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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重生]——迟宵也

时间:2025-04-29 15:25:30  作者:迟宵也
  “……”
  一楼露台空空荡荡。远处雕花的喷泉水流清澈,四周长满了绚丽缤纷的鲜花,几盏点缀的小灯交错躺在草坪上。
  门传来一声响动,喻逐云捏紧了手机,转过身,若无其事地开口:“结束了?”
  “刚…给你发了消息,里面太闷了,全是香水味,我就出来透透气……”
  喻逐云的视线从南晴那张雪白的小脸往下,渐渐挪到他手中的东西,视线死死定住。
  “之前那次艺术节错过的曲子,你…你现在还想不想听?”
  因为紧张,南晴微微睁大着眼,眸盈了些许水光,映着远处的倒影波光。
  喻逐云死死地攥住了手心。身体冰凉,四处都在出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此刻灵魂已经逸走,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不成调的“啊”。
  夏夜里,少年垂眼演奏,露出笑颜。
  一步之遥的乐声响在夏夜的晚风里。柔和温暖,带着点芬芳的香气。
  没有刺痛的眼神。
  没有不屑一顾的倨傲。
  没有被践踏自尊的耻辱和痛苦。
  一曲毕。
  南晴许久没拉过这首曲子了,谱子都全靠记忆,竟然也没出错。他有点开心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好啦,这把小提琴是我借来的,我得赶快给人家还回去。我也不想跟别人吃饭,你不要替我考虑。我们等会儿一起……”
  那道沉默而伫立的身影压了下来,距离南晴只剩下十公分的距离。
  喻逐云低声喊他:“南晴。”
  如果你不想让我喜欢你的话,以后就别对我这么好了。
  “嗯?”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南晴完全没有注意到喻逐云藏在阴影下泛着红的眼,动作轻快地收起了小提琴,温声道:“《一步之遥》呀。”
  “嗯。”喻逐云的喉结滚了滚,他在心里默念了数遍这首曲名。一步之遥。一步之遥。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耀眼的光。每每只差一步就要放弃追逐,光却又会在下一秒迎他而来。
  所以他可以什么都没有,可以什么都不要。
  只要那一步之遥。
  -
  十九号是周四,尽管是首都机场,大厅也不算忙碌。
  南京他们是下午三点多的飞机,傍晚就能到宜城,二人早早就到了。
  然而飞机不知是什么原因,前前后后延误了几次,直到傍晚才出发。
  南晴原本就不适应这种交通工具,反复的折腾更是让他一上机就忍不住跟空姐要了一条毯子。
  少年的眉心紧紧蹙着,有点难受地陷入了深眠。
  喻逐云就在他身侧,心情也略有些糟,明明强硬地拉着南晴升级了头等舱,身后却依然时不时传来各种噼里啪啦的动静。哪怕他这种聋了一半的家伙都能听得见。
  他忍了又忍,眼见着南晴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终于冷脸转过身,用阴戾的目光盯着那个抓着奥特曼玩具不停嘻嘻哈哈的熊孩子,喝了一声闭嘴。
  恐吓颇有作用。
  熊孩子原来也知道有人看起来是真的会动手。
  喻逐云收回视线,轻手轻脚地转过身。
  身侧南晴的毛毯被他不小心碰到了些,边缘蹭到了地上。
  他赶快俯身去捡,小心翼翼地给南晴掖好。
  然而就在靠近南晴的瞬间,喻逐云忽然顿住了。
  少年的额头满是冷汗,鼻尖沁着一层薄红,脸色有些微苍白,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十分不安稳。
  而且,最重要的是。
  一直以来都挂在他脖颈上,被他分外珍惜的那条红绳玉佩,断了。
 
 
第59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飞机窗外的景色如同一片星海,细碎的光点闪耀在黑暗的田野间。南晴半梦半醒间能感觉到飞机一路顺畅平稳,只有片刻的气流颠簸。
  然而他顾不上这些, 意识朦胧间, 似乎见到了自己已经过世了许多年的母亲, 李竹。
  李竹从小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有一副顶好的相貌, 却没有足够支撑她、保护她的家庭。她甚至可以成为一个风华绝代的大明星, 却险些被家人以低廉的价格卖给一个老光棍。
