了救护车。
  车内一切都是天蓝色的, 天空却是昏黄晦暗,仿佛末日将至。
  负责急救的医生和护士迅速地将南晴抬上了车观察他的情况,要了医保卡, 并询问他之前的疾病史。
  南涛成弯着腰一一回答了, 身体佝偻。顾嘉禾浑身发抖,眼眶通红湿润地望着南晴。短暂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掠过两个红灯,救护车杀到了医院绿色通道。
  专业的医生和护士谈论的全部都是南涛成他们听不懂的专业医学知识, 将人推走分诊。
  南涛成哆嗦着缴费,顾嘉禾跟在他身旁,大半边身子全都被雨淋湿了,这才注意到自己临走前随便抓的两只拖鞋并不是一双。
  他们不知道自己等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个小时,又或许只有十几分钟。
  医院里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医生找到他们说了情况。
  南晴的问题并不是他们设想中最坏的心梗,因为吃药及时、被发现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运气简直太好了。
  但他小时候做过的那次手术因当时的技术经验积累不足、风险排除不到位,在现在看来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生活,需要考虑重新治疗。能微创自然是微创,如果问题复杂的话可能要开胸。
  电话那头的顾梅芳也冷静了下来,她说话掷地有声,已然重新恢复了从前那幅风风火火的样子:
  “只要人没事就好,手术必须得做。花多少钱也没关系!”
  众人都是这样想的。
  医院病房内需要保持安静,给病人留出休息空间,他们于是一言不发地等待。
  南晴浓黑的睫羽颤了颤,脸色苍白到病态,眼下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伸在被褥外的指尖动了动。
  “哥醒了!”顾嘉禾压着气音,几乎快要哭出来,“爸,哥醒了!太好了……”
  南涛成脸上也有些显而易见的激动,他摸了摸南晴冰凉的小手:“小晴,现在感觉怎么样?”
  意识逐渐回笼。
  回忆起帧帧幕幕播放的走马灯,前世家人的种种惨状浮现在眼前,却又被此刻完好无损的模样擦去,仿佛一直以来扣住他手的枷锁渐渐卸下。毕竟那个害了他的人,现在已经去了少管所,不在他的跟前。
  南晴勉强提了提唇角,用气音告诉他们自己没事。是的,他确实没事。
  唯有一人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令他痛得好难过。
  “……能不能……手机……”他有点艰难地做了个口型,“我打……电、话……”
  见南晴状态稳定,南涛成终于松了口气,眼圈通红:“没事孩子,梅芳已经知道你没事了,我们等会儿回去把她带来,你别担心!”
  南晴轻轻抿了抿唇,神色有点焦急:“不……我……”
  南涛成还是一脸不明所以,顾嘉禾却仿佛懂了什么。属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让她明白了南晴此时此刻到底想联系谁,轻声将父亲劝走,打开了手机的拨号页:“哥,你自己输?需要我帮你吗?”
  南晴吐出了一口气,很轻很轻地冲她提了提唇角,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摁下了那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拨通了。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时候,顾嘉禾也贴心地站起身离开了,将帘子拉好,留给他一点私人空间。
  仿佛世界已然毁灭,只剩下了眼前的方寸一隅。从刚刚到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南晴的没事是好运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实是奇迹。
  “喂?”
  电话接通的刹那,南晴的眼泪蜿蜒汹涌。
  那头的喻逐云似乎也正在一场暴雨中,背景哗哗嘈杂,原本就正在着急,见这个陌生号码迟迟不说话,便说:“有什么事吗,我这里的信号不好听不见,我先挂……”
  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南晴说不出话,只浅浅地抽噎了两声。
  然而这轻到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呼吸声却让喻逐云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南晴?”
  六月的暴雨倾盆,雷声轰隆作响。
  南晴的胸膛一阵抽痛,冰凉的玉佩随着红绳而滑动,落在胸口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颤栗。他慢慢地抬手去摸,将红绳拉到眼前。
  那条红绳完好无损,却比自己原先的那条长了些,颜色也更加鲜艳。尾巴处还有两缕金色的细线。
  不是别的,正是自己曾送给喻逐云的那条。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自己的脖子上?
