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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医生,干脆这样(近代现代)——云雨无凭

时间:2025-05-03 20:15:19  作者:云雨无凭
  张羽站起来,局促地摸着脖子,说:“我来找你的。”
  “噢,”吴明微推开门进去,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你中午或者什么时候有时间吗?咱们聊聊吧。”
  张羽知道吴明微很忙,不敢多耽搁,站在进门的地方就把话说完了。
  吴明微慢条斯理地坐下,把手边的文件夹合上,说:“我现在就有时间。”
  “那我现在说?”
  “说吧,”吴明微指着对面的凳子,说,“坐。”
  “好。”
  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雪过天晴,吴明微的脸却阴沉沉的。
  张羽摸着鼻尖,说:“我不是想不理你,那天饭局上的事也没多大点儿,我只是……我跟孟哥说了,他嫌我心眼太小,我想想,没错,我小题大做了,对不起你。”
  “打住,”吴明微还是挺不高兴,他翻开一本书,头也没抬,说,“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
  空气逐渐变得很静。
  张羽在想,他的预设不是这样的,今天来这里之前,他以为他们的交流会很客气,即便不如以前熟络,也会很友好、很恭敬。
  至少能像一般朋友那样得体地说话。
  张羽的脚并在一起,难堪地坐在凳子上。
  “不干什么,”他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心里什么都没想,也没有不拿你当朋友,对不起,吴医生,我让你在朋友面前难做,真的对不起。”
  为了表达诚恳,张羽的头快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吴明微看了他一眼,问:“你忏悔什么呀?你又没做错什么。”
  “对不起,真的。”
  “我不想听,你烦不烦。”
  吴明微有他自己的脾气,回想以前的床伴、男朋友、追求者,哪个不是机敏老道又八面玲珑,但张羽连演都不演,跟他们都不一样。
  张羽不惯着吴明微,总把“无知者无畏”挂在脸上,这让吴明微气得牙痒痒。
  “你走吧,”吴明微说,“我要叫号了,挺忙的。”
  “中午行吗?咱们聊聊。”
  “聊什么?”吴明微气笑了,问,“听你讲一万遍对不起啊?”
  “要不晚上吃个饭吧。”
  “没空。”
  吴明微用了一点力气,把手里的书放在了桌面上,看着张羽。
  张羽没躲开他的注视,目光挺哀怨的。
  “其实我……”张羽说,“我没想过我们会吵架。”
  “谁跟你吵架了?”
  吴明微扭过头,看的是实习生小袁养在角落花架上的那盆绿萝,他脸还是挺阴的,看样子真的气得不轻。
  张羽站了起来,沉默,再下定决心,说:“那我先走了,你忙吧。”
  他转身就走,还带上了门,门锁“咔哒”一声撞上了,吴明微合上书,晃动着鼠标,让电脑屏幕亮起来。
  小袁抱着一堆文件夹进来了,问:“吴老师,张羽怎么了啊?心情不好?”
  “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
  “您心情也不好?”
  “没啊,我心情挺好的。”
  “我看他最近都没来找你。”
  “以后很可能也不来了,”吴明微坐在椅子里抻着手臂,晃了晃脖子,说,“他那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小袁笑了,说:“他人其实挺好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小孩儿嘛,很纯粹,也很真诚。”
  吴明微白了小袁一眼,说:“你自己才多大?说别人小孩儿。”
  “他比我小啊,肯定就是小孩儿,”小袁攥起一撮茶叶放进保温杯里,扭捏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口,“你俩闹矛盾了?”
  “我有必要跟你交代?”
  “吴老师,”小袁长得挺憨挺和善的,堆起一脸笑看着吴明微,小声地说,“喜欢他就去追啊,你这么帅,还不敢追人?”
  吴明微很诧异,瞪了小袁一眼,说:“你又胡思乱想什么?要不我给你开个核磁你去看看吧。”
  小袁不以为意,还是笑,说:“我早就看出来你俩有事儿了。”
  吴明微抱起了手臂,露出一副吓人的笑。
  问:“小袁同学,你出科考试不想过了吧?”
