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运动一天,符瑎耐不住疲惫打了个呵欠,耷拉着眼皮,“我想睡觉了。”
随后他又奋力摇着脑袋使自己清醒,“不对!我差点忘了,今天,啊不明天是我的生日!”
“礼物……”符瑎“呢”字音还没发出来,露营灯被关掉,帐篷顶上的一扇布窗忽然掀开。
帐篷霎时陷入黑暗,唯有顶上的璀璨星光转进来,月半遮面,可月光犹盛。
清淩蟾光肖似月影纱,朦朦胧胧地覆在发顶,鼻梁,乃至肩膀处。
符瑎在月色的辅助下,模模糊糊中瞧见了席温纶。
他的睫毛亦被白纱覆盖,像是天鹅白羽。
“0点0分,祝我符瑎小朋友生日快乐,永远幸福开心。”
他抬头望了眼顶上的星月交辉,柔声说:“我从学会野外露营开始,就执着于找最美丽的夜景。一次偶然,我在登顶的时候遇见了它。”
“有时候我会郁闷,经常来这里舒缓心情。”
席温纶弯着凤眸地将一把钥匙放入符瑎手心,“星穹山庄就是我为了方便看夜景建造的,现在它属于你。”
“独属于我的秘密,现在无条件地赠送给你,只是单纯地希望你能开心。”
符瑎愣愣地盯着那串钥匙,和眼前的月下美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是他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席温纶侧头吻去他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银色泪珠。
“我心甘情愿——”
第47章
双目逐渐适应黑暗后,深夜的微弱月光便皎如日星。
即使是在密不透风的帐篷中亦是如此。
“别开灯。”符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试图平衡早已紊乱呼吸。
席温纶显然也并非往日的平静,“没在开,看不见。”
殊不知月亮早已将一切显明得昭然若揭,席温纶仰视着shen上之人。
浅浅的光线从天窗处投射,符瑎浅粉色发丝与周遭格格不入,月纱洒落下竟自成了绝佳的发光体。
蟾光沿着他似是上帝雕刻过的精致轮廓流淌,月亮替人亲吻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从额顶到鼻尖,再到被咬艳/红的唇,旋即流泻至光滑/赤luo脊背。
水光滟潋桃花眼中散落着星点,浮光跃金,眼瞳比潭水更加幽深,暗流在其中涌动。
磨ceng翕张,极其考验人的体力。
符瑎细腿显然无法通过这般严苛的考验,但最初夸下海口是自己的,他说什么也要完成了。
席温纶深深蹙着眉,汗珠坠落,不上不下的状态他比他更难受。
但他此刻正深深地为符瑎着迷,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某些人用尽千方百计都无法走进内心,但就是有人能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符瑎既然要取悦,当然很在意对方感受,抬眸时却无意间撞进一双饱含深情的凤眸里。
他不由怔住,连动作都为之一顿,摸不清席温纶如今想法。
是要跟自己告白吗?好像氛围还挺合适的。
符瑎心不受控制地跳动加快。
席温纶倏然起身,旋即吻住他的唇,舌舔过被咬伤地方,“别咬,我心疼。”
暂分,两人额间相抵,鼻头碰触。
席温纶低低地笑出声,“不是说要?怎么停下来了?不行?”
符瑎刚刚还被吻得晕头转向,听到这句话后遂清醒了几分。
原来没有要告白意思啊……谁说他不行?!
他一把将席温纶推回垫子上,“不可能!嗯……”
直到腿部肌肉无力地颤抖,符瑎本人方才软着身子滑下,大口地喘气。
“呼,哈,太累了。”他爬了一天山,还要完成高难度动作,实在过于疲惫。
席温纶亲亲他的脸蛋,“没关系,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
符瑎第二天醒来时,是被硌醒的。
他睡的不太好,昨日的劳累并未消退,迷迷糊糊转醒后,往枕头那个来了个回手掏。
“什么东西?”符瑎强行睁眼,看见自己握在手心的是一枚遥控器。
紫色心情朋友那款。
这枚遥控器与它操作的物件配套,浑身上下通体透明,里边电池电路板等清晰可见。
此物立即让符瑎想起了昨夜不愉快的回忆。
他把自己气清醒后转而去寻席温纶,却发现人不见了踪影。
符瑎掀开被子打算去外面找人,而他要找失踪人士正巧从帐篷外钻进来。
一个透明外壳遥控器被扔到了席温纶脚边,他扬眉道:“起床气这么大?”
