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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回响(玄幻灵异)——言朝暮

时间:2025-04-30 08:02:55  作者:言朝暮
  “我还以为你们睡着呢,早饭都等了大半天,结果等到你小叔从外面回来。”
  “你小叔说你朋友病得重,你又忙,要不然我给你朋友炖点汤送过去?反正我也没事,顺便和你小叔去看看你朋友。”
  你小叔、你小叔……
  李司净听到这个称呼就烦。
  “爸,你别管这事儿。”
  他是真的不高兴了,“我要去开会了,什么时候回来再跟你说。”
  果断挂断,蒙头睡觉。
  直到手机嗡嗡嗡嗡,把他惹得睡眼迷蒙。
  万年的电话。
  那边声音仍是咋咋呼呼:“李哥,陈莱森病情好转了。我的天啊他神志清醒了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发声明,真要命!”
  万年的表达也许略显夸张。
  但李司净在网上一搜,下意识发出了相同的感叹:真要命!
  陈莱森这家伙在表达了自己没事,感谢粉丝和社会各界的关心之后,正正经经的说:
  “很抱歉耽误了《箱子》的拍摄进度,等我出院就会全力以赴,呈现出最好的林荫。”
  真诚恳切,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惦记《箱子》。
  显得李司净这个想要找新演员的导演,如此卑劣如此可恶如此烦不胜烦。
  李司净翻身起来,气得锤床。
  脑海里全是陈莱森的“全力以赴”和宋医生的“你救救她”。
  他没理由去管别人的家务事,也没理由做一个正义使者。
  既然许制片坚持要陈莱森演,陈莱森也坚持出演,那么李司净就不得不另想办法坚持把男主演换掉了。
  大约在酒店休息了两天,万年终于拐弯抹角,打听到了陈莱森住院的地方。
  车行一路,万年的抱怨没停过。
  “这张相德,真奸。我说我们要去探病,给我叨叨了半个多小时,绕来绕去就那一句意思:我家大明星现在身体不好不想招呼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早说不得了?浪费我时间。”
  “还好我有人脉!”
  万年的人脉那可是上天入地无处不在,打开手机一搜全是风吹草动。
  “李哥,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去探望陈莱森了?跟他说咱们《箱子》要换人吗?”
  “嗯。”
  李司净很肯定,“顺便看看他怎么还没死。”
 
 
第13章
  陈莱森大庭广众之下遇刺,血流满地,急救医护多得是眼睛,自然也会引来无数的粉丝在医院门口聚集徘徊。
  幸好医院门外有一片小广场,停满了电瓶车和自行车,粉丝们聚在那里,人山人海,互不打扰,又给陈莱森壮了声势。
  李司净走过吵闹的医院长廊,加床摆满了走廊。
  陈莱森能在这么病患溢满的医院,住进病房,已经能够看出他的明星特权。
  万年还在悄悄八卦:“之前乱死了,粉丝都想冲楼上来,医院吓得报警。陈莱森的安保把那群粉丝圈到楼外面,张相德还拿个大喇叭喊呢,说心意到了莱森都知道,不要耽误病人和医生,听起来像个人话,转头就报警说这群小姑娘聚众扰乱医院秩序,搞医闹影响病人看病,叫警察把她们都给抓起来。”
  绘声绘色的,仿佛坐在现场吃瓜全程。
  李司净不感兴趣,也没搭理他。
  两个人快步前行,刚到目标房号走廊,就见聚集了一大帮子的人。
  “凭什么!你是明星也得坐牢!”
  大吵大闹的,尖声细气,不像是医生护士。
  疑惑还没散,又听见里面闹:“陈莱森,信不信我把你做的事全都抖出去!”
  这下好了,李司净的耳朵都竖起来听了。
  恨不得开一个直播间,让全网人民都来听一听陈莱森做过什么好事。
  也许是女人这句话刺到了痛处,里面果然是静了下来。
  李司净站在人群一边,听不到声音,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氛围。
  “好像里面是个大明星呢。”
  “大明星不是能拿钱收买吗?”
  “哈哈,这不就是在收买?”