  “喻逐云……”
  南晴抱着手机,像是小猫对亲近的人翻肚皮,泪汪汪地轻声说,“我……好疼……”
  “……”
  喻逐云死死咬住牙,手指用力地快把栏杆捏碎,暴虐疯狂的情绪涌上心头,被他强行压制住,轻柔道:“今天去检查了吗?是哪里疼?医生是怎么说的?”
  南晴还在流眼泪。他其实不算是一个爱哭的人,几乎没在爸爸和妹妹的面前宣泄过情绪,可他已经对着喻逐云哭过好多次。
  哪里疼吗?到处都疼。身体疼,心也疼。除了疼以外,还有害怕。以为自己又要像上一世一样死得狼狈不堪;还有后悔,上一世的喻逐云被他辜负成了那个样子,这一世,自己似乎也没有对他多好。
  南晴一直以来在感情方面都很迟钝,他不知道什么叫做伴侣层面的“喜欢”,他总是忙于生活和学习,没有体验过这种心情。可现在好像忽然明白了一点,喜欢是想靠近,是不想被讨厌,是心疼。
  “我就是……”南晴哽咽着说,“心好疼啊。”
  想到因弄丢助听器无助的喻逐云会心疼。
  想到总是站在人群的角落里与他偶遇的喻逐云会心疼。
  想到明明是为了自己惩罚偷钱的顾宇彬和小混混、却被误以为是霸凌犯的喻逐云会心疼。
  想到喜欢他的喻逐云,就会好心疼。
  喻逐云的眼底压着红,几乎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敢想象南晴现在到底什么样,只觉得心快要被撕扯成两半,诡异地维持住语气的温柔:“不哭了好不好。”他也好痛啊。
  暴雨倾泻,世界无声。
  喻逐云忽然觉得自己错了,错得彻底,错得离谱。
  只要南晴活着,只要南晴好好的,他连那一步之遥都可以不要。南晴不喜欢他也没关系,无所谓,他可以一辈子站的远远的。
  天际线的闪电泛紫。
  南晴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哭泣。
  “我马上就回来啊,”喻逐云哑声说,“宝贝。”
  这场大雨持续了一整个日夜。
  凌晨六点。
  顾梅芳和顾嘉禾两人回去休息了,南涛成睡在病床外的行军床上守着。南晴却十分清醒。雨滴淅淅沥沥地砸在窗沿,溅起一阵夹着暖风的水汽。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
  微光映照下,浑身湿透的高大青年走了进来,黑色的裤腿沾着山野的泥土。
  喻逐云淌了一整天的山,一整夜没睡,从南河庙赶回了宜城。南河庙的那个住持老头一开始说什么也不把那块玉佩卖给他,即使他加再多钱也不愿意。直到他接到那通南晴的电话时,住持忽然同意了。
  明明喻逐云曾厌恶寻求庇佑,也不信世上有神明。
  然而那一秒,他无比迷信。
  外面的雨声停了。
  南晴在微明的晨曦下抬起眼。
  就像逐云这两个字。
  驱散阴云,迎来太阳。
  那个给他打了三十七个电话的青年,那个把他护在怀里滚下山崖的青年。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曾为他义无反顾,不惜抛弃自尊,也要默默地陪在他身侧。
  喻逐云永远信守承诺。
  大概喻逐云以为他还在休息,不敢说话,窸窸窣窣地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条崭新的红绳玉佩,小心翼翼地放下。
  然而俯身时,湿漉漉的衣服顺着身子坠下来,差点蹭到床单。
  他便立刻收回手,低着头,把自己满是泥泞的T恤下摆打了个结。
  正动作时,眼前却忽然一暗。
  南晴不知什么时候撑着坐起身,毫不顾忌他身上的湿痕,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轻轻在他唇畔落下一吻。
 
 
第61章 
  黑暗中的一切都会被无限放大。少年因疼痛而微微发颤的胸膛, 纤细而又冰凉的一双臂膀,柔软如樱花般落下的唇瓣。
  这是个又轻又慢的吻。在这样暴雨初歇的凌晨里,仿佛另一种暴雨倾盆。
  喻逐云整个人都被这一下淋透了, 维持住弯腰的动作, 手指缠着T恤的下摆, 连动都没敢动。他甚至以为南晴在梦游,因为少年上次被他亲的时候差点被气哭。那天他很后悔, 趁着南晴洗澡的时候偷偷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然而梦游的人不会有一双清明而澄澈的双眼。
