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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他的偏执狼犬[重生]——迟宵也

时间:2025-04-29 15:25:30  作者:迟宵也
  南晴一直都在很认真地欣赏,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更是停下了脚步,仰起脸。
  喻逐云交上来的这三幅作品完成度都极高,显然不是临时交来凑数的东西,而是这一年来,他花费了无数私人时间创作的。
  画面一共三连,左起第一幅的名字叫做《地狱》,画幅整体都是深蓝色、冷色调,笔触也带着有意的凌乱和疯狂,似乎参考了但丁《神曲》中的元素。
  第二幅的名字叫做《人间》,却跟《地狱》的景象类似,甚至还更深一层,其中包含了更多尖叫扭曲的人影。
  南晴在艺术方面完全是个门外汉,甚至是在覃伟的科普之下,才明白各种风格之间的差别。
  然而看到第三幅《天堂》时,他不需要覃伟的科普,就不由自主地怔在了原地。
  “这幅,喻逐云原本是不打算拿出来,也不同意让我卖的,要不是我跟他软磨硬泡,告诉他不拿出来我就跟他拼命……”
  覃伟安静了几秒后说,“大概就在高考结束的那段时间,喻逐云白天去工作室里忙,晚上就到我画室里,一个人默默地画这幅。”
  “画完的那天,他告诉我,他要给它取名为《天堂》。”
  覃伟简单地介绍完,就被前面画室的老师给喊到其他地方去了。南晴却仍怔怔地站在原地,哪怕许多看展的游客经过都没有挪动脚步。
  这些游客大多数都是为了覃伟的名头来的,不远处的几条廊道里被围得水泄不通,询价的人不知凡几。喻逐云这里的境况就很一般了,不少人对他所表达的内容很感兴趣,却因为他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而犹豫,认为他的这几幅画不值那么高昂的价格。
  直到一个打扮略显潦草的外国男人在南晴身边停下。
  他穿着老旧的皮背心、手里拿着一个被磨损得起了毛边的笔记本和一根圆珠笔,在看见这连贯的三幅画时,眼里流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叹之色。
  南晴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往边上让了让,给他腾出了一个位置。
  那外国人礼貌地笑了笑,似乎是想道谢,却在看见南晴时怔住了,目光在他和《天堂》这幅画上来回流连。
  片刻后,他更是低下了头,唰唰唰地在笔记本上写了一段英文,举到南晴跟前。
  【你好,你认识这位画家吗?】
  南晴顿了顿,用国际手语回答:【是的,我认识。】
  外国人更惊讶了,干脆地放下笔记本,用国际手语跟南晴交流:【我很喜欢他的表达,他很有才华!我看得出他的情绪,我甚至能看出他也听不见这个世界。】
  【他生活在地狱里,却渐渐走向了比地狱还要黑暗的人间。可他并不后悔,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天堂对他的考验。】
  【我想,你一定是他的天使了。】
  《天堂》的色调与另外两幅截然相反,整体温柔明亮,画面上的少年堪称圣洁,双手捧着一只金红的苹果,而他的身前,跪着一个低着头的青年。
  既是诱惑与堕落,也是救赎和重生。
  南晴抿唇,过了许久,才缓缓地抬起手。
  【不。】
  【我不是他的天使,我是他的爱人。】
  那名外国人呆住,安静了许久。
  他冲南晴笑笑,不再交谈,抬起头继续欣赏喻逐云的三幅画。
  等下午的画展结束时,他去找了覃伟。被人群包围其中的覃胖子灵活地挤了出来,在看见他招呼时眼睛都睁大了,心如死灰地哀嚎:“我操,他怎么来了!”
  旁边一人纳闷:“谁?谁把覃胖子吓成这样?”
  “你不知道吧?那是伦敦的鉴赏家亚伯特,他虽然双耳失聪,但艺术水平很高,国内外到处跑画展,很牛逼的,”刘康均幸灾乐祸道,“他以前喷过一次覃胖子,把他搞得差点退出画坛。还好后来咱胖子靠实力力挽狂澜,终于让他勉强点了点头。”
  覃伟都要疯了,再不情愿也只能满脸堆笑地往亚伯特的方向走:
  “你们还笑!我要是被他再喷一次,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干脆吊死在他面前——”
  【嘿亚伯特,好久不见!】
  覃伟弯腰,掏出手机笑嘻嘻地跟他打了个招呼:【最近还好吗?您对我今天的画展感觉怎么样?】
  亚伯特罕见地笑了笑,从口袋掏出磨得皱巴巴的笔记本,写了一行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商业。】
  覃伟:“……”
  【但你的画展办得很好,我看中了三幅画,不管多少钱,我都会拿下。】
  “……?”