符瑎羞得脸都红了,“你还好意思说,干嘛买透明的!”
那种东西搞透明干啥啊,为了看得更清楚?听起来更加bian态。
“意思是,不透明你就同意?”席温纶极力避免自己声线泄出一丝笑意。
符瑎将眼睛瞪得滚圆,“没有!!”
他斜眸一瞧,就知道某些人又在逗自己玩了。
更可气的是他每次都上当!于是又缩回去拒绝和席温纶对话。
咋惹人还得咋哄回来,席温纶揉了揉那团被子,“好啦,我错了,你今天生日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符瑎想了想,他确实真没有太想要,昨天这人还给自己送了一家酒店来着。
可他作为咸鱼,虽然喜欢玩游戏,但是并不想在三次元也玩经营游戏啊!
现实可比游戏里糟心事儿多多。
“我好像不太会管酒店。”符瑎叹气,别人送的东西可不能随随便便就退回去。
席温纶无所谓道:“这有什么,这家酒店一直由职业经理人管,而且席氏那么多产业,每一个我都亲自盯那怎么管,你就安心躺着收钱吧。”
酒店是管不了一点的,但是一听只收钱符瑎就有兴趣了。
“咳,那还是可以放手里玩玩的。”他慢吞吞地从被子里出来。
席温纶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蛋,“真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符瑎眼珠子转了转,“协议上钱你别不给我。”
“给给给,协议到期就给。”
席温纶将他提溜起来,“先洗漱一下,待会儿回酒店吃早茶,”
“哦——”符瑎拖着长音,兴趣不大。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不是太好哄,随便送点东西就行,都用不着大出血。
他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折腾点什么事情出来,眼前倏然飞过一块排骨。
“这个好吃。”
自己的碗里不知道什么时后被席温纶夹满了,菜堆成小山。
符瑎将那块摇摇欲坠排骨夹走,塞入口中。
嗯,确实很好吃。
他倏然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重要,眼眸不由偷瞄着专心吃饭的席温纶。
就是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正式的告白呢。哥平时就这么穷讲究……啊不富讲究,不会到头来协议到病也治好了就把自己给踹了吧?
*
席经亘满意地盯着财报上数字,翘着二郎腿喝茶,可他这茶尚未来得及入口,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他好心情被打搅,立即觉着不爽,准备朝门口人大吼,看清来人后气势马上就弱了几分。
“妈?”席经亘语气怒意未消,“干什么都不敲门进我办公室。”
卓惠莲似乎比他更加气愤,“你当初可说好是拿席氏股份出来,怎么连你舅舅他们的股份都……”
席经亘不等他话说完便打断,“妈,你那套太保守了,有好事也不跟卓家谈谈,要不是我自己去,他们还不知道呢。”
“你!"卓惠莲无可奈何,她本意只是想吞些席氏股份过来,卓家是她原本的根基,她那些长辈亲戚又没什么经商的头脑,一直主要是她在把控。
本来投资就不可能全无风险,眼下席经亘一教唆,可是要挖她根基。
席经亘见她似是真的动了怒气,安抚道:“妈你那管道我也找了一圈人,他们都说好,放心吧,再说了押注得多,以后咱们跟席温纶掀桌子资本就越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然后他将计算机显示屏扳给卓惠莲看,“这才多久,涨幅就已经这么好了,您要是不乐意现在退了也行。”
卓惠莲脸色旋即缓和了不少,眼瞅着钱都投了进去,现下换出来才是真的傻子,“算了算了,我老了,你年轻争气就行。”
“我哪儿不争气!”席经亘提到这个就像被激怒小兽,席氏主家有两兄弟,自然是事事都被拿出来比较。
以前的席夫人刚去世,卓惠莲进入席家时,大家的注意力中心围绕着席经亘转。
席温纶只是模样较好,但他沉默寡言,且不善交际。
于当时运动神经发达的席经亘一比,更是阴沉得不讨喜。
直到几年后席温纶倏然突飞猛进,从社交手段学业成绩商业表现等全方面碾压,才真正翻身。
席经亘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原先那些溢美之词与灯光瞩目本都该是他!