  麻木、好奇、新奇,觉得中年妇女公共场合撒泼、发癫,实在是不理智,不体面。
  但是明星嘛,随随便便拿个几百万就能让这些疯女人闭嘴。
  然而,不知道是价格没谈拢,还是条件不合适,一度压下来的声嘶力竭,顿时又变得高亢。
  “叫他出来,他现在装什么病?”
  “我要报警,我要叫警察来抓你们!”
  “你有证据吗。”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陌生稳重,透着平静的漠然。
  “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和诬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进去冷静几天。但是你进去了,你女儿一样没救。”
  那个男人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刚刚疯子一样的女人恶狠狠的闭了嘴。
  拿女儿要挟母亲,大约是所有无耻之徒的惯用手段。
  李司净对陈莱森不感兴趣,但是对能让陈莱森消失的所有坏事都感兴趣。
  比如说伤害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又比如伤害别人家的女儿。
  只要他能拿到证据,是能把陈莱森送进监狱就行。
  李司净正仔细倾听,猜测这个女人的女儿,是不是遭遇了陈菲娅一样的事情。
  忽然,病房里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装,理着极短的平头,像是社会人士一样肃然,又带了几分喋血。
  眼睛如鹰一般,掠过层层看热闹的病患家属,偏偏瞥了一眼李司净,霎时定住,仔细打量。
  男人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至于李司净都觉得对方似乎认识自己。
  但他确实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毕竟这么浑身杀气的独特家伙,他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忘不掉。
  很快,那个男人移开视线,抬手关上了房门,将病房彻底跟门外所有看热闹的人群隔开,也把李司净关在了门外。
  正常来说,病房门是不隔音的。
  偏偏这一关,把里面什么声响都关得一干二净,李司净什么都听不到了。
  隔壁病房的人,跟自家的病人悄悄在旁边说:
  “那里面住的是明星,进去那个女的好像是他什么亲戚。来要钱的吧?穷亲戚真是的……”
  “啧啧,这些当明星的,都说私底下很乱。这当妈的闹成这样,怕不是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
  各种是不是、对不对的猜测,实在是没什么好听。
  李司净皱着眉,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
  万年小心翼翼的八卦:“李哥,那个人是陈莱森的保镖吗?这么凶,那眼神那气势感觉跟社会上混的一样,杀人犯啊。”
  杀人犯?
  那个人,确实像是手有血案,罪案片都喜欢找这种演员。
  李司净不禁想起宋医生的话,现行犯找杀人犯当保镖,两个法外狂徒组合,确实很合理。
  他冒然进去,又是狭窄空间,很可能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于是李司净心头一横,“走。”
  万年不明所以,“走哪里?”
  李司净头也不回,走向电梯,“去楼下等刚才那个女人出来。”
  等人的时间足够漫长,李司净叮嘱万年守着唯一的出入口,自己处理手机上的各种未读。
  剧组的工作人员统筹调动、开支请示,全都要经过他手。
  八千万抠抠搜搜,都不一定动能够应付摄制棚的租金,偏偏还碰着男主演进医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拍摄,换谁都会心慌。
  李司净不知道头脑麻木的回了多少消息,重新改了多少安排,手臂终于被万年一撞。
  “李哥、李哥,他们出来了。”
  他们。
  那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从三人一起走的状态来看,李司净大概能猜到两个男人是做什么的。
  警告、监视、押送。
  完了。
  李司净烦恼的盯着他们,如果他们要开车送这女人回家,先不提万年的车技能不能在车水马龙里跟得上,就说车子到家,女人会不会还被监视……
  “诶,李哥,不去找那个人问问吗?”
  八卦的万年,打断了李司净的思考。
  只见那两个男人将哭闹的女人送到楼下,盯着她往医院大门走,就转身回去了。
  想太多了,真的是想太多了。
  李司净又笑又无语,大步向前就追了过去。
  “你好,打扰一下……”
  李司净叫住她,才发现她满脸泪痕,黑发里夹杂着杂乱的白发,整个人狼狈又悲伤。
  她的歇斯底里和尖锐崩溃都有了具象化的身份——
  一个母亲,一个为了挚爱的女儿声讨罪犯的母亲。
  李司净无意纠缠,“不好意思,请问你和陈莱森什么关系?”
  这位母亲忽然警觉,“你是做什么的?”