  覃伟失声尖叫道:“你买?”
  三幅?!
  【是的,三幅。《地狱》、《人间》、《天堂》。】
  亚伯特笔速飞快:【我敢打赌,它们的主人将——】
  覃伟呆住了。
  同他一起呆若木鸡的还有刘康均,以及被他科普过亚伯特“光辉事迹”的所有人。
  而亚伯特不为所动,圆珠笔重重地在笔记本上划过,几乎快撕裂了纸张:
  【Shock the world!】
 
 
第84章 
  覃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死死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想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刘康均的下巴要掉不掉,用力地拍了一把覃伟的肚皮。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几乎满溢出来的狂喜。
  这可是著名毒舌、丝毫不向金钱和权势低头的亚伯特啊!
  他竟然能说出'Shock the world'这种话!
  甚至还要一口气买上三幅画, 《地狱》、《人间》、《天堂》……甚至还说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所谓……他平常不怎么接收各种艺术圈里的贿赂, 算是圈里难得的“穷人”,这一下, 他显然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家底都砸进去, 砸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身上。
  他到底有多看好喻逐云,众人不得而知。
  他们只知道, 喻逐云现在只是一个才刚刚考入首都美术学院的大一新生。打个比方,就好像一个刚刚在花果山里出生的小猴子,第二天被下凡的神仙说他以后有个武器, 叫做金箍棒。
  ……就算是做梦也不敢这么做的。
  亚伯特被众人带到休息室里歇歇脚,覃伟则赶快掏出手机给喻逐云打电话。
  而彼时的喻逐云正在工作室里,跟徐岳他们讨论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姜天达走后,工作室里陷入了一段显而易见的低迷时期,所有人的骨头似乎在一朝一夕之间被抽走了, 即使依然在努力, 却还是效果不佳。经历了亲近兄弟的背叛,团队的灵魂和精神摇摇欲坠,就连徐岳都有些麻木, 连着两三天都在用酒精麻痹自己。
  唯一清醒冷静的人只剩下了喻逐云。
  不过是一个合作伙伴受不了挫折, 带走了一部分技术去别的地方继续上班而已,伤心完,也该继续振作起来。
  既然确定了目标,既然要走下去, 那就宁愿死也不要放弃。
  然而团队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他的观念,不少人甚至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红着眼睛说,喻逐云是因为没有跟姜天达一起经历过那段共同拼搏的时光,所以才对姜天达的背叛无动于衷。
  如果喻逐云也被身边亲近的朋友或者家人狠狠地背刺过,他就应该知道这段时间是有多么的不好受了。
  徐岳算是唯一一个从侧面了解到喻逐云家世的人,闻言立刻站起来拦住众人。
  但他们的议论声太大,喻逐云还是听见了。
  徐岳有些惊慌地抬起头,却见喻逐云的身形一滞,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走出了工作室。
  他耳侧的人工耳蜗很明显,不像从前的助听器,若是仔细一些就不会被旁人发现。
  所以其实,众人在他第一天来到工作室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双耳几乎失聪的听障。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又响,喻逐云沉默了许久才接起来,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覃伟激动到哇哇叫的声音:
  “徒儿!你怎么才接电话啊!你人在哪儿呢?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快过来,有人要买你的画!”
  喻逐云缓了一会才想起来覃伟今天办了画展。
  “……哪一幅?”
  “每一幅!”
  覃伟已经要乐疯了,头晕目眩的,“你知道是谁买吗?亚伯特!就是我以前跟你讲过的那个亚伯特!”
  喻逐云闻言也怔了怔,他曾听覃伟讲过,亚伯特是个很有名的鉴赏家。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高兴得说不出话来。赶快放下手里的事情到画展这儿来,我找人帮你谈个合适的价格,到时候让媒体报道一下,啧啧啧……”
  喻逐云垂下眼,平静地打断了覃胖子的幻想:“地狱和人间都可以,天堂不卖。”
  “……?”