自席温纶当上了席家家主后愈发风光无限,他们一家人明里暗里不知道被他使了多少绊子,吃了多少亏。
卓惠莲心有戚戚道:“最近席温纶对我们这里的监视越来越频繁,我们那些事绝对不能被发现!”
席经亘十分不屑:“被他发现了又怎么样,那些乱七八糟商业条约就是来为难咱们的。”
卓惠莲则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妈,别多心了,咱们的钱又涨了一点。”席温纶眉飞色舞。
事情朝她预想的方向发展,钱真实进账令卓惠莲表情放松了些,“但愿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
符瑎自打收了那家酒店,就想着尝试当成现实生活中仿真经营游戏玩一玩。
当然他本人出面是不可能出面的,大概就是负责打理的人拿了一些事务与他商讨。
符瑎刚开始还觉得新奇,连续开了几个视频会议以后就觉没意思了。
他抱着席温纶腹肌和他抱怨,“唉,为什么现实生活不能出点进度条或者经验值之类的东西,不然好没有意思,就算执行了什么东西也要等好久才有反馈。”
“要是像游戏一样就好了,有各种任务,然后爆一大堆金币。”
如果他的酒店,一dj就有彩色礼花爆炸,金币洒落旋即齐刷刷地汇聚到上边财富条里。
符瑎想到那样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笑得脸颊肉一颤一颤,呼吸喷洒到席温纶腹肌上,蹭得后者发痒。
席温纶正看着手机上短信,低头一瞧,发现符瑎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衬衣下摆给抽了出来,从下边解开衣扣。
旋即拨了拨符瑎刘海,“做什么解我衣服。”
符瑎拍开他掌,手在他腰腹部抚摸,细腻的触感让人痴迷。
“好摸,不可以摸吗?”他很硬气,他俩现在这种关系也不需要害羞什么吧。
席温纶无奈:“你呀。”
符瑎手按在腹肌上,身子从席温纶手臂下边钻上来。
席温纶顺势抱住他的腰,在上边捏了捏。
符瑎见他举着手机,“你在看什么?”
“新闻。”席温纶言简意赅。
符瑎大略扫了一眼,他反正是看不懂,但是他能看出席温纶似乎心情不错,”有好消息么?”
席温纶闻言抬眸望了他一眼,扬唇,“有鱼上钩了。”
第48章
席温纶说的话符瑎并未放在心上,公司相关的事情他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只需要每天躺在家里玩耍享乐就好。
这么一想,符瑎顿时觉得自己彷佛成了大BOSS,席温纶倒像是给他打工。
某次过于放松时他无意间脱口而出,旋即得到后者一声冷哼,之后微凉的手从衣摆下探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不是他能控制得的。
欢愉片刻过后,符瑎脑中浮现出这BOSS不当也罢念头。
他就这般悠哉悠哉地又过了一段时日,直到他趁着一次周末跑出来在庭院里晃悠。
由于两人都没有养宠物,因此符瑎出别墅的任务也仅仅是给呆在家里快要发霉的自己翻面,顺道晒个太阳。
长久居于室内令屋外的日光格外刺眼,灼目辉光从指缝间穿过。
符瑎打了个呵欠,自从他有次因为运动过多晕倒时,席温纶才注意到他近期的生活实在糜烂得有些过分。
于是符瑎便被打包送去了医院做体检,体检结果看得医生直皱眉头。
当晚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就被席温纶制定了相当健康的阳间生活规划表。
符瑎相当不情愿,“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再说了一下子我也很难改过来啊。”
席温纶此刻正半倚在沙发上划平板,闻言放下手上的东西,瞥了一眼面前气得双颊鼓鼓人。
他直勾勾地盯着符瑎,“如果我说,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更长些呢?”
趁后者瞪大双眸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席温纶凑上前在符瑎唇尖印下一个浅浅吻。
柔软触感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方才品茶时不慎染上茶香指腹。
“我会跟你一起努力,努力活久一点,能照顾你一辈子。”
符瑎脸不争气地红了,“……”
高招,实在是高!
不过这位大兄弟,您是不是忘记了咱俩的岁数差有点大?
即便如此,他的态度仍是不顾本人意志地软化下来。
席温纶倒是也真说到做到,作息规定与饮食控制严格到符瑎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相比之下,符瑎大概也就是稍微改改生活习惯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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