  南晴上半身微微后仰, 十指交缠仍放在喻逐云的后颈,乖乖巧巧地眨着眼。
  他有点羞耻, 又有点紧张,更多的还是全身心的信赖和期待。
  喻逐云在他的生命里,早就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虽然他总是后知后觉。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举动,只是觉得,喻逐云应该会开心。
  雷鸣般的心跳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渐渐传遍全身。
  喻逐云果然浑身都在颤,过了好半晌才抬起头来,那双染着红色的眼里溢满了许多南晴看不懂的情绪。那股疯狂到极点几乎快爆炸的爱恋被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克制和忍耐。
  睡在行军床上的南涛成不知梦见了什么, 呓语着翻了个身。
  喻逐云下定了决心,将满是泥泞的手蹭干净了,才去擦南晴微潮的侧脸:“乖, 不害怕好不好?我找了最好的医生, 他们经常做这类手术,你肯定不会有事。”
  南晴愣住了,他以为喻逐云至少会先笑一下。
  “这两天吓坏了是不是?心脏还痛不痛,哪里痛?我……”
  “喻逐云, ”南晴打断他,语气有点委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压着心口痛,苍白的小脸失了光彩,说到最后都成了气音。喻逐云整个人霎时慌了,他手指骨节绷紧,恨不得直接给南晴跪下来,手忙脚乱地俯身:“不是。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讨厌你?”
  喻逐云明明连爱都来不及。他只是害怕南晴给他的这个吻,只是因为太紧张,想找个人发泄。
  他不敢自作多情,不敢奢求些什么,更不敢幻想南晴是真的喜欢他。
  能得到一个吻,他已经很满足。能当南晴世界里最出色的那个备选,他就觉得很幸福。
  “我只是知道这种感觉,你现在肯定很害怕很紧张,做什么都很正常,”喻逐云短促地笑了一下,脸色紧绷,同手同脚,“你刚刚亲我了……是吓着了吧?”
  “不是的。”南晴在原地坐不住了,躺回病床,被子将他整个人都窝了进去,只露出那双水光粼粼的眸,“喻逐云,我才不会因为害怕随便亲人。”
  “你上次…我,也只是因为不开心吗?”
  南晴想瞪他,然而脸蛋一片红,很快就极不舒服地咳嗽,身体蜷缩成一团发抖。
  喻逐云后悔极了,心也随着他的疼而颤:“不。不是!”
  当然是因为喜欢啊。
  喜欢得要疯,喜欢得要死。
  可是南晴和他不一样。
  南晴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儿,被所有人认为是榜样和楷模,他怎么可以被自己引诱到一条满是荆棘的独木桥上?
  他既希望南晴能施舍一点垂怜和爱,却又不敢相信这份爱是真的。好像从小被人打到大的流浪狗,人手一伸就会下意识地缩起身体准备挨打,从来没想过落到身上的不是巴掌,而是爱抚。
  而这种流浪狗不像那种名贵可爱又柔顺的品种狗,因没人关心照顾,身上全是溃烂的伤口,说不定还会传染疾病给人。
  他希望人能找到一条更漂亮更健康的好宠物,却又恨不得咬死那一切靠近主人的外来物。
  因降雨而微凉的晨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进了病房内,冲走喻逐云身上的泥土腥气。
  他承认自己卑劣无耻,即使心底里知道什么对南晴来说才算是好的,却依然抱有私心。心脏鼓噪的几乎快要撞断肋骨冲出来,越过那一步之遥。
  “……宝贝,你是认真的吗。”
  喻逐云明明笑着,眼底那股灼热的温度却要将眼泪都燃烧:“我只是怕你一时没想清楚。怕你以后会因为今天的举动后悔……”
  南晴咳得没力气了,他扯了扯喻逐云的袖口,就像扯住了喻逐云的项圈。青年便立刻俯身,当真没了半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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