  “想过啊!当然想,吴老师我知道你才不是那样的人的,你严明公正,专业过硬,是我最崇拜的人了,”小袁舔了舔嘴唇,说,“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你们俩都是帅哥,只要是个人看了,都想把你们凑成一对。”
  “小袁你不是直男嘛?”
  “谁说直男不能看俩帅哥了,”小袁把吴明微桌子上的一袋红枣顺走了,还躲了他的一脚,端着杯子走到门口,转过身说,“我女朋友可懂这方面了,她天天给我科普,我现在什么都懂,我可懂了。”
  “滚吧你。”吴明微拿他没办法。
  人都走了,头又进来了,说:“吴老师,我最最敬爱的吴老师,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
  “去去去,不想看见你。”
  过了一会儿,小袁端着杯子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吴老师,”小袁说,“张羽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还没走啊?”吴明微问。
  “走了,刚走的,”小袁把袋子放在了办公桌上,说,“好像是吃的,水果还有咖啡什么的。”
  “我不要,”吴明微低下头写着东西,写完了,递给等在他旁边的患者家属,然后抬头看了小袁一眼,说,“你以后也不要擅作主张了,他的东西我都不要。”
  小袁愣住了,问:“那这……怎么办?”
  “扔了吧。”
  “不太好吧,吴老师,要不你再想想呢?”
  “你处理吧,别问我了。”
  下一位患者进来了,吴明微换了一副表情,严谨又不失关切地询问着病情,把小袁和张羽送来的东西晾在了一边。
  小袁皱着眉毛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提起那袋东西出去了。
  “吴老师,”他又折了回来,说,“吴老师,你把他微信推给我,我让他回来取吧。”
  吴明微拿起手机按了几下,说:“推过去了。”
  心情不好是掩饰不住的,吴明微的脸阴了一整天,到了下午,他换完衣服准备回家。
  气还是没有消。
  小袁进来,带上了值班休息室的门,神秘兮兮地说:“张羽说不来了,以后也不来了。”
  吴明微拉扯着穿在衣架上的白大褂,头都没转,说:“别跟我说他。”
  “好。”
  “你还不回啊?”
  “我等我女朋友,我们俩约会去。”
  “哦,那等着吧,我先走了。”
  吴明微关上了简易衣柜的门,绕过小袁走了出去,他站在电梯间里,看着电子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楼层数。
  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
 
 
第24章 
  喜欢但是得不到,所以逐渐生出了恨,此时的吴明微觉得自己和那些爱而不得所以动了杀心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张羽在半星期之后有了新消息,他在微信上告诉他:我打算回老家了,过年之后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看相亲的情况吧。
  信息量太大,一向冷静的吴明微几乎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揉着发懵的头,想了好半天,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那边又发来一串字:跟你说一下吧,说不定是明年见,也说不定是永远不见了。
  吴明微敲下:工作不干了?
  那边立即回复:不干了,回老家,在我们县城做点小生意,买个房子。
  关于相亲的具体情况,吴明微没有提起,张羽也没有提起,这种默契是令人讨厌的,吴明微重新躺了回去,写道:哦,挺好的。
  好吧。
  张羽只说了“好吧”,吴明微却看出了别的意思,他承认自己总是自作多情,又总要经营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挺矛盾,当感情纠缠的对象变成了张羽,这种矛盾更上升到了极点。
  张羽离开的那天,吴明微没有去送他。
  他就这么走了,归来也成了未知数,走的第二天就下了雪。
  等到这场雪彻底化尽,就快要过年了。
  /
  春节假期之前,吴明微在工体酒吧里认识了一个男孩。
  他二十多岁出来闯荡,人长得英俊,做营销能赚到一些钱,他问吴明微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吴明微说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什么叫不该爱?”
  “他是个小男孩,只爱小女孩,不会爱我。”
  对方端着酒,微笑着打量他,问:“爱还是喜欢?”