  所幸她后来遇见了南涛成。彼时青涩腼腆的男人对其一见钟情,宁愿花费所有积蓄也要替她与恶毒的家人断绝关系。两人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 结婚后,李竹辞去了售货员的工作,专心念书学习。
  南晴的到来是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尽管他出生时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小时候就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且那时候的医疗条件和家庭财政水平都不足以支撑他获得最好的治疗。有人断言,南晴应该活不过二十岁。
  可李竹依旧将他当成珍惜的宝贝,尽管自己的身体也并不好, 却花费许多精力去寺庙里给他求了一尊玉观音。
  观音求来以后没多久, 她就撑不住了,怀揣着万分眷恋闭上了眼睛。
  那个年代家里贫穷,没有现代这么好的留影技术, 南晴对妈妈的印象, 就是那几张封存在五斗橱玻璃桌下的旧照片。
  女人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依恋地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那孩子颈间挂着一条红绳玉佩。
  而此刻,那个永远只凝固在相片上的女人忽然动了起来,笑意盎然地将南晴抱进了怀里, 甜甜地喊了一声宝贝。
  南晴鲜少梦到会对他说话的李竹,此刻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醒,小心翼翼地喊:“妈妈……”
  李竹笑着应了一声“哎”,在南晴的侧脸上亲了亲,下一秒却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忧虑,有些焦急地看着他:“你怎么来找妈妈了呀?你不该来这儿啊。”
  南晴不明所以,梦境温暖而柔和,他只感觉自己舒服得不想离开。
  可李竹却越来越着急,到最后神色竟然变得狰狞了起来,一把扯住南晴的脖颈,用力地将他推走。
  “不要过来!快回去!快回去!”
  南晴猛地惊醒!
  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剧烈地发颤,冷汗一滴滴的顺着额头往外冒,醒来的刹那就已经忘掉自己刚刚梦见了什么内容,只觉得有一股非常恐慌的情绪困在胸膛里,仿佛是为了提醒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飞机还没落地。南晴脑袋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胸口的玉佩。
  红绳还好好地挂在脖子上,玉佩也并无异样。
  喻逐云有点急切地直起身,给他擦完汗,紧张地问:“怎么了?”
  “做了噩梦还是身体不舒服?我这边有药,马上就要降落了,不要害怕。”
  ……无事发生。
  刚刚的那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无厘头的噩梦。
  南晴渐渐缓了过来,摇了摇头,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他的身体这些年他清楚,虽然并不能算完全康复,但好歹已经做过手术了,这些年总是在气虚体弱里徘徊。
  或许他真的应该再去医院一趟?
  “……没事的,”南晴顿了顿,“我梦到我妈妈了。她跟我说了些话,可我现在想不起来,也不太明白。”
  喻逐云还是有点担心,他的喉结滚了,滚手心不知道底捏着一团什么东西,身体微微往前:“真的没事?”
  南晴的心跳彻底恢复了正常,他冲喻逐云笑了笑,重复了一遍自己没事。
  到宜城已经是晚上了,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从机场到城市内还要有一段距离。一路上喻逐云都微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把人送回家,还在楼下殷切地嘱咐。
  “有可能是短时间内坐了两次飞机导致的,不要太紧张,但也不要太大意。明天是星期五,有空的话就去检查一下好不好?”
  南晴还有很多事没做,而且好不容易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也惜命。
  宁愿去医院白跑一趟,也不愿意因为粗心大意而错过治疗。
  “好,我会去的。”
  喻逐云满眼忧虑地点点头。慢慢地攥紧了拳。
  如果是平常的话,他一定会陪在南晴的身边一起去。然而他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我这两天可能还要出门一趟,你去医院看的时候,给我发消息,行吗?”