  “我和陈莱森是……”李司净迟疑片刻,很难定义,委婉的说,“我和陈莱森认识。”
  “认识?那你告诉他,我会报警!我会告他!我这条命都不要了我也要他去死!”
  熟悉的尖声细气带着一位母亲的崩溃,彻彻底底宣泄出来。
  她害怕坐牢、害怕保护不了女儿、害怕无法为女儿讨回公道的恐惧,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阿姨,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你冷静一下。”
  万年见势不好,赶紧出声打断,“我们懂你的伤心,但是……”
  但那位母亲已经濒临崩溃,她已经无暇去管。
  “你们懂?你们这些男人懂什么?!”
  “你们能够懂得躺在地上,不断从下面流出鲜血,整个身体撕开却还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的害怕和恐惧吗?”
  “你们生来高高在上,从来没有把女人当人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怎么好意思说你懂!”
  医院庭院满是来来往往的病患,她声音刺耳,指责尖锐,霎时招来无数人投来视线。
  “阿姨、阿姨……”
  万年试图让她冷静,那位无法冷静的母亲,已经哭着跑了出去。
  “李哥?”万年本想去追,刚迈了几步,转头却见李司净僵在原地。
  他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因为李司净知道,李司净懂得。
  他在梦里经历过相同的恐惧,一次又一次,像是一只恶鬼狞笑般撕开他的身体,无论如何尖叫、求饶、痛哭都阻止不了直击灵魂的疼。
  可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恐怖且胆寒的漆黑阴影,全是人犯下的罪行,成为了现实挥之不去的梦魇。
  李司净说:“回家。”
  万年都觉得他奇怪,小心翼翼的问:“李哥,不去看陈莱森了?来都来了……”
  李司净脸色铁青,痛苦不堪。
  他脑海冲刷的血液,不足以保持他的冷静。
  只剩那位母亲的尖锐指责和梦魇回响不断的痛苦哀嚎。
  是他的哀嚎。
  在极度痛苦与恐惧之中,他只想做一件事——
  回家。
  李司净没有再说一句话,更没有叮嘱万年任何事。
  车辆疾驰回家,老旧小区仍是车来人往。
  他快步回了家,即使是踏散楼梯间灰尘,距离家门不过数十米,也止不住他背脊发凉。
  开了门,他爸正在开开心心张罗一桌好菜说:“忙完回来啦?刚想给你打电话……”
  话没说完,李司净已经打开了侧卧门,没人。
  又打开书房门,仍是没人。
  “找你小叔?”
  他爸欣慰又困惑,“你小叔给你换被子,之前你汗湿的床被洗干净了,小叔说给你换……诶诶,净净?”
  没喊住。
  李司净问罪一般的步伐,走进卧室,还把卧室反锁上了。
  “回来了?”
  那个名叫周社,伪装他小叔的家伙,无耻的坐在床边,拍了拍床罩。
  “怎么样?我第一次换床被,还可以吧——”
  李司净没给他邀功的机会,伸手攥死了小叔衣领,再用些力气,他甚至可以拧断周社的脖子。
  李司净咬牙切齿,“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脑海里全是那位母亲的哭嚎,情绪不稳定的却是他自己。
  他没有母亲为他哭嚎,为他失控。
  他会自己失控。
  周社以别扭的姿势顺从看他,近得李司净看不见那张令人憎恨的脸。
  只能见到漆黑眼眸假装的无辜,温柔气息洒在唇齿间,“什么?”
  “你对我做了什么!”李司净怒火中烧。
  “乖侄子,你累了。”
  周社伸手抱住他的脖颈,李司净甚至没能来得及挥开,意识袭上一阵困倦疲惫,倒在了周社怀里。
  他感受到温暖怀抱,耳畔传来低声叹息。
  “晚安。”
 
 
第14章
  李司净确实累了。
  当发现幻觉可能不止是幻觉,他只会觉得恐惧。
  多年久经磨砺和死亡擦肩,他以为自己最后活下来,已经对恐惧产生了一种疲乏。
  现在他才发现,不是的。
  他的恐惧像是封锁在狭窄空间,只露出了一个点,稍微触碰就会山呼海啸席卷而来。
  那是周社造成的恐惧。
  与医院里哭嚎的女人一样的恐惧。
  “呜呜……”
  稀碎的哭泣声,恐惧的压抑着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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