  吴明微改口了:“喜欢。”
  “对嘛,爱这种东西在北京这个地方,”男孩摇了摇头,说,“这个地方不会有爱的。”
  “喜欢而已,”吴明微低了低头,承认,“但我现在特别恨他。”
  “他是无辜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恨,他回老家过年去了,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他把我一个人丢下,用微信冷冰冰地通知我,说要走了,”吴明微爆了句粗口,摘下眼镜,说,“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他。”
  对方还是说:“你告诉他你喜欢他了?”
  “还没告诉。”
  “那他更冤了,我都同情他,”男孩和吴明微碰了个杯,说,“哥,别在没有结果的人身上下功夫了,你看看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吴明微干脆地摇头,盯着男孩的脸看,冷冷地说,“他比你帅多了,还有腹肌,不是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是纯天然的。”
  男孩端着酒站在那儿大笑,吴明微转了一下吧椅,白了他一眼。
  结局是和营销男孩加了微信,对方还送了吴明微上车,笑着拍吴明微的肩,说:“哥,你人挺好的,记得下次还来找我。”
  吴明微一头钻进了车里,没搭理他。
  /
  张羽被鞭炮声炸醒,一看手机才早晨五点多。
  除夕了。
  一开房间门,拿着手机的堂弟就往张羽的床上钻,他浑身冷冰冰的,张羽让他从床上滚下去。
  堂弟舔着吃过辣条的油乎乎的嘴巴,说:“哥,你快起床,大娘说了,过年睡懒觉,一年都要睡懒觉。”
  张羽裹好被子,在男孩屁股上踹了一脚,说:“管得真宽,玩你的手机吧。”
  “大娘说过两天给你相亲。”
  “你懂个毛线的相亲啊。”
  “我当然懂了,”堂弟伸出手捏了捏张羽的胳膊,问,“所以你过完年就会结婚吗?”
  张羽摇了摇头:“八字没一撇的事。”
  “不结婚为什么相亲?”
  “相着看呗,反正以后也不出去了,总要相的。”
  张羽很心虚,他明白相亲只是他离开北京的众多借口中的一个,究其根本,离开的原因是吴明微,也是花花世界,是变得不能自控的人生方向。
  堂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着头,说:“其实你应该在北京找个女朋友,咱们这里的女孩没什么好的。”
  “哦?你很有经验啊?”
  表弟才读六年级,但现如今的孩子们比大人更像大人,他说起这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来头头是道。
  下一句是:“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张羽掐了一下对方没褪去婴儿肥的脸颊,说:“好好学习,别整天瞎想这些有的没的。”
  谈话间,晨光初显,远近的鞭炮声没有停过,张羽被堂弟拉着打了两把游戏,接着就被妈妈叫起床,去楼下帮忙了。
  张羽一个人剁了一大盆饺子馅,被妈妈婶子们围着,问在北京这一年的见闻,张羽想逃,却被妈妈扯了回来,让他去和面。
  张羽皱着脸,问:“你怎么不让我爸干?”
  “他还有事情要忙,你快点儿吧,等着包呢。”
  “我从一起来就在剁肉,胳膊都快断了,”张羽没好气地抱怨,可还是听话地舀了一大盆面粉,开始一点一点加水,慢慢地将其搓成絮状,他说,“你给我弄个馍,我先垫垫肚子。”
  张羽干起活很利索,婶子们都夸他,还说他以后的媳妇就是享福的命。
  张羽的脸几乎埋进面盆里了,他说:“别说了,说得我都害臊了。”
  他不害臊,他只是烦。
  “都快要娶媳妇的人了,可不能害臊,”二婶说,“我跟你二叔早就把红包准备好了,你可要争点气。”
  张羽咬了一下嘴角,说:“谁说我要娶媳妇了?”
  “你不是就要相亲了吗?别不相信,结婚、生孩子,都是一眨眼的事。”
  张羽被气得胸口疼,他一边和面一边说:“你们倒是挺会添油加醋的,整天就知道给我传谣言。”
  婶子们笑着说:“到了你就懂了,快得很。”
  这幅过来人的姿态很烦,妈妈却责怪张羽没礼貌,说:“别和你婶子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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