  南晴点点头,心里忽然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好像自己正在被即将远行的爱人嘱咐。
  他差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睁大了眼,匆匆道别完上了楼。
  他本以为家人们都睡了,却没想到客厅里灯火通明。顾梅芳竟然撑着骨折为他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替他补过生日。顾嘉禾还拿了两份礼物,南涛成也一样。
  大人们欣慰且自豪,围了一圈看着南晴的金牌和奖杯,两人都激动得不得了。
  南晴莞尔,跟他们一块儿吃完饭,才说了自己明天想去医院检查的事。南涛成一口答应。
  当天晚上南晴又做了个梦,这次想起了许多前世的记忆。
  是在挺早的时候,高二下学期全体去医院体检。那天宜城下着朦胧小雨,他在医院里捡到了一枚助听器,匆匆忙忙的追上失主,将东西还了回去。
  那应该是他上辈子与喻逐云的第一次见面。
  他没看喻逐云的神情,喻逐云也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他以为他们之间这次相遇只是偶然,会和天底下大多数萍水相逢的人一样,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但很神奇的是,南晴后来经常能在学校里看见喻逐云。
  有的时候是在跑操休息的看台上,有的时候是在从办公室到教学楼的连廊里,有的时候是在放学的门口,有的时候是在热气腾腾的早餐店。
  南晴觉得很巧,在又一次偶遇的时候笑着点了点头,像跟大多数同学打招呼那样。
  那会的喻逐云大概没想过自己也能收获一个微笑,向来冷漠阴戾的脸色出现了点裂痕,甚至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
  其实他知道自己于南晴而言,只是一个关系普通的点头之交。
  后来南晴也从同学的口中听说了喻逐云的名字,知道他就是那个十四班不学好的家伙,总是翘课打架,仗着有钱,什么坏事都做过。
  众人都让南晴千万不要接近他。可南晴心里却有点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那枚掉落在雨水里的助听器,也可能是因为打完招呼后喻逐云那有点受宠若惊的表情。
  总之,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下次见到喻逐云时,不仅笑了笑,还犹豫着开口:“……你好,我叫南晴。”
  第一次被主动搭话。
  喻逐云的喉结滚了滚,没有立刻回应自己的名字,反而低声问他:“你不怕我?”
  南晴眨眨眼,怕当然是有点怕的,只是此刻他并不觉得喻逐云是坏人。
  “我叫喻逐云,”等不及回复,喻逐云抿唇,后知后觉地添了一句,“你别怕我。”
  南晴和喻逐云两人的关系就这样诡异地维持了下来,他们不在同一个班,也没什么太多相见的机会。
  可南晴每次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喻逐云,他似乎一直都在等待,能跟南晴说两句话就已经很开心
  直到上一次的五月份,顾嘉禾在家里受了伤,一朝一夕之间家中发生巨变。
  南晴也错过了竞赛,精神状态不差是不可能的,几乎失去了和别人交流的能力。
  然而就在这时,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向他跑来的顾宇彬一把抓住他诉苦。说自己被一个十四班的人揍了一顿,收保护费。
  南晴其实并不想相信这件事是喻逐云做的。
  但是从小被他当成亲弟弟看待的顾宇彬信誓旦旦,掀开自己的T恤,上面赫然是一个青紫的脚印。
  他有点不可置信。
  顾宇彬又鬼鬼祟祟地带着他去了立辉楼,在那,他亲眼看见喻逐云身后跟着陈明瑞,把几个七班的学生摁在地上用力地踹。
  神情暴戾而凶狠,嗤笑着骂了句什么。有人提到一声什么“好学生”,他甩了那人一个巴掌:“谁特么想当好学生?我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
  “再让我逮到,我一定弄死你。”
  南晴的恼怒翻滚至胸口。
  他已经很痛苦了,没法去应付人际关系,再被揍了自己继弟的人当成猴耍。
  他离开的脚步声,吸引了喻逐云的注意力。刚刚还一脸暴戾冷淡的男生在抬起头的瞬间脸色一变,有些无措,松开了手,后知后觉地追了上去。
  可南晴不再像之前那样会对他温柔地微笑,只是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靠近。
  “我很害怕你。”
  南晴清晰地记得自己前世是这样说的,“请你不要再过来了!”
  空气安静。
  喻逐云停在原地,手心掐得全是血,没敢继续上前。
  后来事情越来越糟,父亲摔断了腿,家里几乎一贫如洗。
  南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浑浑噩噩地生活,拼命为了生计而奔波,时常会想不起来自己的生命里还有喻逐云这号人存在。
  学校组织为顾嘉禾捐款,家里收到了一笔钱。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来自于一个匿名的捐款人。
  家里变成这样,南晴也失去了过生日的权利,他自己都快忘了小满是哪一天。
  二十岁那一年,家里的情况终于变好了一些,他花钱给身体健康的人都买了保险。顾宇彬跑到他学校门口,要请他吃饭。
  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终于藏不住獠牙,撕开了伪装,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躺在饭店包厢地上的时候,南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
  他很想跟喻逐云道歉。为了那笔匿名的捐款,为了自己的误解。
  可他最后什么也来不及说。
  只感觉自己被喻逐云抱得紧紧的,仿佛要纳入骨血里。那个一直以来无坚不摧、无所畏惧的男人哭了。
  青年扒开他青紫发红的唇瓣喂救心丸,俯身低吻着他干瘪枯黄的脸庞,声音近乎哀嚎撕裂的祈求。
  “不要死。不要死!”
  不要死!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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