  覃伟要疯了,他恨不得直接从电话那边伸手出来抓住喻逐云的领子摇晃,问他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卖两副和全卖完之间的区别是很大的,更何况亚伯特最喜欢的就是那副天堂。他在电话那头下了死命令,要求喻逐云必须赶紧到画展来当面商讨,否则就跟他断绝师徒关系。
  喻逐云无法,只好乘车去艺术街区。
  傍晚六点,天色已晚,黯淡繁星点点。前来游览的买画人基本都已散的差不多了,休息室内空空荡荡。
  喻逐云刚走进展馆内,就被早就守候在门口的覃伟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今天就吊死在你面前!”覃伟气得连肚子都在摇晃,拼命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亚伯特这种眼光刁钻毒辣的家伙,这辈子看中过多少画吗?但凡是他买下来的最后无一例外都火得……”
  话音未落,覃伟身后走出来一个打扮潦草的外国人。他抓着磨了毛边的笔记本,兴致盎然地冲喻逐云举起:【你就是《天堂》的作者?】
  覃伟两眼一黑,无奈地退到一旁。
  喻逐云点点头:“是。”
  【我很喜欢你的画,我愿意出任何价格,只要你将那三幅画卖给我,】亚伯特很认真地写,【你的灵气和天赋让我惊叹,我想把你的画带回伦敦,但你的老师说,你不愿意卖《天堂》这一副……】
  “是的,”喻逐云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覃伟心如死灰的表情,“我不卖。”
  亚伯特被拒绝了,脸上却并没有半分不满或恼怒,反而显得兴味十足:【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喻逐云沉默了一会,盯着亚伯特的笔看了几秒,最终用手语反问他:
  【你会卖掉你的天堂吗?】
  亚伯特怔了怔,很快笑起来。他眉心常年虬结的沟壑松开,就连下垂松弛的皮肤都在上扬。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他才平复好情绪。
  【好吧,我知道了。替我向你的小天使问好——哦,不,替我向你的爱人问好。】
  喻逐云的瞳孔猛地一颤,拦住了亚伯特唰唰唰的笔尖:“你见过他了?”紧接着又扭过头,看向覃伟,“他今天来了?”
  覃伟跳芭蕾舞那样用双手捧住肚子,讷讷地应了一声。
  而亚伯特笑着点点头:【是的,我见过他。他就站在你的画前,像是从画里跳出来了。】
  紧接着,他又在笔记本上,将南晴打的手语复述了一遍。
  喻逐云松开了手,低下头。
  他心里闪过几抹很神奇的情绪,好像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摸了摸,几乎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等亚伯特即将离开时,他抬起手,将人拦住了。
  《地狱》和《人间》都卖给了亚伯特,价格是正常的市场价。
  《天堂》,他借给亚伯特展览,一分钱也没收。
  覃伟不明所以,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宁愿借也不愿卖,但总归喻逐云愿意让亚伯特带走这三幅画了,这应该就是一件好事吧?
  晚上结束时,覃伟开车把喻逐云送回到他正常住的公寓,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想再问问他有关画展的事。
  却看见喻逐云打开大门,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出声。
  好半晌,才低低地笑了一下,面对着相当纳闷的覃伟,他给了一个几乎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为什么后来又愿意把天堂给亚伯特展览了呢?
  大概是因为……
  小天使不愿意住在天堂里,而愿意早早地降临在他的身边。
  不当圣洁的小天使,给他这个地狱里的恶魔当爱人。
  -
  期末考试结束,春节如约而至。
  在亚伯特把喻逐云的这三幅画带回伦敦展览的同时,国内的情形也有了极大的变化。
  一件几乎令全网震惊的事情发生,在除夕前夜被众多媒体广泛报道。
  国内知名的玉景地产,在首都附近城市里承包的一块地皮上,为了省下预算,偷偷使用了违法违规的建筑材料。一栋尚未竣工的住宿楼,竟然因为一个三点几级的地震直接倒塌。
  不少工人因此受伤,却得不到该有的赔偿。事情闹大了上了新闻才发现,他们连该有的工资都在被克扣,有些人甚至在大年三十都不能回家跟亲人团圆。
  这件事若是放在平常,说不定会被压下去。
  但这次不知是谁提供了细致的材料,又借助媒体造势,给大众提供了十足的发泄渠道,轰轰烈烈地闹了好几天。
  电视里放了好几天,哪怕是小区里没牙的老太太都知道了,南晴自然也听说了。
  他去看了一眼首大的贴吧论坛,几乎所有人都在声讨前段时间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喻思运。
  “前段时间在学校跟粉丝合影的时候不是出来的很积极吗?怎么现在就消失了?”
  “理性讨论,这种工程施工中的事故应该怎么追责?金融系喻思运是否有责任?”
  “我们学校金融系可以保送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房地产呈整体下降趋势,大家建议家人最近不要入手了!一定要小心!”
  “……”
  以往在学校里骄傲得像是只花孔雀的喻思运转瞬间销声匿迹,像缩头乌龟一样夹起尾巴做人,几乎不敢在任何社交平台或者网络上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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